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公,请上船!》第1/42页


声明:本书为狗狗书籍网(www.gouyg.com)的用户上传至其在本站的存储空间,本站只提供TXT全集电子书存储服务以及免费下载服务,以下作品内容之版权与本站无任何关系。
---------------------------用户上传之内容开始--------------------------------
?您好!您下载的小说来自 www.gouyg.com 欢迎常去光顾哦!
本站所有资源部分转载自互联网!请支持正版,版权归作者所有!

书名:相公,请上船!



正文
楔子
离莒国都城不近不远的清州,是块算不上大,也着实不小的地段。
清州境内有河名“玉山”。这玉山河不仅沟通着莒国的南北交通和钱粮贸易,更直连着其北边不大友好的邻居――大靳。托此河的福,清州府这块不大不小也无甚特色的地方竟也成了边地要塞,贯穿南北的玉山河亦时时有重兵把守:这头儿是莒国的横川大营,那边,即是大靳的邻人之兵。
虽说,作为重镇的清州府着实无甚傲人特色,却又偏有着人尽皆知的“三毒”。
除了甚于蛇的赋役、猛于虎的乱兵,这余下的,便是女人,是娼妓之毒。在清州,流于民间的诸多民谣中有这样一段唱曲儿:
“玉山店,九漓船,横川营里粉扑面。白日青天难相见,邻人榻上谁堪怜……”说的,便是城里的娼妓。
妓女分三六九等,清州城的窑子也有上下之别。
成色好的姑娘,自然早早儿便入了乐籍,侍候天子官员,“享受”体制内生活去了;姿容稍逊或出身孤苦的,多进了玉山巷的青楼抑或侍于九漓画舫之上,学习琴棋书画,精研诗酒花茶,专伺候些个大户公子、文人骚客之类;剩下的年老色衰却又不甘寂寞抑或被父母家人贱卖之辈,则沦为乡间野妓,混迹于下三等烟馆,服务大众,招呼村夫乱兵之流,苦不堪言。
在清州,余不赘述,单说那中等娼妓,与玉山巷青楼齐名的还当属九漓画舫。
九漓,是玉山河在清州境内的支流,也是清州府城最繁华的河段。九漓画舫,更是名副其实的清州销金窝。河岸宾游客绎,河上画舫笙歌,四时不绝;常有妇人袅袅立于船头,画扇薄衫,巧笑嫣然,荡魂悦魄,登徒浪子无不受蛊惑,抛弃妻子者有,贻误功名者亦有之。
故曰:妓者,遗害之无穷也。



第1章 妓女没有未来?
“等我也满了十五岁,老四的现在,便是我的将来。”
――陆小蛮
这日一早儿,九漓河上便雾沉沉的。惨白的天空似裹尸布般,笼着那青烟碧水、舸舰画船。
天尚未放亮,时时有夹杂着女人咿呀呻唤的丝竹声缠绕于舫间,各家花船散着的零零落落的青光曳于水面,似星星磷火,冷越凄清。
袁家画舫二层。
遮着雪青色纱帐的阁楼里,女人低低的痴笑和着男人粗鄙的骂词儿悠悠朝下飘来,渗进坐在船头的姑娘耳中,引得其腮边晕开一朵处子般的潮红。
姑娘本姓陆,名叫小蛮,袁家画舫排行第三。着身湖绿裙装,一双慵懒勾人的桃花眼斜睨着楼上雪青的帐子,左边嘴角微微翘起,连带着唇下那粒小小的黑痣都越发的不羁。
天色逐渐亮起来,后舱青烟袅袅,袭来阵阵米香。
小蛮打着赤脚,正把一对带着青紫鞭痕的玉足浸在冷水里,水葱样儿的手指紧紧绞在一起,心下不知在琢磨些什么,仿佛已经把昨儿个的疼,忘了干净。
“三丫头,你作死哩!发啥子呆哦……还不快把个点心拿上来哟!”一句带着浓浓莒国南地口音的吆喝从楼上纱帐后挤了出来,砸到了小蛮脚下的木盆里,激起圈圈涟漪。
一丝不耐从她额前略过,只一瞬,便又随风飘开去。
“就来!”小蛮应了声,眼波一转,狠狠踩了下洗脚盆里的水,直看着水花放肆地溅到跟前儿的点心盘里,才满意地“咯咯”一笑,麻利地起身,端上盘子冲进了阁楼。
门开的时候,袁佩仙还坐在秦老爷膝上,舌尖正粘着粒瓜子仁儿往他嘴里送,上头连一丁点唾沫星子都不带,浑身使不尽的风情卖不完的骚。
佩仙似是没见着小蛮进来,依旧保持着那个浪荡姿势,只用眼尾的余光扫了下点心盘儿,继而又把她那蘸了清茶的香舌往男人的黄牙上套,哄得秦大老爷眉开眼笑,戴着碧玉扳指的手也开始按耐不住地骚动起来,一个劲儿地往佩仙小山丘似的胸脯上搓。
小蛮心里冷笑一声,心里不由得佩服起袁佩仙起来。不愧是“七十鸟”(即老鸨)袁大娘的亲生闺女,什么货都下得去手,什么价儿都喊得出口。
“哑巴啦?死丫头,不会叫人呐!”袁佩仙揽着秦老爷的脖子,斜睨着小蛮,纤纤素手特意拈起最上头还留着洗脚水渍的梅花香饼,满脸堆笑送到男人泛着臭气的嘴里,柔声道:“秦爷~这可是我们家三丫头亲自给您做的呢!这经了清倌儿手里的香饼,可不是一般的香呐!您尝尝……吃好了,可得赏!”
“好好好……哎哟喂,甜,甜,甜!赏!”秦老爷一高兴,色眯眯的小眼儿朝小蛮周身一转,砸吧砸吧嘴,不慌不忙地从怀里掏出两张票子晃了晃。还不等他开口,袁佩仙便一把夺了去,顺手将银票牢牢塞进自己敞开的衣襟里,冲小蛮使了个眼色。
小蛮如获大赦,替两人合上门,一蹦一跳地蹿下了楼。脚刚落地儿,袁家的头牌――芷兰姑娘便急急忙忙寻了来:“三丫头,不好了不好了!老四昨儿逃跑,天不亮就被阿清抓了回来。刚才阿娘将她拧去了暗室,现今、现今还不知遭着什么罪呢!”
“什么?!”小蛮闻言,脸色变了好几变。在这娼门,私自逃跑可是大事儿,袁大娘的两艘画船上,已经近许多年没人有这副胆子了。
“兰姐姐,快,我们去看看。”
两人一前一后进了里舱,人还未到,四姑娘的哭嚎声便传了出来,一起的流出来的,还有袁家大娘的尖声叫骂。
哑巴阿清守在门口,身边儿早已围了一圈儿莺莺燕燕,一个个争着伸长脖子往里头瞧。阿清见小蛮也来了,忙挡住了她的去路,伸出手来,匆匆忙忙比划了两下。
袁佩仙打发走秦爷,也跟着挤了过来,扒拉开人群,伸手便在阿清袒露的古铜色的胸肌上结结实实地拧了一把,趁其避让时抬腿闪进暗门。小蛮一怔,扯上芷兰紧跟了过去,可没成想,眼前的一幕竟叫从来惯看生死的她也不得不打了个寒噤。
从十岁时,被自己做强盗头子的爷爷陆老头扔给他姘头――袁大娘那一日起,小蛮就见识了袁大娘的厉害手段。虽说九漓画舫不比岸上的下三馆,待姑娘们不似那般野蛮,但也着实好不到哪里去,现如今,被人摁在地上鬼哭狼嚎的四姑娘素琴便是个活生生的例子。
“贱蹄子,啊呸!进了我袁家的门还想立牌坊?想得美!我告诉你老四,今儿个老娘我仁慈,打猫不打人!下次,哼哼……跑,让你跑!我让你跑!”
袁大娘尖利沙哑的声音鼓得小蛮耳膜生疼。袁家四姑娘反绑了手脚,被人死死摁在地上,嘴巴不知何时给堵上了布,亵裤里正有东西活蹦乱跳,旁边赤膊的汉子手里举着“麻花”(即鞭子)一下一下抽在她下体的那团突起上。四姑娘呜呜咽咽,涕泗横流,身下湿了一片,惨不忍睹。
袁佩仙疾走两步,在她娘耳边低语了几句。袁大娘一听,神色略变,回头指了指地上默默抽泣的四丫头,吩咐道:“给我继续打!老娘回头再收拾这个小贱人!”说罢,朝佩仙使了个眼色,颤胸摆臀地去了外间。
袁佩仙夺了龟公手里的鞭子,挥挥手,打发了他去。回头又嘱咐阿清守住门,和着小蛮、芷兰,三人七手八脚解开牢牢拴住四姑娘裤管的绳子,拿了布,把亵裤里的东西抖出来一看,竟是只被打得半死不活的小狸猫!再看那猫儿,半个爪子还生生儿嵌在四姑娘的股肉里!
四丫头的身上早已被猫的利爪挠得血肉模糊,整个人只剩出气不见进气。小蛮掏出随身带的帕子,轻轻替她揩着血迹,上药包扎。芷兰在一旁暗自陪着落泪,佩仙则甩着鞭子,为掩人耳目,咿咿呀呀自导自演起来。
晌午时分,四姑娘终于被准许回房。小蛮守在她床边,和芷兰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闲话。老四素琴年仅六岁的妹妹素灵则悄没声儿地扒在其床前,痴痴傻傻地瞅着姐姐,抿着小嘴一言不发,脸上惨无人色,叫人看了好不心疼……
日子一天天不紧不慢地过着。窗外柳絮随风飘摇,九漓众画舫的生意也随着春光大好而水涨船高,夜夜觥筹交错,笙歌不绝。
四姑娘几日前第一次接客时便吊死了,草席一卷,尸首不知给人丢去了哪里。
就在那天夜里,当袁大娘披头散发脸色惨白地从屋里跳出来时,小蛮却悠闲地掐着花茎上的利刺跪坐在船头。听着袁大娘那变了调的惊呼,她心里莫名畅快,就是不知吓着大娘的,究竟是床底素琴用来上吊的那条血染的三尺白绫?是她枕下那段老四生前格外珍视的指甲?还是梦中死死绕于颈间的长发。
嘬了嘬被刺出血的手指,陆小蛮满意地吸了口充斥在周遭的糜烂味道,兀自“咯咯咯”笑个不停,尖尖的小虎牙上映出点点耀目白光,分外撩人。



第2章 挂客
一张画了押的黄纸优哉游哉地从小蛮头顶翻了个跟斗,飘飘然,盖在铐住她脚踝的铁链上,上头“陆小贤”三个草棍体大字差点儿没闪瞎了她的桃花眼。
陆小蛮葱根儿似的手指一下一下叩着那三个字,玩味之意爬满了眼角,忽而又掩口嗤笑。
“小贤?嗯哼,怪不得‘老东西’从来不肯叫人知道他的本名儿……爷爷啊爷爷,你可是有把柄落在我手里了,嘿!”小蛮低语呢喃,脑子里堪堪又浮出自己刚被送进袁家画舫的那天。
陆小蛮的爷爷陆小贤曾是个名满江湖的邪盗,花名“陆阿皮”。早年在靳国边地犯了事,许是怕累着小蛮,许是嫌她碍事,总之,捡着一个月黑风高的晚上就把刚满十岁的她扔给了姘头袁大娘。
陆老头说了,若是小蛮满十五时他还不回来,那便是永远回不来了,这丫头日后的生路死路全凭袁大娘做主;但若是此前谁敢叫伤了小蛮一根指头,那他陆小贤就总有法子叫袁大娘的“飞絮阁”在九漓河上一辈子都翻不起身!
陆阿皮离开的时候,小蛮不哭不闹,只从怀里掏出防身的小刀,攀上爷爷的肩头割了绺花白花白的头发,随手丢进自己的小破布兜里,道了声“走吧”,便给陆老头子打发了。邪盗陆小贤很是欣慰自己的孙女儿如此像条汉子,不禁又把小蛮揪了回来,在她粉嫩嫩的小脸儿上“吧嗒”印了个口水印子,这才抓起袁大娘的救济银,一步三回头地走了出去。至于孙女的将来,他倒不是很担心,有本事活着自然就死不了,死了,那只能怪她命不好……
“来人!我要见大娘!”小蛮轻舒了口气,摇了摇拴住自己的链子,不客气地冲门外嚎了一嗓子。

当前:第1/42页

提示: 双击屏幕进入下一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