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日杀(重生)》 作者:屋顶上的小笼包》第43/70页


  大夫自然也是花了高价钱买通的,只要演完这场戏,想来沈姨娘也喊不来冤枉,毕竟可是她出的手。
  满春应是,又提着食盒悄悄回了暖春阁。
  子时,暖春阁乱了起来。
  周三爷因为原姨娘有孕,今日是去了王姨娘处歇息。
  满春惊慌失措的跑过去,扑通跪在了院子里,连哭带喊,“请三爷,我们姨娘小产了,流了好多的血,大夫已经请了过来,三爷要去救救我们姨娘啊,肯定有人害她的。”
  周旬正衣裳穿戴的都不怎么整齐,怒气冲冲的大步去了暖春阁。
  王姨娘担忧不已的坐在屋里,想起十年前夫人的小产,她知道是沈姨娘下的手,用的是一味最是普通的野菜,看起来最是无害,t身子稍微弱一些,孩子自然就保不住的,这么多年了,沈姨娘竟然还是如此。
  暖春阁里已经是灯火通明,大夫也已经被叫到了院里。
  陈泽兰也被通报到了,正在青琅轩穿衣,冯嬷嬷在旁伺候。
  “夫人,这原姨娘怎么好端端的?”
  陈泽兰冷哼一声,“瞧着吧,沈姨娘这次要出事。”
  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她仗着自己是老夫人的娘家侄女,还敢下手,实在胆大包天,三弟妹的死三弟不知晓,可如今这位极为受宠的姨娘有了闪失,怕没那么容易遮掩过去。
  “快走,过去看看。”陈泽兰满面愁容,三房没个正房夫人果真是不成的,她这段时间倒是瞧了一位,约摸着等老夫人看过,差不多就能定下来的。
  周旬正到的时候,就只看到一盆盆的血水往外面端,大夫额头上汗津津的。
  大夫是个聪明人,瞧见能主事的,赶紧上前。
  “大人,这位夫人已经小产,诊脉发现是误食了寒性食物,现下只能开些药,养好身子往后还能再生育。”
  “劳烦大夫了。”周旬正压抑住怒气,坐在堂内的正座上。
  大夫写了药方就交给了丫鬟,赶紧抓药。
  陈泽兰到时,周旬正在审问丫鬟原姨娘都用了些什么?
  满春跪着细细想来。
  “回老爷,我们姨娘吃的还是平常的那些,厨房内取来的。”她说完又停顿了一下像是想起了什么,然后有些不敢置信的样子,“今日栖霞苑的柳嬷嬷还送给了我们姨娘一屉包子,说是沈姨娘家乡的吃食,要跟我们姨娘和好,姨娘还没用完,剩下了几个,大夫劳烦您来瞧瞧。”
  周旬正也忙上前。
  陈泽兰跟冯嬷嬷对视一眼,事实果然是这样。
  那大夫掰开包子仔细看了看,又闻了闻味道,转身响应,“这只是普通的马齿觅野菜包子,春日里最是时令野菜,是贫苦人家没吃的,才会挖来做菜的,本没什么问题,只是这马齿觅性寒,有孕之人不可多用,不然就会小产。”
  周旬正握紧了拳头,咬着牙开口,“谢过大夫。”
  瓦松知道主子的意思,毕竟算是家中丑事,上前就把大夫送了出去,还额外给了十两银子,让他不要胡说。
  周旬正又跟陈泽兰行礼,强压下怒火,“大嫂嫂这么晚了,您先回罢,事情我自会处理的。”
  陈泽兰也不想过这趟浑水,但还是忍不住的嘱咐上一句,“也好,你心里可切记得沈姨娘无论如何也是老夫人的娘家侄女,不要太过分。”
  周旬正没再言语。
  陈泽兰也只好带着冯嬷嬷回去。
  瓦松着婆子去栖霞苑请沈姨娘过来。
  沈清已经睡下,这会被叫醒,不明白怎的就心里抖了抖,柳嬷嬷也是穿戴好衣裳急忙过来。
  “嬷嬷不会是被三爷知晓了吧。”她皱着眉头越想越不对。
  柳嬷嬷想起今办的事,“应该不会吧,怎么也不会怀疑到那包子上的,就算是大夫把脉也查不出的。”毕竟那实在不算是毒。
  沈清惴惴不安,好不容易穿戴好,才由柳嬷嬷扶着出了栖霞苑。
  周旬正看她过来,厉声斥责,“跪下。”
  沈清看这情形就知道原姨娘的孩子已经掉了,默然的下跪。
  “老爷,这是为何?”
  周旬正抬手一扫就把那一屉包子全部掉在了地上,包子在地上打了好几个滚。
  沈清看着那包子,咽了咽唾沫,“老爷,妾身不懂。”
  周旬正看她是不打算承认,“既然你不懂,来人,把沈姨娘送到庄子上去,以后没我允许不能回来。”
  沈清忙喊了一声,已经是满脸泪水,“老爷,要妾身死也要死的明白吧。”
  “这包子大夫已经说过,里面的马齿觅有孕之人不可多食,是寒性食物,极易小产,这包子是你身边的柳嬷嬷给的,你敢说你不知情,沈清,我与你相识数十载,你为我生儿育女,我竟然不知你是如此毒辣之人。”
  柳嬷嬷也忙跪下。
  “老爷息怒,都是老奴的错,是老奴看原姨娘实在猖狂,我们家姨娘心地善良,我看不过去才下的手。”
  沈清听到这话看她一眼,但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周旬正不是个傻子,“你当我没问过案子是吗?既然你不愿意说,那我就不问了,来人,把沈姨娘囚禁在栖霞苑的偏房内,没我的允许,谁也不能去看她。”
  几个壮实的嬷嬷得了令就从外面进来,架着沈姨娘就给拉了出去。
  沈姨娘挣扎两下,跪着上前抱着周旬正的腰,泪如雨下,“老爷,您不能这么对我啊,您让云宁跟佑川往后该如何自处啊?”
  周旬正心里正是悲伤难过,不过几月,他就已经痛失两子,“你做出这等事,就没想过俩孩子,我会对外说你是病了。”
  婆子这才上前把她带了出去。
  周旬正才到床榻旁看着虚弱的原姨娘。
  “咱们还会有孩子的。”
  原姨娘始终一字未发,只默默地哭了起来。
  周旬正更是心疼不已。
  江蓠院正堂内只留下一支蜡烛,微弱烛光。
  玉竹从外面蹬蹬的跑了进来,然后才压低了声音。
  “姑娘,事成,沈姨娘被老爷关了起来。”
  周怀宁想不枉费自己如此筹谋。
  “玉竹后面就靠你了,送进去的饭菜里每次都下上少量的砒霜。”
  玉竹在厨房内还是说的上话的,立刻点头,“好。”
  周怀宁又想起一事,“切记先瞒着吴嬷嬷。”她年纪大了,这几年就该好好享福,不能为她太操心。
  翌日,老夫人就已经知晓了此事,急火攻心,又是卧病在床,在立雪堂砸了好几个杯盏,本就身子不太好的,咳疾更是复发了。
  郑嬷嬷忙上前为她抚背顺气,“老夫人可千万别为了不值得人动气。”
  老夫人缓了好一会,本以为入春,身子会好些,可未曾想到,到底还是年纪上来了。
  “我以为,她最像我,可现如今瞧着,是没半点脑子,到底是日子过的太顺了。”
  郑嬷嬷也叹了声气,“老夫人为她做的已经够多了,可姨娘不知足,总想把持整个三房。”
  老夫人轻抿一口茶,“我对那主持说的本是有几分疑惑的,但现在只庆幸幸好没扶正她,你把老三喊来,问问想怎么办,总不能这么关着,到底是我沈家的体面。”
  她出身沈家,父亲当时也是风光无限的人物,那时日子过的好不恣意,娘家盛宠,嫁的夫君又是个出息的,可后来被贬斥,夫君去世,再多的风光也不过转眼即逝,她那时就发誓一定要守好周家,面对着一门老爷留下的与商户联姻,她在中间做了手脚,去提携这个外甥女,没想到这步到底是错的离谱。
  周旬正也是气急,早上也有些发热,不过喝一碗药下去,也是好了一些,转身到了立雪堂,作揖行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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