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疯过留痕》第130/134页



我疲惫艰难地出了房间,遇到光的刹那间,强烈得刺眼,而腹中倏然涌上来的一阵恶心感,让我狼狈地扶树弯腰,呕了一地的酸水,狼狈不堪。

第八日,东华宫内。

女帝一身素简黑服,眼不离灵柩,尊贵中透露出执深的愧疚和伤悯。

太女站其右,同是一身黑服,肃重的神情,沈重的眼眸;

汝儿入殓分别由冬墨冬晨,乌棺里,汝儿身穿绯罗五凤服,一色宫妆千叶攒金牡丹首饰,枝枝叶叶缠金绕赤,捧出颈上一朵硕大的赤金重瓣并蒂牡丹盘螭项圈,神情安然,双手合十,放于胸前。整个人似被黄金镀了淡淡一层光晕,我恍然失神,竟认为她此时还是活着的,踏开脚步便要阻止棺盖合上,可终是顿在半路。

因为心痛不已,这般真实的感觉,再无法欺骗自己。

出殡入时,阴沉沉的天幕下撒了大把雪白的冥纸。

看着汝儿的棺木被身穿白服的七十二宫人抬出皇宫的东华门,我终于身心破碎,望穿秋水地遥望那已然消失的棺木,麻然得不知自己身在何处,又欲往何处,只在阴雨中一直站着,等到意识逐渐

76、苏格篇(二) ...

模糊时,便看见远处的星空,一抹眉眼弯弯的纤细白影在笑:“苏郎,瞧你整日整日穿着白衫甚是好看,我便也想这般穿,你看着我这样,如何?”

可伸出手,手上什么也没抓到,只留有冰凉的雨水,静静从指缝里流逝。

尔后,眼前倏然一黑,却只记得,摧绕耳际的那声声呐呐凄凉。

郁月时节雨纷纷,沉柩棺外欲断魂。

钱元一四八年,郁月之七,女帝昭明十四皇女之死。

因惩逆子而薨,薨于兰宫,年二十。

作者有话要说:= =,这是HE,保证

77

77、苏格篇(三) ...

那之后,在溪美的“墨阁”茶楼,常可听到新来的听书先生讲起当日葬礼的大场面。

说当日,十四皇女的棺木后面是全副武装的大纵侍卫,然后是文武百官,皇亲国戚和宗室觉罗的队伍,车轿连绵不断,好大一个排场;说当日十四皇女出殡之时,王都里残存的百姓们也纷纷自发围观,以至于王宫到王陵的一段路,沿途几百里,出现了百年难有的交通堵塞;说当日,几百里的第段距离还搭设芦殿,玉阶金瓦,朱碧交映,却只是供停灵和274个轮流抬棺宫人的歇息。

……

若是赏些味浓酿久的上佳好酒,说书先生还会兴然地讲些关于十四皇女的一些事,如是。

十四皇女的心性善良,面貌非凡,生得风流秀雅,清灵脱俗,却不是一般女子。

十四皇女一生不求名扬,一生不图荣华,却念了百姓的平凡,系了人间的真情。

天下于所望的太女之所以未娶贤君,便是心念于十四皇女。

所谈之事皆出先生之口,客人们饶是半信半疑,却也是听得兴意盎然。

只是,每每谈及“太女”此事,邋遢的说书先生总会摸长了下巴,品一口美酒,意味深长。

夏去秋来,末热的残云收了夏暑,迎来了几分凉意的秋岚。

回到魈宫后,已记不清过了多少时日。

今日是个晴天。

秋儿和夏儿自我一旁陪着,我靠在软椅上,在和熙的暖阳下晒着,手轻抚着隆起的肚子,独自冥思。忽然觉得,自己以前一直过着一种极简单的日子,没有喜欢,也没有不喜欢。这样一个人的生活本该很习惯,但现在却总觉得度日如年,明明日落日出刚过,却是凋谢了花,也枯萎了叶,毫无生机,死静得像眼前的这波水。

“秋儿,庭兰阁今日可有清扫?”

“回宫主,秋儿已里外打扫几番过。”

“那架古琴呢?”

“也灰尘不染一角,细致地擦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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