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疯”囚皇》第27/65页


  思索了良久,一股倦意袭来,他除去外衣和长靴,掀开幔帐,躺在吱吱身侧。
  不料他的动作却引得正在睡梦中的吱吱惊醒过来,吱吱一个挺身坐了起来:“你在干嘛?”
  她这副浑身戒备的模样令祈修年感到很不舒服,原本只是打算安静地陪她睡一晚的主意顿即变了,他不甚温柔地将吱吱拉到床板上,翻身便压住了她……
  窗外,月色恬淡,偶尔有细微的风声掠过。
  ……
  “……其实你亮出免罪金牌就无人敢阻拦你行动。”
  叶思蕊眸中一惊,她居然忘了脖子上还有一块碍眼却权利颇大的破牌子,何况凭她的拳脚功夫早就乱闯进青楼后院了。她狠狠一拳打在祁修年肩头:“对啊,我装疯卖傻走进青楼不就得了,你干嘛不早提醒我?!”
  祁修年在昏暗中发出幸灾乐祸的笑意:“咦?……朕哪知晓你打算如何做呀。”
  叶思蕊气得直攥拳头:“你是故意的祁修年,占完便宜才提醒我,我真想宰了你!”
  祁修年自鸣得意地笑眯眯:“啧啧,这话得说清楚,朕想做何事,你能拦得住吗?你以为你那三脚猫的功夫真能把朕制服怎的?”他抄起叶思蕊的腰,一翻身将她放入床榻里侧,调侃道:“在朕面前故作矜持实属大不敬之举。”
  真是不可理喻!虽然身体不是她的,但感受可是真切体会到了……“我跟你说不通,你认为全天下的女人都该顺从你,但这其中不包括我。”不等祁修年开口,她又警告道:“这是最后一次,其实你知道我不愿意。”
  “啊?……朕不知。”祁修年边漫不经心地回应,边用手指在她手臂滑动,一点觉悟都没有。
  “……”她现在满脑中想着尸首的位置,猜想多半就在青楼后院之中,因为根据破案经验判断,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藏匿之地,何况那女人死得太蹊跷,但是他们用什么方法掩盖尸首的腐臭味呢?……
  “不知这里有无酒窖。”祁修年没头没尾开口。
  叶思蕊怔了怔,酒窖深埋地下,封闭严密,再加上浓郁的酒气确实掩人耳目,而她身为现代人会先向冰库之类的地方猜想,她不由心中大喜:“行啊祁修年,居然知道我在想什么。”
  “嗯?不懂。”祁修年故作疑惑。
  叶思蕊兴奋地跳下床,却被双腿间传来的酸楚疼痛拉扯在地:“嘶……”
  祁修年听见纱帐外的动静,起身将她抱起,放坐在自己腿上,见她一双手压在大腿根上,一副很痛苦的表情:“真有这么疼?”
  “废话,你以为我装的呢?”叶思蕊越想越气:“我不喊不叫不代表我在享受,你就不能有点节制,记得第一次不,我几乎是爬回贺贵妃寝宫的。”说着,她又愤恨地捶了祁修年一拳:“自己高兴了对别人就是不管不顾的,话说哪个不是人生父母养,怎么在你眼里都成了应该应分的事啊?”
  祁修年这一会儿就吃了她好几记拳,要说她拳头还真够硬的,他不躲就是在宠她,吱吱却不懂其中的含义。哦,也许是这丫头疯癫太久了,不理解男尊女卑的传统观念,跟皇上谈人权更是无稽之谈,不过……“别气了,朕日后对你好点。”
  “别,我可受不起,你离我远点就行了。”叶思蕊感到疼痛有所缓解,刚欲起身又被祁修年拉住,她蹙眉瞪着祁修年:“我跟你真没感情,搂搂抱抱更不习惯。”
  祁修年这次并未反驳,他说不好那种感觉,也许是初次见女子把他当瘟疫似的嫌弃着,不适应,又极为不解。
  “行,案子先不查了,一道圣旨把你压上花轿,朕倒看你如何抗旨不遵。”
  “你还能再缺德点吗?”
  “能,娶进门后即刻打入冷宫。”
  “你还能再阴险点吗?”
  “能,给你封个疯妃,任天下皆耻笑。”
  “……”叶思蕊真是败给他了,见过混蛋的可没见过混成这样的。
  祁修年很满意她此刻默不作声的妥协状态,而且吧,他确实干得出这混事。不过,闹够了该办正事,他拍了叶思蕊屁股一下:“还赖着不起,时间紧迫呀。”
  叶思蕊沉了沉气,瞧给她窝囊的,祁修年就是变着方法憋死自己,讲理没用,出手更没用,行!你狠,你够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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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里应外合,有默契
  叶思蕊与祁修年穿戴整齐,趁夜黑人少之时,手牵手故作谈情说爱走进青楼后院,后院里内基本都是出双入对的“一夜夫妻”,互相视而不见,腻腻歪歪各耍各的。
  祁修年听到树干后发出阵阵娇嗔的嘤咛声,不禁探头看了看,青楼果然是男人为所欲为的好地方:“真大胆。”
  叶思蕊充耳不闻,扯了扯他手腕向最深处的酒窖走去,青楼伙计见自家姑娘走动也未在意,只是提醒了一句别走太深,小院里乃堆砌杂物的杂物房。
  她左顾右盼谨慎行事,祁修年忽然将她拽进怀里压在墙边:“别动,知府过来了。”
  叶思蕊回搂住祁修年脖颈,做出一副亲昵的姿态。她的唇摩挲在祁修年耳际,目光紧盯着一袭便装打扮的胖知府。知府与老鸨子一同从后院走来,老鸨子见财大气粗的贵公子与叶思蕊正在卿卿我我,心中甚为满意,她掩唇一笑悄然路过,而胖知县却是踌躇不语,步伐仓促似乎急于离开。
  祁修年一年前曾召见过荣德镇知府,对此人八面玲珑的表现印象颇深,不过知府即便认出他是皇上也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球罢了,何况知府直径走过。
  “呃……”祁修年的耳垂被叶思蕊厮磨得隐隐作痒,思绪也被带了回来。他环拢双手,托起她的腰肢抵在墙边,压住她的唇,他微舒了口气,红颜祸水,这话一点都不假。
  叶思蕊顺从地回应着,视线一刻不放过老鸨子与知府的身影……由此看来知府定是买通了老鸨子,所以尸首就是翻案的唯一证据。她此刻怀疑死者翠红是老鸨子杀的,之后栽赃于席子恒身上,但时间差与杀人手法把握得很精准,所以导致席子恒误以为自己就是杀人凶手。
  “……”叶思蕊感到一只炙热的舌在口中游走,一只手盖在自己胸口上揉捏,身体传来的敏感反应不得不将她拉回暧昧的现状。她发现祁修年自从得知她是女人后越来越无所顾忌:“只是演戏,不必这么投入吧你。”
  祁修年注视她微肿的红唇,气息越发紊乱:“你先勾引我的。”
  “行,我错了,现在去找尸首……”叶思蕊挤出他的牵制向后院走去,祁修年倒也收发自如,褪去染上欲望的眸色,疾步走过叶思蕊身前。
  他俩人堂而皇之走进后院酒窖处,叶思蕊见酒窖旁有两名身强力壮的伙计把守,叶思蕊为避免暴露身份,决定用调虎离山计。所以叶思蕊一人走入院内与两人周旋,挤眉弄眼一通调戏,她手中香帕扫过其中一人脸颊,向前缓走几步,勾勾手指、眨眨眼,示意他们跟她走。
  两名男子血气方刚禁不起漂亮女人的挑逗,心里痒痒想跟着去,但老鸨子命令他们不得离开酒窖口半步,所以两人互看一眼犹豫不决。于此同时,祁修年已从另一个方向翻进院中,他蹲在树上见吱吱香肩半露勾引二人,祁修年差点没气吐了血,他伸出一指警告吱吱收敛点,即便为查案牺牲小我,但这也太不成体统了。
  叶思蕊注意到树上的人影,干咳一声顺手整理好衣领。她走上前在其中一男子耳边窃窃私语,给那人灌下情情爱爱的“迷魂汤”,随后扭着屁股离开院落,还做出回眸一笑百媚生的风骚模样。两人则嘀嘀咕咕一会儿,终于按捺不住叶思蕊所给出的诱惑,不由屁颠屁颠跟上,同时给祁修年争取到下酒窖找尸首的时间。
  祁修年见两人走远,即刻轻声落地,用匕首撬开酒窖木板上的铁锁,三两步跳下酒窖木梯……酒窖内,酒坛码放整齐,最下层是一人高的封闭大酒缸,依此类推是中、小酒坛。他借助月光照应观察四周大酒缸,因酒缸为炮制米酒专用的容器,所以无人会挪动这些庞然大物,尘土厚重合情合理,查起来自然也方便――只要哪只酒缸干净无尘便有可能做过手脚。
  祁修年很快寻到一只与其它不同的酒缸,他敲了敲酒缸外壁,发出的声音比剩余几只稍微闷了些,搬开叠落之上的小酒坛,用匕首划开酒缸上缘的铁皮封口,打开一看,发白的尸体浸泡在酒缸之中……他眸中一惊,捂住嘴差点吐了。
  他一跃身跳出酒窖,按原定计划向天空中抛弃火把。
  叶思蕊收到“找到尸首”的讯号,既然尸首顺利找到那也不必再装青楼姑娘,她将两名伙计引到一处背影的大树后,当两人正欲蠢蠢欲动时,叶思蕊从袖中抽出甩棍,左右开弓瞬间把两人打晕,随后取出手铐将二人手拉手扣在树干上。
  随后,叶思蕊兴冲冲跑回后院,只见祁修年一手扶树一手捂胃正犯恶心呢。祁修年指了指酒窖。叶思蕊燃起火把走入地窖,用手帕捂住口鼻凑到酒缸前,死者已在酒坛中浸泡多日,那模样不必多形容也可以想象狰狞之状。叶思蕊对腐尸见怪不怪了,捋胳膊挽袖子废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将女尸拖出酒缸。
  祁修年蹲在酒窖上方,见吱吱已将女尸平放在地窖中,他眸中一惊,自称要把风,就不下去了。叶思蕊也没指望他检验尸首,所以自顾自开始验尸。
  女尸脖颈上确实有清晰的指印,但舌苔呈淤黑色,眼球异常凸出,口鼻内还存留少许黑血,小腹肿胀,叶思蕊拔下头上银簪插入女尸胃中,银簪呈黑色,说明此受害者在生前不但种毒还是被活活闷死的。
  “祁修年你下来啊,借我匕首用一下,我要给尸体剖腹。”
  “……”祁修年真是服了她,面对恶心变质的尸首面不改色心不跳,还要开膛破肚?他勉为其难地跳下酒窖,扫过女尸面颊:“看出何名堂了。”
  “据我分析,受害者先是中毒,然后被棉被之类的东西憋死。”叶思蕊从死者牙齿中取出几缕棉絮:“临死前似乎挣扎过,之后再被掐死。”
  “即便如此也不能证明席子恒并非元凶。”祁修年当然知晓这是一桩冤案,但没有足够的证据无法替祁修年洗刷罪名,现在还有两名可疑人士:其一是中年富商;其二是与席子恒同时进入青楼的男子。
  “嗯……这点我清楚,可现在只有老鸨子行踪可疑,她与知府勾结陷害席子恒的可能性比较大。”叶思蕊擦了擦手,一刀轻轻划开尸首胃腔找证据,祁修年紧蹙眉向后退三步:“你这屠夫,日后不准碰朕。”
  “……”叶思蕊斜了他一眼,镇定自若地在尸首胃部摸了摸:“谢谢啊,这正是我想说的。”
  “最常见的毒药有哪几种?”
  “□。”
  “什么作用?”
  “神志不清,昏昏欲睡。”
  叶思蕊应了声:“跟我喂你吃的那几种差不多吧?”
  “……”祁修年对于她的胆识几乎到了汗颜的地步,他率先一步跳出酒窖,在她忙碌时,他顺便将调查来的情报说给吱吱听。
  叶思蕊怔了怔,原来祁修年不但没只顾着吃喝玩乐,甚至收集的讯息比自己还要多些,那她就是误会祁修年了?……“富商已经不好找了,但那个跟席子恒一同走入青楼的男子肯定是本镇人,老鸨子现在对我已没有戒心,我这就去打探打探。”语毕,叶思蕊将女尸又放回酒缸中,其实那些人藏匿尸首的地方真是大错特错了,酒有杀菌的作用,导致尸首减缓腐烂速度,比她预期的还要顺利。
  “朕倒认为富商很可疑。”祁修年分析问题的路线很明确,富商前几日才要为死者赎身,可此女就死了,随后那人便消失得无影无踪,世间没那么多巧合,除非有人故意制造巧合。
  叶思蕊很喜欢祁修年冷静的判断力,外行人都以为刑警办案是靠真凭实据是查一桩桩无头案。其实不然,破案的方法,就是一大堆刑警坐在一起以自由发挥的方式扩展思路,任何一句不着边际的话语都有可能成为办案的最初突破口。
  “你在房中等我,我先去找老鸨子聊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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