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麦子戏社》作者:Uin》第309/414页
两人落座。
白解刨两口饭,望向沙发。
邬长筠正拿着拨浪鼓逗阿砾,小孩子单纯得很,一点小趣味便开心地一直笑。
“没想到邬小姐平时冷冰冰的,看上去没什么人情味,还挺喜欢小孩子,和爷一样。”白解回过脸,想起他们现在的关系,欲言又止,还是不多嘴他们三个人的事了。
饭后,保姆在洗碗,邬长筠带阿砾到院子里转悠,忽然闻到一股臭味,阿砾拉裤子了。
邬长筠不知道该怎么处理,只能叫保姆出来。
一会儿功夫,三个男人也不知上哪去了,客厅、餐厅都空空的。
邬长筠闲着没事,便到厨房去洗保姆未洗完的碗筷。
水流声哗哗,掩盖住周遭许多声音。
杜召立于其后,静静看了她很久。
邬长筠收拾完,擦擦手转身,看到他时,目光和身体同时定住了。
她微点个头,想从他旁边过去。
刚要错开,杜召握住她的手腕,把人拉回来。
邬长筠仰视着他:“干什么?”
“还躲着我呢?”
邬长筠挪开目光:“没有。”
“那你不敢看我。”
邬长筠瞪住他。
杜召瞧她这较劲的表情:“跟我别扭这么久,还放不下那晚的事?”
“没有。”她矢口狡赖,“喝多了,犯糊涂,酒后的事和话不能当真。”
“是吗?”杜召表情松弛,满眼都是柔软的笑意,重复她的话,“喝多了。”
邬长筠推走他握住自己的手:“是你趁虚而入。”
“小舅都能趁虚而入,我为什么不能?”
“……”邬长筠听出来这话有别层意思,只装没听懂,转移掉话题,“老陈哪去了?”
“给白解看看眼睛。”
邬长筠想起陈修原在家中同自己说的话:“听说他胃不好,以前有吗?”
“后落的毛病。”杜召见她不说话了,轻轻揪了下她的脸。
邬长筠立马偏头,打开他的手:“别动手动脚。”
“好,不动。”杜召将手背到身后,“今天是什么日子还记得吗?”
“什么?”
“今年的第一天。”
邬长筠这才反应过来,已经是一九四零年了,难怪从早上就断断续续听到烟花爆竹声。同时,她也想起三七年的同一天,杜召给自己过了个浪漫的生日。
不知不觉都已经过去整三年了。
事实上,邬长筠自己都不确定究竟是哪天出生,只隐约记得很小的时候邬山月提过是在年底,下着大雪,冰封百里。
所以当年杜召才用一月一号这个特别的日子为她庆生。
杜召拿出一把小手.枪:“送你。”
是一款微型左轮手.枪,这种高级货,邬长筠只在图册上见过,小小的一只,还没有手掌大。虽然她很想试一试,但还是拒绝了:“不用,谢谢。”
杜召抬起她的手腕,将枪强塞进她手里:“拿着防身。”
“防身,不需要这个。”
“知道你厉害,有它更好,小玩意,不占地方,随便往身上或者手拿包里一塞。”
邬长筠用枪头抵着他的腹部。
“防我也可以,但你下不去手。”杜召往前逼近,迫使她靠到厨台上,“保险都不拉。”
邬长筠用力推开他,把枪放在厨台上:“谢谢你的礼物,我用不着,你自己留着自卫吧。”
杜召双手按在台沿,把她笼在怀里,又将手.枪拿起来放进她大衣口袋里:“用不着,就卖了,随你怎么处置。”他直起身,“烟花厂没了,就不给你放满城烟花了,等以后胜利,我们去多买点。”
邬长筠怔住了。
这话的意思……是要坦白吗?
杜召凝视她微妙的表情,手落到她的耳边,从耳垂抚到冰凉的玉坠:“耳坠很配你,衣服也漂亮,笑一笑就更好了。”
邬长筠哽着口气,纹丝不动,什么耳坠,什么衣服,她通通都听不见了。
“别发呆了,出去吧,小舅妈。”杜召笑着转身。
邬长筠一把攥住他腰上的衣服,不让人走:“杜召。”
她的眸光剧烈晃动着:“你,再说一遍。”
……
第132章
杜召故意逗她,重复一遍:“小舅妈,出去吧。”
邬长筠凝视眼前微笑的男人:“杜召,你还在为国军做事,只不过从正面战场转到地下,对吧?”
“这句话憋很久了吧?”杜召握住她攥着自己衣服的手,“能问出这个问题,心里不是已经有了答案?”
“我想听你亲口说。”
他敛住笑,一本正经地俯视她期盼的目光,轻轻点了个头:“是的。”
明知道答案,邬长筠还是轻松地笑了起来。
她低下头,乌云尽散,心里无比宽慰。
杜召挑起她的下巴:“不再问问别的?”
邬长筠照旧打开他的手:“每个人都有秘密,我知道你是好人就够了。”
杜召忽然握住她纤细的腰,轻轻一提,将人架到厨台上坐着:“就这反应啊。”
邬长筠抬膝抵住他靠近的身体:“还要什么反应?”
“感动,兴奋,不可思议。”
“那让你失望了。”
杜召倏地沉默,静静看着她。
“盯着我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