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疯”囚皇》第15/65页


  富家公子走出家门还不到一刻钟就被揍成烂茄子。姗姗来迟的家丁们瞧自家少爷没了人模样,各个手举棍棒呜呜喳喳向叶思蕊扑来。百姓们见对方杀气腾腾也不敢劝,急忙让开一条宽敞的大路让他们互相撕吧。小路子即刻挡在祁修年身前护驾,虽他不会功夫,但也不能让市井小民碰到皇上一根汗毛――
  叶思蕊扫了一眼,来人数目大概五个。她神色一冷,即刻从袖口里伸出甩棍,“啪、啪!”一甩伸长三尺,这跟棍子原本是给祁修年准备的,看来要提前派上用场了。
  祁修年笑容一僵怔了怔,小凳子居然携带兵器?且甩棍并非宫中兵器,说明小凳子在进宫前就藏了这个铁家伙,何况后宫之内无人敢私藏兵器,居心何在呢?
  他见小凳子一打五有点吃力,所以撩起衣角,一跃身跳出小路子身后,只见落地之际已将一家丁踢到在地。叶思蕊愣了一下,她才不需要仇人帮忙,欠人情就没劲了,她一把将祁修年推出混战堆儿:“公子危险,我一人能应付。”
  祁修年给了她一记“不识好歹”的蔑视。小路子于此同时大呼小叫地将祁修年拉出乱战:“公子您这是要吓死小人啊?!万一擦破皮、划破口,您这不是要小人的命吗?!”
  “……”祁修年空有一身好武功却无用武之地,他看小凳子打得欢快真眼馋,不由站在远处伸头探脑干着急。
  叶思蕊的哥哥叶思浩生怕妹妹受欺负。所以从叶思蕊八岁那年,哥哥就给妹妹报了多种训练班防身健体,不能说叶思蕊样样精通,但跆拳道,空手道,柔道,武术中的踢?打?绊?拿,叶思蕊都会点。如果不是这副穿越来的身体太瘦小,手脚又没力,叶思蕊早就把这群只会花拳绣腿的家奴打趴下了。
  一刻钟中后
  富家公子的家丁们被叶思蕊打得落花流水,全军覆没的一干人等急忙搀扶起自家少爷,而后屁滚尿流仓皇而去……
  叶思蕊撩起袖口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与血渍,随后朝祁修年方向走去。她若无其事地拍了拍吓傻的小路子:“走吧,不是要去闹市街吗?”语毕,她率先离开,跟大姐大似的。
  祁修年微微眯起眼……小凳子,绝非一般的小太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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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吱吱”何许人也?

  闹市街乃京城下最繁华的街道,青楼、赌场之所几乎都集中在此处,用的吃的也是一应俱全。正因人来人往颇为拥挤,所以衙门也设在此处,就像人口密集地需要警察管理一样。
  因为叶思蕊和刚才几人厮打了一阵,所以发型有点乱,导致一副疯丫头的尊容再次展现,更何况这条街无人不认识她。
  “吱吱,你这几日去何处了?……”曾经和叶思蕊交谈过的小女孩坐在墙根底下问了声。
  叶思蕊身子一僵,回眸见祁修年和小路子还没跟上,急忙朝小女孩做了个“嘘”的手势,小女孩早已习惯吱吱装神弄鬼的模样,笑嘻嘻地歪头看着她。
  各家小吃摊主见疯丫头刚消停几日又杀回来了,无不将摊位向墙边靠拢,生怕疯丫头犯起疯病大肆捣乱。
  虽然路面乱,但祁修年还是发现一件事,只要小凳子路过的地方,百姓们无不惊慌失措地拉桌子挪椅子,甚至各个跟黄花鱼似的溜达路过,瞬间给小凳子让出一条宽敞的道路。
  叶思蕊则堂而皇之地走在其中,完全无视一干人等小题大做的表现。她想好了,谁叫她都不搭理,装傻充愣装不认识,谁辱骂她也不出声,先忍气吞声,小本记录名单,日后报复。
  一群小孩子从叶思蕊身边跑过,齐刷刷地念起顺口溜:“哎哟哎哟,吱吱一过,寸草不生,店铺关门,牲畜不保,疯行霸道,免罪在手……哎哟哎哟……”
  “……”叶思蕊用余光扫了一眼,王小三,张大柱,李狗蛋,你们等着。
  洪亮的顺口溜贯穿于街道间,也钻入祁修年的耳朵。他以为是小孩子在唱童谣,所以没太在意,只是笑了笑,吱吱一过?吱吱何许人也,好大的威力,呵呵。
  叶思蕊走出几步又被一名巡街的官差挡住去路,官差见她蓬头垢面先是无奈一叹:“吱吱,你爹正找你呢,快回家去,莫再街道间瞎溜达了。”
  叶思蕊面无表情,置若罔闻地绕过官差继续前行,保持“我不认识你们”的平静状态。
  官差回眸注视叶思蕊的背影,再次叮嘱:“吱吱你去何处啊,你爹找你呢啊!”
  不到一刻钟,祁修年已听到无数人唤出“吱吱”这个似称呼又不像称呼的名讳。他忽然对此人感到好奇,九五之尊伫立人群之中无人问津,但一个“吱吱”却耳熟能详?他不好奇才怪呢。祁修年停步走入凉茶铺,小路子急忙给皇上擦椅子。店小二见客人上门,举着茶壶上前,祁修年微抬眼皮问去:“请问吱吱乃何许人也?”
  店小二随便向前一指:“不刚走过去了吗?公子是外乡人吧?”他那口气好似在说:你居然不认识大名鼎鼎的吱吱?
  祁修年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去,但人头攒动熙熙攘攘,他也看不出哪个人“鹤立鸡群”。
  小路子以为小凳子被人群冲散了找不到他们,所以他伸头探脑地站在门槛上张望找寻:“公子,奴才去找找小凳子吗?”
  祁修年此刻不关心小凳子丢不丢的问题,他勾勾手指命小路子上前一步咬耳朵,小路子弯身听命:“给朕去查查那个叫吱吱的是何来头,速去速回。”
  “这地方乱,不能留您一人独处。”
  祁修年不耐烦地一扬手:“就跟你在这能起多大作用似的,快去。”
  小路子一想也是,万一打起来他确实帮不上忙,小凳子倒是能打,可这一出宫门他就跟打了鸡血似的玩疯了,甚至连护驾的事都不管了!回去后,必须结结实实收拾小凳子一顿。小路子腻歪了一会儿只得走出凉茶铺打探关于“吱吱”的消息。
  与此同时,叶思蕊藏匿在墙角处侦查祁修年的行动,见他坐下休息,机不可失失不再来,她斜唇一笑,趁乱跑向席家宅院。
  叶思蕊风风火火冲进家门,一进门就开始满院子找人:“哥!哥你在哪啊?!――”
  席子恒一听吱吱的声音,急忙从屋中走出。叶思蕊双臂一展向席子恒扑过去,席子恒蹲下身将吱吱拥入怀里,他语气中透着不安:“厨娘说你几日未归家,究竟去何处了?”
  “我,我就是到处走走,走远了就住在客栈里过夜,反正我身上有银子……”叶思蕊蹭了蹭席子恒肩头,如树袋熊那般挂在他脖子上不撒手:“哥,想死你了……”
  席子恒注意到闺女的一身装扮,虽说样式很普通,但衣裙质地却是上等绸缎剪裁。他撩起袖口帮闺女擦了擦脸上的泥泞,又顺了顺她乱蓬蓬的发辫:“怎弄的跟泥猴似的,姑娘家家要学会稳重。”
  叶思蕊见他又要开始说教,不耐烦之余又想到亲哥,因为他这点倒和叶思浩蛮像的,就连皱眉的角度都是完全一样。她揉了揉鼻子,即刻跳出席子恒的怀里,大喇喇坐在院中藤椅上玩深沉:“咱们长话短说吧,我一会儿还得走,和几个朋友约好了,游山玩水去。”
  席子恒愕然一愣,他怎不知吱吱有何朋友?……“不准。”
  叶思蕊面对席子恒时可是百般温顺,她才不舍得跟席子恒吹胡子瞪眼的。她坐起身抱住席子恒腰际开始耍赖:“没危险的,就到处走走,哥让我去吧……”
  席子恒默而不语,牵着叶思蕊走入屋中,随后浸湿了巾帕先给她擦去脸上污垢,不一会儿,便恢复了她一张俏丽的容颜:“为父就你这一个亲人,莫叫为父担心。”
  “……”叶思蕊俯视席子恒担忧的脸孔,那么温柔,那么英俊,她忽然按耐不住一种冲动,俯身碰了他嘴唇一下,随即又搂住席子恒的脖颈:“哥,你说奇怪不,满大街都是男人,我怎么只喜欢你呢?”
  席子恒被这突如其来的触碰惊到了,神色木讷地回搂着吱吱,似乎消化不来这一瞬间的悸动是为何萌生,脑子也空白成了一片。
  但他很快将自己从那种莫名的情绪中抽出。吱吱是他养大的女子,他当初选用父女称呼彼此就是为避免遭人口舌议论,但随着吱吱一日一日长大,他的心里眼里全是吱吱,疯癫又如何,她可爱的一面也只愿为他展现,所以其中的快乐唯有席子恒体味得到。
  他如慈父般坐回椅边,郑重道:“为父也最喜欢吱吱,可毕竟……咱们并非亲生父女,男女之间有芥蒂,吱吱已不是小孩子了,日后莫再对为父搂搂抱抱的,影响你的清白……”
  席子恒的口吻显然要端正彼此间的关系。可清白,她还有什么清白?正因为不是亲生的她才好意思搂搂抱抱,要真是叶思浩,她只有当妹妹的份……叶思蕊知道这种想法不太正常,可她就是喜欢哥哥,从小就喜欢,从没想过生命中会出现另一个男人占据哥的位置。
  “哥,我是不是心理扭曲?”
  席子恒轻声一笑:“何出此言?”
  “每当我看见哥的脸孔时!就有一种莫名的冲动,占为己有的冲动……”叶思蕊可无心说笑,她是认真的。
  席子恒笑得很爽朗:“咱们相依为命十年,亲情所至,为父也期盼吱吱一辈子不嫁人陪在为父身边,但却是不切实际的想法。”
  叶思蕊心中燃起希望之光:“那一言为定吧!哥不娶,我不嫁,就咱两过一辈子好吗?”
  席子恒凝视她天真可爱的脸孔,抚了抚她柔软的发帘,也许是为哄闺女开心,也许是出于真心:“……一言为定。”
  叶思蕊憨憨傻笑,她穿越回几百年的古代,终于梦想成真!把哥给霸占了,哦吼!
  “饿了吧,为父叫厨娘给吱吱做些好吃的去。”席子恒心情豁然开朗,可他刚站起身,叶思蕊又把话锋转回最初的问题:“我得走了,过几天就回来。”说她小肚鸡肠好了,大仇未报何以为家?她跟祁修年的账还没算完呢。
  不等席子恒开口,叶思蕊又叮嘱道:“如果皇上问起你的家事,就说一人住,千万别提到你有个疯女儿的事啊!”
  席子恒怔了怔:“为何?为父还想向皇上讨个说法,尽快把你脖子上的免罪金牌取下。”
  叶思蕊倒抽一口凉气,这牌子取不取她已不关心了,否则精猴祁修年遭她报复之后,迟早会顺藤摸瓜找上席子恒的麻烦:“你是要当官的人,如果家中有个疯丫头会影响你的名誉,等你上任了,我自会去找哥。听我的没错,千万别提当年的事知道不?”
  席子恒想了想,皇上已在私下与他谈过一次,问他愿不愿担当巡查御史一职,而这个职位是席子恒最满意的,云游四处彻查贪官污吏,倒是必定要带着吱吱离开京城……“可那牌子一日不摘,其余人便会认定吱吱是疯女。”
  叶思蕊扬起脖子展示绷带:“看我包裹得多严实,等咱们出了京,没人会知晓我是谁,嘿嘿,哥我走了啊,过几天见……”语毕,她打算翻墙离去。
  “且慢,你怎知咱们会出京城?”
  “……”完了,嘴太快了,而这消息她是听小路子嘀嘀咕咕说起的。叶思蕊眨眨眼:“街头巷尾都在议论这件事啊,众所周知巡查御史和礼部尚书两个职务空缺呢。”
  席子恒半信半疑地皱起眉,就在思量的时候,叶思蕊已登高爬梯翻墙逃跑,席子恒跑出宅院大门寻找一圈,居然失了吱吱的踪影……他无奈浅笑,这丫头,嘴上说离不开自己,可想到有的玩就把爹抛在脑后了,唉,真是女大不中留哟。
  ……
  凉茶铺那边,小路子将打探来的消息一五一十告知祁修年。
  祁修年就跟听天书似地眨眨眼,他攀附在角落与小路子交头接耳:“你是说……朕当年救了一个疯丫头?而那个疯女因得了朕赐的免罪金牌,所以在街上横行霸道欺压百姓?”
  小路子点点头,他对此事也颇感震惊,何况小路子比祁修年只大两岁,十年前两人还都是孩子,好似有这么一档子事,不过记不大清了。此刻,小路子也没什么话可以安慰祁修年,唯有实话实说:“主子,您这次可铸成大错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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