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思漫太古》第118/168页


  蒋翊听了事情经过后,脸色变得凝重,心知事情只怕不会这么简单,卢科怎么偏偏就来得这么巧?联想到卢衡的回归,他不得不慎重以待,亲自迎了出去。
  卢科却不买账,表示只想进去找人。围观的人在一旁齐声助阵。蒋翊骑虎难下,只得同意了。城主府的人进去找了半天,却没找到那老妪说的孙女,蒋翊脸色好了许多。那老妪不信,哭哭啼啼说:“那人姓窦,四十来岁,长得高高壮壮的,说是溟剑宗弟子,强行把我家阿莲带走了,一定是你们把她藏起来了!”
  蒋翊大松口气,和颜悦色道:“老人家,我溟剑宗并无姓窦的弟子,你大概是认错人了。”
  那老妪一口咬定说:“就是溟剑宗弟子,有人见过他进出这里,错不了!”
  跟在蒋翊身后的陈开听了那老妪的形容,却是脸色微变,走到蒋翊身边,小声说:“厨房有个厨子姓窦,是端木家的亲戚。”
  蒋翊眸光一寒,看了旁边的卢科一眼,确信今天这事早有预谋,只怕不能善了,当机立断说:“把他带来。”
  窦厨子一开始不肯承认,后来有厨房杂役说他在隔壁街上另有私宅。蒋翊派人去找,果然找出了一个十四五岁的美貌少女。那老妪见了少女立即抱着她放声痛哭。那少女却神情木然,并不怎么激动的样子。窦厨子见无可抵赖,对着老妪破口大骂:“你这老虔婆,装什么可怜,你这孙女明明是你卖给我的,你收我灵石的时候可欢喜得很,现在反过来倒打一耙说我强抢民女,我呸!”
  那老妪哭道:“你们溟剑宗把我家阿莲抢走,随便扔两块灵石就说买了她,叫我以后怎么活啊!”
  围观群众全都同情地看着那老妪,对着溟剑宗的人破口大骂。
  那老妪拉着少女口口声声说要带她回家。那少女却无动于衷,心想回去做什么,再被你们卖了换钱吗,如今我失了清白之身,再卖只能进烟花之地了,想到这里不寒而栗。再看老妪时,心底一片冰凉,你们做下这样没脸的事,悄悄的无人知道也就罢了,自己还可以苟延残喘多活几日,如今闹得人尽皆知,叫她以后还有什么脸面活在这世上!想到这里,万念俱消,从袖子里拿出一把锋利的剪刀,径直往心口捅去。等众人反应过来时,她已倒地身亡。
  那老妪顿时哭天抢地,又在孙女身体上发现了许多伤痕,似乎是鞭子打的,新伤加旧伤,一片青紫肿胀,惨不忍睹。围观众人见花一般的少女就这样死了,本就同情不已,生前竟遭此虐待,更是气愤填膺,全都指着窦厨子要他杀人偿命。
  卢科问蒋翊:“观尘君,你说今儿这事怎么办?”
  蒋翊面无表情说:“此事影响极其恶劣,杀人偿命,带下去当众行刑,以儆效尤。”
  陈开拖着面如死灰的窦厨子来到角落里,剑光闪过,窦厨子当即一命呜呼。
  围观的路人见恶人伏诛,痛骂的声音顿时小了许多。
  蒋翊看着地上窦厨子的尸体,问卢科:“卢城主,这样可以了吗?”
  卢科没想到蒋翊处事竟如此果断,没有半点包庇自己人的意思,当即赞道:“观尘君处事公正严明,御下有方,实在叫人佩服。既然如此,当着灵飞城父老乡亲的面,以往的纠纷也一起做个了断。”
  立即有人上前,状告溟剑宗一个姓章的弟子,在他家铺子里订了大量灵茶却不给钱,自己父亲前去讨账,反倒被打了一顿,最后因无钱医治伤重而亡。
  周围的人听了后,重又鼓噪起来,短短时日,溟剑宗竟做下如此多的恶事,对其感官更为厌恶。
  卢科看着蒋翊身后站着的一排溟剑宗弟子,走过来问他是谁。他指着其中一个年轻弟子说:“就是他,章彦之!”
  蒋翊叫来章彦之,见他神情不安,脸色惨白,都不用审问,便知道事情八九不离十,冷声问:“彦之,他说的是真的吗?”
  章彦之辩解道:“蒋师兄,这家老板欺负我外地人不懂行,灵茶以次充好,价格也比别处贵许多――”
  蒋翊一脸痛心地看着他。
  章彦之见他神情不对,扑通一声跪下,“师兄,我把灵茶的钱还他就是了。”
  卢科冷冷说:“欠的钱可以还,欠的命呢?”
  一时间周围安静下来,全都看着蒋翊不说话。
  章彦之看着蒋翊的表情,忽然醒悟过来,难以置信说:“师兄,你竟然因为这么一件小事要杀我?”
  蒋翊为难之极,但今日这个情形,如果不处置章彦之,只怕会引起更大的乱子。
  就连陈开冯时都跪下求情,“章师叔不过是一时糊涂,还请观尘君三思啊!”
  蒋翊亲手扶起章彦之,轻声说:“彦之,师兄知道你罪不致死,但是咱们今天被人算计了,骑虎难下,若不平息此事,凌霄真人借此发起攻击,咱们毕竟是在别人地盘上,双拳难敌四手,其他弟子危矣!将来师兄会为你报仇的!”
  章彦之神情绝望看着他。
  蒋翊出其不意在章彦之灵识处一扫。一点白光闪过,章彦之缓缓闭上眼睛,像是睡着了。
  陈开冯时等人见此情形,均双眼通红,默不作声。
  蒋翊处置虽然狠心却没有任何可以指摘之处,卢科无可奈何,只能带着人走了。
  围观路人看到城主府出头,狠狠打了溟剑宗的脸,只觉从未这样扬眉吐气过,亦心满意足的散了。
  只有蒋翊焦头烂额,窦厨子也就罢了,不过是个杂役,死了也就死了,章彦之则不同,他亲手杀了本门弟子,上要应对溟剑宗执法堂的责问,下要安抚人心,还要提防灵飞派借机生事,一时间内外交困,处境十分艰难。
  司天晴听说后,以去颜家看望外祖母为借口,偷偷来找他。


第127章 一晌贪欢(上)
  金乌西坠,暮色降临,林溪客栈一片安静,只有杂役弟子将悬挂在屋檐下的灯笼挨个点亮。自从出了章彦之的事后,溟剑宗弟子便无事不得随意外出,驿馆也暂停修筑,压抑低沉的气氛笼罩在每个人心头,整个客栈犹如一潭死水。陈开领着司天晴穿过长长的走廊,说话声音压得很低,仿佛怕打扰了谁似的,“观尘君这些天心情很不好,这会儿正在后院独自饮酒,司姑娘既然来了,多陪他说说话。”
  还未走到后院花园,远远地听见一阵笛音,其声哀伤悲恸,如泣如诉,正是怀念去世亲友的《忆故人》。司天晴听的停下脚步,站在那里没动。陈开虽不懂乐理,却也听得出曲中悲伤之意,想到死去的章彦之,暗叹一声,悄然离去。
  一曲既毕,蒋翊举起酒杯,往地上洒去,又斟了一杯酒,一饮而尽,又洒,又饮,如此再三,似乎在跟某个看不见的人对饮。他还要喝时,司天晴轻轻按住他的手,闻到他身上浓烈的酒气,有些心疼地说:“你怎么喝了这么多的酒。”
  蒋翊见到她,又惊又喜,“晴儿你来了,快坐下陪我喝两杯,一个人喝酒好无趣。”
  司天晴拿过他的酒杯闻了闻,高浓度的竹叶青,喝一口喉咙就跟着了火似的,摇了摇头,“这个酒太烈了,我喝不惯。”
  “那就换桑葚酒,这个适合姑娘家喝,我这什么酒都有。”蒋翊拿出储物袋,一坛一坛往外搬酒,到处找桑葚酒在哪儿。
  司天晴坐到他身边,轻声说:“外面都在谣传,说溟剑宗要换掉你,就跟换掉端木信一样,是真的吗?”
  蒋翊自嘲道:“谁知道呢,师尊的心思深不可测,空穴不来风,也许是真的吧。”他面上一副颓丧的样子,心里却不以为然,若真要换掉他,执法堂就不会一天发来三道斥责公文了,一道比一道语气严厉,这正说明师尊是在维护他。底下弟子不明就里,以为门派摆出如此姿态,是要处置他,加上章彦之的死,许多人表面上不敢说什么,暗地里却颇多怨言,因此便有了撤职的谣传,往日一些上赶着巴结他的弟子此刻都疏远了他。他在一旁冷眼看着,算是明白什么叫人情冷暖、世态炎凉了。
  司天晴安慰道:“如果真撤职了也无妨,丢下这些破事,正好专心修炼。你要是还不开心,我陪你一起出门游历如何?”
  蒋翊握住她的手,一脸感动说:“晴儿,你真好,世上的人千千万,只有你来看我。”
  司天晴挣了挣,想要抽回手,“我也是偷溜出来的,等下还要回去呢。”
  蒋翊干脆抱住她,在她耳旁呢喃道:“不要走好不好?”
  司天晴露出为难的神情,“不行啊――”
  蒋翊紧紧抱着她,语气低沉说:“这些天我常常想起彦之,彦之临死前绝望的样子不断在我眼前徘徊,他还这么年轻,资质又好,本该前途似锦,扬名天下,而我,而我却――”蒋翊说不下去,伏在司天晴肩头半天没有动静。
  司天晴察觉到肩头那里传来的湿意,才知道他心中竟如此愧疚自责,伸出手拍了拍他的背,转移话题说:“光喝酒怎么行,我去叫两个小菜。”说着要起身。蒋翊一把扯住她,“别走,我要你陪我!”
  司天晴听他语气和平时大不一样,发现他脸颊微红,眼神涣散,柔声道:“你是不是喝醉啦?”
  蒋翊直愣愣盯着她不说话。
  司天晴看了眼桌上的空酒坛,说:“饮酒伤身,还是别喝了,我送你回房休息吧。”
  蒋翊房间在后院里面,是整个客栈最幽静之处。两人进到卧房,司天晴扶他在床上躺下,又打了水给他擦脸。昏黄的灯光下,蒋翊躺在那里,心里眼里全被司天晴占据了,明亮如水的双眸,挺翘秀丽的琼鼻,下面是红润柔软的嘴唇,尖尖的下巴连着白皙修长的脖颈,胸前的道袍裹的严严实实,却藏不住身下凹凸起伏的曲线,再往下是盈盈不堪一握的细腰,最下面是――
  蒋翊只觉口干舌燥,按住司天晴的手,拿掉她手里湿漉漉的巾帕,哑声道:“晴儿,留下来好不好?”
  司天晴登时面红耳赤,“你借酒装疯!”作势要走。
  蒋翊拉着她的手伸到自己衣服里面,闭着眼喘息:“酒不醉人人自醉,你走了,我怎么办,嗯?”
  “你,你,你不要脸――”司天晴羞的脸色红的几乎要滴下来,转过头不敢看,手下的触感却又令她忍不住生出好奇之心。
  蒋翊坐起来,当着她的面宽衣解带,道袍顺着肩头滑落,“你想不想看看我?”
  司天晴含羞低面,衣冠齐整,却感觉浑身□□的那个人是她,热的几乎喘不过气来。
  蒋翊一步一步引诱撩拨,循序渐进。司天晴不知不觉沉沦其中,无力挣扎。
  软玉温香抱满怀,一晌贪欢。
  天欲破晓,蒋翊侧躺着,亲昵地玩弄着司天晴的头发。司天晴伸手拿衣服,想要起来。蒋翊翻身压住她,亲了亲她唇角,“这么早,做什么?”
  司天晴脸上一红,说:“我该走了,让人看见不好。”
  蒋翊不让她走,“看见就看见,你我两情相悦,光明正大,有什么可避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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