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娇折我烂桃花(重生)》第2/142页


  “姐姐,你在这里待得不开心,我们还回清心庵去,好不好?”
  唐时语微微摇头。
  她上一世被人杀死后,重生回了十二岁那年,彼时不慎走失,后又被人贩子所掳,但因她身体孱弱,人贩子见她卖不了几个钱,不愿带着这么个累赘,随手便扔在了草丛里。
  是清心庵的姑子救了她,带回了庵里将养身体,机缘巧合,遇到了同被收养的孤儿顾辞渊。
  后来唐家来人,将她接了回去,但没过多久便病魔缠身,脆弱得像狂风暴雨中奄奄一息的小草,稍有不慎便会夭折。
  高人只说她命格不好,是受过诅咒的桃花命,需要在佛祖的庇佑下长到成年之日才可度过劫难,于是她又回到了清心庵,直到及笄过后,才被接回唐府。
  只不过临走时,带走了顾辞渊。
  她是昌宁侯府长房嫡长女,只是带回一个孤苦无依的小跟班,无人会反对,更何况顾辞渊陪了她许多年,他会医,这么多年一直照料着她的身体,唐家也是感恩的。
  及笄之后,爹娘忧心她病情反复,想继续留她在庵中静养,但唐时语坚持要回来。这里是她的家,她不能逃避,上一世被歹人陷害,家族覆灭,她这一世就是倾尽所有,也要保爹娘的性命,不再重蹈上一世的悲剧。
  唐时语抬手摸了摸眼睛,出神许久,再看向顾辞渊时,勾人的桃花眼中星光点点,动人的光芒洒了满室。
  顾辞渊呼吸一滞,微垂眼眸,隐去一闪而过的暗芒。很快在抬起头,也笑着回望她,笑容干净又纯粹。
  “太晚了,阿渊快回去睡吧,不许在窗外守着。”唐时语笑着点点他的鼻子。
  少年充耳不闻,将她扶倒躺回床上,又掖了被角,固执道:“姐姐睡了我再走。”
  唐时语无法,只得逼迫自己快点进入梦乡。
  顾辞渊坐在地上,单腿屈起背靠着床榻,左手的匕首刀尖向下杵在地上,另一只手托着腮,抵着微屈的膝盖。
  少年眸色深沉,有着不符合他这个年纪的沉稳。
  直到天光泛白,院中时不时传来三两人压低的说话声,顾辞渊才从地上爬起。
  他可没在窗外守着,他很听话。
  左手随意转了转匕首,锃亮的利刃在手中挽成刀花,手腕充分活动开后将其插回腰间。右手揉了揉酸疼的脖颈,小心翼翼地把腰间佩挂的、唐时语亲手给他做的香包摆正,懒洋洋地伸了个懒腰,最后回头望了望。
  隔着幔帐,瞧不真切。
  澄澈的黑眸泛着淡淡的欢喜,突然眸光冷意乍现。
  随手一挥,袖间射出一根细小的银针。
  悄无声息地,扰人睡眠的飞蛾的身体被一隔为二,尸体掉落到地上。
  少年敛起眼底的淡漠,又利落地从窗子翻了出去。
  临近巳时,唐时语才悠悠转醒。
  芸香将幔帐撩起,扶着唐时语下了榻。从衣橱中拿出一件鹅黄色云锦金纹罗纱裙,服侍更衣,又端来水,伺候洗漱。
  “啊呀!这屋里怎么有飞蛾啊!”连翘咋咋呼呼的声音从内室里传了出来,“咦,这旁边怎么还有一段银丝线?”
  她从屏风后面露出了个头,“芸香,是你落下的?”
  芸香正认真地为唐时语描眉,不愿分心,待眉画完,才转头无奈道:“我何时像你一样粗心了?”
  “这倒怪了……昨日我明明将针线都收得好好的啊!不行,我得再瞧瞧,万一拉下针伤着姑娘就不好了。”
  风风火火地又埋头找了起来。
  唐时语对此司空见惯,她的头隐隐作痛,闭着眼睛任由芸香为她上妆。
  “阿渊呢?”晨起的嗓音还有些哑。
  “渊公子在屋外的长廊坐着,就等您起床呢。”
  芸香说罢,将盛着不同颜色口脂的红木托盘承到面前。
  唐时语随手挑了个颜色,放在口中抿了抿。
  红唇艳丽张扬,让世间一切皆失了颜色,上过妆容的绝美容颜多了几分霸道,让人难以移开目光。
  不多时,有小丫鬟进来禀告,“二姑娘等在门外,想要见您。”
  唐时语挑选发钗的手一顿,指尖微微发颤。
  康丰八年,三月初七,这一天终于来了。
  窗外一道黑影一闪而过,很快,门外传来了惊恐的尖叫声。
  

  ☆、第 2 章

  伴随着一声凄惨的尖叫声,随之而来的是院里丫鬟婆子惊慌失措的呼喊,吵吵嚷嚷,乱作一团。
  唐时语皱着眉,侧头看了芸香一眼。芸香会意,放下托盘,朝着门外走去。
  芸香出去以后,房门没关,唐时语回头看了看,不见少年踪影,微微皱眉,心下觉得奇怪。
  若是平时,他寻了机会就要溜进来的,今儿倒是反常。
  没一会工夫,屋外安静了下来,芸香回来了。
  她神情严肃,跟正对着镜子戴耳环的唐时语说:“姑娘,二姑娘出事了。”
  唐时语刚戴了一只,闻言没有任何的反应,又拿起另外一只,眉目平静,淡淡道:“嗯,何事?”
  芸香将事情的前因后果一一道来。
  “方才二姑娘来看望您,听闻您刚起,便在院里等着。奴婢们怕二姑娘久等,就劝她去厢房,可二姑娘不愿,非要在院里,奴婢们也不好相劝。眼见日头大了,二姑娘等得辛苦,渊公子好心,便提议去那颗大树下,既全了她尊敬长姐的心,又免了被晒之苦。”
  芸香深吸一口气,使劲闭了闭眼睛,似乎是想起了什么可怕的事情,硬着头皮继续道:“结果在树下站了没一会,那树上竟是掉下来一只蟾蜍!直接就掉进了二姑娘的怀里!”
  唐时语串戴耳环的手微顿,耳孔传来细微的刺痛,她吃痛地蹙着眉,却也顾不了许多,瞪圆了眼睛,转过头惊讶地看着芸香。
  红唇微张,语调上扬,似是觉得所听所闻皆是荒谬,“蟾蜍?在树上?”
  芸香也觉得匪夷所思,但她方才去到院里,院中确实有一只蟾蜍在蹦来蹦去的,活泼得很。
  “那蟾蜍进到了二姑娘的衣服里,二姑娘当即便吓哭了,还起了一身的疹子!密密麻麻的红疙瘩,看着骇人极了!”
  芸香心有余悸地描述着亲眼所见的场景,那只蟾蜍被几个粗使婆子合伙逮住,现在应该已经扔回了小池塘里。
  连翘从屏风后面出来,摇头晃脑地哼着歌,闻言翻了个白眼,“哼,我就瞧不惯二姑娘平日的做派,明明是个庶女,样样都要学着咱们姑娘,说话走路、穿衣打扮的风格,甚至是口味喜好,全都照着模子有样学样,东施效颦罢了。若不是她非要在院里站着,也不会有这么一出,不知道的还以为我们姑娘苛待庶妹呢。”
  唐时语敛了讶异,无奈地按了按发疼的头,连翘上一世便是因为这张得罪人的嘴,被人拔了舌头,发卖到了青楼去。
  回想起往事,面上严肃了几分,她认真地看着连翘,向来温柔的语调带了几分厉色,“人多口杂,这话在咱们自己屋里说便说了,万不可到外面胡言,小心哪日被人抓到了把柄,将你这伶俐的舌头拔了去,看你找谁哭诉!”
  连翘还从未见大姑娘这么凶过,一时间被训得有些懵,她求助地看着芸香,对方递了她一个安抚的眼神。
  芸香从旁递了杯热茶,又扶着她去到桌前坐下,给她布好早膳。
  “不用守着我了,你们出去吧。”
  唐时语光滑嫩白的手指舀着白瓷碗里的粥,一阵阵药香弥漫开来,唐时语对此习以为常,慢慢将热粥送进嘴里。
  芸香见她消了气,拉着连翘出了房门。
  四周无人,芸香用力点着连翘的脑门,“姑娘是怕你一时口舌之快惹祸事上身,你可仔细着些,管住了这张嘴!”
  “再有,二姑娘虽是庶出,那也是个主子!我们身份卑贱,虽是在大姑娘身前伺候的,但也是个奴婢。”芸香压低了声音,“毕竟是二房那边的姑娘,咱们大房这边能少提便少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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