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穿之在御膳房打工后我成了令妃》作者:克莱因蓝蓝》第22/160页


  魏芷卉倚在乾隆身上,没回他的话,倒是想起自己临睡前那个用手指描摹自己脸的人,不用问便也知道是他,她暗中勾了勾唇,余光看了眼不知道在想什么的人,也学了他的样子,抬手抚着他的眉眼,然后轻轻捂住了他的眼睛,在他的唇上,蜻蜓点水般的刻下一吻。
  “臣妾学得可好?”
  乾隆抬手捏了捏眉心,轻咳了声,意会到她在说什么,用手点了点她的鼻尖,略带敷衍地嗯了声,不露痕迹地把人从身上拉开了些,想起方才翻看的书,问道:“朕还没问过你,可有小字?”
  小字?她一个宫女出身的人,能被人记住名姓已是不错的了,更别提小字了。
  只可惜这些话她不能说,毕竟那是乾隆亲自替她抹去了的。
  她摇了摇头:“没有。”
  乾隆把人圈在怀里,从一旁抽过一张纸,拿了备在那儿的笔墨,在纸上洋洋洒洒地写了几个字。
  她凑过去看:“书圣规宸藻,文心俪汉章。”[1]
  乾隆在宸和俪两个字上画了圈:“宸俪,可好?”
  魏芷卉听得心里大惊,不敢表露出来,只能稳了稳自己的声音说道:“臣妾不敢。唐朝时群臣于紫宸殿会见君王,宸字素来是帝王用字,臣妾一介嫔妃,怎么能用呢?至于这俪字,人们都说伉俪情深,那是形容夫妻的,臣妾不过是妾室罢了,何况俪字与皇上名讳同音,臣妾是万不敢用的。”
  她想起来之前听说乾隆因雍正赐号“长春居士”,所以给孝贤皇后赐居长春宫。
  那么今日这赐字,两个极为尊贵的字,他赐给自己又是为何?
  乾隆久未出声,想着她的话,犹豫了会儿,还是开了口:“罢了,换一个吧。”
  榻上的小几上,放着一本《诗经》,是魏芷卉闲来无事的时候翻看的,乾隆拿过来,随意翻了一页,摊在桌上,用笔轻轻地划了一句出来。
  “青青子衿,悠悠我心。”[2]魏芷卉轻轻地读出来。
  “子衿,可好?”乾隆的下巴正好抵着她的耳后。
  魏芷卉轻轻地点了点头:“谢皇上。”
  乾隆附在她耳边轻声唤了声刚赐的小字,倒引得魏芷卉浑身酥麻,她紧紧攥了手心里的帕子。
  初菱早已退了出去,乾隆看了眼攥着帕子的玉手,发出一声轻笑,一手轻轻地去展开那手,一手揽着她。
  紧握的手刚一展开,怀里的人便已化作一池春水。
  他笑了声,像她刚才那样,在她的唇上,也刻下一个轻吻。
  只是与她不同的时候,他很快便又吻了下去,唇舌之间,桃花酿淡淡的酒香还未散去,鼻息之间,有她身上挥散不去的的雏菊香,也有海棠和桃花混杂一起的花香。
  嗯,还有那龙涎香。
  各色香气混杂在一起,魏芷卉并不觉得难闻冲鼻,她只觉得,自己可能又要醉了。
  被抱进内殿前,她朦胧间看了眼窗外早已黑了的天色,一时间又变得昏沉起来。
  如莲藕般的手臂上有一丝凉意,她不免地往抱着她的人身上贴近了些,汲取着自己渴望的温暖。
  雨声大了起来,风声呜咽着,外殿唯一亮着的烛火轻轻地颤动着。
  床榻上,碧绿色的缎面上不知何时落了一朵海棠花,淡淡的粉色宛若女子的两颊一般。
  魏芷卉渐渐迷失的意识里,她只觉得比下午还醉人。
  可这一次让她沉醉的不是桃花酿,是耳边从未断过的“子衿”二字。
  雨声淅沥,良久以后,雨势暂歇。
  殿外,李进早已赶退了敬事房来找皇帝翻牌的人,骂了声没眼力见儿。
  初菱看着从里头端了水盆出来的含云,唇角微扬,不过要个水,红脸做什么。
  殿内,魏芷卉也不知是什么时辰,不想睁眼,也不想开口。乾隆揽着她,轻轻地抚着:“睡吧。”
  她本以为下午睡了一觉,晚上会难以入眠,但此时,她累得只要一闭眼就想睡。
  乾隆看着睡着了的人儿,一手抚着她的背,一手轻轻揉捻着方才掉落在床上的那朵海棠花。
  她下午起来的时候嫌麻烦没簪绢花,却也簪了朵真的海棠做点缀。
  他看着她微红的脸颊,想起初初想的那个小字“宸俪”,嗯是不好,把她推到风口浪尖一次可以,但不可以次次都这样。
  想着想着,二人皆沉沉地睡去。
  不知过了多久,魏芷卉最先被外头的声音吵醒,她看了眼身旁沉睡的人,强忍着腿间的不适下了床,循着外头的烛光和窗内透进来的月光,悄声走了出去,夜间风大,她也没披衣裳,轻轻推开了门。
  “怎么了?”
  直到初菱转了身过来,她才看清这儿还有个陌生的宫女。
  “是长春宫的宫女,说是皇后娘娘发动了。”
  初菱的声音不大,却让魏芷卉心下一惊。
  这才四月初,皇后腹中的胎儿尚未足月,这……
  她转头看了眼紧闭的殿门,轻声说:“本宫去喊皇上。”
  她推了门进去,乾隆好似也被吵醒了,魏芷卉只轻轻喊了声他便醒了。
  魏芷卉看了眼乾隆,犹豫了会儿:“皇上,长春宫传来消息,皇后娘娘早产了……”
  乾隆原先还有些困意,早产两个字一出来,霎时清醒,他坐起来朗声唤了李进进来更衣,魏芷卉见状也唤了初菱进来更衣。
  只一会儿,两人便已换好了衣服,魏芷卉踩着花盆底微微蹙了蹙眉,整个人还有些腰酸腿疼的。
  外头下着雨,好在轿辇早已备下,乾隆拉了魏芷卉上自己的轿辇。
  魏芷卉在晚风中带着些凉意的手轻触着乾隆宽大的手掌,柔声道:“皇后娘娘吉人自有天相,一定会没事的。”
  乾隆点了点头,却没说话,握着她的手紧了些,似是要把掌心里的暖意都传给她。
  好在离得近,长春宫很快便到,刚踏进殿门,就已听见了一阵阵喊声,还有进进出出的宫女和守月姥姥。
  魏芷卉顿了顿脚步,很快调整好了情绪,跟在了乾隆后头踏进去。
  皇后痛苦的喊叫声传进她的耳里,她很难不想到景仁宫那次,她在初菱的搀扶下给已经在这儿的娴贵妃和愉妃请了安。
  乾隆在上座坐了下来,他扫了眼下面站着不敢坐的人,目光落在那站都有些站不稳的人身上,说了句:“都坐着等吧。”
  作者有话说:
  注:[1]书圣规宸藻,文心俪汉章。出自范成大《丙午东宫寿诗》
  [2]青青子衿,悠悠我心。出自《诗经·郑风》
  好怕我在做梦而你们在看锁章


第17章、山药玫瑰豆沙糕
  长春宫的偏殿里,众人都在焦急地等待,魏芷卉抬头看着乾隆,满脸的愁容。
  富察夫人在乾隆刚来的时候出来过,讲了下皇后现在的情况便又进去了。但魏芷卉没遗漏掉她在看到自己和皇帝一起来的时候的那个眼神,那个看自己很不顺眼的眼神。
  也是,自己的女儿早产,可皇帝却在跟她讨厌的女人同床共枕,再加上魏芷卉此时强忍着浑身的酸软,全靠初菱在一旁扶着,脸上的红晕也难掩妩媚,这样来看,富察夫人看不惯她那是必然的。
  可魏芷卉不在乎,她从见到富察夫人的第一眼就有些不喜欢。
  她偏头看了眼墙上的挂钟,快卯时了,坐在这儿已经等了快一个时辰,里头却始终没有进展。
  皇帝还要上朝,早膳还未用,魏芷卉悄悄遣了初菱去问李进可有备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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