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国者游戏》第21/95页
“这能说明什么呢?您也该知道可能有别人用过这支枪。您没看见他打,是吗?”
“没看见,先生。”
“那么这支枪可能是小轿车里的谁掉下来的。我的委托人可能捡了起来,我重复一遍,他干的事情是同您一样的——这可能是真的,但您却不知道,是吧?”
“没看见的事我不能作证,先生。不管怎么说,我看见了街道,看见了来往的车辆和别的过路人。要是您的委托人的所作所为如您所说,那么他是从哪儿来的?”
“严格地说——您不知道,是不是?”阿特金森大声问道。
“先生,我看见您的委托人时,他正从停着的汽车那个方向来。”杰克在证人桌上比划着,“他要是走下人行道,捡起枪,再出现在我看见他的地方——除非他是个奥林匹克级的短跑运动员。”
“得啦,您这么一口咬定,我们永远也说不清,是吧?您突如其来地做出了反应,是不是?您也没有停下来估计一下形势,就象在美国海军陆战队里受训一样做出了反应。您十分轻率地冲进纠葛之中;攻击我的委托人,把他打昏,还想杀死他。”
“不,先生,我不想杀死您的委托人,我已经……”
“那么为什么朝一个失去知觉的、无能为力的人开枪?”
“法官阁下,”起诉人站起来说:“我们已经问过这个问题了。”
“证人可以更深入地回答这个问题。”惠勒法官拖着长声说。没人会说这样有失公正。
“先生,我不知道他失去了知觉,而且我不知道他过多久就会站起来,所以我开枪要把他打得不能动弹。我只是想让他躺一会儿。”
“我敢肯定这是海军陆战队的口气。”
“不是,阿特金森先生。”瑞安反击道。
律师朝瑞安笑笑,“我想你们这帮人在隐瞒事实上受过良好的训练。真的,或许您本人就受过诸如此类的训练……”
“不,先生,没有过。”他在激你发火呢,杰克。他掏出手帕又擤擤鼻子,深深地吸了两口气,“请原谅,我想这儿的天气让我有点着凉了。您刚才说什么——要是海军陆战队在这方面训练人的话,报纸早就在头版渲染了。不,道义上的问题暂且不说,海军陆战队对公共关系也是较为注意的,阿特金森先生。”
“真的?”辩护人耸耸肩膀,“那么中央情报局又如何呢?”
“请再说一遍?”
“报界报道说您为中央情报局工作,该做如何解释?”
“先生,我只受美国政府雇佣。”杰克说,小心翼翼地选择用词,“领的是海军部的薪金,先是当海军陆战队员,后来,一直到现在,是在美国海军学校当·讲师,从未被其他政。府机构雇佣过,就这些。”
“那么您不是中央情报局的间谍啰?我提醒您,您是发过誓的。”
“不,先生。我不是间谍,也从来没当过间谍——除非您把经纪人也当成间谍。我没有为中央情报局工作过。”
“那么报纸的报道如何解释?”
“我想您得去问那些记者了。我不知道流言从何而来。我教历史,我的办公室在海军学校的里海楼。那儿离兰利远着呐。”
“兰利?这么说您知道中央情报局在哪儿啰?”
“是的,先生。我在那儿做过一次学术报告,这是有据可查的。这个报告我几个月前在罗德岛新港的海军军事学院讲过,内容是遇到突变如何做出决定。我从未为中央情报局工作过,除了在那里做过一次学术报告。或许那些报道由此而起。”
“我想您是在撒谎,瑞安爵士。”阿特金森说。
“您怎么想我管不着,先生。我只能如实回答您的问题。”
“您没给政府写过一份报告吗?题目是《间谍和间谍机构》。”
“先生,去年——我说的是去年夏天,学期结束的时候,我应邀给一家私人公司当临时顾问。这家公司进行一些同政府有关的工作。这家公司叫米特协会。我临时担当一些顾问工作,替他们同美国政府订一项契约。工作涉及的是学术问题,显然同本案无关。”
“阿特金森先生,”惠勒法官厌烦地说:“您是否在建议法庭,说证人从事的这项工作同本案有直接关系?”
“我认为我们或许应该证实这件事,法官阁下。我认为证人在欺骗法庭。”
“好吧。”法官转过身来,“瑞安博土,您所做的那项工作是否有什么地方同一件发生在伦敦的谋杀案有关?或者是否有人牵涉到本案?”
“没有,先生。”
“您能肯定?”
“是的,先生。”
“您目前,或者过去是否被美国政府的任何情报机构或者安全机构雇佣过?”
“除了海军陆战队,没有过,先生。”
“我提醒您,您是起过誓不说假话的——完全要说真话。您欺骗了法庭没有,瑞安博士?”
“没有,先生,一点儿也没有。”
“谢谢,瑞安博士。我认为这个问题可以到此为止了。”惠勒法官转向右边,“提下一个问题,阿特金森先生。”
辩护人对此一定十分恼火,瑞安想,但他脸上没表露出来。他想是否有人已经关照过法官。
“您说您朝我的委托人开枪仅仅是希望他爬不起来?”
理查兹站起来,“法官阁下,证人已经……”
“要是法官阁下允许我再问一个问题,事情就更清楚了。”阿特金森心平气和地打断他的话。
“继续提问。”
“瑞安博士,您刚才说,朝我的委托人开枪,是希望他站不起来。美国海军陆战队告诉你们是把人打成无力还击呢,还是打死?”
“打死,先生。”
“那么您是在告诉我们,您违反了您受到的训练啰?”
“是的,先生。这很清楚,我不是在战场上,而是在一个城市的街道上。我从来不想杀死您的委托人。”
“这么说来,您插手林荫道上的纠纷时,是按照受过的训练做出的反应,但一会儿工夫,您又违背了您所受的训练啰?您认为这么说得通吗?我们会相信吗?”
阿特金森终于成功地搞乱了瑞安的思路,杰克一点也不知道下一步会怎么样。
“我不是这么想的,先生,但是,您说得对,是这样。”杰克承认说:“经过就是这样。”
“接着您偷偷地爬到汽车拐角处,看见了您先前见到的第二个人,不发警告就开枪打死了他。您这样做,显然又回到海军陆战队对您的训练上来了。您不认为这是反复无常吗?”
杰克摇摇头,“一点也不是反复无常。我每次用的都是必要手段——依我看,这是必须用的。”
“我认为您错了,约翰爵士,我认为您的反应从头到尾象个热昏了头的美国海军陆战队军官。您没有了解清楚就搅了进去,攻击了一个无辜的人,当他孤立无援失去知觉躺在街道上时,还企图杀死他。接着您又冷酷地开枪打倒了一个人,根本没想过解除他的武装。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您那时候不知道,现在也不知道;是吗?”
“不,先生,我认为事情根本不是这样。我对第二个人到底该怎么办?”
阿特金森发现了缺口,便抓住不放,“您刚才对法庭说,您只希望不让我的委托人爬起来——而事实上您是想杀死他。您第一次就不是和平解决的,怎么还能让我们相信您第二次的行为呢?”
“先生,我刚看见第二个人麦克罗里时,他手里有一支AK47型的冲锋枪,似乎在用一支手枪去对付一挺轻机枪……”
“但后来您看见他没有拿冲锋枪,是吧?”
“是的,先生,是这样。要是他还拿着冲锋枪——可能我不会绕着汽车过去,这就是说,我或许会伏在汽车后面的力落里朝他开枪,我也说不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