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我长大,好不好》第36/65页


  在我守着空空的希望,每天急切地盼着长大时,你在我眼前理所当然搂着别的女人卿卿我我。
  等我,对你来说,就这么难!
  她什么都没说,因为她感觉到安诺寒在生气,而且很生气。
  她不想惹他生气,于是说:“小安哥哥,我以后不会再见诚了! ”
  没想到安诺寒不带一丝感情地告诉她:“沫沫,你想见谁没人能阻止。”
  他打萧诚,他威胁萧诚,目的不就是怕萧诚欺骗她,伤害她。
  “可是……”
  不等她说完,安诺寒打断她的话:“你为他死都愿意,谁还能阻止你!?”
  “不是的……”她急切地解释:“我是想救他而已,我没想过……”
  越洋电话里传来一个模糊的呼唤:“安……”
  之后,电话便挂断了。
  沫沫呆愣地听着电话里的忙音,凭着她无数次的时间换算经验,现在是英国的凌晨,一个男人和一个女人在凌晨时分会做什么?她不想知道。
  她只想知道他为什么要挂断电话,好像她是个偷偷摸摸的小三,见不得光。
  她愤然再次拨电话过去,对方已经关机……
  拿着手机的手失力地垂下,沫沫背靠着墙壁,笑了,这个时候好像不该笑。
  可她抑制不住想要嘲笑自己!
  世上有那么多好男人,何必偏偏爱他?他值得吗?
  她捧着整颗心给他,而他在外面风流快活,把她的心蹂躏一番之后,反过来嘲笑她“没有可以让人爱的身体”……
  “安诺寒!你就是个混蛋!我韩沫就算一辈子嫁不出去,也不嫁给你! ”
  喊完了,沫沫蹲在楼梯间,趴在膝盖上,紧紧捂住心口。
  心口还是很痛,很痛。滴滴答答地流着鲜血!
  后来,心口不疼了,血好像流干了。她扶着楼梯扶手站起来,一步一步走下楼梯,离开医院。
  在她十五岁生日的第三天,她真的长大了!
  才发现,长大不好!
  ……
  五天过去了,他没再打电话,她也不想听见他的声音。
  一点都不想!
  沐浴后,沫沫用毛巾擦干身上的水,换上新买的黑色暗纹的裙子,拿起梳子慢慢从头顶向下梳理纠结在一起的湿发,视线落在不远处的手机屏幕上。
  头发纠缠在梳子上,她加重了力气,继续往下梳。头发一根根硬生生被拉断,她丝毫没感觉到疼,一下一下……
  这时,手机响了,她两步跑到柜子前拿起手机。
  上面显示一个陌生的号码,她有些期待地接起,电话那边传来纤细的女声。“请问,是韩沫吗?”
  “我是。”这个声音她不止一次在电话里听见过,是萧薇。“你找我有事吗?”
  “我能和你谈谈吗?”
  她刚想说我们没有什么可以说的,萧薇很快补充一句:“关于诚的。”
  “好。”
  这些天,她很想知道萧诚的伤势好些没有。
  ……
  半小时后,沫沫踩着一地的银杏树叶走出学校,萧薇已经在大门口等着她。
  几日不见,萧薇更憔悴了,名牌的衣服,闪光的首饰都无法掩饰她面容上的灰暗。沫沫下意识摸了一下自己的脸,估计她的脸色不会比萧薇好多少。
  “能不能找个地方坐坐?”
  “可以。”她带着萧薇去校园旁边的饮品店,要了两杯热奶茶,等着萧薇说下去。
  说话前,萧薇先笑了一下,笑得很苦涩:“诚被打的事情,警察已经查清了。”
  沫沫一惊,手里的奶茶杯子被捏的变了形。
  萧薇平淡地说:“警察说,诚那间酒吧的老板在一间赌场输了的很多钱,还不起,又不舍得拿酒吧出来抵债,赌场的负责人跟他交涉过很多次,都没有结果。所以,赌场的人请了黑道帮忙。黑道的人做事从不计后果,为了警告酒吧的老板,干脆砸了酒吧,打伤了诚……”
  这是沫沫听过的最童话的天方夜谭,原来澳洲的警察比希腊人还会编故事。
  “酒吧老板跟诚道歉了,说他愿意承担一切责任,还说赌场的人愿意赔给诚一大笔钱,作为赔偿,劝他能同意庭外和解。诚除了接受别无选择。”
  “诚的伤好些了吗?”
  萧薇摇摇头,低头喝了一口热茶,薄薄的热气中,她睫毛上挂着水珠。“你们为什么要这么对他,就因为他是我弟弟。”
  沫沫无法回答,事实上,这个问题她也问过无数次:为什么要这么对萧诚?他做错了什么?
  每个人给她的答案都一样:因为他是萧薇的弟弟。
  “你恨诚,对吗?”萧薇又问她。
  沫沫摇摇头,她不恨,就算他是萧薇的弟弟,就算他为了给自己的姐姐报仇,故意接近她,她也不恨他。
  没有付出过感情,何来恨意?
  “他是真心爱你的,那天,他说那些话是有苦衷的。”
  “我知道……”
  萧薇抬眼看看她,接着说:“以前,诚欣赏你天赋,也被你对音乐的执着打动,但他不想教你唱歌,因为你是抢走了我的男朋友……可你一再的坚持,一再纠缠。后来他被你纠缠的烦了,故意骗你,想让你知难而退,放弃跟他学音乐的念头。没想到,你在音乐学院里找了一整天。那天,诚跟我说:他想教你……”
  沫沫想起了几个月前的周末,她到处找萧诚,累得精疲力尽。
  那天她早知道萧诚和萧薇的关系,绝对不会勉强他。“如果他早点告诉我,我不会强求他。”
  “诚是真的喜欢上你,他说你是个内心世界非常丰富的女孩儿。他还告诉我,你对安诺寒的感情并不比我浅,感情的事,没有谁对谁错,只有谁输谁赢。为了你的事,我还跟他不止一次地争吵过……”
  萧薇哭了,沫沫递给她一张纸巾,萧薇擦擦眼泪,继续说下去:“后来,我发现他真心的爱你,他想把自己会的都教给你,他想帮你忘记烦恼,开开心心地过好自己的生活。我明白爱一个人的感觉,也就不再怪他。”
  “为什么要跟我说这些?”
  “因为……”萧薇哀求地抓住她的手:“诚需要你,除了你没人能帮他。”
  “需要我?为什么?”
  “大夫说他肺部受损,以后可能唱不了高音的部分了。”
  “什么!?”沫沫惊得打翻了手中的热茶杯。“你说他不能再唱歌?!”
  “也不是说绝对不能,医生说:也不是没有恢复的可能。但诚不信,他说医生在安慰他……他的精神状态很差,我担心他会出事。”
  音乐是诚的生命,不能唱歌,这对他来说意味着什么?
  “沫沫,只有你能帮他。你去劝劝他振作起来,好好接受治疗……算我求你,你一定要帮他。”
  “你放心,我会的。”沫沫点点头。在一个男人最脆弱的时候,能让他建立信心的不是施舍,而是别人对他的欣赏与爱慕。
  萧薇离开时,特意交代她:“别让诚知道我来找过你,他一定会怪我……他不想打扰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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