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国者游戏》第85/95页
他恰好望见二百码处便道上的两部州警车。虽然看不到警卫人员,但亚历克斯断定他们必然在车的周围。于是他把火箭筒提升到一定的高度,瞄准目标,嚓地一声,扳动触发器,说时迟,那时快,在这闪电与火花交加的夜空中突然又爆发出一声雷鸣般的巨响。一串串霜弹坠落在距目标仅仅几英尺的地方,“轰”地一声爆炸起来。飞扬的弹片击穿了一辆车上的油箱,两辆州警车顿时变成了一片火海,冲天燃烧。
“真他妈的好热啊?”亚历克斯大声嚎叫,不无得意之感。
亚历克斯身后的枪手已经散开,他们对警察进行侧翼包抄。目前只有一名警卫在进行回击。亚历克斯看到两名北爱尔兰解放阵线的枪手应声倒地。但其余的枪手已从后面迫近这个警卫。继而是一阵密集的弹雨,结束了这个警卫的生命。
“唉,老天为啥不开眼呢!”艾夫里亲眼目睹了这幕悲剧。他和朗利面面相觑,彼此心照不宣。他们的阴谋决不能得逞,除非我们死去。
“肖。”无线电话的电路由于雷电干扰而劈啪作响。
“我们正遭受突然袭击。许多警官倒下了。”装在墙上的电话扬声器呼叫着,“一批人数不祥的暴徒在发难。枪炮声响得就象战争中那样密集。我们需要援助,马上就需要。”艾夫里焦急地说。
“好,坚守待援。我们正在调集人马。”肖立即下达动员令。发话器的晶体信号隐隐约约闪烁不停。第一道电台是打给离得最近的州和县警察局的。接着在华盛顿警戒的人质营救队奉命出发。可是他们的郊猎式飞机仍封在机库里。肖察看了挂钟后,直接和匡蒂科通上电话。
“直升飞机刚刚着陆。”格斯・沃纳答道。
“你们知道瑞安的房子在哪儿吗?”肖问。
“知道,地图上已标明,也就是说,那是我们贵宾拜访的地方,对吗?”
“那所房子正受到攻击,你们何时才能抵达那儿?”
“局势怎样?”沃纳向窗外看到他的部下正在往直升飞机里装各种装备。
“不太清楚――我们有一个分队刚刚出动,但你们将第一批到达那儿。那边的联络员报告说,他们正遭受攻击,警官大都牺牲了。”肖说。
“如果有什么新的情报,望及时转告我们。我们将在两分钟后起飞。”沃纳跨出门外,奔向他的队员。机翼在呼呼地旋转,他和部下讲话就不得不提高嗓门。随后,他又跑回大楼。那儿值勤的军官根据上级指示正在召集其余的人员去人质营救队总部待命。当沃纳赶回直升飞机时,他的人员已从行囊中取出了各自的武器。伴随着直升飞机呼声的加剧,他们就飞进了暴风雨将临的夜空。
外面的一阵阵骚动使瑞安感到不安。守在厨房里的那位英国警官匆匆地跑到外面和那儿的两名侦探进行紧急磋商。然而,在警官掉头奔回屋内时,一道闪光候地照亮了平台。一名侦探急忙转身掏枪――可立即被撂倒了。
位于他身后的玻璃窗也随之震得粉碎。剩下的两名保安人员迅即倒卧在平台上。其中一名起身回击,但也跌倒在他同伴的身边。最后一名冲进室内,大声疾呼,要大家立即卧伏在地。这时,又一扇玻璃“砰”地被击得粉碎,最后一名警官应声倒下。紧接着四个全副武装的人影,就在那破碎的窗户边露出凶相。这伙人穿的是深色夜行装,除了靴子和胸前泥浆外,浑身一片漆黑。一个家伙扯下面罩,他就是肖恩・米勒。
艾夫里和朗利孤立无授地卧伏在院子的中间。只见一批荷枪实弹的人正在翻查倒在地上的特工人员的尸体。然后他们分成两组向屋子接近。
“我们处的位置太显眼了。”朗利说:“如果我们要起点什么作用,就得回到树林里去。”
“你先走一步。”艾夫里双手紧握左轮手枪。四下一片漆黑,在雷电闪耀时,他才看到一个穿着黑衣的人影。那帮家伙仍然在一百米之外。就手枪射程而言,距离显然是太远了。接踵而来的闪电又显示出另一个目标。他举枪开火;不但没有击中,反而引火烧身――从对面飞来了一串子弹,幸好也没击中他。可弹群落在湿地上的重击声却几乎已在他的身边。此刻,火力的方向突然转移。或许是暴徒们已看到朗利的行踪。艾夫里瞄准另一目标,又发一弹。他看到那人腿部一拐,倒在地上。这时,向他回击的子弹已越来越准。他原先还想,他能够再干掉他妈的几个杂种。遗憾的是,他的枪弹已用尽了。现在一切都完了。
朗利进了树林后,掉头探望。虽然暴徒们离艾夫里只有五十码,但他那俯卧的形影仍然一动也不动。这位英国保安队长狠狠地诅咒着。把残余的队员召集到一起。联邦调查局的发报员只有一支左轮手枪,三名英国警卫各有一文自动手枪,另一名特工人员有一杆乌兹式手提机枪。但只有两匣备用子弹。即使他们不保护其他的人,即使已经无人可保护了,他们也撤不出去。
“我们又见面喽。”米勒说。他手里拿着一楞乌兹式手提机枪,一边又弯下腰从倒在地上的警卫身边拿过了一杆乌兹式机枪。在他的身后,有五个暴徒。这伙人一进门就扩散成一个半圆圈监视着瑞安和他的客人,“站起来,把手举起来!”
瑞安只得起立,接着是亲王、凯茜,她的胳臂还搂着萨莉,最后是王妃。三个暴徒向他们围了上来。这当儿,厨房门“嘎”的一声打开了,来的是西茜・杰克逊。她手中端着盘碟,可歹徒不分青红皂白走过去就抓住她,把她的手臂拽起来,两个盘子掉到地上,砸得粉碎。
“他们有个女仆,是个黑人,很漂亮。”米勒看到西茜身上的黑裙子和围裙,于是想到情报上提供的情况,他顿时喜笑颜开。过去的失败已经过去,眼下全部的猎物都已控制在他的掌心之中,要杀要宰可以随心所欲了。
“和他们站到一起去。”米勒下令。
“老天哪,这是怎么回事……”西茜惊呼。
“走,黑鬼!”另一个持枪的歹徒――这群人中最矮的说。接着,他凶狠地把她拖到被俘者那边。杰克向他盯了一眼。不知在什么地方他好象见到过这矮子。
“你们这些畜生!”她的怒气就象火山一样进发出来,使她暂时忘了恐怖,掉转头对着暴徒大声斥责。
“你得收敛收敛你的性子,看看我们是谁?”米勒讲话时晃了晃他的枪,“走!”
“你们到底想干什么?”瑞安问。
“留着自己想想不很好吗?”
罗比和大伙儿相距四十码,他处于这房子中的另一角,不容易听见这边的一切。他正在洗手,对雷声毫不在乎。这时候房屋里枪声爆发了。罗比溜出洗漱间,目光透过走廊向着卧室窥视。他什么也没看到,但是,起居室里传来的声音已经使他明白出了什么事。他转身上楼走到主人的卧室。他本能地首先抓起电话,向警察呼救,但遗憾的是线路断了。他皱眉苦想,希望能想出什么别的办法,但这……和驾驶战斗机完全是两码事。
“杰克有枪……可是他的枪究竟藏在什么地方呢……”卧室里一片漆黑,然而他不敢打开灯。
屋子外面,暴徒们正朝着树林进击。朗利部署人马准备应战。朗利早先曾在部队服役过。可自从担任警官以来尚未应付过这种场面。尽管如此,他已是竭尽全力了。森林是一个防御的好场所。一些粗大的树干足可抵挡枪弹。朗利把仅有的一秆机枪布置在左边。
“联邦调查局,我们已抵达帕杜森特河。”接着,是大声报告电码:“4-0-1-9。”通话结束。
直升机上的驾驶员把无线电应答机拨到和地面特工警卫人员相应的波长。接着在地图上找出目的地的位置。他看了看航空地形图,但航空地图是在白天拍的,晚上的情况就大不相同了。此外飞机也很难操纵,它正受到风速四十英里的侧风影响,而且每飞一英里天气情况都在变化。坐在他背后的人质营救队员正在试穿各自的夜间伪装服。
“4-0-1-9,向左边0-2-4航向前进。保持目前飞行高度。警报:看起来有一阵很强烈的雷暴云块正在移近你们的目标。”导航员说:“建议你们不要超过一千英尺助高度。我将尽力帮助你们避开雷暴中心。”
“明白。”驾驶员苦笑着说。很明显他面临的气候比他所担忧的更为恶劣。他把自己的座椅降到最低档。随即,扣上保险带,打开风暴灯。现在唯一剩下的事,就是满头大汗地操作。当然这是机械动作了,“喂,坐在后面的,把保险带扣紧!”
奥唐纳命令他的部下稍停。前面的林带,距离他们只有一百码。他知道还有人躲在里面,于是兵分两路:一队向左,一队向右,他们采取梯次进攻。一个队率先进攻时,另一队作好准备并提供火力支援。他的全部人员都穿着夜行服,带着自动枪。但是他例外,他只是紧紧跟在大家的后面,进行督战。他突然渴望他的部下有更多的重武器。这儿要做的事还不少,包括转移手下伤亡的战士:其中一人死亡,至少二人负伤。但第一桩事是用步话机命令一个小分队攻入林带。
在奥唐纳的右边,一个特工人员倚仗一棵栎树为屏障,乌兹式机枪架在肩头。对于他和他的同志来说,已经是背水一战。在达昏暗的深夜,黑色的金属准星已经失去作用,目标也几乎无法辨认。此时,雷电倒是起了点作用,频繁的闪光不时地照亮了草坪,显露出那些穿着黑衣的人影。特工选定了一个目标,射出一弹,但没有命中。梯次进攻的两个分队立即开火回击。一串串的子弹打中了那棵栎树,整个树林似乎被弹火闪光照亮了。他不得不紧贴着地面。待枪声弱一些时,他又探出身来回击。从正面向他逼近的敌人朝他左侧的荆棘丛跑去,想从侧面包抄他,――但他们突然迟了出来,向灌木丛拼命扫射,树丛内也飞出弹头向他们回击。暂时谁也占不了上风。
奥唐纳原先的计划是想让他的人从开阔地的两侧进攻,但他没有预料到林带的南面也有火力在袭击他们。他的一个小分队已暴露目标。正受到来自两面火力的威胁。奥唐纳考虑到新出现的情况,重新做了部署。
瑞安按捺住满腔怒火,瞪着这些暴徒。这些持枪的歹徒深知被俘者的意图。他们严加防范,俘虏相机逃跑的可能等于零。这儿有六杆枪对着瑞安和他的客人。被俘者没有丝毫可乘之机。瑞安的右边是凯茜和紧挨着她的女儿,在如此境况之下,就连小萨莉也不敢作声。不论是米勒还是他的同伙都不随便说话。
“肖恩,我是凯文。”米勒的步话机僻啪作响。
“我们在林区遇到反抗,你抓到猎物了吗?”
“全部抓获。凯文,屋子已经在我们的控制之下。”
“我这儿需要支援。”
“我马上赶到。”米勒收起步话机后,给他的手下下达指令,“你们三个人在这儿看管俘虏,如果他们反抗,格杀勿论。你们俩跟我一起去。”说着,他带领那两个人从破损的玻璃门冲了出去。
“好的。”现在留下的三个持枪人已拉下了各自的面罩。两名是高个子,和瑞安差不多高,一个长着金发,一个是黑发。另一名是矮个子,头顶光秃秃的。我见过你的尊容,但记不清是在何处,杰克在回忆。这个秃头矮个子看上去最凶狠。他的脸孔因激动而变得歪曲。杰克不能理解,也不想去猜测他的感情。金头发扔给他一捆绳子,这捆绳子原来事先已割成一段一段的了。显而易见,杰克等人面临的将是五花大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