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殊使命》第2/58页



没有一个恐怖组织声明这些劫机事件是他们所为,而世界各大航空公司却均已遭受乘客锐减的损失。尽管许多航空公司――说实在的,还有许多国家的政府――都曾往广大旅客耳中灌输过安慰的话语,恐慌情绪仍在迅速地蔓延。

在最近发生的每一次劫机事件中,劫机犯们都表现得惨无人道。乘客和机组人员遭其毒手是常事。有些遭劫持的飞机被勒令飞往隐蔽于欧洲的一些偏远危险山区的简易机场降落。 有一次,一架波音747飞机被勒令飞往瑞士伯尔尼的阿尔卑斯山附近,在一条隐蔽于山谷之中的简易跑道上降落,其结果是机毁人亡,惨不忍睹,现场找不出一具可辨认的尸体,就连劫机犯们自己的尸体也一样不可辨认。

在有些劫机事件中,飞机安全着陆后,机上的财物被劫机者卸下来,另用小飞机运走,而遭劫的飞机则被付之一炬或用炸药炸毁。每一次,只要有人站出来对劫机者的行动稍加干预或是执行劫机者的命令时稍有犹豫,立即便会招致机组人员、乘客,甚至儿童的当场死亡。

迄今为止最为糟糕的事件是一次为劫夺价值两百万英镑的易携珠宝而发动的劫机事件。这次事件中,劫机犯们在拿到装珠宝的金属箱后,便命令飞机降低高度让他们跳伞离开飞机。机上的乘客这时大概都禁不住会松一口气了。就在这时,在摇控制的操纵下,飞机当空爆炸。

美英两国航空公司的飞机首当其冲地成了攻击的目标。因此,在大约六个星期之前发生了上述这次悲惨事件之后,两国政府便在所有可能成为攻击目标的飞机上安排了力量暗中进行保护。

邦德前两次护航都平安无事,这一次他的第六感觉让他感到危险就在眼前。

首先,在新加坡登机时,他就发现有四个人形迹可疑。这四个人衣着豪华,都打扮成因公旅行的生意人模样。他们坐的也是公务舱:两个坐在中区左侧邦德的左边,另两个坐在前方距邦德大约五排的座位上。这四人都带有明显的军人气质,但却一个个文文静静地默不作声,似乎是在竭力避免引起别人的注意。

接着,在巴林,真正让人担忧的事发生了,价值近20亿美元的黄金、现钞和钻石装上了飞机,还有三男一女四个年轻人也跟着登上了飞机。这四人身上都散发出暴力的气息――那个女子一头黑发,模样十分标致,但面冷如石,令人望而生畏;那三个男子皮肤黝黑,体壮如牛,动作沉稳,个个都像是训练有素的军人。

邦德装作随随便便地到舱前舱后转了转,就便记下了他们所坐的位置。像那四个形迹可疑的商人一样,他们也是两人一组地分开坐着,但都坐在邦德背后的经济舱中。

邦德和那些特航队员自然都随身带着武器。 邦德带着两把由锡克斯-费尔班突击队匕首改进而成的崭新的飞刀,平衡性好,且锋利无比。其中的一把绑在左前臂内侧,这是他最爱用来藏飞刀的位置;另一把上了鞘,横插在后腰。他还带着一把射程极有限的左轮,这是由一家享誉全球的军火制造公司研制出来的一种专门用于应付飞机上出现的紧急情况的手枪。

这种手枪是一种点三八口径的小型滑膛枪,弹简内装药极少,射出的是碎片杀伤子弹,只能在几英尺的范围内杀伤敌人,因为这种子弹出膛后迅速爆炸成碎片,因此可避免洞穿飞机的机体或外壳。

特种航空队队员们也都带着同样的武器,并且都受过全面系统的训练,可邦德心中还是有些不安,他觉得在飞机上使用任何一种左轮手枪都不是好事。只要开枪时距离舱壁或舷窗太近,仍然可能对机舱的密封性能造成严重破坏。因此,他打算尽量用飞刀,只有当目标的确距离很近时才用左轮,而他所谓的“近”是指两英尺的距离。

这架巨型747的机体略有倾斜, 邦德还注意到引擎的声音也有些变化,这表明飞行高度已开始下降。飞机可能刚飞过比利时海岸,他一边心里这样想着,一边用目光通扫机舱的前前后后,密切注视着舱内的动静,严阵以待。

一个长身玉立、金发碧眼、在飞行途中一直很引人注目的空中小姐走了过来,将两个饮料罐递给坐在邦德前面几排的那两个商人模样的人。邦德一看她的脸色马上就得有些不对劲。她那原先一直挂在脸上的笑容已经不见了,而且此时还极不正常地将腰弯得很低,向那两个耳语着什么。

邦德也没有多想,便将目光移向左边,朝另外两个衣着整齐的人所在的方向看去。可就在他注意看着那位空姐的几秒钟内,那两人已不见踪影了。

邦德一转头,却见其中一个人出现在他的身后,手里拿着一个啤酒罐似的东西站在公务舱后部挨近小厨房的过道上。

此时那位空姐已经走进前舱厨房了。

邦德刚一起身,机舱内已乱作一团。

他后面那个人已拉开啤酒罐的拉环,将罐子扔到过道上。随着啤酒罐的滚动,浓烈的烟雾开始弥漫舱室。

前面那两个人这时已离开座位,邦德还看到那位空姐也重新回到过道,这一次手里还拿着一样什么家伙。在远处,他还看见了第四个商人,那家伙一边向机头跑去,一边也在扔一个烟幕弹。

邦德起立后立即转身,离他最近的目标――站在他后面过道的那个人――在生死关头却要命地迟疑了片刻,这样便坐失了先发制人的良机。而邦德的飞刀早已变戏法似的成投掷姿势握在了手上。当这把飞刀既稳又准地扎进他的心窝时,那名劫机分子还没弄明白是怎么回事,只觉心窝处猛然一阵剧痛,使他惊愕莫名。

此时整个机舱烟雾弥漫,乘客们个个惊慌失措。邦德高声喊话,叫乘客们原位坐着,不要乱动。他听到从后面的经济舱和前面的一等舱即所谓“豪华套间”客舱里传来了特种航空队的小伙子们发出的类似的喊话声。紧接着传来两声不大响亮的爆炸声,听得出是空警所用左轮的枪声,跟着又传来普通武器发出的更为凶狠猛烈的砰砰声。

邦德屏住呼吸,穿过呛人的烟雾冲进公务舱的小厨房。他知道从那儿可以通向左舷,然后再通过螺旋式楼梯到达“豪华套间”和驾驶舱。飞机上剩下的劫机分子至少还有三个――也可能是四个。

到厨房后,他知道可能只有三个了。那位漂亮的空中小姐,她的手虽然仍紧紧抓着一把正在冒烟的英格拉姆Ⅱ型冲锋枪,可整个人却已四脚朝天躺下了,胸部被一名空警的左轮近身发射的子弹炸了一个大洞。

虽然整个飞机上一片混乱,惊慌失措的乘客们发出的尖叫声和咳嗽声随处可闻,邦德也顾不上去管这些,依旧屏住呼吸,紧握飞刀,跨过尸体向前冲去。混乱中有一道命令盖过其它嘈杂声响亮地从头顶上传来――“柑桔一号……柑桔一号”――这是一名特航队员发出的信号,它表明的意思是主要攻击行动正在驾驶室或其附近的地方展开。

在旋梯脚下,邦德又跨过一具躯体,一看却是一名特航队员,肩上受了重伤,已不省人事。接着,从旋梯拐角处,他发现一个商人端着冲锋枪蜷伏着的身影。

邦德手臂一扬,飞刀闪电般破空飞出,像一根特大号注射器针头一样深深扎进了那家伙的脖子。可怜那个劫机分子还没来得及叫一声,一股鲜血便像高压水龙头放水一般从他那被切断的颈动脉中喷射出来。

邦德猫着腰,悄悄地向上攀爬,爬到那人的尸体旁,以尸体作屏障,向飞机的上层舱室里窥探。

驾驶舱的门敞开着,门里面站着一个手持冲锋枪的“商人”,正对机组人员发号施令。而他的一个同伙则面朝外地站在门道里,手里也端着一挺英格拉姆冲锋枪――对这种枪邦德现在已经熟悉了,它的射速可达每分钟一千二百发子弹,杀伤力极强――而且将枪口成圆弧形来回移动,消灭弧形区域内出现的任何目标。在上层舱厨房的舱壁后面,距劫机分子所在位置大约六英尺的地方,蹲伏着一名特航队员,手中的空警左轮紧贴身边。

邦德朝那个特航队员望了一眼,两人交换了暗语信号。他们这个护航小分队的全体成员曾在特种航空队22团位于赫里福德附近的基地――布雷德伯里军营中进行过一周艰苦的强化训练。因此,两人一交换眼色,马上就明白自己该怎么做。

邦德侧着身子移向躺在狭窄的楼梯上的那具尸体旁边,伸手去摸插在后腰上的那把匕刀,深吸一口气后,向那位特航队员点了一下头。那位特航队员立即一跃上前,边跑边开枪。

那名担任警戒的劫机分子一发现邦德的行动就连忙掉转枪口对准楼梯口,就在这时特航队员的空警左轮中射出的两发子弹击中了他的喉咙。

中弹之后,他的身子没有被打得弹起来,也没有被打得团团转,而是直挺挺地扑倒下去,还没触着地面便已经气绝身亡。

他的身子刚一倒地,驾驶舱里的那名劫机分子立即转身冲了过来。邦德手臂向后一缩,飞刀寒光闪闪地直飞过去,扎进了劫机分子的胸膛。

冲锋枪从他手中掉落到甲板上。邦德和那名特航队员立即动作十分协调地扑到这名劫机分子身上,又是搜又是摸地想看他身上是否藏着武器和手榴弹。这个受伤的家伙一边喘着粗气,一边用手去抓胸膛上的飞刀。他的眼珠子不停地翻转,血淋淋的嘴发出一阵骇人的嘎嘎怪叫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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