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娇前头万木春》第55/63页


她强迫症发作,再次将那条腿踹了下去,谁知纪修轻一抬便搭在了她膝上,推了几下都纹丝不动,只好抬了头吸了一口气道:“把腿拿开。”顿了声才道:“你怎知昨日的事和边无雪有关系。”昨日她坠落的事只有边无雪与她知道情况,边无雪不会傻的去承认。
“不要。”一句话义正言辞的拒绝了她,祝君好气结之时纪修又慢条斯理道:“并不知晓,只是隐约觉得有些猫腻,如此看来到没有冤枉她。”
祝君好吐了吐舌头,看来直觉不错啊,不过凭着直接杀人可不好,她一歪首轻叹了一声缓道:“修修啊,以后不要因为莫名其妙的理由去杀人,也不要随便吓唬别人,你也不瞧瞧那几个御医让你吓的。”
胆子大的御医,比如白胡子和后生仔还好,胆子小的险些要失禁。
纪修轻扫她一眼,压在她膝上的腿向上挪了一分,压在她腿根]上,侧首淡看了她道:“我并未恐吓他们。”
她凝了柳眉,淡粉的唇微微一翘,轻哼一声后道:“那你有没有说什么“治不好她就给她陪葬”这种话。”多少电视上的男主邪魅狂狷,咆哮马一样看着御医这样恐吓,动不动就要全家陪葬,御医可真是高危行业。
“你想的美。”冷冷淡淡的一句打击,直教她萎靡,纪修向后靠了一分,微微扬了扬下颚,唇角一翘轻道:“若是治不好我给你陪葬便是了,何须连累无辜之人。”
真是天不怕地不怕,就怕督主说情话。她心底一软,两颊生笑,直甜到心里去。

  ☆、第59章 生猴子啦

第六十二章:生猴子啦
夜色深沉,月如冷勾。
镂空的雕花窗格透入斑驳月光,洒在厚沉的青石板地上如同一地白霜,静寂的房内只有男子低沉的喘]息]呻]吟声,一声声由缓而疾,听似痛苦万分。
他双目紧闭趴在浴桶边沿上,一双薄唇苍白无血,裸露的脊背线条平滑,突出的脊骨锋利入刀,恰似一头待战的豹子。浴桶浑浊的水恰如血一般,上面漂浮不知名的药材,偶有一条蛇从水中探出头来,那碧绿的眼睛像是从地府爬上来的魔鬼。
一个须发飘逸的老叟站在浴桶前,色彩绚烂的苗族衣衫搭在骷髅一般的身骨上,若不是一双幽幽的眼眸转动着,同行尸走肉也无有区别了。双耳带了闪亮亮的银环,面庞漆黑似铁,干瘦的手正从腰里的挎篮摸出一条墨黑蛇的扔到水中。
浴桶中封云野仰高了首,俊秀的脸颊因为失血而显得晦涩,双手紧紧的抓了浴桶边沿,干净的指尖早已渗血。
老叟抖了抖空荡荡的竹篮,伸手轻拍了拍浴桶边沿,而后咧嘴一笑,露出一口参差不齐的牙齿来,一口生硬的中原话道:“封公子,这蛇浴要受万虫噬身之痛,这只是开始,你若受不住了和老叟说便好。”
他本是西域苗疆的一个蛊医,前些日子这位风流的白衣公子将他请到了高门大院的孟府之中,命他做出苗疆秘术之中的“蛇浴”。这蛇浴便是集齐七七四十九种相性互克毒蛇,再以一百零七种名贵药材作为引子,放与浴桶之中,倒上新鲜的人血,泡上一月便可重塑筋骨,神威大增。
封云野仰首的动作未变,脖颈之上凸出喉结抖动了几下,茶色眼眸微微睁开,梁上昏黄斑驳的光影跌入眼帘,颤抖的唇一抬艰难涩道:“无…事,为了……她,这些算的什么。”
他曾爱慕边无雪的美貌,更爱祝君好的柔中带钢,这是他生命中最重要的两个女人,一个死在了与他大婚之日,无尽的血将她大红的喜服染成了一朵凄艳曼陀罗。而另一个,从未正眼看过他,却让他念念不忘。
祝君好啊祝君好,那怕他退一万步,在她的眼里他永远都是伪善的代表,不论如何努力。都不会改变。
那既然得不到她的心,得到她的人和就足够了。他相信祝君好会一点一点爱上他的,这只是时间的问题。
浴桶之中的水越发浑浊,粘稠的血液味混杂着各式各样的药材味,老叟捂着鼻子后退了几步,封云野丰神的剑眉皱的发紧,一身健美的肌肉绷得紧紧的,不断有血珠从他的脊背上涌出来,浑如一桶血水之中。
万虫噬身,若是没有见识过的人不会知道有多痛,如同无数的长着利齿的蚂蚁钻进了皮肉之中,一个个凶猛的啃咬着经脉,让人只觉死了比活着还痛快。
老叟掩着鼻子注目看他一会,摇了摇头,从怀中拿出一个乌漆漆的药瓶放在了红木的桌案上,一边往门外退一边道:“这是你要的半月丸,按照我同你说的,与蛇浴相辅相成,食了之后半月内力大增,但半月之后便会成了一个废人,你可要想好了再吃。”说罢再也忍不住屋内的怪味窜出了门去。
封云野垂首趴在浴桶边沿,瞪大褐色的眼眸满布血丝,疼痛让他根本无法思考,脑袋里只有仇恨,只有切骨的仇恨才能让他燃起活下去的*。
只有能报仇,能夺回她,一切都是值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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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此同时的祝君好正躺在凉亭的摇椅之中,盛开的紫藤花从飞檐画梁一直垂到红木的栏杆之上,恰似惬意。
初夏的凉风吹的鬓角碎发飘飘,轻侧了首枕在了软枕上,此时身孕已近九个月,太医嘱咐近日可能要分娩,要万般小心些。她倒不在意,产婆整日伺候着,这诺大的园子里一群人眼巴巴的看着她,又能出什么事。
“看我干嘛,切片西瓜来。”她眼皮子一挑,瞧着不远之处半抱肩沉默的boss道,现在可是她当女皇的时候,不好好使唤小狼狗以后没机会了。
纪修轻扫她一眼,一拂袖拿出袖中的匕首,桌上圆滚滚的西瓜是一早瓜农送来的,一入夏祝君好便每日一个西瓜,名曰解暑,实为解馋。
他手腕一翻锋利的匕首一下深深扎入西瓜之中,一瞬之后完整的西瓜平整四裂了开来,不多不少完美的四分之一。又是一挥匕首,一牙西瓜平滑无皮的落到了盘中。
这闪亮的“刀工”让她叹为观止,要在现代说不定还是个西瓜王子,纪修端了盘子过来,一倾身风轻云淡的递到了她眼前。一手捏了一块轻尝一下,瓜汁四溅,满口的甜蜜,舒服极了。
祝君好一弹手有意拍了拍纪修的肩,玄黑的衣袍上留下点点西瓜的湿渍,晶亮明澈的杏眸微微一弯,含了夸赞道:“不错,越来越会伺候人了。”半个月前切个西瓜就像车祸现场的脑瓜子一样,让她看见就反胃,经过她不懈的调]教,这半个月已经完全掌握了如何切西瓜、木瓜,如何剥葡萄、荔枝、桃子。
看着不可一世,戾气十足的人乖乖伺候她,这种成就感快要爆棚了。
纪修侧眸盯了肩上白白净净的小手,一手轻捉了她手腕撇了下来。扬起眉梢,捏了她的下颚,看似不经意的眯了墨黑的眸子道:“你也是越来越会伺候人了。”说罢轻扫一眼她胸前的波涛汹涌的。
她羞嗔的瞪了一眼,单手捂了捂热热的脸颊道:“谢谢夸奖,彼此彼此。”自认为脸皮子厚,但比起boss这种说荤话都面不改色的人还是差远了。
这娇俏的模样勾的纪修心痒痒,他蹲了身低眉瞥了一眼祝君好白生生的脚,抬手握了她的脚,光裸皓白的脚腕上系了一个红铃,更衬的肤白如玉,似香而来。下颚微微一抬,淡声道:“可困了?我抱你进去。”
似乎是有些困了,她晃了晃首点了点头,一瞬后葱白的指尖又竖起来摇了摇,娇憨的面上认真道:“我们家乡的医生说怀孕要多运动,你给我把鞋穿上,我自己走一回。”
“嗯。”淡答应一声,纪修拿了地下的缕金的凤头翘履,握了如玉她的脚腕施施然穿了上去。前二十四年从未想过一日会给一个女子穿鞋,还会如此的求之不得,任劳任怨。
祝君好扶着boss的肩站了起来,圆乎乎的肚子煞是笨重,方站起身只觉下]身似乎有热流涌出,一低头只见地上滴滴答答的水,似有千斤的物体要从小腹坠出来一般,她一怔之时纪修已将她一把横抱了起来。
她空荡荡的脑海里只有一行弹幕,羊水破了,要生了,她要当妈妈了。
房内的稳婆连忙拉上了帷幔,早备好的热水一盆盆端了上来。她惶然的躺在床上,一把捉了纪修的玄黑的衣袖,咬了咬唇,颤颤巍巍道:“你别走,我害怕。”
她怕她就这么难产死了,古代生孩子的技术她一点也不相信,要是纪修在这,她会有些安全感。
纪修抬手摸了摸她光滑的脸颊,长指停在她颤抖的唇上,棱薄的唇角深一抿道:“我在,你莫怕。”
一句话让她安了不少心,一身的汗如雨下,惨白无血的脸颊上汗水和泪水混交在了一起,葱白的手上关节捏的发青。
年迈的稳婆扫看一眼纪修,张了张嘴又闭上,这自古男子不了进产房,免得沾染污秽之气,挡了运势。可眼前这位人物不是她敢阻拦的,看着平日里把着小娘子捧在心尖上的模样,莫说沾晦气,要命都会来。
“姑娘,加把劲,用点力!”一个稳婆换了身下的血褥子后急促促道。
祝君好仰了仰满是汗水的脖颈,纪修此时正定定的看着她,墨漆漆的眼眸似是天上的星星一般,握着她的手的掌心温温热热,似有无尽的力量。她一下子泪如雨下,不知是痛的还是触动,张了唇哽咽道:“呜呜……我给孩子还没……起名字,我还有好多银子都……没花掉,青山的园子我才住了一次……我不要死!”
她美好的生活才刚刚开始,才不要这么死,她一咬牙,狠狠的加了一把力,只觉身]下如同撕裂一样的疼痛,产婆欣喜的声音随之响起道:“姑娘,头出来了!再加把劲!”
产婆怕她咬了舌头,慌忙给她口中塞了一块软木。她呜呜几声,五脏六腑的疼痛席卷而来,像是被千斤重的车从肚子上碾过一样,纪修的手被她抓的越发的紧,后脑勺无力的在枕上磕了一下,仰首只觉撕心裂肺的疼痛从身下传来。
“生啦,恭喜姑娘生了个儿子。”小小的身躯一裹柔软的纱布,产婆喜笑颜开的递过来道。
祝君好抬起头眼皮有气无力的耷拉着,襁褓里皱巴巴的小东西像一个大仓鼠,长长的睫毛一抖一抖的,她抬手挥了挥,其喘吁吁道:“抱过来,我瞧瞧。”
现在这幅模样看起来确实不好看,希望过几天能好看一点。
纪修一把握了她抬起的手,不由分说的按回来被子里,侧眸瞥一眼襁褓中的婴儿,眉头轻轻一冽道:“真丑,拿远些。”

  ☆、第60章 来者不善

第六十三章:来者不善
祝君好吸了几口气,缓了过来,有些失血的唇微微一抿道:“你小时候和他一样丑,谁还嫌弃谁呢。”
宝宝的样子本来就是根据boss捏出来的,虽然现在丑丑的,可在张几年就和小狗剩一样俊了。
稳婆本是抱着孩子不知该听谁的,她这句打趣的话说完之后连忙跟着一笑,把孩子递了过来,圆圆嫩嫩的小家伙从襁褓之中伸出短短的胳膊,幼小的拳头握了紧紧,嘴一张哈哈的笑了出来。
她杏眸轻轻一瞪,这是天生自带嘲讽笑功能么,稳婆也是一愣,随后轻拍了拍襁褓后喜气洋洋道:“这未说话先笑了,小公子将来必定不凡,这可是大喜之事。”
纪修轻扫了眉头,随手拢了被角后轻抚了她的脸颊,眼眸一挑淡道:“好好休息,管他做什么。”
她撇了撇嘴,缓慢的闭上了眼,不求这个孩子大富大贵,为龙为凤,只求一生平平安安便足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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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君好在床上躺了三日总算可以下床了,趁着春]光正好换了一袭羽纱的流云素裙,外披了孔雀锦的披风,两个小丫鬟扶她出了门,正值六月,一园万紫千红,落英遍地。
这几日的各式各样的补汤快把她喝吐了,可偏偏太医嘱咐前三日只得喝汤水,这对于一个无肉不欢得人来说实在是太痛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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