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国者游戏》第59/95页
瑞安发现,中央情报局和国家侦察局已在注意北非沙漠上的一批营地。每张当地的图表都附着注明日期的照片。瑞安在找一个营地,它的话动程度应该在米勒的船进了班加西港后发生明显的变化。他失望地发现,这样的营地有四个。一个营地已知道属于爱尔兰共和军临时派的――这个事实是一个服罪的爱尔兰共和军成员在审讯时供认的。其余三个就不知道了。那里的人们――除了利比亚武装力量提供的维修人员――从照片上他们白哲的皮肤来看,可确定他们是欧洲人,但仅此而已。杰克失望地看到,从这些照片中不能辨认出面孔来,仅仅只能辨出肤色,如果阳光照在正面的话,还节目看出头发的颜色。也可以确定一辆汽车或者卡车的式样,但看不出它尾部牌号。很奇怪,晚上照的照片清晰度要好些,召绝问较凉的空气波动不大,不会像白天闪烁的热辐射那样多地干扰照片成像。
有厚叠照片是营地11-5-04、11-5-18和11-5-20,吸引了他的注意力。杰克不知道制图表的人是如何得出这些营地号码的,他对此也不怎么关注。这些营地都相当相象;只是临时营房之间的间隔距离不一样。
杰克用了将近一个小时,仔细查看了这些照片,并得出了结论:这个现代技术的奇迹告诉他的是各种各样的技术性事情,没有一件是与他的意图相干的。任何一个指挥着那些营地的人都知道侦察卫星在头顶上的时候应当保持地面上看不见人――除非是一颗不为人知的侦察卫星。尽管那样,照片上可见的人的数目几乎总是不一样,从而这营地的实际居住人数是不可靠的估计。这真令人异常灰心。
瑞安站直身子,又点燃了一支从下面一层搂的亭子里买来的尼古丁含量较低的烟,香烟加咖啡,对保持头脑清醒很有效。他明白他现在又走进了死胡同。这使他想起了当他倦于写作的时候在家偶尔玩玩的计算机游戏。情报分析很象这些计算机的“智力游戏”。你必须揣测、领会出事情来,但你并不十分清楚你一直领会的是什么,经过推断而得出的模式可能与人们从正常途径推断出来的模式截然不同。这种不同之处也许有很大的意义,或者纯局偶然。
两个被怀疑为北爱尔兰解放阵线的营地离已知的爱尔兰共和军营地不到四十英里,开车的话用不了一小时。杰克想,要是他们知道这一点该多好啊。他很愿意假临时派的手干掉北爱尔兰解放阵线,临时派也很愿意这样做。有迹象表明英国人也正沿着类似的思路在考虑问题。杰克不知道欧文斯先生对此有何想法,他的结论是欧文斯还不知道这个情况。自己现在掌握了某些经验丰富的特工人员所没有的信息,这是一个惊人的想法,他重新研究起这些照片。
其中有一张,摄于米勒在班加西港被人看见后的一星期,那上面显出一辆汽车――看来象一辆丰田牌越野车――离11-5-18营地约一英里,正驶离营地。瑞安想知道它打算去哪儿,他把这日期和时间记在照片下面,并与前面的卫星飞越时间参照表核对。十分钟后他发现了这同一辆汽车,于第二天,在11-5-09号营地,一个离11-5-18号营地四十英里的临时派营地。
杰克对自己说,别太激动了,11-5-18营地可以属于西德的红军派,意大利的红色派,或者任何一个和临时派有关系的组织。但他仍然做了札记。这是一个“事实”一点儿值得搞清楚的信息。
接下去他查看了这个营地使用情况的图表。图上显示出在晚上有人住的建筑物的数目,数字和图表反映出两年多来的情况。他把它和一张己知的北爱尔兰解放阵线活动情况表作了对照,首先发现……没什么。住人的建筑物的数量减少与这个组织已知活动不相关联……但其中必有某些规律可循,他认为。
什么规律呢?杰克问自己。每三个月左右住人的建筑物的数目就多一个。不管住在营地里的人是多还是少,正住潜入的临时小营房的数字每隔三天就增加一个。瑞安诅咒着现实中某些与他发现的规律不相符的地方。两年中有两次数字保持不变,这意味着什么?
“你正处在布满弯曲小径的迷宫之中,哪儿看起来都一样。”杰克喃喃地对自己说。那是计算机游戏中的一句台词。认识规律不是他的特长,杰克离开屋子去取一罐可可,但主要是想使他的头脑更清醒些。五分钟后他回到原处。
他抽出描述这三个“不明情况”营地的住人建筑物数量增减曲线图表,和它们各自活动情况相比较。他需要把这些图表复印下来,但关于使用复印机,中央情报局有严格的规定,做这事儿要时间,而这些时间眼下他不想花。其余两个营地没有明显的规律可循,而十八号营地却相当明显。他花了一小时来进行比较,到结束时他已把三张图表都记住了。他必须换个问题调节一下。瑞安把这些图表放回原处,转而去检查这些照片。
关于营地11-5-20,他看到一张照片上显出一个女孩子,至少是有个人在那里,穿着三点式游泳衣。杰克盯着这张照片看了片刻,然后厌恶地转过脸去。他这是在扮演一个偷看下流场面的角色,用这种方法去识别某个可能是恐怖分子的人的轮廓。在四号与十八号营地没有这样的吸引人的发现,对此情况他感到疑惑不解,直到他想起只有一颗卫星会在白昼拍下有人的照片。瑞安记下自己要做的一件事:去研究院图书馆借一本有关轨道力学的书籍核对一下。他确信他需要知道一个单独的卫星一天之内在一个固定点上空经过的次数。
“你正在到处碰壁。”他大声对自己说。
“其他人也一样。”马丁・格特说。瑞安转过身来。
“你怎么会到这里来的?”杰克问。
“我想对你说件事,杰克,在你集中注意力的时候你真是全神贯注。我在这里已站了五分钟了。”格特咧开嘴笑着,“我喜欢你的工作热情,但假如你愿意听我的意见的话,你干得太猛了一点,小伙子。”
“我会注意的。”
“你不过说说而已。”格特半信半疑地说:“你觉得照片怎么样?”
“我发现了一些也许有核实价值的事情。”杰克解释着他对十八号营地的猜疑。
“不错。顺便说一下,第二十号营地可能属于‘直接行动’组织,一个不久前才重新组建的法国入的团体。DGSE――法国国外情报机构――认为他们有关于这个团体的一点线索。”
“哦。那或许可以解释其中的一张照片了。”瑞安翻动着照片簿找到了需要的那页。
“感谢上帝,俄国人不知道那卫星在干什么。”格特点头表示同意,“哼,我们也许能够由此搞清楚这个营地的面目。”
“怎么能够呢?”杰克问道:“你无法辨认出她的脸来。”
“你可以大致辨别她头发的长度。你还能知道她乳房的尺寸。”格特咧着嘴无声地笑着。
“什么?”
“从事照片翻译的人们是――嗨,他们的工作技术性很强,可以从照片上找到侦查工作的突破口。女孩子的乳房必定是杯状的,至少他们曾经对我这样说过。我不骗你,杰克,有些人最终把这些数学问题算出来了,因为你可以从诸如头发颜色、长度,及胸围尺寸等因素一起加以考虑来鉴别人。‘直接行动’组织有许多女特务。我们的法国同僚也许会对此感兴趣。”
“那么十八号营地呢?”
“我不知道。我们还从未认真地去查明那个营地的情况,虽然关于汽车的事可能对它很不利。”
“记住,我们的北爱尔兰解放阵线的朋友们渗透到临时派里去了。”杰克说。
“你还在想那个问题,噢?好吧,这是件要考虑的事情。”格特让步道:“你谈到的关于营地的事怎么样了?”
“我还不曾取得任何可说明问题的东西。”杰克承认。
“让我们来看看这张图表。”
杰克在活页封面的背面摊开图表,“每三个月,多半是这么长时间,住人的建筑物的数目就增加了。”
坎特对着图表皱了会儿眉头,然后他翻遍了这些照片。在这些日期的照片中,他们又找到了一张白昼照下的照片,它说明了一切。每个营地都有一个看来象是打靶场的场地,在坎特挑出的这张照片中,有三个人站在靶场附近。
“你或许看出点什么来了,杰克。”
“什么?”瑞安一直在查看照片,但一无所获。
“北爱尔兰解放阵线的特征是什么?”
“他们是职业恐怖分子。”瑞安回答。
“你上次关于他们的报告说他们比其他一些组织更军事化。记得吗?他们中每一个人,就我们所知,都能熟练地使用武器。”
“是这样。”
“想一想吧!”格特加重了语气。瑞安对他投去茫然的一瞥,“或许,还有定期的武器训练?”
“噢,我没想到过。那怎么会没有人曾……”
“你知道有多少卫星照片照到了这一片地方,确切的数字我说不上来,但有把握说这是个相当大的数目。每月上千次。估计检查每张照片最低限度用五分钟。我们多半对俄国感兴趣――导弹仓库、工厂、军队调动、坦克放置场,你可以确定侦查你所希望知道的一切。大多数分析专家都干那个去了,还是来不及处理收到的大量照片。我们这儿从事这些营地研究的是技术人员,不是分析人员。”格特顿了一顿:“十八号营地看来是够令人感兴趣的,所以不妨想一个方法把它检验一下,看看究竟是谁住在那里。不错。”
“他违反了要注意安全的纪律。”凯文・奥唐纳边致意边说。他很满意这喧闹的小酒店中没有人会听到他讲什么。
“或许这是值得的。”库利回答,“有什么指示?”
“你打算什么时候回来?”
“明天早晨,头班飞机。”
奥唐纳点头同意。喝完了他的饮料,他离开小酒店径直朝他的车走去。二十分钟后他回到家里,再过了十分钟,他的作战与情报部门的头头已在他的书房里了。
“肖恩,和亚历克斯的组织一起工作你觉得怎么样?”
“他们就象我们一样,小而专业化,亚历克斯干活儿非常内行,非常熟练,但也很傲慢,他没有受过很多正规训练。他很机敏,非常机敏,而且,如同那儿的人们所形容的,他有一种强烈的欲望。他要让自己出名。”
“好吧,明年夏天他也许又有这样的机会了。”奥唐纳顿了一下,举起库利带来的情给其他人看,“看来似乎明年夏天殿下将访问美国,那次艺术瑰宝展览会如此成功,以致他们打算再举办一次。达・芬奇的作品将近90%在王室手里,他们将把它们送去展出,来为某些慈善事业筹集款项。这次展览会将于明年八月一日在华盛顿开幕,届时威尔士亲王将前往主持开幕式。这件事在七月份以前不会宣布,但这里有他的旅行计划,包括计划的安全防卫措施安排。至今尚未确定他那可爱的新娘是否将陪他同去,但我们必须在假定她同去的设想之下着手进行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