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嫂》第11/32页


  “我只要你。”
  傅修远曾经说过的话就是魔音一般在她耳边响起。
  “你爱上他了?”太后眼中讥讽,看了她片刻之后便斩钉截铁地说了出来。
  郢骊刚刚回过神来,又陷入迷茫。什么叫她爱上傅修远了?
  “混账东西,身子守不住,心也守不住!!若不是给灌了药,你是不是连孩子都要给他生下来了?!”
  下一刻,太后攥着手边的水杯,朝着郢骊砸了过去,不偏不倚地砸中了她的额头,血液蜿蜒下来。
  太后突然暴怒,脾气来得突然又凶猛,像是忍了许久得以发作一般。
  郢骊扶着桌子才站稳,抛去心底那股茫然,擦了擦眼角的血,淡漠地说,“人都死了,我还做什么姿态,给谁看?”
  她笑了声,笑声悲怆。
  不止是太后,傅钰不也是想要她去死吗?
  太后这辈子的教养都毁在了郢骊的身上,她用最恶毒的话骂她,郢骊一脸麻木地听着,脑中盘旋着的却是太后的那句“爱上他了”。
  她真的爱上傅修远了吗?
  从辰极宫出来,等在外面的袭芸吓了一跳,赶紧拿着手帕去捂郢骊的伤口,却被她一只手臂推开。
  “娘娘?!”袭芸担忧地看着她。
  “袭芸,”她看着眼前的这个半大的女孩子,淡淡地笑了,眼前却已经开始模糊了,“你能告诉我,什么是爱上一个人吗?”
  话音落下,郢骊便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第17章
  郢骊刚刚出了辰极宫,下一刻就有重兵冲入辰极宫将其围了起来,辰极宫内一干人等除去太后全部都被就地屠杀。
  太后望着殿内的情景,抓着桌子的手指猛地缩紧,在桌角留下一道道触目惊心的血痕。
  带兵前来的侍卫长陈恩摁紧了腰间的刀,面无表情地道,“陛下说时候到了,让太后莫要耽误时辰。”
  太后冷笑连连,“陈恩?我记得你还是先帝一手提拔起来的,没想到现在也做了傅修远的走狗,你们这群乱臣贼子狼狈为奸,迟早都会受到报应的。”
  陈恩歪头看了她一眼,竟微微笑了下,“太后有两件事说道不对。第一,臣不是乱臣贼子,自始至终都效忠陛下。第二,臣是疯狗,不怕什么报应。”
  说完他收敛了笑意,“陛下顾念娘娘的身体,所以宽松太后一段时间,如今也差不多了,希望太后,不要为难我们这些小人物,不要让我等脏了太后的玉体。”
  太后仰头大笑,“真的是贼侫当道啊哈哈哈哈,你们必定不得好死,哀家死了变成厉鬼也要缠着你们。”
  ……
  ……
  傅修远坐在郢骊的床边,阴沉着脸,听陈恩的回禀之后扯了下嘴角,“下去吧。”
  陈恩迟疑了下,还是问道,“陛下这样明目张胆地围了辰极宫,会不会遭朝臣攻讦”
  傅修远看也没看他,他一门心思都在郢骊身上,此时此刻没有人比她更重要,“那就让他们来,”傅修远冷然道,“朕倒要看看,为了一个老太婆,他们能怎么样我。”
  说完,他垂眼,声音冷沉,“怎么,怕了?跟着我的时候没想过这些吗?”
  朝堂之争从来都是一步天壤之别,陈恩怎么可能没想到这些?
  只是没想到傅修远这么疯,这么明目张胆,几乎是将是自己杀了太后这件事情昭告天下。
  陈恩一阵冷寒,低下头来,“从臣为陛下效力开始,便决定好了,即便是要臣这条命,臣也在所不惜。”
  傅修远扫了他一眼,目光如同根根银针冷厉锋利。
  “下去吧。”
  陈恩松了口气,连忙告退。
  殿内只剩下傅修远和郢骊两个人,傅修远起身坐到床边,拉开床幔,低头看着床上的人苍白脆弱的脸。
  辰极宫内的一举一动他都知道,她们说了什么都有人逐字逐句地汇报给傅修远。
  他承认自己就是想要赌一把。虽然代价大了些,但他似乎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
  但一看到郢骊如今气血攻心的脆弱模样,又觉得有些后悔。
  她身体本就不好,如今一遭下来,又不知道伤到多少?
  大手抚上床上人的脸庞,小心翼翼地摩挲着,他满心满眼都只有她一个人。
  “阿骊,”他看着她,认了错,“你睁眼看看我,别睡太久。”目光落到她额角的伤口,又冷了下来。
  郢骊求他放过太后一干人等,他才忍着那点暴虐容了他们很久,可偏偏他们不撞南墙不回头,偏又来挑战他的底线。
  傅修远想动他们很久了,只是顾忌着郢骊,而如今,他得知她受伤,气血上涌,什么顾忌都没了,只想着无论如何也要让他们付出代价。
  “阿骊,”傅修远低声道,有些委屈又有些难过,“这事真不怪我,你早些醒醒,就当原谅我吧。”


第18章
  郢骊的病来势汹汹,前段日子积聚下来的郁气一朝爆发便有些控制不住,太医院的人整日往宫里面跑,宫内渐渐传言这位怕是活不成了。
  傅修远听到这种传言的时候,生生捏碎了一个杯子,碎片扎入皮肤,和着血水。
  陈恩连忙宫人将准备的帕子递上去,“陛下莫要生气,那些都是宫人胡说八道竟传出来这些谣言,陛下若不嫌弃,不如让臣去解决。”
  侍卫长职责当然并非在此,傅修远目光阴冷地扫过他,“你去?”
  陈恩跪在地上,“臣知僭越,只是替陛下咽不下这口气。”
  傅修远冷笑一声,一脚将人踹翻,“说得好听,朕的宫廷朕自己处置,还轮不到你来做事,”说罢,他靠在椅子上闭了闭眼睛,“你去给朕想办法,若你能让她醒过来,朕便给你个机会,让你大展身手。”
  陈恩一愣,“陛下的意思是……”
  傅修远睁开眼睛看他,“你不是想要袭爵很久了吗?”
  陈恩的父亲是佑国公,可惜他是个次子,还是个庶子,即便嫡子无能,那也定在他的头上,轮不到他来袭爵。
  但若傅修远愿意,他便可以做下一个佑国公,没人敢置喙。
  陈恩的这幅野心从未遮掩,昭然地展示出来,但他也并非不能伏低做小,相反,为了达到他的目的,他可以不择手段。
  傅修远正是看中了他这份野心。
  陈恩跪在地上,伏下身子来,声音洪亮,兴奋的身体克制不住地轻颤,“臣,定不辜负陛下所托。”
  傅修远坐了会儿,拿着帕子将手上的血一点点擦干净。
  这样便好了。
  她怕见血,擦干净应当就不会怕了。
  傅修远垂下眼,想了想,对身边的宫人说,“把傅瑄带来见我。”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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