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干部穿成反派妻主后(女尊)》作者:卟许胡来》第245/246页


  苏婉重重点头,“只要没死,绝不后退!”
  她们默契出声,大喊,“只要没死,绝不后退――!”
  这些人是听闻兵临城下后,自发自愿过来的,衣服颜色五花八门,什么样的都有,根本不是一支正规军队,可她们脸上的坚毅跟勇敢,却将她们连在一起。
  老国公心头五味陈杂,双手搭在阴沉木拐杖上,缓缓点头,“好,好。”
  大司还是有人在的,这些新人,她们心头亦有家国大义亦有满腔热血,只是留给她们的机会跟时间不多了。
  站在这里的每一个人,都知道她们赢不了,可她们不能退。
  因为身后无数百姓正在撤离,她们要为百姓们拖延时间。
  城里很多人都在从小路往外逃,但都是紧着孩子走,年轻力壮的女人都抄起自己家的铁锨锄头,往城门口支援。
  傍晚黄昏中,鼓声连着号角声响起,随后是晋国攻城。
  谭柚站在远处静静地看,看谭橙跟禁军们奋力抵着厚重的城门,看远处柳盛锦一身白衣朝她这边跑来。
  随后安从凤追上前,一把拉住柳盛锦的手腕将他往后拖。
  “大司要没了,晋国攻进来谁都活不了!”安从凤嘶吼,扯着柳盛锦的手腕不让他再往前。
  “咱们先走,将来还有复国的希望。现在留在城内,只有死。”
  柳盛锦挣扎起来,说道:“那便让我死,让我跟大司一起死。”
  “你是想跟大司一起死还是想跟谭橙一起死?”安从凤厉声询问。
  柳盛锦转身反手一巴掌抽在安从凤脸上,声音清脆至极,他含泪质问,“家国仇恨面前,你眼里只剩情爱吗!”
  “我身为大司人,宁愿死在这城内,都不愿改名换姓苟活于世。”
  何况安从凤从未想过复国,她若是真有这份心,当初在朝堂之上就不会极力反对战事。以至于国库越耗越空,最后想迎战都没有粮草兵马。
  柳盛锦恨透了安从凤,若是有机会,他都想用头上的簪子杀了她!此刻不由用力地推了她一把,试图朝城门口跑过去。
  可他一个男子哪里是安从凤的对手,被安从凤一计手刀敲在后颈晕了过去。
  安从凤将人带走,连着她其余夫郎一起,带上她的家财万贯逃命去了。
  谭柚视线转回来,前后半个时辰,城门就被晋国用攻城木破开,两军交战混作一团。
  城门失守,不知宫里情况如何。
  那这时候的司牧呢?
  谭柚转回去,又来到沁凤宫门口。
  跟刚才景象全然不同,这座空荡荡的宫殿已经起火。
  沁凤宫之前是司牧用来囚禁司芸的地方,难道说――
  谭柚心头一动,疯狂朝里跑,身体穿过火焰时,甚至能感觉到火舌的舔舐跟灼烧感。
  她穿过木门,来到殿内。
  司牧穿着单薄的中衣,艰难地掀开被子,正要从床上滚下来。谭柚飞快地跃过去伸手接他,然后眼睁睁看着司牧穿过她的手臂掉下来,滚到她脚边。
  谭柚保持着伸出两只手的姿势,怔在原地。
  她忘了,她是透明的。
  谭柚僵硬地转动脖子转身朝司牧看过去。
  司牧瘦的厉害,她一直觉得司牧清瘦,可这个样子的司牧已经不能用瘦来形容,而是只剩一把骨头了,全靠一副好皮囊撑着,才不显得过于吓人。
  司牧呛咳起来,往宫门口爬。
  火舌通过门窗往殿内舔舐,谭柚明知道自己做不了什么,还是单膝跪在司牧身侧,伸手徒劳无用地试图去撩起粘在他脸上的碎发。
  司芸提剑来到宫门口,她身后的侍卫还在劝,“皇上,城门失守,所有人战死,您快跑吧。”
  城门口那些人,才多少啊,晋国攻城又多少人啊,她们能顽强的守上快一夜,已经是奇迹了。
  已经,尽力了。
  谭柚心头钝痛,听闻所有人战死的时候,心脏骤疼难忍,膝盖一沉,双膝跪地。
  司芸披头散发,“朕是大司皇室,是大司的皇上,可以与国共沉沦,但不能弃国而去。朕就是死,也要死在这座城里。”
  她抬脚踢开门,看着地上的司牧,眼里情绪复杂至极,有悔恨有后悔有愧疚有心虚,最后只是说一声,“阿牧,国破了。”
  “大司,亡了。”
  司牧闻言一口血吐出来,满眼的难以置信,整个人晕倒在地。
  司芸自裁,火势朝殿内蔓延。
  谭柚试图用自己的身躯护住司牧,明知道无用,依旧固执的将他挡在自己怀里跟火势之间,企图拥抱住他。
  场景转换,她兜兜转转来到现世,浑浑噩噩过了小半生,随后为了救一个失足落水的孩子,将自己搭了进去。
  谭柚再次睁开眼睛,入目的是养心殿里的深色床帐。
  她缓了好一会儿,才慢慢感觉到胸腔里的心脏重新恢复原有的节拍,才慢慢感觉到身侧熟悉的气息跟呼吸。
  谭柚艰难地转动脖子,朝旁边看过去。
  司牧抱着她的手臂睡的香甜,他如今睡觉时已经不需要把自己藏进被子,也极少会做噩梦了,自从大司拿下晋国,他睡觉时嘴角都带着浅浅笑意。
  谭柚微微侧身而卧,曲起双腿,单手覆在他侧脸上,颔首低头,额头抵着他的额头,闭上眼睛细细感受他的每一次呼吸,情绪这才慢慢平复下来。
  还好,还好他还在。
  谭柚眼尾湿润,满嘴苦味,苦到极致,是说不出来的压抑跟窒息。
  “梦前世”,入口甜,中调淡,后调苦。
  司牧哼哼唧唧醒来,“阿柚,渴。”
  谭柚起身为他倒水,司牧揉着眼睛坐起来。
  床帐撩起一边,谭柚坐在床边,看司牧喝水。她温声问,“哪里难受?喝完酒后可曾做噩梦吗?”
  司牧还没完全清醒,呆愣愣摇头,“没有。”
  他可能前世已经够苦了,已经经历过一次,所以才没梦见,亦或是梦见了也不怕,因为他已经拿下晋国,将大司变得强盛无敌,他甚至会在梦里踩着司芸的脸,骂她废物。
  这对于他来说,是弥补遗憾的美梦。
  谭柚松了口气,伸手从司牧手中接过茶杯,垂眸说,“我做了个噩梦。”
  司牧歪头看她,小猫般依偎过来,柔软温热的脸蛋隔着中衣贴在她手臂上,软软糯糯的“嗯?”了一声。
  谭柚道:“梦里,无论我怎么努力,都不能把你拥进怀里。”
  光是想想,就觉得心口一空。
  司牧在她手臂上亲了一下,笑着说,“那的确是噩梦。”
  他抱住她的手臂,用脸蹭了两下,“那现在给你抱,想怎么抱都行。”
  谭柚侧眸看他,“当真?”
  “当真。”
  谭柚喝了一口水,在嘴中含着,手指撩起司牧的下巴,垂眸偏头吻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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