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干部穿成反派妻主后(女尊)》作者:卟许胡来》第244/246页


  本是一句很正经的教导言语,直到瑞瑞眨巴着干净清澈的眸子问,“可爹爹你也是小孩子,你为什么可以喝酒?”
  司牧微怔,笑着问,“爹爹怎么就是小孩子了?”
  谭瑞瑞伸着粗胖的小手,指着谭柚,“那天瑞瑞听见娘叫你宝贝,宝贝不就是小孩子吗。”
  对于三岁的小孩子来说,她们就是宝贝,宝贝就是小孩子。
  司牧脸瞬间微红,侧眸睨谭柚,谭柚八风不动,唯有耳廓微热。
  她有心解释,当时情况跟她们听到的多少有些出入,但此时人多,解释不如沉默。
  司牧轻咳两声,还好她们身居高位坐的远,没人听见这话,“那你们也不能喝酒。”
  司牧理直气壮,“因为我只是你娘一人的宝贝,而所有人看见你们都喊你们小宝贝,所以你们才是真正的小孩子,小孩子不能饮酒。”
  司悠悠跟谭瑞瑞皱巴起白嫩的小脸,受欢迎是她们的错喽?
  不过司牧还是抽了只公筷,借着袖筒的遮掩,用筷子蘸了蘸杯中的清水,给两个小孩子每人尝了一口,煞有其事的问,“甜吗?”
  谭瑞瑞还真砸吧两下嘴,缓慢摇头,“不甜,跟水一样。”
  谭瑞瑞看向司悠悠,司悠悠也说,“不甜,就是水啊。”
  司牧心道孩子大了不好骗了,“对啊,就是水啊,所以还不如你们杯中的羊奶好喝。”
  这么一说,谭瑞瑞跟司悠悠才作罢。
  司牧喝了口酒压压脸上糊弄孩子的心虚,朝谭柚微微举了举杯子,“尝尝?”
  谭柚端起酒杯喝了一口,味道是清甜,不是甜腻的那种甜,而是甘泉的那种甜,说像水也没错。
  底下大臣也疑惑,“这怎么说是酒,没有酒味呢?”
  “莫不会是糖水吧?”
  苏虞跟吴嘉悦也喝了不少,谭橙饮了三杯,最后觉得还是没有酒味,便不愿再喝。
  酒的事情在歌舞上来之后也就顺势掀过去,没人留意。
  直到宴会散席,众人回到家中躺下,才感觉酒劲慢慢上头。
  刚才在宴上,谭柚温声跟司牧说,“少喝些。”
  司牧眼睛弯弯回她,“我心里有数。”
  结果他的心里有数就是倒头就睡。
  孩子由专人负责,不需要两人操心,谭柚抱起司牧将他抱回勤政殿。
  如今司芸的后宫遣散完毕,整个宫里就住着她们一家四口四位主子。
  司牧在她怀里含含糊糊嘟囔,“阿柚,我不要梦回前世。”
  他伸手攥着她身前衣襟,声音越发听不清,“我前世没有你,过的好苦好苦。”
  “不像现在,梦都是甜的~”
  谭柚静静听司牧说话,奈何他声音太轻,细如蚊喃根本听不见,最后只得作罢。
  给司牧洗漱完,又喂了他两口清水,司牧美美地舔了两下唇睡着了。
  谭柚坐在床边端着水杯,眉眼温柔地看他。
  可能是晚间宴上饮了酒,谭柚感觉自己确实是有些醉了,她将烛台留了一盏,躺下睡觉。
  应该是梦里,谭柚迷迷糊糊听见有人喊,“打进来了。”
  “敌军打进来了。”
  谭柚站在沁凤宫门口,看宫侍们四处慌逃,有人从她前面撞过来,谭柚还没来得及闪躲,对方就已经从她身体中穿过去。
  谭柚微微一怔,低头看自己的手脚,好像是透明的,没人能看见她,她也没有实体,应该是游魂的状态。
  难道真是梦前世?
  可这又是什么情况?
  谭柚想知道怎么回事,转念之后,就来到太和殿广场。
  司芸一身黄袍站在高阶之上,眼底猩红看着远处城门,垂在身侧的手不受控制地发颤,“应该是守不住了。”
  什么守不住了?
  谭柚顺着司芸的目光看过去,就见原本好好的大司此刻已经生灵涂炭。晋国大军的营寨就扎在京郊,等着最后一击拿下大司。
  谭柚反应过来,这应该是原书中,亦或是前世国破前的最后一天一夜。
  只是她那时看书看的并不是很认真,只知道国破了大司亡了,具体的内容跟细节并不清楚。
  初看书时,她是书外人,以旁观者的心态去看,最多只是感慨两句。
  可如今她是书里人,扭头再看书中前世剧情,心情已经做不到那般轻松。
  谭柚来到城门口,就听见外面晋国将士们猖狂的笑声透过城门传进城内。
  京城城门紧闭,守在城墙上的是最后可用的禁军跟京兆尹府衙役们。她们甚至连衣服颜色都不同,紧急之下由安国公调配,由陈侯带领,势要守住这最后一道防线。
  赵锦莉跟陈芙是两家最有希望的小辈,早已战死在前线。赵家连赵锦钰一个男子都没留,都葬在战场上了。
  如今老国公拄着拐杖站在众人面前,脸上没有悲伤,有的是英勇赴死的决心。
  他道:“最后一战,敌众我寡,这时候谁要是想走,我绝不强留。为了活而逃,不丢人。”
  有人没忍住道:“国公,我们不走,您走吧!”
  老国公缓缓摇头,“我生在战场,长在战场,如今要是能死在战场,也算圆满。赵家人,没有走这一说,就是死,也是战死!”
  空中风声响起,像是一首悲壮的战歌。
  所有人顶着风而立,没有半个说往后退的。
  她们是京城最后一道防线,她们要用自己的身躯,为城中百姓争取逃亡时间。
  让众人没想到的是,守在城门口的除了禁军跟衙役们,还有一支由谭橙领头的京中世家女们组成的小队。
  谭橙是谭家最后的血脉,一身缟素站在人前,朝老国公行礼,“愿为国战,愿为民战。”
  她这两年是接连遭受打击,老太傅去世后,她庶妹也没了。整个谭家,沉甸甸的担子全压在她身上。
  谭橙憔悴疲惫,人也清瘦的厉害,此刻迎着风而立,衣袍鼓起,挺拔的唯有脊背。
  她身后,站着很多跟她一样的年轻人。
  这些平日里的纨绔们,京中的混混,此时竟意外的团结起来,站在百姓身前,站在城门之后。
  老国公看向她们,这些人也都十几二十岁的模样,有几个是眼熟的。像苏家的两个孩子苏虞跟苏婉,还有白家的白妔。
  这些人平时虽纨绔没作为,可见着他时都老老实实恭恭敬敬,是品性不坏的好孩子。
  最让老国公诧异的是吴嘉悦也在。
  她母亲吴思圆是协办大学士,是百姓们口中的奸臣庸臣。有人甚至在想,吴思圆一定是所有人中跑的最快的那个,肯定早早就出城了。
  可此刻吴嘉悦站在这里,便说明吴大人没有抛弃她的国家。她明知这是艘沉船,依旧站在上面跟她的家国共沉沦。
  她没走,所以吴嘉悦站了出来。
  苏虞道:“我们拳脚功夫是真不行,但我们这颗心够坚硬。只要没死,绝不后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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