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武侠]带着游戏系统穿武侠》作者:千里江风》第378/422页


  只不过就像一度在这两父子的谈话中出现过的南陈重将吴明彻,现在已经超出他们意料地被宋缺接回到了戚寻和他暂时落脚的这个院落里,他们这想要越过这个“门槛”,显然并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
  独孤阀早已经习惯了不会在此地打扰戚寻他们,加上如今长安城里的情况,让那个蛰伏的本事尤其精妙的探子去偷听戚寻和宋缺的谈话,显然便没多大意义,也就让吴明彻的曝光更少了一层危险。
  得知那摘了青铜鬼面之后更加符合戚寻留书的“一见便知”的宋缺,和这个年岁更小的蓝衣姑娘,便是与陈顼做了交易上长安城来救援他的人,吴明彻也并没犹豫地俯身拜了下去,要不是戚寻拉得快,很难不怀疑他会不会直接跪倒在地。
  “老将军不必如此多礼。”
  说实话戚寻其实有点心虚。
  借着吴明彻的名义“找队友”是为了找到副本的关键人物宋缺。
  打着救出吴明彻名义的劫囚,是为了让这些个关陇集团的门阀进一步混乱攻讦。
  比起宋缺,吴明彻在工具人属性上简直可以说是有过之而无不及,但对这个老将军来说,这两人不远千里从南陈赶赴北周,不惜冒着生命危险将他救出来,实在是让他不由为此前甚至想要放弃生命的举动感到汗颜。
  “老朽年已近七旬,二十多年前在京口与武帝结交,拜戎昭将军开始,便只想着替南陈战死沙场。老朽自认不是当世名将,虽曾平华皎,破西梁,却也曾经大败于王琳之手,全军覆没仅我一人幸存,这场太建北伐,虽一度数次击败梁士彦,却还是落败于王轨之手,但……”
  吴明彻那张饱经风霜的面容上露出
  了几分沉郁之色来,“但我实在不愿让官家听到我身在长安,受了北周授官大将军和怀德郡公的封赏,只要我愿意松口,甚至能在此地安度晚年。可我这一败,官家要再兴北伐之师势必艰难,若还传去我投敌的消息,便更难了。戚姑娘和宋公子此番将我从监牢之中救出来,若是还能让我返回南陈境内,对老朽而言恩同再造,这一拜您便不必有何负担,受了就是。”
  “等将您送回去之后再说吧。”戚寻将老将军搀扶了起来。
  将人送走这件事宜早不宜迟,但也不能赶巧在宇文阀的搜捕高峰期。
  好在戚寻早已经对让谁来做这件事在心中有了成算。
  席应在京城中暂住的屋子,被她给敲响了房门。
  昨夜的惊变席应和祝玉妍都有受邀前来观战。
  对宇文阀来说,宇文伤之死是为了削弱宇文阀的势力,可对席应来说,宇文伤连带着那四个魔门高手被击杀,却好像是在杀鸡儆猴。
  要知道他的紫气天罗尚未完全练成,前一次误闯宇文阀的地盘已经足以证明,他的本事的确是不如宇文伤的,彼时若非戚寻恰好出手将他捞了出来,只怕他就要成为魔门两派六道中第一个被门阀给抓获的势力领袖了。
  而偏偏那人连真面目都没有露,却让尤鸟倦四人连带着宇文伤尽数身亡……
  席应毫不怀疑,纵然没有那一片银光水幕的遮挡,这样的人物若是想要将他击杀在当场,也绝不是什么难事!
  在昨夜对方好像全然忘记了他和祝玉妍的存在,就只是为了让他看到一场武力值威慑的戏码后,别说宇文阀和其他利益相关的人没能睡个好觉,席应也完全是睁着眼睛到的天明。
  现在忽然听到了这个敲门声,他猛地便将手中的杯盏给丢了出去,更是直接就从座位上跳了起来。
  而后他便对上了祝玉妍仿佛在看个傻子的目光。
  “宇文阀的人找上门来了,还是那位?”席应迟疑着问道。
  “宇文阀现在可没空找上你。再说你之前在此地应付他们上门问询的时候,不是已经乔装成了个女子么?”祝玉妍嘲讽道。
  只是她心中对昨夜所见之景到底有几分动容,只怕也只有她自己知道。
  她继续说道:“你既然没有大肆宣扬天君席应便在此地,那想必会找上来的要么就是昨日那位,要么……”
  “要么什么?”席应紧张得很,谁见了都觉得他的脚下活像是有千钧重一般,怎么看都是挪不动步的模样。
  “要么就是你这位师弟的熟人。”祝玉妍朝着尹阿鼠指了指。
  对方现在正在极力让自己别因为师兄表现出的蠢样,而对灭情道生出了什么奇怪的印象。看席应朝着他看过来,他连忙摆手道:“我几乎没什么熟人的,不会是来找我的。”
  那便只有可能是那一位了。
  祝玉妍这一派老神在在的样子,让席应稍微找回了几分胆魄。
  然而当他拉开房门的时候,他看到的却不是个合乎他印象里青红双袖鬼魅之影的古怪魔君,又或者是那神水泼天一击杀五人的霸道形象的人,而是个在样貌上实在太过年轻,甚至还让席应觉得有几分无害的女孩子。
  他刚想问对方是不是找错了地方,又陡然意识到昨夜在宇文阀的门前他其实是见过对方的,只不过对方的手里抱着一份还在散发着热气的烤肉,看上去就像是才逛了夜市回来的一样。
  而若是提及她的身份,席应也并非不知道,这正是弄出了霸刀岳山与宋阀少主宋缺对战的那一位!
  甚至算起来若不是因为此事,他还不会来到长安城。
  等等!
  若是这让他来到长安城,又让他前去宇文阀其实是同一个人,那他岂不是一开始就自
  己在往坑里跳?
  这世上怎么会有他这么傻的人……
  戚寻可不管席应这会儿在心里想着什么,看他还杵在门□□像是个雕像,她干脆一把将他推开到了一边,堂而皇之地踏入了屋中,洒脱地坐在了祝玉妍的对面。
  “几日前的中州城我曾经与祝后有过一面之缘,只不过当时没能与祝后一见,昨日相约宇文阀,因为有些要事要办也没这个机会一叙,今日贸然上门叨扰,也算是正式与阴癸派打了交道,希望祝后不要见怪。”
  戚寻并没有做出什么将此事杯中的茶水操纵而出,用来证明自己身份的事情,可要祝玉妍说来,当她坐在这里的时候便已经足够说明问题了。
  “戚姑娘说笑了,当日中州城我若是能与你有机会一叙,还说不好的被挂在中州城城墙上的是边不负还是我。你说是不是?”祝玉妍挑了挑眉头。
  “这话说的倒也不对,我是没跟那位魔隐有什么交流的。我既然说了是打交道,那便自然还是正儿八经的坐在这里讨论要事的这种打交道。”戚寻朝着还在愣在门边的席应看过去,唇角露出了几分微妙的调侃之意,“席宗主这是还要开门揖客?”
  席应忙不迭地将门合拢了回去。
  他又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若是将两个身份合二为一,她还有个击杀了石之轩和边不负的战果,这么说来魔门死在她手里的重要人物已经到了六个。
  可对方出现在阴后祝玉妍和他天君席应的面前,却完全没有一点心虚的意思,甚至坦然地坐定在了此地,全然不担心这在场的另外三人一并朝着她发难。
  但或许是因为此前那种被人盯上时候的心情煎熬给他留下了太深的印象,或许是因为昨日他都没能看清楚戚寻到底是如何杀的尤鸟倦几人,席应又不得不承认,比起对方担心他们发难,还不如担心担心,若是这位忽然觉得日行一善的对象有必要新增两位,他是不是便在劫难逃了。
  打不过啊!
  反正魔门之间的联系原本就不太密切,否则也不至于一向以来因为道心种魔大法在实力上最为强劲的邪极宗宗主也独善其身,懒得去做什么一统魔门的事情,席应自然也是与尤鸟倦丁九重等人没什么交情的。他也实在不必为了与他没什么关系的人去强出头。
  即便做好了这番心理建设,他关上门回到桌边后,指尖扣着先前被他差点丢出去的茶盏,缓和着心中的紧张情绪,目光也还不自觉地逡巡在戚寻身上。
  尤楚红会有这样的想法,其实席应刚来到长安城为了看霸刀岳山笑话的时候也难免是这样想的。
  他只觉得宋缺倒也实在是个好运气,居然能找到这样一个全心为了他而考虑这个出名之路的姑娘。
  但如今再看,席应倒是觉得对方的目的绝非如此简单。
  起码坐在他面前的蓝衣少女,人虽年少,却自有一派让人为之神慑的上位者之风,谁若说她是个恋爱脑,席应他便第一个不同意。
  当然更让他有此等感觉的,还是对方在目光转向他的时候,那种仿佛依然在谋划着什么,让他顿觉芒刺在背的神情。
  比起只是在策划让一个二十岁初出茅庐的青年成为天下刀客的标杆,反而更像是在拨动天下的棋盘……吧?
  “我想席宗主和祝后都有些好奇我的来意。”戚寻淡淡地开口。
  席应有一瞬间觉得这可能并不是个可以随便听的东西,若是对方下一刻便是说什么既然已经听了就得参与,否则就得把小命留在此地,他到底是应该跑还是应该直接安分等死?可席应又分明看到祝玉妍的面容依然平静,做出了个示意对方继续说的动作。
  本着这种搞不定的情况下还是先相信相信己方盟友的判断力,席应也决定先听听再说。
  但戚寻的
  下一句话却实打实是一记重锤丢了下来。
  “两位觉得若我做这魔门圣君如何?”
  在戚寻玩味的目光下,席应在听到这话的一瞬间恨不得夺路而逃的想法,都被一种惊人的压制力扣押在了原地。
  他刚想反驳一句“你开什么玩笑”,便听到祝玉妍已经抢先一步回了话:“阁下并非我魔门中人。若是阁下想要得到魔门的支持,在这南北朝乱世之中扶持宋阀上位,我们可以考虑,但是若说魔门圣君,这个位置并不是留给外人的。”
  “……”席应都不知道是应该说祝玉妍够有胆魄,在显然并不介意杀魔门中人立威,比之魔门还像是魔门做派的人面前,居然还能有这样的反驳底气,还是应该说,她居然还能记得给自己留个退路,说对方若是要得到魔门的支持未尝不可。
  可他看到的并非是这位神秘姑娘对此有所不快,反而是对方托着腮,一边对着祝玉妍投去了一个赞许的目光,一边像是当真在思考她话中的问题。
  过了数息,或许有可能是在席应的意识中更长的一段时间,才听到戚寻回道:“不是魔门的人,找个魔门的身份就是了。我对魔门的所谓的灭六亲之举的入门方式实在是没什么兴趣,听说花间派一向一脉单传,如今石之轩已死,不如将这个身份给我便是了。”
  “理由倒也好说,就说他这个花间派弟子是假冒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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