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倾秦王心:疑是故人来》第11/114页


最令人不可思议地是他居然问我可知他的名讳?

他的问题让我困惑。

名讳,名讳,讳莫如深,晚辈须避长辈讳,百姓须避为尊者讳,他现下问我可知他的名讳是何居心?

转念思之,人为刀俎,我为鱼肉,我又何必费心去猜!

是的,我知道你的名字,至死不忘!!

“赵政!”我咬牙切齿道。

我看见他的眼中一霎燃起漫天彻地的狂喜,还有,释然,该是释然吧,若我没看错。

他的反应令我不解,他的神情勾起我对“他”的回忆,亡国以来,“他”再未入梦。我看着眼前的男人悲从中来,眼泪终于挣脱我的掌控簌簌而下。

他竟下马为我拭泪。

他的手,很暖。

第7章 第三章:情何以堪

姬梅

我的族人在王贲的押解下,向着咸阳继续进发,我则被赵政,带去了上林苑,秦国历代君王行猎,游玩的专属园林。

在去上林的路上,赵政弃马乘车,并让我这个亡国之人,他的战利品与他共乘一车。这种行径十足地不可理喻,但他是秦王,他说可以,谁又敢表示异议?

虽然,车门紧闭,虽然,车门处还挂着厚厚的丝棉帘子,我还是不可遏抑地抖个不停,半因衣衫单薄,半因太过激动。

赵政坐在我的对面,目不转睛地打量着我,欣喜而小心翼翼。他的眼神告诉我,他想和我说话,可是,他却并未开口,只是一径盯着我看,仿佛我是难得一见的稀罕之物。

我靠坐在车厢一隅,闭上眼,不去看他。

也许,是连日来太过疲累,也许是微晃的车厢,纷沓的蹄声,滚滚的车轮声,带来了意想不到的催眠效果,我渐生睡意几欲睡去。

就在这时,耳边忽然传来轻微的响动,紧接着有什么东西覆在了我的身上,我蓦然睁眼,发现原本穿在他身上的玄色貂裘,已然盖在了我的身上。

淡淡的熏香夹杂着男人干净、温暖的气息,自貂裘上断续传来,一时我神思迷离。

现下,他就在我的上方看着我,眼中关切殷殷。

下一瞬,我更紧地把眼闭上,不去看他。尽管闭了眼,我知道他定然还在看我。

我并不怕他,对于一个一无所有,生无可恋的人而言,没有任何事能让她害怕;可我又的确非常怕他,他的脸,他的神情,尤其是他的眼神,与那人无比伦比的相象,象到让我无从分辩,无法不沉迷其中。

这沉迷让我痛恨。

我恨他,也深深地痛恨自己。我恨他让我国破家亡;我恨自己对他的目光毫无抵抗之力。

我觉得自己是如此的轻贱可耻。

我强迫自己不去想他的脸,我强迫自己努力回忆母后薨逝当日的万千悲凉,它们会坚定我杀掉车中人的意志。

有咸咸的东西不断流进我的口中,我不去理会;我的身体剧烈地颤抖,我不去理会。

哭吧,待我渲泄尽所有的悲伤和迷茫,我会变得坚强,坚强到有足够的勇气去面对他,坚强到有够的勇气去践行我的誓言。

“脚疼吗?”耳边蓦地响起他的声音,我诧然睁眼,望进那人写满关切的眸。

一瞬,我又把眼紧紧闭上,不去回答,泪落得更凶,他的声音与“他”简直如出一辙,脑海中,“他”的形容,一时纷飞如车外之雪。

不要用那样的目光看我,不要管我,不要让我听见你的声音。

我忽然感到裙角被人撩开,受伤的脚踝在下一刻被一只温暖的大手轻轻包围,如蝶翼擦过,生怕弄疼我似的。

我睁开眼,透过迷蒙的视线,看见赵政蹲下身,将我的脚踝小心握在掌中,试探着我的伤势。

“还好,伤得不算太重,待到了上林,召御医开几付药,再敷些草药,当无大碍。”他欣慰抬头,我的目光与他撞个正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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