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炽途》第38/123页


  她打开门,曲寒进来随手关上门。
  她就站在门口看着他,曲寒站在房间床边,冲她招招手,时雨不知道他要干什么,但还是走了过去。
  当他向她肩膀伸出手时,时雨下意识后退,男人蹙眉:“坐下。”
  时雨摇头。
  曲寒上前,扣住她未受伤的肩膀把人按在床上,“很能忍。”
  时雨没开口,曲寒说,“忍,是艰难,难忍则忍,迎难而上视为勇。”
  她抬头,不解地看着他,曲寒没再继续说下去,而是抬起手臂伸向她,指尖捏着她的衣领,一点点的往下脱,时雨下意识地躲,她摇头眼底一片慌乱,他蹙眉,“不许躲。”
  他手里多了一支药膏,“不上药,你想让胳膊废掉?”
  时雨缓缓地抒了一口气,豆大的汗珠从脸颊滚落,他扯开她的衣领,瘦小的肩头上五个淤血的指印清晰可见,藤井下手骨头不碎是他留情。
  曲寒挤出药膏在她肩上,一点点涂抹开,他下手并不重,时雨能忍住,当他把掌心握上肩头时,她紧咬着唇瓣,无法忍受的闷哼出来。
  他的掌心很热,药膏的药力从他温热掌心一点点浸入皮肤,疼痛还在,但热度也让她舒服一些,时雨急促的呼吸是她疼痛难忍却强忍的勇气,她必须忍,这点痛算什么。
  男人的黑眸把她强忍的倔强,沁满小脸的汗水,尽收眼底,“谁教你的忍。”
  “没人教。”
  “多大了。”
  “十,十六。”她喘着气回答。
  男人突然勾起唇角,“看起来像十六。”
  时雨不明白他话中指的是什么,他不信她十六?没人会怀疑,她本来就瘦小,平日装束也往小了打扮,就连来叔和砂姐都未怀疑过。
  他抽回手,“手臂断不了,早点休息。”男人说完转身离开,时雨倒在床上顾不得其它,她咬着唇瓣,尽力驱散疼痛带来的虚弱,她还要坚持,不能让裴征发现,千万不要。
  裴征已经连夜赶回金三角,而这边留守监视动向的是小五和余天,小五自从时雨被带进曲寒房间就一直紧张着,狙击手中的枪一直瞄准着藤井,只要他拔枪对时雨有生命威胁他必定开枪,裴征几次交待他们照看好时雨,他们不能让她出事。
  只不过,他们看到时雨受伤,“天儿哥,要不要报告给老大。”
  余天也急:“如果报告,老大定分心,而且,小雨不想让老大担心,只要没生命威胁,我们,”他几经深思,“暂时不报告。”
  小五:“可是,小雨看起来很虚弱,我担心她。”
  “暂且不要跟老大说,他那边不能分心。”余天做了决定,不是他不报告,是现在不是时候,如果小雨真有危险他一定行动。
  小五鼻头一酸,“天儿哥,我真佩服小雨,那么小的女孩子,就有这样的勇气,怨不得老大那么爱她,这样的女孩子我都心疼。”
  “当初可能是我们错怪她了,老大说的对,如果她是那种没脑子的人,干不了这个。我们不管别的,一定要顾好小雨的安全,只要她有威胁就算拼了命也会把她抢出来。”余天以前没觉得时雨有什么过人之处,但现在,他打心底钦佩她,不论她是否智勇双全,单论她的勇气不是一般人能拥有的,这是多么强悍的意志力才能游走于生死边缘不足为惧。
  作者有话说:
  继续写,还有第二更


第29章 [VIP]
  时雨知道藤井并未下死手, 否则她的肩骨此时定是粉碎,因为监控被黑他们拿不出实据证明她有问题,而他们兴师动众的查, 定是与阿卡密谋着什么不能让人知晓。
  她一直以为曲寒来金三角是奔着找威猜报仇或是与砂姐合作, 原来她和裴征都错了, 曲寒的目标是阿卡,那个比威猜还疯狂的男人。
  阿卡的武装势力不如威猜, 但他比威猜更有野心,威猜只是一条运气不错的疯狗, 占了坤哥在混战中丧命夺了老大之位,而阿卡是一点点发展壮大建立了属于自己的武装势力, 此人,更难应对。
  砂姐,尚孟,阿卡,还有一个目地不明的“合法商人”曲寒。
  时雨不知道裴征能否查到什么,砂姐即使不在他们查探的范围内, 她也有一定的作用, 这是裴征说的,裴征要利用砂姐, 他会怎么做?
  她一夜没睡整条手臂都肿了起来,疼得睡不着,早上还没从房间出来,就有人来敲门, 她不知道这个时间会是谁, 忍着肩痛去开门, 是曲恪。
  曲恪看着她肩膀肿的厉害, 拉着她另一只手臂往出走,时雨不明就理:“去哪?”
  “你跟我走。”曲恪左右察看,确定没有人跟着他便拽着时雨往出跑,虽然只是个八岁的孩子,但曲恪个子不矮,且力气特别大,时雨被他拽得一个趔趄差点摔倒。
  曲恪回头拉了她一把,“我得先给你弄点药吃。”
  她不知道去哪,就跟着他,曲恪先去药房买药,语言不通就让她自己说,买了消炎药和止痛药,她吃完他拽着她往出走,时雨问:“曲恪你要去哪?”
  曲恪:“傻啊你,当然是逃跑。”
  “曲先生是你爸,你为什么要逃?”
  “你管我,老子愿意跑关你什么事,快跟我走。”曲恪拿出一打钱,“这些够我们坐车,先离开这里再说。”
  “你要回国?”她问。
  “管他去哪,反正小爷受够了。”
  “曲恪,你跟你爸爸关系不好吗?”
  “你不是不喜欢说话吗,怎么突然话这么多,你跟我走就是了。”
  时雨说:“你跑了没关系,我会被砂姐责罚的。”
  “你是真傻还是假傻,砂姐把你送给我爸你不明白吗,你想当我后妈?虽然有得是人想当我后妈,你入不了他的眼,小屁孩儿。”
  时雨觉得这孩子挺有意思,“我比你大,你才小屁孩儿。”
  “小爷虽小,但脑子比你灵光,被卖了还替人数钱的傻子。”他白了她一眼,“小爷好心救你一命,别废话快跟我走。”
  时雨不走他就拽着她,这孩子力气太大她挣不过被他扯着走,曲恪对路线不熟,就问她该怎么走,时雨也不熟路线,不过这边的路标她认得,两人向车站方向走去。
  时雨是发自内心的希望曲恪可以远离曲寒,但他们是父子,他即使暂时逃离或许是一时兴起,等他们再回到一起时,他不要被金钱蒙蔽他此时的善良。
  可他们想多了,人到车站时,曲寒的车就停在那,男人并未下车,藤井走向他们,“少爷,上车吧。”
  曲恪暗骂了句这个阴魂不散的杀手,“你怎么找到我的。”
  “先生在车里。”
  曲恪看向四周,突然抓着时雨的胳膊向胡同奔去,却没跑多远就被藤井逮了回去,他们被摁进曲寒坐着的豪车,他俩坐一边,曲寒在对面,曲寒的黑眸盯着两人,“你想去哪?”
  曲恪梗着脖子一副老子天不怕地怕的模样:“你管不着。”
  “曲恪。”
  “我爱去哪去哪,你就当我死了。”
  曲寒震怒,抬手啪的一巴掌甩在曲恪脸上,狠狠的一巴掌震得时雨心猛地一跳,她急忙看向曲恪,曲恪捂着脸,眼底一片倔强。
  此时轿厢内的低气压,把人压得死死的,时雨闭口不言,曲恪放下手,这巴掌甩下去,男孩儿的嘴角已经见了血迹。
  过了好一会,时雨从兜里拿出纸巾递给他,曲恪抬手挥开,这一下正挥到她受伤的肩头,登时疼得她闷哼出来,她捂着胳膊,很快就见额头满是细汗。
  曲寒眸子更暗了,一路上无人开口,时雨惨遭池鱼之殃,曲恪是主谋,时雨是从犯,主谋被审,从犯站在总统套房地中央,低着头不说话。
  曲寒并不会对曲恪怎样,毕竟是亲儿子,性子他了解,他看向时雨:“你想跑哪去?”
  “她是被我拽走的,不关她的事。”曲恪揽责。
  曲寒眸子瞬间变得凌厉,“把少爷关到房间闭门思过,两天不许他吃东西,不许放他出来。”
  曲恪毕竟还是个孩子,又踢又踹也挣不过曲寒的手下,套房的门被关上,里面传来小孩子踹打门板的声音和气急败坏的骂声。
  曲寒看向时雨,见她手臂肿了一圈行动也不便,叹了一声,“去吃饭吧。”
  时雨抬眼,“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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