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烟花不堪剪》第8/50页


她清咳一声,拉开Rose,立刻帮白露补上唇彩,一面不忘教训,你们搞什么鬼,就算偷情也得把门锁上吧,要是谁不小心闯进来,当心婚礼变葬礼。

卫清远笑容尴尬,他现任情人沉声道了声抱歉。Rose愣愣地看着披上婚纱的爱人和正在为她补妆的初夏,面孔浮现出悲伤而落寞的笑容。她的目光沾上镜子,看到站在门边上的沈诺,惊得目瞪口呆,失声道,沈总,幸会幸会。大概想到刚才的那一幕也落在了他眼里,她有些尴尬地笑笑,拿出根烟自己点上。初夏拿着梳子专心致志地打理白露的刘海,只怕自己一没事可做,会陷入相同的尴尬。

“清远,跟老婆联络完感情以后早点出来,舅舅舅妈还指望你帮忙招呼客人。”化妆室里沉默的难堪被沈诺打破,他朝Rose和她的男伴,嗯,也许用卫清远的情人作为定义更为确切,点点头,沉声道,“我们都出去吧,让小夫妻先说说体己话。”

已经快要把白露留海梳到起毛的初夏连忙丢下梳子连连称好,跟在沈诺后面出了化妆间的门。他们前脚出门,后脚就碰到白妈妈过来催促女儿动作快点,看这一行四人先是发愣,而后眉开眼笑。初夏暗自庆幸,好在自己先到了一步,否则后果不堪设想。Rose也是唇白如雪,低着头一声不吭。

初夏拍拍她的手,低声安慰,没事了,以后万事小心,千万别穿帮。Rose心烦意乱,急急朝初夏丢了句“待会儿露露要是问起,就说公司有点事,我先走了,祝她新婚快乐。”,掉头踩着马靴“咚咚”地往外走。初夏有些尴尬,向在场的两位男士点点头,先行入座。婚宴的菜式安排的极好,她却没有举箸的心情。只觉得胸中惶惶然,一颗心七上八下,不知是喜是悲。这一桌围坐着的都是旧时同窗,刚才见到沈诺挽着她胳膊的都揶揄地笑,一连串的追问,你老公呢,怎么丢下你一个人。初夏支支吾吾,含混不清地表示,新郎是他的表弟,他还要帮忙招呼客人。

“哎呀,亲上加亲。你跟白露本来就情同姐妹,如此一来,不就成了真正的妯娌。”

初夏骑虎难下,总不好解释自己误以为他是新郎倌的旧情人,为了不让双方父母难堪而不得不上演这场无厘头闹剧。唯有微笑着以不变应万变,当真是难堪的紧。婚礼中途,因为宾客太过热情,灌酒灌的厉害,行到他们这一桌时,伴郎都快要瘫下来。沈诺连忙补上空缺,替新郎挡酒。桌上立刻有同学起哄,笑闹道:“妹夫赶紧向新郎倌取取经,看怎样才能早日把我们初夏哄进教堂。”

沈诺只是温和地笑,朗声道,我倒想办一个纯中式的婚礼。一桌子人全笑了,一径的“嗷嗷”,寓意深远。白露一个劲儿朝初夏使眼色,质问究竟是怎么回事。初夏对她做了个无可奈何的手势,倘若她能说清楚到底怎么就演变成现在这番模样,她也就谢天谢地了。

婚宴结束后,沈诺坚持送初夏回去。初夏一方面觉得他酒后驾车被警察逮到不好,一方面自己委实贪生怕死的紧,于是使劲儿劝他打消此念头,说自己可以打车回去。沈诺不同意,加上天色已晚,姨妈又一直相劝,初夏只得坐上了他的黑色奔驰。

“你放心,我喝的那根本算不上酒。”点火踩油门的时候,沈诺瞧了她一眼,前方有车灯经过,光芒倒映在他的瞳孔里,闪闪发亮。

初夏讪讪,不想自己的小小心思被这般窥破。找不到话回答,只好一门心思地盯着自己的手机发呆。

“在等电话吗?”

“啊?噢,没有。”初夏连忙摇头,局促地挤出一个笑容。

沈诺低低地笑起来,轻声道,你不用觉得尴尬,我也把你误当成新娘的恋人了。那天本应当是邵棋陪清远一起去的,不过他刚好有事耽搁了,所以我去充当军师把关。不想却碰上你陪白小姐一道来,于是就误会你是她的恋人。

初夏也轻松下来,笑道,我们俩个,还真蛮乌龙的。

“当时误以为我是同志,心里有什么想法?”

初夏眯眼看着他,认真地回忆片刻,正色道:“觉得时人诚不欺我也,网络上说的没错,又帅又有钱貌似白马王子的男人十之八九是个gay。”

沈诺大笑,不远处有庆祝新人婚礼的烟火正大朵大朵地绽放,一时明一时灭,火树银花间,他面目轮廓不甚清晰,唯见剑眉斜飞入鬓,瞳孔似乎也沾了焰火的飞芒,出奇的闪亮。俊朗英气的男子转过头,笑语吟吟:“我可不可以理解为你这是在夸我。”

每段故事都有一个剧情

隔天白露从巴厘岛打电话过来问相同的问题,初夏的回答就变成了“我那时就特想知道他俩谁攻谁受。”

白露笑着骂她“腐女”,问她要不要带什么东西回来。初夏假装冥思苦想了半天,极为无厘头的回答,要是碰上赵仁成,就把他带回来吧。

白露立刻嚷嚷,你想的倒美,要真有这档好事,我也肯定留着自己享用,哪里轮到你等好色的淫民。

“你这厮忒自私了吧,自己霸着又不用,还不准我等苦巴巴的大龄剩女淌淌口水。”

“我这不是保证赵仁成的安全么,跟我在一起,不安全的人是我;跟你在一起,不安全的人就是他了。”

初夏靠了一声,郁闷道:“我看上去有这么性急么?不过你别说,要是温特沃斯?米勒裸着身子站在我面前,没准儿我真流着鼻血扑上去了。”

白露冷笑,你说的可真够含蓄,我看不是没准,而是一准。

和闺蜜说话就是这点好,肆无忌惮,拉个人犯罪壮胆。用白露的话说,靠!都大龄资深熟女了,就别老黄瓜刷漆装什么天真单纯美少女。

“要是米勒哥哥来勾引我,我保证连拉拉的身份都忘记了。”

初夏听了直起鸡皮疙瘩,拿了柠檬片泡水喝,沉声警告:“嗳嗳嗳,这话你小点声说,别叫你老公听见了。”

“咭!他又不是聋子,正帮我按摩腿呢。真倒霉,今天在泳池游泳的时候突然腿抽筋了,幸好清远在我旁边,不然我就得在最美丽的时候留下一具尸体,香魂一缕随风散。”

“你等等。”初夏惊叫,“你把电话给卫清远,我得确认一下不是你的鬼魂在给我拨电话。”

“去死吧你,没良心的女人。”白露笑骂。她整个人懒洋洋地趴在床上,空着的那只手伸出去想抓摇摇欲坠的枕头垫在自己身下,结果疏忽了尚在痉挛状态的小腿,一个劲道没有拿捏准,腿吃了痛,连人带被子滚到了床底下。

卫清远起身去外间拿瓶红花油的工夫,一转眼就找不到自己法律关系上的老婆了。目光所及处空空荡荡,巨大的落地窗前随风起伏的帘幔是房间里唯一的动态。卫清远有些惊讶又有些紧张,颇为担心个性大大咧咧,且腿脚还不甚灵便的白露小姐就这样凭空蒸发在异国的海风中,如此这般,如何向双方二老交代。结果没等他出声喊白露的的名字,床底下响起了闷闷的声音,白露带着哭腔叫唤:“哎哟喂,我的腿,我的头啊!”

卫清远哭笑不得地看床底下冒出了一朵乱七八糟的蘑菇。白露剪了时下最流行的改良式BOBO头,远远看去,酷似一朵硕大的蘑菇的。说到这里,白小姐就忍不住要自鸣得意一番自己的聪明才智当机立断,结婚好啊!原本老头老太太见了她的BOBO头,必然会丝毫不掩满脸厌恶之情,咬牙切齿地勒令她去剪掉。

“咱白家的女儿不能整天顶个马桶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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