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疯”囚皇》第33/65页


  “主子,呜呜,你可知奴才这几日是如何熬过来的,呜呜,皇太后三番五次来探病,可奴才硬着头皮拦下,您若再不回来……”
  祁修年扬手打断:“辛苦你了,还有谁向你询问过朕的病情?”
  “大王爷、四王爷、五王爷、六王爷、七王爷,还有各宫嫔妃都在奴才这打探过。”
  小路子一五一十禀报各位王爷的说辞,席子恒则凝思默虑久久,嘴角扬起一丝不易察觉地冷笑:“知晓了,退下。”
  “那臭丫头!……主子您不会!给放了吧?”
  “她逃不出朕的手掌心,下去吧。”祁修年缓慢地闭目养神。还是那句话,连个小丫头都收服不了,还当什么皇上。等他修养几日,再找她算账也不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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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哥,你抽我吧!
  二十日后,席子恒与叶思蕊已抵达荣祥城。
  荣祥城所属皇城南面,是一座规模相对庞大的城镇。城内大小官员数十位,可谓“藏龙卧虎”之地。话说越往长江以南移动,资源越富足。不过,据叶思蕊沿路打探,荣祥城所管辖区域内,虽年年五谷丰收,可百姓们的生活却依旧清贫,更有甚,靠乞讨为生的竟不在少数。
  本朝有铭文规定――赋税不可无故增加,遇到天灾还要减免赋税。
  所以依据本朝法律,荣祥城知府并未把暴利增加在赋税上,而是以一种收保护费的形式鱼肉百姓――不给银子可以,自会有地痞流氓拔你地中秧苗。所以,百姓的银子都给了恶霸,知府不但看似清清白白,甚至惺惺作态地帮助劳苦百姓惩奸除恶。但主要问题是,这恶霸不减反增,怎就除不净呢?
  想查明实情,就得抓到知府与恶霸勾结的证据,分赃必有账本,所以席子恒需想法设法弄到黑账名册。
  “吱吱,你作何?”席子恒这边还在部署方案,叶思蕊已乔装打扮开来:“你现在又不是暗访,所以你可以直接找知府彻查账目,我混进地痞之中探探口风。”
  “为父已询问过百姓,本城范知府在百姓中口碑甚好,就是个性懦弱了点,胆小怕事。所以说,即便真知府与外人勾结,但呈上来的账目必定滴水不漏,暂时无法判断知府的为人。”
  “哟,做人很低调嘛,那你就去缠着他,住他家、跟他一起吃喝,倒要看他是真清廉还是假慈悲。”叶思蕊在脖颈上围好绑布:“至于查案的事,我来就好。”
  席子恒微微蹙眉:“不可,那为父岂不成了无用之人?”
  “怎么会没用呢?分工行事,两头堵,缺一不可。”叶思蕊其实不太懂祁修年的意图,席子恒一介文弱书生,不会骂人、不会打架,更不了解官场险恶,为什么要让他来彻查贪官呢?还是席子恒真拥有什么独到之处,自己并没察觉?
  席子恒换上官府,又将一套质地较好的衣裙递给叶思蕊:“为父应付得来,无需吱吱以身涉险,你就乖乖跟在为父身边便可。”
  叶思蕊应了声,她倒要看看席子恒如何处理这棘手案件。
  待他们走出客栈,门口已有两台轿子守候,本镇知府果然消息灵通,早在门外恭迎大驾。
  叶思蕊腹诽冷笑,好你个知府老儿,先发制人,看来该藏着掖着的早就收拾利落了,这通风报信之人应该一路跟随着他们进入荣祥城,但跟踪者极其隐蔽,甚至连她都没警觉到。
  ……
  不一会儿,轿子一前一后停在府衙门前。
  “御史大人,下官恭候您多时了。”范知府热忱地行礼迎上,看似已过花甲之年,尖嘴猴腮,两鬓斑白,干瘦。
  席子恒所表现出的态度则不卑不亢:“范知府年事已高,何必亲自相迎?本官还有要事在身,只是路经此镇小住两日。”
  “原来如此,下官还以为御史大人会在荣祥城住上一阵……不过无妨,下官已为御史大人准备好干净的客房,不过寒舍简陋,还望御史大人莫嫌弃啊。”范知府爽朗一笑:“这位小姐是御史大人的?……”
  “本官小女,吱吱,见过范知府。”
  叶思蕊漠然地走上前,她相信这老头是故意摆出一副清正廉明的嘴脸。
  “哟!看不出御史大人年纪轻轻已有这么大的千金了,好福气啊。”范知府谦卑地弯身引路:“二位请随下官进府,下官特意准备了一桌酒菜招待御史大人。”
  待酒菜上桌,果然够寒酸,青菜豆腐,腌萝卜条,老醋花生,炒豆芽等便宜素食。就在吃饭过程中,时不时还有丫鬟进门在范知府耳边窃窃私语,大致内容能听到一二,就是说他们家生活开支紧张,问自家老爷该如何解决柴米油盐等紧迫问题。范知府则做出一副在客人面前别提这种事的不悦表情,主仆两人一唱一和还挺像那么回事。
  席子恒则不动声色,看表面倒与范知府相谈甚好,两人还吟诗作对一番。
  菜过五味酒过三巡,也到了黄昏。丫鬟便带领席子恒和叶思蕊进入客房,正如范知府所讲,促狭简陋的木屋还不如客栈敞亮。
  叶思蕊慵懒地躺在床上:“哥,你不觉得老知府戏份演得过了么?”
  席子恒无谓地应声,抿了口茶,随后坐在桌边阅书:“你先睡吧。”
  叶思蕊将脑瓜枕在胳臂上,透过烛光注视席子恒的侧脸,从这个角度看,简直与亲哥叶思浩一模一样,她不禁突生伤感,为什么不管是大哥还是席子恒,总是给她带来一种掩饰情绪的感觉,为了让自己无忧无虑的生活,他们似乎同样将忧愁深藏在心底。
  她走上前,从席子恒身后抱住:“哥,你有事一定要告诉我,不管是快乐的还是难过的,因为咱们是相依为命的亲人。”
  席子恒指尖一顿,拍了拍叶思蕊手背:“为父有吱吱陪伴,就是快乐。”
  “不对,你有事不愿意告诉我,是不是祁修年给你施压了?”
  “无缘无故的,吱吱怎会提到皇上?”
  叶思蕊抿了抿唇:“我,我随口一说。”
  席子恒将她拉到腿边,轻柔地撩拨她脸颊上的几根发丝:“吱吱可是爱慕皇上?”
  “?!”……“没有的事!我怎么会喜欢他?!”
  席子恒见她反应过激,不由畅然浅笑:“那就好,实不相瞒,吱吱可是为父从皇上手中抢回来的,呵呵,而为父一直为此事深感不安。”
  “……”叶思蕊终于明白席子恒在发愁什么事。他真把自己当亲闺女看,又怕闺女真有了意中人,他这当爹的却无意间从中阻挠,还真是!……好不爽快的男人,就这点事也能憋一路。
  叶思蕊本想再说点什么,可突感一阵翻胃恶心,她捂住嘴向门外跑去,但那种不适感即刻消失了,她返回客房,可刚走出几步又开始难受,反复几次后,她彻底懵了……叶思蕊伫立原地,额头渗出冷汗,不会吧,不会这么点背怀孕了吧?
  “怎了吱吱?”席子恒见吱吱脸色苍白,疾步夺门而出,关切地摸了摸她额头:“哪里感到不适?你先回屋躺着,为父先给你请郎中去。”
  叶思蕊一把拉住席子恒,怔了三秒,突然原地跳了两圈:“我没事啊,呵呵。”
  席子恒神色依旧焦急,他将叶思蕊拉回房中,又替她盖在棉被,随后搬了把椅子坐在床边守护。他轻拍着被面哄闺女睡觉,轻声诉说道:“吱吱感到不舒服或有何心事一定要让为父知晓,正如吱吱所讲,父女之间不该有所隐瞒。”
  “……”叶思蕊违心地应了声,可有些事她不能实话实说,正因为怕哥担心。
  ※ ※ ※
  到夜深人静的时,叶思蕊偷偷溜出知府家宅,她都向丫鬟打听好了,城西有位郎中晚上也看病,所以她迫不及待地直奔郎中医馆而去。
  老中医慢条斯理地坐下身,咳嗽两声缓缓饮茶,待喝完茶又颤颤巍巍地挽起袖口,挽起袖口后有慢吞吞地捋捋胡须,之后才龟速扶上叶思蕊的手腕:“先把个脉吧……”
  “……”老大爷!你还能再墨迹点么?
  一刻钟后
  “从脉象上看嘛,姑娘气虚两亏,肝火旺盛……”老中医吹了吹茶叶沫,并无再开口的意思。
  “需要吃点药吗?”叶思蕊心有戚戚焉地舒口气,还好不是怀孕。
  老中医缓慢地摇头:“姑娘日后要控制脾气,否则对腹中胎儿有影响……”
  “?!”……叶思蕊呛咳两声,顿时从怀里掏出一锭银子,“哐当”一声拍在桌面上:“给我开一副打胎药。”
  “?!”……老中医呛咳不止,猛捶胸口顺气:“老夫只会救人不懂害人,敢问一句,姑娘为何如此绝情绝义、蛇蝎心肠、心狠手毒地,斩钉截铁地对未出世的孩童下此毒手呢?”
  靠,他可以再多用点形容词。
  叶思蕊显然不为所动,心平气和询问道:“那请您告诉我,哪有卖堕胎药的?”
  老中医倒抽一口凉气:“堕胎是犯法的!姑娘难道有所不知?而且姑娘还未告知老夫,你为何做出如此绝情绝……”
  “够了!”叶思蕊差点一巴掌呼在老头嘴上,她又掏出一锭银子丢在桌面上:“今晚的事就当没发生过,否则……”叶思蕊猛然举起拳头:“我瞬间拆了你的招牌,砸了你的医馆!”
  老中医被揪着脖领子,顺便又帮叶思蕊把了把脉:“肝火,极为旺盛哟,啧啧……”
  叶思蕊不可能真殴打老年人,此刻唯有气哼哼地松了手,她怒步跨出门槛,只感黑兮兮的天空更为阴沉压抑,她仰起头,无语望天……肚子会一天一天变大,瞒不住多久,到时她跟哥咋解释?――我有了,皇上的,over。
  她坐在道旁的小石块上,可以想象席子恒听到这番话后的复杂表情,震撼、惊悸、迷惘、忧愁、忐忑……反正不会有,惊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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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千里迢迢追妻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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