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日杀(重生)》 作者:屋顶上的小笼包》第29/70页


  周怀宁一脸迷茫?
  “未曾,我竟然一点消息都不知。”
  老夫人这样心里倒是有了打算。
  “你既然不知道就算了,不过祖母还是有话要劝你一二的,见了你外祖父外祖母切不可再说什么商贾之家让他们伤心,你母亲不在了,他们白发人送黑发人已经很是难过,你要替你母亲孝顺才是咱们周家的教养之道。”
  周怀宁听着心里就冷笑,老夫人惯用的手段,她以为自己最是厌恶外家,所以才刻意这般加重嘱咐,依照自己的性子,肯定会唱反调,定然不会好好相处。
  “是,孙女谨遵祖母教诲。”
  老夫人却觉得五丫头是过于听话了,干脆挥手就让她下去。
  厅内就独独只有她们婆媳俩。
  “你说,五丫头也不知道,他们到底是为何而来,自从三媳妇去世后,他们就再也没来过,现如今也快十年了。”
  老夫人心下总是不安,信中只说是来瞧五丫头的,可肯定是有别的打算,不然怎会刚刚过了年就巴巴的来到。
  陈泽兰皱了皱眉头。
  “母亲,莫非是知道了沈姨娘不扶正?”可别忘记府里还有个吴妈妈在呢,那可是个顶天的忠仆。
  老夫人其实心里也是这般想的,“赵家别想再塞一个商户出身的女子来做我周家的正室嫡妻,说出去才是真的要成为满京城的谈资了。”
  “那母亲要赶紧趁着这正是年节,为三弟做打算吗?毕竟咱们先下手还能说是找京中的官宦之女,若是被赵家来说,那就什么都晚了。”
  年节中,各家的宴会颇多,这样也好打听办事。
  老夫人颔首,“是,你去打听一番,既然沈清没办法提了正室,你三弟又年轻,也应该娶嫡妻。”
  陈泽兰心里已经记下了。
  周怀宁带着玉竹出了立雪堂暗暗思忖起来,依照老夫人的性子,定然会想到外祖父外祖母是为了给父亲娶妻室而来,那为了不让外家得逞,只能先下手了,想到这里她倒是笑了起来,这样更好办,给父亲娶上一个嫡妻,再纳一名貌美妾室,想来沈姨娘这日子必定过的如鱼似水。
  玉竹在身侧跟着姑娘,见她想些什么也不敢打扰。
  “父亲最近是常去王姨娘处?还是自己歇着?”
  周怀宁想起之前外祖父在信中说的,貌美女子已经选定好。
  玉竹是之前姑娘就吩咐让留意着了,这几日也是盯着呢,“是前几日经常去王姨娘处,这几日都是自己歇着。”
  周怀宁了然,怕是父亲已经是?今日天这样好该去父亲面前尽一尽孝道的。
  “玉竹,回去把给父亲绣的香囊送去。”她想去看看是否能试探出一二。
  甘草把收起来的香囊从竹筐中拿了出来。
  “姑娘的绣活实在太好了,针脚整齐得像是十几年的绣娘做的,上面的竹子也是栩栩如生。”
  周怀宁拿着香囊抿嘴笑笑,她的绣活原是不好的,后来在徐家度日,生生磨出来的。
  “走吧。”
  玉竹已经打听清楚,老爷今个休沐,在书房里待了大半日。
  周怀宁带着玉竹又去了书房,书房是在栖霞苑后面的,沈姨娘真是近水楼台先得月,不过现下她坐小月子,听闻栖霞苑的那个小丫鬟说,前些日子生了好大一场气,似乎又发烧了,现下身子很是虚弱,周云宁自然在侍疾,绕过主院便到了书房门前,只书房门是关着的。
  门前有两个随从在守着,右边的那位是瓦松,是她父亲的随从,另外一位她只觉得有些眼熟,但怎么都想不起来。
  瓦松瞧见人,忙上前来,“见过五姑娘,不知五姑娘是有何事?”
  周怀宁看了看书房紧闭的门,“是父亲有事忙吗?我刚刚给父亲做的香囊,特送过来?”
  瓦松忙点头,“老爷在见贵客。”
  周怀宁颔首,“那我等晚些时候再来罢。”她说完就带着玉竹转身要离去,心中却想着那个随从到底是谁?然后不过一瞬间,她突然站定,是常山,徐降的随从,贵客就是徐降了?他来做什么?难不成是给他弟弟提亲的?心脏咚咚的不受控制的跳个不停。
  徐降年幼时父亲母亲就接连去世了,他是从小跟着祖父长大的,祖父外任时,他也是跟着去了任上,后来祖父去世,他当时已经是会元,兄弟俩无父无母,徐南的亲事自然由大哥代劳,犹记得当初便是他亲自上门为徐南提亲的,他们成婚时的一应事宜也都是徐降操持的。
  她这辈子除了要替母亲报仇,就是不要再嫁进徐家。
  “怀宁,叫你怎么不答?这位是徐少卿,不可无礼。”
  玉竹伸手捏了一下姑娘的手腕,她们刚刚转身谁知书房的门就已经打开了,老爷叫了姑娘好几遍,眼瞧着她都没应答。
  周怀宁反应过来才转身低着头行礼。
  “见过父亲,徐少卿。”
  “五姑娘安好。”
  周怀宁真切的听到这声音冷意中又带着些矜贵,有些恍惚,上辈子自己与他交集并不多,只依稀记得那次在寝房,他们二人都中了药,她半点不敢抬头,一直到人从自己面前走过,只见绯色官袍衣角从自己面前飘过,带过一阵风,他从来不用香,身上估摸着是在书房里沾染上的,淡淡的,若不是距离的极近是闻不到的。
  “姑娘,老爷走了。”玉竹在旁提醒。
  周怀宁嗯了声,才抬起头,她还记得当初徐降的婚事多生波折,与他订婚的两家姑娘,第一位是得了恶疾去世,第二位则是在守孝期间跟自己的表兄有了不清不楚的关系,所以婚约也就此作罢,不过这其中缘由自然不为外人道也,那第二位的姑娘据说被除了族谱,对外只报也是去世了。
  虽然京中也有适龄的与他相配的姑娘,但那些家中都是听了徐降克妻的传言,也有些不畏惧这种流言,想要用女儿攀上徐家的富贵,可家世不堪匹配,徐家自然也不愿,虽然当时徐老夫人着急万分,后来据她所知,还是徐降自己主动去说暂时不考虑成婚之事,再后来就是发生了那件事,不知那个孩子长的可好?她当时羞愧万分,孩子一出生就被老夫人抱走,她也刻意不去打听,竟连名字也不知。
  “走吧,先回咱们院子里。”今日休沐,他穿着的依旧是官服,想来是公事,是自己刚刚没控制好自己,想得太多。
  周怀宁当夜就没休息好,梦中惊醒,似是回到了上辈子,凌乱不堪的床事,被老夫人带着人捉奸,与他错愕的对视,只一瞬他眉眼中就只有坦然,随后先为自己遮盖,她低垂着头跪坐在床榻上,躲在他的身后,只能瞧见他背部有一条浅浅的疤痕,想到这里微微叹了一声气。


第27章
  元宵节过去,周怀宁就已经十五岁了,当日晚间,是吴妈妈亲自煮的一碗长寿面送到江篱院的。
  灯光下烛t火跳动,看人都不真切,玉竹跟甘草都围在旁边。
  吴妈妈的手艺极好,看着姑娘把一碗面都吃完了,却是掉了眼泪。
  “姑娘出落得这样好,夫人知道了肯定高兴。”
  周怀宁今日还去祠堂拜了拜母亲,“嬷嬷别难过,应该高兴才是,外祖父跟外祖母月底就能到了罢。”
  吴妈妈点头,“是的,这路上雪化了,是不好行走的。”
  翌日,周怀宁又拿上那绣好的香囊,父亲还是上次休沐一日有空,这几日都忙的不停。
  “玉竹,咱们去书房。”正好这么几日过去,不知道父亲与外面那位姑娘到了什么地步。
  天愈发暖和起来,艳阳高照,微风吹过,虽然还有些凉意,但跟冬日的刺骨已经完全不同。
  玉竹在旁跟着周怀宁,低声跟她说道。
  “早上去厨房听闻栖霞苑的那位又生了好大一场气,原因是老夫人在给咱们老爷张罗婚事。”
  周怀宁想着果不其然,趁着外祖父还未到就先下手为强,可她这次的目的并不在乎娶妻或者纳妾。
  “她身子应该愈发不好了。”她目的很简单就是要了沈姨娘的命。
  周怀宁到了书房,看门是开着,就径直走上前。
  瓦松忙把五姑娘迎了进去。
  周旬正俯身在书案前练字。
  “父亲。”周怀宁先是行礼。
  周旬正并未抬头,正是专注,只答了一声。
  周怀宁起身走到书案面前,他自诩清流,不喜金银那等俗物,又附庸风雅,可这墙上挂着的唐朝名画,据说花了不少的银子才买到的,用着的纸张都是磁青纸,这样的纸张值得一钱银子,一钱银子可以买白面十斤,在普通农家,掺着杂面能够上一家几口人很久的吃食,可父亲却并不知晓,看似节俭,但却极为铺张浪费,这些银钱到底多少是出自母亲带来的嫁妆?他那么厌恶母亲的出身,可现在呢?看着他写完一个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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