《《春日杀(重生)》 作者:屋顶上的小笼包》第30/70页


  周旬正才满意的把毛笔放下。
  “怎么有何事来找我?”
  周怀宁笑着拿出绣的香囊,“女儿看父亲经常用的香囊已经旧了,特意新做了一个。”
  周旬正听到这话才意外的抬头看她一眼。
  “哦,你如今是有孝心的,放下罢。”
  周怀宁随手就放在一旁,用不用的她也不在乎的,“还有件事,听闻沈姨娘又病了,父亲可去看过,姨娘操持整个三院,辛苦非常,又在年前失去孩子,父亲应当多多陪伴的。”
  周旬正本来是带着笑意的,瞬间就冷了下来。
  “怎么,你姨娘让你过来的?我是你的父亲,我做事如何还轮不到你来置喙罢。”
  周怀宁诚惶诚恐的往后退了一步,“是,是女儿僭越了。”
  周旬正又换上一张纸,继续写字,“没什么事,你就先回去吧。”
  周怀宁从书房里出来心里就有个大概,父亲喜新厌旧并不稀奇,刚刚她就试探过一二了,她走出书房,出了栖霞苑往自己院子里走,正巧碰见周序川以及蒋小侯爷。
  “见过大哥哥,小侯爷。”
  周序川本是背着手的,随抬起手。
  “五妹妹这是去看过三叔了?”
  周怀宁颔首,“父亲今日休沐。”
  蒋闻阶抬眸看着周怀宁,刚刚进府听姑母说昨日是她的十五岁生辰。
  周序川笑笑,“姑母今日来家了,闻阶也一同过来,听闻三叔在家,这不是要去请教三叔的字。”
  周旬正的字是极好的,甚至是得过当今夸赞过的,所以他在练字方面也是更为勤勉。
  周怀宁恪守规矩,半点不往蒋闻阶身上看,只略略点头,带着玉竹就先过去,只是刚刚过拱门要拐进廊下,就被人叫住。
  “五姑娘。”
  周怀宁站定转过身,看到他有些奇怪。
  “不知蒋小侯爷有何事?”
  玉竹更是紧张的看了看周围,幸好这里算是隐蔽。
  蒋闻阶一身淡青刺绣松树圆领直筒长衫,腰间一封银白色腰封,富贵无极,他轻笑着开口。
  “五姑娘,魏国公府,徐南。”
  周怀宁略皱了皱眉头,“我听不懂小侯爷在说什么。”
  蒋闻阶只是觉得她很有趣,像只倔强的小乌龟,看着做事情慢悠悠的,指不定什么时候就把人捉弄了。
  “生辰快乐,我就把保密这件事情当做生辰礼送与你。”
  周怀宁又行了礼,原本以为是拿徐南的事情来要挟自己。
  “我不知道蒋小侯爷在说些什么,先告退了。”她说完就是要带着玉竹离开,听他开口又停下脚步。
  蒋闻阶轻笑一声。
  “徐南长兄徐降,是朝中宠臣,圣上看重,并把三皇子托付给他,想来等陈阁老退下,他就会成为新的内阁掌权人,你还是别得罪他家的好。”他说完就先行离开了。
  玉竹大步跟着自家姑娘,又回头看了看那廊下,小侯爷已经不在了。
  “姑娘,人走了?蒋小侯爷怎么会知道咱们在魏国公府的事情的。”
  周怀宁也不知晓,想起上辈子,老夫人做寿,他当时来府内祝贺,但听到下人说,跟徐降在书房中似乎是大吵了一架,才离开,在朝堂上两人也是政见不一,其实她曾怀疑过徐降的死跟他到底有没有关系。
  “无事,他应当不会说出去。”
  蒋闻阶性情乖张,入朝为官后在刑部,虽然朝中许多人对他的狠厉手段不满,但圣上很是看重他,不过应当是个讲道理的人。
  周序川看他回来神情有些不好,“怎么了?你掉落的东西可找到了?要不我回了母亲,让她吩咐下人再找。”
  蒋闻阶摇头。
  “已经找到了。”
  周怀宁并未把蒋闻阶放在心上,即使他发现了,只要没证据,她就不会承认。
  元月下旬,她正在屋内绣帕子,甘草就从外面快步走了进来,多少还带着些喜意。
  “姑娘,老爷带了一名女子从外面回来,人已经安置在暖春阁内。”
  周怀宁没曾想到这么快速,“打听到那女子的出身了吗?老夫人怎么安排的?”
  甘草忙点头,细细说来,“听闻是在大街上正巧被她那无良的兄长嫂嫂卖了给人做妾室,她抵死不从,正巧撞上老爷,老爷就救了她,那女子又实在年轻貌美,所以老爷把自己在外面的私宅给她住,一来二去的就成了。”
  周怀宁没成想是这么老套的方法,但胜在管用。
  “那就好,沈姨娘估摸着病今日就能好。”这些日子她一直病着,算是给父亲脸色看,可她错了,父亲再宠爱她,都不可能让他挑衅自己的威望,现在新人进府,又是良妾,三院这十年都没进过什么女子,沈姨娘要打起十二分的精神来了。
  栖霞苑,柳嬷嬷看着姨娘已经砸了两个杯子。
  “姨娘,千万不能做出这般的动静,惹得爷听见再不高兴,说来奇怪,爷并非是沉迷女色的,不然这十年来怎么会这样,这女子怕是蓄意勾引。”
  沈姨娘听了这话心下一紧,“是谁安排的?老夫人?”她知道最近老夫人的打算,想在赵家的人来之前,有个娶妻的由头,恐怕让赵家再塞进一个商户女子,但送妾室应当不会。
  柳嬷嬷这就未可知了,她上前两步低声开口。
  “不过,姑娘,奴婢觉得,从您小产,再到主持入府,这一件件一桩桩都是针对您的,府内有人心存不良。”
  沈姨娘彻底冷静下来,在屋子里来回踱步,“你说的没错,有人要害我,可到底是谁?小产是因为二房,主持之事是老夫人跟大房定下的,人也是大房选的。”她说完又停顿一下,“这个人十分聪明,两件事把大房跟二房全部放了进去,好计谋好心算,只为了把自己择出去。”她嫁进周府十余载,周府内什么时候有这样的人物了?
  柳嬷嬷上前一步,“也未必不是大房跟二房,当心兵不厌诈,姑娘咱们日后恐怕要日日小心了。”
  沈姨娘轻轻摇摇头,“只有千日做贼的,哪有千日防贼的,我要设局把他引出来。”
  柳嬷嬷很是不解,“咱们都不知道对方的目的,怎么做局?”
  “这一件件的最真实的目的不过是为了让我不做正室,那若是老夫人非要让我做正室呢,蛇不就自己出来了吗?”
  沈姨娘看的清楚,破局而已,想必前些年没加害自己,只是因为没要成为正室,现在才要下手。
  柳嬷嬷这才明白过来,“可眼下的困境如何来解?”
  沈姨娘想到今日进府的女子实在恼恨,她要去找三爷让他惊醒着,这女子来路不明,别t到最后害了他,这样还挑拨他们的关系,她朝着门口大声问道。
  “三爷在哪?”
  外面是二等丫鬟冬葵,进来回禀,“在暖春阁。”
  沈姨娘轻点了下头,“你去报给三爷,说我突发高烧,昏迷不醒,请他务必过来一趟。”
  冬葵遂行礼默默的要去到暖春阁请人,路上还遇到一个洒扫的小丫鬟问了两句,她抱怨两句,其实不太想去的,毕竟新人今日才入府,三爷正在新鲜劲上,定然不会愿意过来,她这样过去,万一触了三爷的霉头,少不得要挨骂的。
  周怀宁还是得到了栖霞苑传的信,她拿起剪刀在修剪灯芯。
  玉竹跟甘草在旁伺候,有些不解。
  “姑娘,沈姨娘是太迫切了吗?怎么会突然这样做,不知道会让三爷不高兴吗?”
  周怀宁放下剪刀,“沈姨娘不是个不懂规矩的人,相反她在父亲面前从来都是温婉的好形象,怎么会争宠,一定会是大度的,善良的。”说完想了想,“估计是琢磨出来府里有人一而再再而三的设局害她,所以惊醒了,可她又想不出是谁?如果我是她,下一步肯定会设局引蛇出洞,首先她就要先说服父亲,后面就是老夫人,她会为了以为父亲的安全着想,让他远离那女子,也会跟老夫人坦诚相告。”
  甘草像是明白了什么,急切的开口,“那老夫人会配合她,那我们怎么办?”
  周怀宁笑着看她,“聪明,其实很好猜幕后是谁的,只是她不信,我清楚她也清楚,若想透过所发生的事情推导到幕后之人,只需要看既得利益者是谁就可,可她不愿意相信我就是那个,至于她会做什么,我们就静观其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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