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公如许》第137/159页


  门外人猛喊:“别别别关门啊~好不容易才到这里~你知道我走多远的路……啊!脚!!!!”
  还好他缩的快,不然可能现在已经被夹扁了。
  “哐”一声,门重重地合了起来。
  门外的人又喊了几声门,始终不见有人来开门,便放弃地双手插腰侧头看了看远处的街角里的两个人影,耸了耸肩,表示失败。
  “怎么办?”街角里的许心湖有点受挫。
  “这个家伙……”万世可不服输,一边用绣拳挥动示意,一边作出威胁的表情。
  门外人收到威胁的信号,无奈地转过身去,重振士气,继续拍门大呼道:“大嫂你开门呀!我大老远从明州来!大嫂你给良玉那么多钱~怎么这么小器要我露宿街头呢~大嫂你看我谁都不认识~我只认识你啊~你和良玉那么好还给她钱拿回乡下给我表姨丈治病~表姨丈特地要我来诸州谢谢你啊~你真是大好人啊~拿了很多钱――”
  “咯吱”――门再次开启,长梳没好气地看着他,“吵邻居了,先进来。”
  “这样也可以?”角落里的许心湖和万世面面相觑。
  ……
  乘着摇曳的烛火,长梳和这个人到了厅里,长梳转身将门关上。
  长梳转身的时候,发现这个人已经不请自坐到桌前,还一双眼睛左看右看,似乎对什么都感到新鲜,十足一个土包子的样子。
  长梳坐到他对面,冷漠地问:“你是谁?”
  与她相反,对面的人可是兴奋非常:“大嫂家的房子可真大,院子也大,城里都是这样吗?”
  “我问你,你是谁?”长梳有些不耐烦。
  “良玉没跟你提过我吗?这丫头!”这人扭捏地说,“良玉的爹是我表姨丈,我就是良玉的表哥,我们从小在一起长大的,就是那个什么不用猜的关系……嘿嘿……”――不用猜的关系?应该是说两小无猜的关系吧……
  见长梳不说话,他莫名其妙地看着她:“大嫂,你怎么不说话呀?”
  长梳面色不爽地说:“我是问你的名字。”
  “哦哦!”这人恍然大悟,咧嘴笑道,“我叫赵宝贵,大嫂叫我大贵就行了!”
  但看长梳的样子,可不怎么想叫。
  “大嫂,你可别多想了……我真的是表姨丈让我谢谢你的……表姨丈说你真是个好人……”赵宝贵诚恳地说着。
  长梳不动声色地看着他,任谁恐怕都猜不出她此刻在想什么。
  见长梳只看着他不讲话,赵宝贵口干舌燥,吞吐道:“……大嫂啊……我走了一路……一来城里就直奔你这里了……你看,能不能给我口水喝……”
  “稍候。”长梳起身,默默开门出去,转手将门又关了起来,只把赵宝贵一个人关在厅里。
  长梳一走,赵宝贵突然松了一口气,好像很不舒服点似的抓耳挠腮,但也不忘在厅中乱窜四下翻一翻。
  厅中只有一个一人高的破木柜子他还没有打开翻过,于是他小心走上前去,正打算打开手把,却似乎发现了什么不妥,立刻收回手去。
  找了一下,没有什么收获,赵宝贵于是又坐回椅子上。
  这时,他听到隔壁的房间中传来的隐隐的咳嗽声。
  赵宝贵于是打开厅门,脚迈出厅向隔壁房间走去,这时,他的全部注意力都转移到了几步之遥的房间中……
  ――“去哪里?”
  背后突然传来的冷冷的声音,让赵宝贵着实吓了一跳。
  赵宝贵立刻转过身来,指了指隔壁的房间说:“里面有人一直在咳,病得好像不轻吧?”
  长梳面无表情地端着一碗茶看了看他说:“是我相公,病很久了。”
  “哦……”赵宝贵心血来潮地说,“是大哥啊,那我要打声招呼才行!”
  “不用了,”长梳阻止了他的动作,“他刚吃药。”
  赵宝贵索然地点了点头,随长梳回到厅里坐下,长梳又关上了门,然后将一碗很香的茶放到了他面前。
  茶很浓,也很大一碗,烛火很暗,看不清茶碗底部的茶叶是什么样子,只看得到它们褶皱地盖在一起。不多时,茶的香气盈满整个厅子。
  “这是什么茶?真香!从来没闻过!”赵宝贵笑着。
  长梳看着他仔细欣赏茶的样子,漠然地说:“银杏茶。”
  赵宝贵听到的瞬间,脸有点僵硬……
  但很快,他就好奇地笑着问:“银杏?那可以泡茶吗?”
  “你没听说过?”
  “我们那没有这个树,原来银杏是这个样子啊!”
  “是啊,”长梳一动不动地看着他,“润喉舒血,喝吧,都喝光。”
  “哈……”赵宝贵的笑容有点僵,“那……我就不客气了……谢谢大嫂……”
  赵宝贵举起碗要喝的时候,长梳一双眼睛动都不动地盯着他看。
  赵宝贵的嘴唇马上要碰到碗边的时候,他突然把碗放下了。
  长梳疑惑地看着他:“怎么了?”
  “大嫂,其实我觉得我还是要……”赵宝贵迟疑着,将碗慢慢放回桌上,然后有点不好意思地看着长梳,双手开始揉搓,整个很笑的很扭捏很讨人厌,“我知道大嫂你是大好人,一直帮良玉,还出钱给我表姨丈治病,表姨丈很感谢你……不过呢……这次来,这么远的路,我明天就去找良玉,不会打扰大嫂你的……不过呢……表姨丈的病拖了好几年,大夫说一年半载的也治不好……还要找大夫还要抓药还要买吃的喝的过日子……良玉现在在外面,表姨丈一个老人家在家里边也很想她……我都快成表姨丈半个儿子了……所以……所以……”
  无论是谁,应该都听出他话里的意思就是想要来找她拿更多的钱。
  长梳慧黠地看着扭捏的赵宝贵,平静地说道:“有什么事,先喝了茶再说。”
  “好,好。”赵宝贵憨厚地笑着,慢慢地举起那碗茶,只感觉碗中的茶水在微微地颤动。
  轻轻抿了一口,赵宝贵突然疑惑地微微皱了下眉头,然后怕被长梳发现,便大口喝了几口。
  长梳见他一口气喝了很多,便没有再催促他喝。
  赵宝贵笑道:“这个东西真好喝,大嫂能不能拿一些给我回去给表姨丈和我娘?”
  “随你便。”长梳对他的问题漠不关心。
  赵宝贵说,“谢谢大嫂~对了,大嫂,我说的事你看……我明天去找良玉,不过……”
  ――“不要白费力气了。”
  长梳的回答,让赵宝贵有点吃惊。
  “白费力气?”赵宝贵不太明白地看着她。
  长梳平静地说:“我不认识什么良玉。”
  “大嫂,你这是什么话?”赵宝贵说着,从怀里拿出一封信,展开给她看,“良玉前几天刚给表姨丈写过信啊,还说你帮了她很多……”
  长梳看都不看那信,只是对赵宝贵莫名其妙地说了句:“你是衙门的人。”
  “衙门?”赵宝贵愣住。
  长梳站起身,走到厅中的竖立的柜子前,用手轻轻在柜把上摸了一摸,竟让她给摸出一丝又长又细的头发。长梳拿在手里,冷冷看了看坐在那里的赵宝贵,说:“你比上一个人聪明。”
  “大嫂,怎么会有头发在那里?”赵宝贵傻傻地问。
  “这根头发是绑在两个把手之间的,有人擅自打开这柜子,就会扯断它。”长梳不急不缓地解释。
  “家里不是只有大嫂和大姐夫吗?”赵宝贵又问。
  “我相公是知道的,如果是他打开过,他会告诉我。”
  “哈哈,里面有什么宝贝吗?大嫂这么紧张?”赵宝贵荒唐地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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