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兴亡,宠妃有责》第85/197页


温贵妃冷冷一笑,上次清绾进宫说,她见到的聂臻,思维缜密,头脑清晰,不像是即将疯癫之人,很可能表姐的办法并没有奏效。
温贵妃十分恼怒,这才发现低估这个聂臻了,看来聂臻早就发现她想置他于死地,却故作不知,她在玩弄聂臻,聂臻反过来也在玩弄她,到底谁在看谁的笑话还不一定呢!
温贵妃进宫以来,还没有过这种被人玩弄于股掌之上的屈辱,正愁找不到机会报仇,机会就这样送上门来了!
“皇上驾到!”外面忽然响起内侍的尖细禀报声!
温贵妃忙站起身,前去迎接皇上,仪态万方,“臣妾参见皇上!”
皇上一脸忧色,径直越过温贵妃,坐于榻上,他听说聂臻不见了,十分奇怪,“不见了”是什么意思?
温贵妃心如明镜,当即妩媚一笑,坐在皇上身边,关切道:“皇上今日因何事而烦忧?”
皇上面有怒容,“好端端的人怎么就会不见了呢?生不见人,死不见尸的,难道还是有鬼了?”一想到那个曾经想纳入怀中的佳人居然不见了,让他百思不得其解,越想越生气!
温柔对皇上的怒意了然于心,却并不点破,“这件事臣妾也听说了一点风声,这事说来也真是奇怪,可臣妾觉得世上并没有无缘无故的因,也没有无缘无故的果!”
皇上眉目一肃,“爱妃这话是什么意思?”
温贵妃唇角一弯,“聂太傅得皇上信任,所以封为太傅,已经一年多了,虽然平日她的确用心教导太子读书,可私下品行并非无懈可击,臣妾倒是听说了不少风言风语呢!”
“哦?”皇上饶有兴趣,“什么风言风语?”
温贵妃面露尴尬之色,“这聂太傅原本是皇后娘娘的义妹,听说来自民间,个性本就不受约束,她在东宫的时候,也难耐宫中寂寞,三天两头地出宫去!”
“有这回事?”皇上脸色立即肃重起来,“她一介太傅,住在宫中,怎能随意出宫?这成何体统?”
温贵妃不着痕迹一笑,意有所指道:“臣妾听说她常常去豫王爷和小王爷府上,也不知道是真的还是假的?反正臣妾是无权过问!”
这话虽然说得似是而非,但温贵妃相信皇上绝对听进去了,果然如愿见到皇上脸色更加不好看,温贵妃又添油加醋道:“臣妾也觉得好生奇怪,一个大活人,怎么就神不知鬼不觉地消失了呢?这其中一定有蹊跷,如今臣妾觉得不管发生了什么事情,现在的当务之急,是一定要把聂太傅找回来问个清楚!”
皇上微微颔首,“朕也是怎么想的,爱妃有什么好主意?”
温贵妃胸有成竹一笑,“皇上不要忘了,聂太傅不是一介不守宫规的宫女遁逃那么简单,她是朝廷命官,官居太子之师,影响何等重大?现在无缘无故消失,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受不了宫中约束,逃到哪里逍遥快活去了?不瞒皇上,现在后宫议论纷纷,前朝想必也一定不平静吧,出了这样的大事,就算皇上宅心仁厚,想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如今也肯定是捂不住了,她的名声是怎么都没有办法保全了,国事为重,还望皇上三思!”
一席话说得皇上的脸色愈加深重,不悦道:“孝慈说她深谙儒家礼学,朕才把太子交给她教导,如今看来,真是所托非人,这个聂太傅,怎么就这么不知轻重呢?真是辜负了朕的信任!”
温贵妃眼底漫过一抹不易察觉的笑意,又道:“皇上且请息怒,聂太傅来自民间,散漫的性子也是早成习惯了,把宫里当成了菜园子,想来就来,想走就走,若是皇上不信的话,大可去查一查,看聂太傅是不是经常私自出宫?”这一点,温贵妃极有信心,聂臻经常出宫,她心知肚明,若是皇上真的去查,只会更加相信她说的话!
这话说的皇上脸色更加难看,温贵妃叹了一口气道:“臣妾知道皇上怜惜聂太傅是一介女子,知书达理,谨守儒家礼道,可问题是这宫中不能没有规矩,朝堂更不能没有规矩,要是都由着聂太傅的性子,来去自由,视宫规朝廷礼制如儿戏,那天下不是要大乱了?”
温贵妃刻意小事化大,深知皇上生平最不喜欢的就是折腾,天下平安无事比什么都重要,却故意将聂臻的事情夸大其词,夸大到天下都要大乱的程度,虽然让皇上不高兴,可加重了皇上对聂臻行为的深深恼怒!
良久,皇上敛了肃容,微微叹道:“爱妃所言甚是,绝不能由着聂太傅肆意妄为!”
温贵妃轻笑道:“皇上圣明,不管怎么说,聂太傅身为太傅,置教导太子之任于不顾,玩忽职守,随心所欲,身为朝廷命官,不守宫规,绝不能轻饶,现在必须要先把人找回来,至于后面怎么发落,可以交由大理寺按国法处置!”
皇上略有犹豫,“难道真要下发海捕文书吗?这事,朕觉得还是等六弟回来再行商议!”
温贵妃娇嗔一声,“皇上,臣妾可是一心一意为皇上着想,再说豫王爷现在去了边关,等他回来的时候,聂太傅只怕已经逃到天边去了,到时候哪里还去找人啊,皇上尊严何在啊?”
一席话说得皇上终于下定了决心,“那就这么办吧,来人,下发海捕文书,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第六章 生存法则

在温贵妃如愿以偿之后,皇上离开了潜云殿,梅青的脸上写满狐疑,“娘娘,整件事从头到尾都透着异样的蹊跷,皇上的疑虑也是有道理的,如今聂臻生不见人,死不见尸的,难怪上上下下都议论纷纷,你说她到底去了哪儿呢?”
温贵妃发出一声轻笑,漫不经心道:“如今我既要掌管六宫的主要事务,又要照顾二皇子,忙得不可开交,哪有时间整天关注一个微不足道的聂臻?她去了哪儿我不关心,只要永远回不来就好了!”
梅青点点头,“是啊,只有犯了不可饶恕的大罪的人才会被全国缉捕,她也真是自作孽不可活,这海捕文书一下,就敲定了朝廷钦犯的身份,不管是死是活,这辈子都不可能翻身了,只是娘娘不觉得奇怪吗?她为什么会凭空消失?这其中会不会有什么我们尚不知晓的阴谋?”
温贵妃不以为然道:“有阴谋又怎么样?聂臻罔顾朝纲,不辞而别,视朝廷律法如儿戏总归是事实,不管有什么样的理由,这条条罪状,不论哪一条都足够她吃不了兜着走了!”
梅青想了想,颔首道,“的确如此,海捕文书一下,满朝皆知,就算她还活着,在宁国也再无立身之处了,相信过不了多久,她的名字就会渐渐消失,再也没有人记起了,而易小姐也就不用再担心了!”
温贵妃脸上漾起一抹耐人寻味的笑,“那是当然的,若是死了最好,就算还活着,要是足够聪明的话,就应该知道,只要一出现在宁国境内,她立即就会成为众矢之的,真是天助我也,想不到不费吹灰之力就除掉了一直让我头疼的人物,只是太顺利了,难免没有什么成就感,我这心里边也高兴不起来!”
梅青见娘娘心情大好,眉目微展,问出了心中盘桓许久的问题,“依娘娘看,豫王爷…对聂臻到底是什么样的感情?”
温贵妃停顿了片刻,意味深长道:“若是果真无一点感情,清绾就不会这样担忧了!”
梅青立即恍然,马上又道:“其实以易小姐的身份地位,大可不必忌惮聂臻!”
“你懂什么?”温贵妃嗤笑一声,“她的确不必忌惮聂臻,一位名至实归的国公府千金,和徒有虚名的太傅比起来,豫王爷这样的聪明人自然懂得如何选择,可若聂臻只不过是个低眉顺眼的小家碧玉也就算了,豫王爷根本不会看上眼,可问题是在聂臻面前,似乎应该低眉顺眼从来都应该是别人,而不是她!”
说到此,温贵妃更加舒缓了语气,微微笑着,“如此高傲的女人,从来不向任何人低头,听说在皇上面前也是不卑不亢的,豫王爷对聂臻喜欢到了什么程度,除了他自己,恐怕就只有清绾最清楚,清绾自幼就有七巧玲珑心,而豫王爷心里一向只有她一个,这么多年都不册妃,只为等着她,何等专*?可现在心里突然进驻了别的女人,清绾怎么能高兴?她可不能接受王爷心中有别的女人!”
听娘娘这样说,梅青忽然意识到了什么,“娘娘的意思莫不是说聂臻和她弟弟的突然失踪和易国公府……?”
温贵妃冷眼瞪了她一眼,“这话是能乱说的吗?”
娘娘的怒意吓得梅青后面没说完的话立即缩了回去,忙讪讪道: “奴婢知罪!”
温贵妃也并不责怪,幽幽道:“你可别忘了,还有一个人也很可疑!”
“谁?”这一切实在太过扑朔迷离,就连梅青这种在宫里历练多年的宫人也一时看不清,觉得一头雾水!
“豫王爷!”温贵妃的眼眸透着精光,挑眉冷笑,“他能有今天的盛势,和易家的支持是分不开的,按理说以后清绾为妃,聂臻为妾,也没有什么不行,只要保证清绾的正妃之位,其他的官家小姐中挑几个入眼的为侧为妾,都是合情合理的事,这一点,清绾也明白,她是真正的大家闺秀,一向明白事理,不至于因为些许小事争风吃醋,损了自己的大家之风!”
“易小姐之气度,的确名不虚传!”梅青恭谨道。
温贵妃眸光变得渐渐冷冽,“可错就错在聂臻认不清楚现实,心性太高,在皇上面前都不低头的人,你觉得会心甘情愿做一个妾室?早就听说她和豫王爷最近闹得很不愉快,如此不知轻重,恃*而骄的女人,谁知道有没有惹恼豫王爷?像豫王爷这样的人物,岂能容忍一个自命清高的女人在他面前妄为放肆,挑衅他的威严?”
梅青听得目瞪口呆,温贵妃又是一声轻笑,“当然了,这些只是猜测,事实是怎样的,没人知道,也没人关心,聂臻如此美貌,又一向喜欢游山玩水,也许是被哪个山寨强盗看上了,抢去了当了压寨夫人也说不定,反正一切皆有可能,总之以后这个人不用必再提起了!”
“还是娘娘福泽深厚,连上天都在帮娘娘!”梅青不停点头附和!
一切如此顺风顺水,自然让温贵妃想起了太子,“聂臻已经完全不用担心了,现在要做的是,如何让皇上同意把太子交由本宫抚养?”
梅青恭维笑道:“娘娘不必担心,如今放眼整个后宫,就属娘娘最得圣心,只要娘娘开口,皇上一定同意的!”
“没那么简单!”温贵妃淡淡道:“皇上虽然*爱本宫,却尊重贤妃那个老女人,谁能把太子夺在手中,谁就多了一份筹码,这样好的机会,她自然也不会放过,定会孤注一掷,夺走太子,相信很快就会有一场龙争虎斗的好戏要上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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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啸天看着前面繁华的城镇,挑眉一笑,“我们要去北齐,这座清平镇是必经之路!”
聂臻遥见前方的人群正在推挤,吵吵嚷嚷,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冷啸天看过去,“看样子似乎是官府发了什么告示!”
“你去看看吧!”聂臻心下一动,沉静道。
她和子麟隐藏在树影下,冷啸天带上帷帽,遮住脸庞,看上去像一个江湖游侠,在熙熙攘攘的人群中,高大的身材依然很显眼,不过他只在告示前面停留了一会就回来了,嘴唇有一抹若有若无的笑,看向聂臻,似笑非笑道:“是宁国朝廷下发的关于你们两个的海捕文书!”
聂臻早就猜到了,虽然隔得极远,但依稀可见自己和子麟的头像在白纸上高悬,纤细有力的手指抚着自己的胸口,有一丝隐隐痛楚,天罗地网派出来的杀手无功而返,他已经没有耐心了,明里暗里都不想和自己周旋了,反正宁国是他的地盘,只要他想要自己死,有的是办法!
不由得看向身旁一袭白衣的子麟,表情高贵典雅,清润恬和,与世无争的子麟大概永远也想不到,自己有一天会和那些无恶不作的亡命之徒一样被人在光天化日之下通缉?
冷啸天居高临下地看着聂臻,故作惊讶道:“告示上说你叫聂臻?是宁国的太傅?”
见到聂臻的脸色微微变了,眼中燃起了激荡的火焰,他玩味一笑,“不管你原来叫什么,反正你说你叫潇潇,那以后我就叫你潇潇!”
那些血迹斑驳的记忆,让聂臻的身心如此的凉,淡淡道:“以后再也没有什么太傅了,只有潇潇!”
子麟看向姐姐,眼眸中有清凌凌的光芒,姐姐这样骄傲的人,实在懒得用什么化名,聂潇潇,不过是另外一种存在而已!
有一列官兵从远处而来,耀武扬威,带头的高喊道:“奉旨捉弄朝廷钦犯,若有隐瞒不报者,罪同钦犯,如有揭发者,赏白银三千两!”
聂臻哑然失笑,她和子麟就值三千两?真是太看得起他们了!
冷啸天更是笑得一脸不羁,“看样子你们还挺值钱的嘛!”
聂臻冷冷地盯着他,“你应该更值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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