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武侠]带着游戏系统穿武侠》作者:千里江风》第379/422页


  “……花间派只收男弟子。”席应强忍下了心中吐槽的冲动,将这句话说了出来。
  “这是有何处的明文规定的吗?”戚寻问道。
  席应:“好像没有吧,这应该是一直以来约定俗成的规矩。”
  他刚这样回答完便后悔了,他紧跟着便看到在戚寻的唇角露出了一点微不可见的笑容,“这不就得了,便说这规矩也不过是此前以讹传讹造成的就是了。”
  石之轩在九泉之下听到这样的话估计都要哭了。
  他这花间派弟子的身份在这种事情被人启用,还是要给他扣锅并非正统的名号,以及并非只有传男不传女的规定,饶是他这偷盗净念禅宗武学用以研究不死印法的事情败露,还被击杀在了当场,已经算得上是这世上最倒霉不过的事情,席应还是想给对方写一个大写的惨。
  “可是,虽然冠以花间派之名,阁下的武功我却瞧着并非花间派路数。”祝玉妍垂眸掩盖住了眼中的笑意。
  让石之轩死后还不得安宁,对她来说倒实在还能算得上是个可供一观的好戏,这位奇怪的戚姑娘也好像与她此前在中州城中见到边不负丧命,看到石之轩出人意外地被挂上城墙的时候,她所一度想过的脾气并不太一样。
  但即便对方显然要的并不只是个魔门圣君的位置又如何?
  祝玉妍的心愿便是要将天魔策集齐,看看这集齐了的天魔策中是否有针对她这情况的法门。
  现在有人以何其昭然的方式做出了这种宣称,也似乎比起她来说更有可能做到这一点,尤其是对方既然胆敢悍然击杀尤鸟倦四人,便或许并不那么在意将闭死关的向雨田给引出来——
  那她便是成全了对方又有何妨?
  只不过也正如她说的,戚寻并不是花间派的武功路数。
  纵然花间派一代只传一人,真正见过独属于花间派武功的人也并没有多少,但要用来服众也并不那么容易就是了。
  但让她有点意外的是,在她提到这个问题的时候,在戚寻的脸上依然是一片波澜不惊,“祝后的这个问题也同样算不得是什么问题,不巧的是花间派的护派尊者,也就是看护花间派典籍的那位,此时也身在长安城中,要从她手中拿到花间派的典籍,你觉得需要多少时间呢?”
  既然其中一个红名席应的地方,戚寻去听过这么壁角,另一位红名就算是住在
  了李阀的地盘上,更是按照宿命便应该败在宋缺的手中,也并没让戚寻完全放下防备。
  也便让她发觉了岳山并非是只有自己前来,还带来了看守花间典籍的明月姑娘的事实。
  戚寻无意对这个小姑娘做出什么伤害,尤其是对方既然如此上道地给了她一个凑齐两派六道典籍的机会,她便更不可能对她做什么了。
  说不准还能帮她脱离一下原本跟李渊纠缠,最后只托尚秀芳跟岳山说“后悔没有听从岳叔叔的话”,自己已然在数年前病逝的命运?
  不过现在说这些还为时尚早,当她看着面前的祝玉妍的时候,这里面只有一种凡事尽在掌控之中的沉稳。
  祝玉妍并不知道所谓的花间派护派尊者已经抵达长安城的消息到底是否属实,不过她可以确定的是,戚寻的确对魔门圣君这个名号很有势必斩获囊中的自信。
  “那么这一点就此揭过,可戚姑娘应该知道,所谓的魔门圣君并不是一个凭借武功水平可以得到的位置,若是如此,早在墨夷明掌控邪极宗,又或者是向雨田声名鹊起之时,便已经可以出现一个圣君了。”
  祝玉妍想了想又说道:“而魔门一向是无利不起早的,要让这些人信服,在当今也只有一种可能,便是圣君所推选之人,有了问鼎天下的可能。”
  “但若是我没看错的话,戚姑娘与宋阀少主过从甚密,奈何宋阀身在岭南的地域限制,却天然是一种约束,绝难从南往北杀出重围。即便是南陈尚且不为我们所看好,更不必说是宋阀。”
  “而若论长安城中的交情,戚姑娘与独孤阀最好,可独孤阀的情况你我心知肚明,他们比之宇文阀还要欠缺一个足以独当一面的领袖人物,甚至手中的兵权还不如此前韬光养晦的杨坚。”
  祝玉妍抬眸对上了戚寻的目光,又肃然道:“阴癸派绝不会因为失去一个魔隐而否认戚姑娘竞争圣君的可能性,但也不会因为可能再失去一个阴后就非要臣服于阁下,我需要一个能说服我,也说服阴癸派,或许此时还得加上说服席宗主的理由。”
  席应都不得不承认,祝玉妍除了在此前面对石之轩的识人不清之外,实在是个太过适合于发展魔门事业的人。
  在她的这副说辞面前,席应都暂时收敛起了先前占据上风的对戚寻的恐惧,下意识地与她站到了同一阵线上。
  “这个问题的答案,我想用实际结果来证明给两位看,若是两位觉得这的确是个能接受的答案,我希望两位替我引荐一个人,替我做一件事。”
  戚寻说完这句话后,便转身离开了此地。
  席应颇有几分摸不着头脑。
  但不管怎么说,屠刀暂时从脖颈上挪开怎么说都该算是一件让人能睡得着觉的轻松事,更不必说戚寻坦然地说出了自己的身份,更承认了她有意于魔门圣君之位,也总比让他继续瞎猜好得多。
  只是让他绝没想到的是,第二日在这长安城中传出的消息赫然是——
  独孤阀阀主独孤峰毙命。
  对方的尸体被发现的时候,仆从还以为这位阀主只是像往常一样在书房中处理事务,却发觉对方那张除了在尤楚红面前会多少显得有些怯懦的,平日里依然野心昭彰的脸上,居然泛着一种甜蜜的笑意,再触碰上去的时候才发现,对方早不知道死去多久了!
  而致死的原因,无疑是毒。
  与此同时,酒醉之后的宇文赟忽然发布了一条谁看来都有些奇怪的召令。
  今年五月才被他驱逐到了封地的赵王、陈王、越王、代王、滕王这五位宇文氏皇亲都被他急召回长安。
  “这太离谱了!”前有戚寻说要靠实际行动给出一个答案,后脚独孤峰便死了,这打死席应也不相信这跟戚寻没什么关系,“独孤阀说来对她还能说得上
  是礼遇有加,她现在连自己人都是这样的动手果断,你真相信她若是真当上了圣君,能代表我们这些个教派行事?”
  席应负手在屋中来回走动,脸上不难让祝玉妍看到一种心冷齿冷加上胆寒的心绪。
  席应却在回头之间看到,祝玉妍忽然笑了一声,“恰恰相反,我现在才觉得她的确有问鼎圣君之能了!”
  祝玉妍眸光微亮。
  戚寻杀宇文伤甚至都没让她有种骨子里蛰伏的野望都一并迸发出来的沸腾感,可此时她做到了。
  对着前一刻还表面客套的“盟友”出手又如何?说白了戚寻和独孤阀是摆在明面上的交易,而作为这个交易内容的尤楚红的确身体康泰,她从未在此背约。
  何况,独孤峰又能算是个什么好东西呢?同为门阀的宇文家权柄之下藏着多少枯骨,独孤阀亦然。独孤峰待母极孝,说白了还是尤楚红的确是个本事人。
  而独孤峰之死和五王进京,却仿佛是戚寻朝着她和席应传递而来的信号。
  不过她给出的答案并不是某个被圣君选定的势力的确有问鼎中原的本事,而是证明她自己本人的本事!
  这分明在说,她若要在长安城中只手掀起风云,打破原有的既定命运,到底拨动棋盘上的哪一颗棋子她都心中有数,而唯有那被她托举在手心当做最后胜利者的一方,才是这一片洪流逆浪中足以颖脱而出的幸运儿。
  这一条人命已然再次将关陇门阀世家的关系搅成了一团浑水,而这世上的事情向来是此消彼长的,
  在这些互相攀咬折损的老牌门阀跌落尘埃的进程中,便是新兴之势冒尖的机会!
  好得很!这场豪赌她祝玉妍跟了!


第131章 问道宗师 13
  祝玉妍向来不是什么循规蹈矩之人, 顶多就是在这天魔功的修炼上为了拐回正途,按照规矩跟自己并不喜欢的人有了个女儿而已,但要说扭转正道魔门之争的事业心,大约从阴癸派的“阴癸”二字的意思便能窥见一斑了。
  如今戚寻所行件件可以说是剑走偏锋, 却恰恰对了祝玉妍的胃口。
  若非是天魔秘修炼不易, 她这阴癸派宗尊的权力也在师父过世之时允诺过绝不旁落, 祝玉妍倒是觉得,比起去抢夺花间派的传承,顶上两派六道中花间派的名头, 只是想要让这个圣君的身份合乎魔门所需的话, 还不如让她加入阴癸派算了。
  “拉拢魔门为后援, 是否容易埋下祸患?”戚寻去找祝玉妍和席应谈合作的事情倒是并没有瞒着宋缺,宋缺也觉得若要将吴明彻送出长安城,甚至是一路送回到南陈,只怕的确是通过魔门这种门路深厚的江湖势力,要来得更加不容易被人察觉。
  他倒也并不是如此迂腐会计较什么正魔之分的人,尤其是在往净念禅院一行后, 多少也对白道做派稍有几分了解,就是单纯觉得……
  “你是想说魔门太过良莠不齐了一点?”戚寻反问道。
  “不错,百家教派各有其生存之法, 谁若能光鲜体面地活着也绝不会乐意让自己非要置身于污泥, 这一点我倒是明白的,所以魔门敛财之法也好, 压抑日久的反抗也罢, 在如今的天下民祸面前都是小事。
  但魔门以灭六亲之法收徒, 断绝门下亲缘往来, 实在有灭绝人性之疑, 若将魔门引以为援,却实在该担心担心这些人在心性上是否还是如此凉薄,难免动辄反复。
  而助长魔门声威,更只怕让治下恐慌,以其中恶徒作风,如我们曾在中州城中所见的那位魔隐边不负,便极有可能惹出些大麻烦来。”
  宋缺一向不在一口气说这么多话,现在这样一串说出来倒是让戚寻也不免觉得他这副正儿八经的样子有点可爱。
  “宋少主,佛道二家的主流也难免在乱世之中成为藏污纳垢之地,相比之下反倒是魔门中的真性情更容易做这个剔除之事。何况祝玉妍这个人……”戚寻语气镇定,让宋缺总觉得她这个找上魔门的计划,或许从此前在中州城将边不负的尸体挂上去开始,便已经决定了,“祝玉妍倒是有点意思。”
  祝玉妍昨日的回话其实是站在魔门的立场来说的,她说边不负之死不会让魔门对戚寻生怨,却也不会因为她彰显了足够的武力值便对她俯首,这话实在没有堕了魔门和阴癸派的威名。
  而站在祝玉妍本人的立场上来说,戚寻隐约还记得她在原著中曾有一段与徐子陵的谈话,同样让人觉得这的确是个可堪合作之人。
  她彼时说的是,即便是魔门助力之人登上帝位,正道之人也实在不必有什么杞人忧天之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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