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穿之在御膳房打工后我成了令妃》作者:克莱因蓝蓝》第23/160页
很快初菱就附在她耳边耳语了几句,她抬头看了眼皇帝,一旁的愉妃看了看初菱,没说话。
“皇上还要上朝,不如先跟李公公回养心殿用个早膳吧。”魏芷卉还是鼓了勇气开了口。
娴贵妃听了,也道:“皇后娘娘这儿还有臣妾们呢,纯贵妃方才也遣了人来问,说是昨夜照顾公主不得空,早起了便来的。皇上就先回去用膳吧。”
乾隆搭在椅子上的手捏了捏眉心,寝殿内皇后的声音忽大忽小,进进出出的嬷嬷们,也只说皇后还没到生的时候,他看了眼底下有些担心的魏芷卉,在心里叹了口气,经此一遭,也不知又要怕成什么样。
他起了身,离了长春宫。
魏芷卉看着他离去的身影,对于这个孩子他是担心的吧,可若来日,这孩子离开的时候,只怕他会更伤心吧。
纯贵妃是和怡嫔一起来的,她一来,魏芷卉便先回了宫。
永寿宫里,含云布了早膳,她只简单地尝了些,便听小高子说道:“皇上下了朝便直往奉先殿去了。”
魏芷卉吃饭的手顿了顿,又听他说:“娴贵妃用完早膳便在翊坤宫的佛堂里祈福了……”
她蹙了眉,轻声问:“皇后这胎,生得这么艰难?”
“奴才方才见了郑太医,郑太医说是早产加上难产。”
魏芷卉心下一咯噔,皇后身子这一年来本就不好,若再如此,只怕更会落下病根。
她简单吃了两口,唤了含云进来伺候更衣:“一会儿含云随本宫去宝华殿,初菱在宫里等消息,一旦有事立马来报。”
外头的风雨交加,较之前几日的风和日丽,要冷了不少,含云拿了件披风给她披上。
宝华殿内,一股檀香扑鼻而来,内外都挂着经幡,在这儿伺候的宫人解释道:“这些经幡都是陈贵人和愉妃娘娘素日派人做了挂起来的。”
魏芷卉点了点头,若说起来这俩人在宫里都什么存在感,愉妃好歹有个五阿哥。
宫人把魏芷卉带到地方,便退了下去。
魏芷卉点了香,在蒲团上跪下,来这儿快一年了,她早已渐渐地融入了这个环境,从前不迷信的人,今日不知为何,竟也期盼着这样做可以让皇后少受一份苦。
她想起那日御花园一事以后,皇后特地派了素清过来替富察夫人赔罪,还拿了个点翠嵌宝大发钗来。
她说不上这孝贤皇后的贤惠有几分是真,有几分是假,但她看到的那些,皆是好的。
她想起来自己从前在御膳房的时候,还觉得皇后的贤惠是做样子,可如今真来了这儿,倒好像也并非全然如此。
魏芷卉在宝华殿跪了许久,与皇后不多的相处时光一帧帧地在脑海里回放,这宫里的人,她无意与谁交好,就连乾隆的心她都不曾想着要得到。
可这深宫之内,若细数起来,待她好些的,确实只有皇后和纯贵妃。
不知贵了多久,外头传来脚步声,须臾,初菱的声音传来:“娘娘,长春宫来报,皇后娘娘在生了。”
魏芷卉轻声问了句什么时辰。
“未正二刻。”原来都在这儿待了快半日了。
含云搀扶着魏芷卉站起来,她俯身轻轻揉了揉膝盖,才好转了些。
上了轿辇她才问道:“皇上还在奉先殿吗?”
初菱点了头,魏芷卉却皱了眉,他待的时间比自己还久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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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春宫内,后宫众人尽数在此。
外头的雨于午时停了,殿内人多,大家便都在外头候着。
纯贵妃看了眼奉命在这儿等着的德忠,问了句:“皇上还在奉先殿跪着吗?”
德忠点了头,纯贵妃焦急了不少:“皇上龙体也要紧啊!这大半日跪下来都没吃什么可怎么使得?”
魏芷卉看了眼身后跟着的含云,道:“小厨房那儿本宫记得备了山药玫瑰豆沙糕,你去拿过来。”
雨停过后的空气里,还带着些凉意,魏芷卉拢了拢身上的披风,不知又过了多久,连天都有些黑了,里头才总算传来了婴啼声。
一时间外头的众人都松了口气,很快便有小太监从里头跑出来道喜:“皇后娘娘生了个阿哥!皇后娘娘生了个阿哥!”
德忠见状也快步离开,去往奉先殿传话。
怡嫔站在一旁轻声说了句:“这七阿哥的哭声怎么这么弱啊……”
两位贵妃闻言,纷纷回头瞪了她一眼,怡嫔这才噤了声。
乾隆匆匆赶来时,脸上有些憔悴,却也难掩喜悦,众嫔妃纷纷道着嫡子的喜,但内里,只怕也不见得多有真心。
“今日是四月初八,如来佛祖诞辰,七阿哥出生,正是有福之人。”
魏芷卉轻轻的一句话,却入了旁人的耳,众人又纷纷下跪贺喜。
倒弄得魏芷卉无语了,动不动就跪,动不动就蹲下来请安,今天跪了一天,累都累死了。
乳母已经把七阿哥抱了出来,因为早产,七阿哥整个人都小小的,皱皱巴巴的,一时间,便没人敢提那略带柔弱的哭声。
含云已拎了食盒在后头候着,魏芷卉待乳母把小阿哥抱走后,又轻轻地端了餐盘出来:“皇上在奉先殿跪了一天,先吃些东西垫垫肚子吧。”
乾隆看了眼碟子里粉嫩的糕点,做得依旧是桃花的模样,只是多了一股玫瑰的香气,他不免想起两人海棠树下的那顿晚膳。
她抬眸看了眼说话的人,也是一脸倦意。
他尝了块糕点,喝了口茶,才看着底下坐着的众人说了句:“都回宫歇着吧,朕进去看看皇后。”
——
这一夜的紫禁城,是多少人的不眠之夜。
启祥宫里,嘉妃虽被禁足,但好歹怀着皇子,内务府并不敢多么苛待了她,但素日的陈设皆只是嫔位的分例。
西贞一被送走,身边得力的宫女,便只剩了北乔一人。
天黑了,嘉妃一个人坐在榻上,抚着隆起的肚子,她知道,长春宫折腾了一天。
“娘娘,长春宫那边,生了个阿哥。”
“阿哥?活下来了?”
嘉妃低声问了句,却把北乔吓得够呛。
“娘娘可不能这么说啊!”
嘉妃白了一眼北乔,斥了一声出去。她抚着肚子,不免恨从心中起。
她轻轻地摩挲着自己的肚子,看了眼小几上的酸梅,轻声道:“你一定要争气才是。”
而此时的景仁宫和永和宫里,纯贵妃和愉妃二人,都在为各自的未来怅惘。
若说端慧皇太子的薨逝,曾经给了二人希望,那么这一次,七阿哥的诞生无疑是给二人浇了一盆冷水。
怡嫔今夜的那句话说得没错,七阿哥生下来的那声啼哭,太弱了,早的不说,便是四公主出生的时候,五阿哥、四阿哥出生的时候都要比这声啼哭洪亮得多。
可那柔弱的哭声算不了什么,嫡子两个字,就足够尊贵。
至于如今大喜的长春宫,皇后早已因为身子虚弱昏睡了过去,乾隆只待了一会儿,看了会儿小阿哥,叮嘱了宫女好好照看便回了养心殿休息。
永寿宫里,魏芷卉一回来便独自一人撑着脑袋在那儿沉思,初菱等人也不敢打扰。
七阿哥的出生,那样的虚弱,也许人人都能想见他的未来,只是不敢说罢了。
她并不记得皇后这一胎是什么时候夭折的,要怪也怪电视剧,搞得她这一次,对皇后的事情竟像是在开盲盒。
乾隆是极其看重嫡子的,这一次,他一定也动了储君的心思吧。
思来想去,没个头绪,自己的存在,好像并不能改变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