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亲那点破事》第24/55页


  我就地石化。我的裂口明明在唇内,他怎么知道的!
  “因为,”他的声音清清淡淡,透着风穿竹林的素雅,“我昨天在你嘴里尝到了血腥味。下次我会注意的,不会让你受伤了。”
  “轰---”我的清爽马尾辫轰成爆炸头。
  我颤抖着双手,泪眼婆娑,响指一打,“Music--!”风中奏起了悲凉的《二泉映月》,我拄着拐杖,在风中颤巍巍地抓住白同志的双手,那双饱经风霜破菊无数英勇献身的白皙玉手,“那是个错误,误炸啊,误炸---”
  白升不领情地推开我,一副革命烈士永垂不朽的坚毅形象,“北约炸南斯拉夫大使馆也说是误炸。可见,”他眼中精光一闪,撞击在镜片上叮咛作声,“你是有预谋的。”
  “铮---”风中的二胡猛地弃弓拨弦,接着响起《光明行》的前奏,铿锵的《光明行》教育我:要向着光明奔去。
  珍爱生命,远离妖孽。
  尤其适用于我这种自制能力差的人,我这种不小心上了贼船的人。
  我撒丫子就跑,白升见我跑了,也不着急追,先放我一百米。
  其实,他在我跑了九十九米的时候就开追。这个卑鄙小人!
  “咚咚咚咚----”又是一阵二胡拨弦,转换到了《赛马》的拨弦曲段。
  他大步潇洒迈来,我根本不好招架。
  这真是贴合情节,我和白升可不是在你追我赶?!
  突然,由于音乐太急促,弦断了。一切戛然而止。
  因为,我跑到一百零一米的时候就气喘吁吁体力不支地停下来歇息。老了,老了。
  白升以胜利者的姿态提住我的领子,“项勤,看清你的心。”
  “我昨天晚上脑细胞代谢紊乱,突然冒出来第四十七条染色体,有些痴痴傻傻,您这么专业,难道没看出来吗?”我扶住额头,有些晕晕乎乎。
  白升点点头,一副不咸不淡看我演戏的表情,眼中愈加冷暗,“说完了吗?我很早就看出来你是二十一三体综合症。”
  说完,拉着我就往后山走,走得轻车熟路。
  我们拖拖拽拽,走得很是困难,主要是我不配合。“狐媚子,你要带我去哪啊?”
  白升拉着我很是吃力,憋得额头青筋暴起,渗出细密的汗珠,“去该去的地方。”
  “做什么?”
  “做该做的事情。”说完,一松手,向后挣扎的我就华丽丽地与大地亲密接触了。
  白升蹲在我身边,“妹妹,你不该为昨天轻薄我补偿什么吗?”
  我脸一黑,手指着他,“谁轻薄你了!你别不要脸!”
  白升一把抓住我的手,手微微用力,就像实施夹指的刑罚,疼得我呲牙咧嘴。“说,昨天谁先动的嘴唇?”
  我默声。
  他步步逼近,“谁先张的嘴?”
  我低头。
  他艳丽一笑,绮丽靡甜,“谁先伸出舌头舔对方的嘴唇?”
  我僵硬。
  他红亮性感的唇摩擦着我的耳廓,媚惑的气息吹入耳道,化为缕缕靡甜熏香,“又是谁,把舌头伸进对方口中,还不老实地乱舔?”
  雷公电母快来劈地缝吧!我在这地球没法活了!
  他还不罢休,“我可是老老实实,一动没动,看你热情难耐,稍微响应你而已。”
  我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我不只是唇内被他的牙齿划破,我的舌头根从晚上就开始疼,上火溃烂一般疼。
  见过不要脸的,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
  “你说,”媚惑的气息继续吹入我耳中,“你该怎么补偿呢?”
  我咬咬牙,横横心,要头一颗要命一条,放马过来吧。
  我把脑袋后移,低头道:“滚-----”猛地发力!
  “铁头功!”
  本以为白升会被我撞得晕晕乎乎不省人事,谁知------
  白升镇定自若出掌一迎,“啪----”吃亏的还是我。我额头上印着鲜红的掌印,胎记一般鲜艳地绽放在面门之上。颇有关二哥的面相。
  然后,在我昏昏沉沉的时候,他不知怜香惜玉,拉起我继续前行。
  苍天啊,大地啊,我项勤做了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为什么把一个妖媚无耻狠毒的白升放我身边,让我饱受炼狱之苦?
  我不再反抗,任由白升把我拉着,因为我终于尝到所有的抵抗都是无效的滋味。
  他把我拉到一个大院中,院中空空,家门大敞。白升不由分说就把我往里面拖。
  屋内收拾得很干净,床褥铺得整齐。
  为什么我要看床褥呢?
  因为白升直接把我丢床上了。
  他把我们的背包丢地上,然后,禽兽不如地骑坐在我身上----
  我突然明白他今天穿一身运动服的原因了-----没有裤子腰带的束缚,好脱。
  天啊,光天化日之下强抢美女啦……

  番外:白升的出租(一)

  婚姻在白升观念里就是一次出租运载-----他开着空出租,或在忙碌的市中心,或在僻冷的郊外,搭载一个陌生女人。
  谁说过,婚姻就是双方的摆渡,把彼此渡往灵魂的彼岸。
  这里若说是出租运载,也同样适合。
  他们许能双方满意,他送她至终点,她满意地付与他车费,或许还能有额外的微笑与“谢谢”。
  她或许会对他路径的选取不满意,在中途争吵,他生气地把她丢在半路。这样,他浪费了油,她被甩在很难再打到车的半路。
  白升是个守旧的人,先入为主的观念很强。
  他很小就认识那个叫项勤的女孩,女孩住在市区,爸爸是教育局的副局长,而他住在市郊,爸爸是个小个体户。那时的个体户生计很是困难,妈妈很少去市区添加新物件,一个是经济问题,另一个是市区有个让妈妈堵心的女人。那个女人叫任金花。
  任金花和白升的爸爸青梅竹马,后来是任家家长棒打鸳鸯,把任金花嫁到市区。总之,白升的妈妈虽然自恃美丽泼辣,却总把任金花当做堵在心口的石头。
  记得小时候,白升过生日,妈妈咬咬牙带他去市区公园玩。小白升欢快地跑向唯一没有人的秋千,可是离秋千还有两米的时候,一个穿着红色连衣裙的小人儿抢先坐上去。红衣小人儿看见失落的白升,有些为难地看向妈妈,妈妈把红衣小人儿拉下秋千,对白升摆摆手,“孩子,你玩吧。”
  小白升的眼眸放出愉悦的光彩,可他没有迈步就被妈妈拉入怀中。妈妈恨恨地看着这对母女,拉着恋恋不舍的白升头也不回地离开。
  这件事给了白升很深的印象。后来白升知道,那个女人就是妈妈咬牙切齿的任金花。
  家庭经济状况在白升上初中时有了很大改变,一家人欢欢喜喜从市郊搬到市区中上等的小区里,这是幸福又满足的事情。
  可好景不常在,白升家由于过早搬进新家,导致白升妈妈身患白血病。勉勉强强过活了两年,白升考入高中那年,白升妈妈去世了。白升妈妈最后一句话是交代给白升的,没有讲白升的未来,没有讲对他们父子的不舍,而是说-------千万不能让你爸爸和任金花走得太近。
  除了悲痛,白升有些可怜妈妈。妈妈的婚姻太累太狭隘。他甚至以下犯上地认为,爸爸搭载错了乘客。
  如果他是爸爸,只要是心爱的人,不管将发生什么,哪怕是最后一秒也要争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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