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国者游戏》第29/95页
“欢迎你回来,伙计!”罗比举起杯子。
“回来了真不错。”两人碰了碰杯。
“杰克,你这么干我们很高兴。但也急坏我们了。手臂怎么样?”杰克逊举着杯子做了个手势。
“比以前好多啦。你真该看看我开始时候敷的石膏筒。上星期五在霍普金斯医院拆掉了。我今天学会了一件事,用一只手轮流扳操纵杆驶过了安纳被利斯,这可真别扭。”
“我敢打赌,”罗比咯咯笑道:“你这小伙子是他妈的疯啦。”
瑞安点点头表示同意。今年三月,在一次全校性的茶会上他认识的杰克逊。那时罗比戴着一副海军飞行员的金色肩章。他曾被分配到马里兰州,在一所海军航空兵测试中心当教员。后来,在一个晴朗美好的早晨,他飞行的时候,一个意外事故使他受了伤,不能再当喷气式飞机的教练员了。事故突如其来,他的腿伤得很重,只好取消飞行资格六个月。于是海军分配他暂时到安纳波利斯当一名教员,目前在管理系。杰克逊认为这种安排只比在大木船上当桨手稍高一等。
杰克逊个子比瑞安矮,也比瑞安黑。他是亚拉巴马州南部一位浸礼会牧师的第四个儿子。他们第一次见面时,他还上着石膏,他问瑞安是否要试试手劲。日本的击剑运动是用竹棒代替刀剑的,瑞安从来没有试过,但在海军陆战队里他,用过棍棒,估计竹棒也不会有什么两样。他想想自己人交手常占决定性优势,而且杰克逊上了石膏也不够灵活,便接受了邀请。后来他明白了罗比的动作快得令人眼花缭乱,那竹捧象响尾蛇一样缠住人不放。等到青肿消退,他们成了忠实的朋友。
从他这方面来说,他介绍飞行员知道了好的爱尔兰威士忌具有浓烈的滋味。他们已经逐渐形成了习惯,每天下午在杰克的办公室里偷偷地喝上一两杯。
“学校里有什么消息?”瑞安问。
“就是教书呗。”杰克逊舒舒服服地说。
“你开始走运啦?”
“还说不准。我的腿终于回到待命出发的阶段了。我一直在派克斯河上空消磨周末,以此证明我仍然知道怎么驾驶飞机。你可是搅了个满城风雨啊。”
“我挨枪击那时候吗?”
“就是嘛。电话打来的时候我在校长那儿。我们听联邦调查局的伙计问,是否有个楞头青在伦敦玩警察捉强盗。我说,肯定的,我知道这傻瓜。但他们要历史系的人来回答――他们主要是想知道给你办旅行手续的代理人的名字,我想。但是大家都去吃午饭了。我只好跑到军官俱乐部找来比林斯教授,校长为此也跑了一大圈。你差点儿让老板同州长打不成高尔夫球。”
“妈的,我差点儿给毁了。”
“就象他们报纸上说的?”
“大概是吧。英国的报纸说得很直截了当。”
杰克逊点点头,一边在烟次缸里弹了弹雪茄,“你很走运,没当包裹邮回来,小伙子。”他说。
“罗比,说这话的多啦。要再有人说我是英雄,我放平了他。”
“英雄?嘿,不是!要是你们白人都这么蠢,我的祖先就贩卖你们啦。”飞行员摇摇头加强语气说:“没人告诉过你吗?短兵相接是危险的。”
“要是换了你,我敢打赌你也会这么干……”
“没门!全能之神,你说是不是还有比海军陆战队员更笨的人了?这种肉搏战,衣服沾血,鞋子损坏。没门!小伙子。我要干,就用机关炮和导弹――你知道,这是富有教养的方法。”杰克逊咧开嘴一笑,“是安全的方法。”
“那可不象驾驶飞机,事先也不警告就一阵风似地把你甩了出来。”瑞安挖苦他。
“是的,就怪我的腿没好,谁要想给我一颗子弹,伙计,随他的便,但他得付出代价。”
瑞安摇摇头。大谈安全的人碰巧干的就是最危险的事儿一―他是一名航空母舰上的飞行员和飞行教官。
“凯茜和萨莉好吗?”罗比一本正经地问,“我们本想星期天去看她们的,但突然得到费城去一趟。”
“对她们来说这也是一次磨难,但她们挺过来啦。”
“杰克,你得操心你的家。”杰克逊指出,“把营救人这种事情交给专门于这种活儿的人去干吧。”
“事情全过去啦,罗比。下次再也不会发生了。”
“我们就这么说定了。要不我还同谁一起喝酒?你在那儿过得怎么样?”
“我没逛多少地方,但凯茜可玩够啦,一切都很顺心。我想她看了那个国家的所有城堡――另外我们还结识了许多新朋友。”
“那一定很有意思吧。”罗比咯咯地笑着,揿灭了雪茄烟头。
“他们也喜欢萨莉。他们开始教她骑马。”杰克愁眉不展地说。
“响,是吗?他们怎么样?”
“你会喜欢他们的。”瑞安担保。
杰克逊笑了,“是嘛,我想会的。亲王过去驾驶过鬼怪式飞机,那么他为人一定忠实可靠,他父亲可能也在战场上滚过。我听说你是坐协和式飞机回来的。怎么样?”
“是的。”瑞安说道。
“你不喜欢它,是吗?”罗比觉得他的朋友对坐飞机采取的态度很有趣。
“为什么大家都要为这事儿难为我呢?”瑞安抬头问天花板。
“因为这太滑稽啦,杰克。世界上怕坐飞机的就你一个。”
“嗨,罗比,我坐了,不是吗?我出国,登上飞机,坐了。”
“我知道。我很抱歉。”杰克逊不再笑他,“说这话只是因为这容易刺激你――我是说,朋友间逗逗。你干得漂亮,杰克。我们为你骄傲。但为了过好圣诞节,小心点,好吗?乱说大话反遭杀身之祸。”
“我听你的。”
“凯茜怀孕了可是真的?”罗比问。
“是真的。我拆石膏的那天医生确诊的。”
“好吸啦。我说,为这就得再来一杯――少来点儿。”罗比伸过杯子,瑞安斟上酒,“看来这瓶也快喝完啦。”
“他们要你回去开飞机?”
“下星期一他们叫我回去开开雄猫式战斗机。”杰克逊答道:“他们答应我,来年夏天让我回去。”
“接到命令啦?”
“是呀,看来有希望当第四十一战斗机中队的主任参谋。”罗比举起杯子。
“这很好,罗比!”
“是呀,想想过去七个月的处境,这不错。”
“我们会想你和西茜的。”
“啊,我们要到夏天才离开呢――他们要我教完这一学年――而且弗击尼亚湾离这儿也不算太远。常来玩,有事就说。你不用坐飞机,杰克,开车来就行。”杰克逊指出。
“行啦,我们可能得围着新生婴儿转呢。”
“好。”杰克逊喝干了酒。
“你和西茜圣诞节有地方去吗?”
“这我可不知道。真的不知道。假日我大多去练习飞行。”
“说好了,来我们家吃晚饭――三点钟左右。”
“凯茜的父母家不……”
“没有安排。”瑞安说着便把所有的东西都放回原处。罗比摇摇头。
“只是有的人会不理解的。”飞行员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