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我长大,好不好》第40/65页


  窗台,书桌,书柜……擦得一尘不染,在床上铺上她精心挑选的床单,薄被。然后,她把自己的东西放进旁边的房间,一样一样摆好……
  做完这一切,她抱着柔软的枕头躺在他的床上,看着手表。
  明天,安诺寒就要回来了,尽管只是回来度假。可一想到可以看见他,她就抑制不住心跳越来越快。
  ……
  第二天,沫沫早早到了机场,站在离登机口最近的地方遥遥望着里面。
  不少急匆匆出来的旅客撞到她,她笑着给人道歉。
  一年没见了,他会变成什么样子?是更帅了?还是更成熟了?
  他见到她会是什么样的表情?是淡淡地跟她打招呼,还是激动地她抱住,说:“沫沫,我好想你!”
  她该什么样的反应?
  再想想,这些都无所谓!
  能好好看看他,什么都不用说不用做,她就很开心!
  远远地,安诺寒的身影出现在她眼前。
  他瘦了,俊朗柔和的线条变得棱角分明,眼底沉寂一片,找不到熟悉的柔情。还有他的笑容,冷淡得让她陌生……所有的快乐一瞬间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无所适从的慌乱。
  她不知道该怎么去面对他,也想不出自己该说点什么。
  他们的视线在空中交汇了。沫沫努力想看清他的表情是否有激动和兴奋,无奈眼睛被水雾模糊了,任她怎么努力都看不清。
  安诺寒在她面前站定,松开行李箱,伸开双臂,对她淡淡笑着。
  沫沫把一切都保诸脑后,闭上眼睛抱住他。“小安哥哥!”
  这样的时刻,她有一种特别强烈的欲望,她想抱着他,再也不松手。
  管他心里想着多少女人,管他有多不愿意,她都不想离开他。
  他捧着她的脸,手指眷恋地拂过她的长发,在她额头印上深深的一个吻。“沫沫,你一点都没变!”
  她笑了,在他脸颊回赠一个更深的吻:“小安哥哥,你也没变!”
  安诺寒放开她,与前来接他的两对夫妻一一拥抱,相互问候一阵,伸手搂住沫沫的肩膀离开机场。

  第 25 章

  和每次安诺寒回国一样,两家人一起去吃法国菜。比起他第一次回国的情景,今天这一顿饭特别符合法国人的饮食习惯――情调,优雅,冷清。
  沫沫低头吃着鹅肝酱,一句话都不说。
  安诺寒也没再神采飞扬地讲英国,整顿饭说过的话屈指可数。每每被问起工作和生活,他的回答总是短短几句话。从简短的几句话里,沫沫听得出安诺寒在英国工作的很不顺心。他在一家电气公司工作,从最底层的技术做起,除了加班就是出差,辛苦劳累换来的仅仅是少得可怜的英镑。
  作为一个外国人,在等级观念严重的英国,想要被肯定,需要付出难以想象的努力,但他仍不愿意回澳洲。
  沫沫看着他,尽管他脸上分明的轮廓让他有了男人坚毅和内敛的味道,让他更加迷人,但她还是为他感到不值。澳洲有人为他铺平了道路,创造最安逸的生活,他却宁愿留在英国的最底层生活,只为了能和他爱的人在一起……
  难道和心爱的人在一起,再苦的日子都是甜蜜的!?
  安诺寒伸手去端红酒,目光无意间转向她,她立刻低下头继续吃东西。
  吃过晚饭回来,大家在客厅里聊了一会,各自回房休息时已经很晚。
  沫沫回到房间洗了个澡,刚想睡下,听见隔壁传来电脑键盘的敲打声,猜想安诺寒一定还在工作。她犹豫了好久,走到他的门口,敲敲门。
  听见他说:“请进。”
  沫沫先在门前尝试着笑了两次,才推开门,探头进去。
  安诺寒坐在电脑前,眉峰深锁,很明显在思索着什么复杂的问题。
  “小安哥哥,你很忙吗?”她小心地问。
  安诺寒抬眼,眉峰顿时舒缓开,笑意在唇边流露。“我说忙,你会不进来吗?”
  “我来帮你收拾一下行李,不打扰你。”她眨着天真无邪的大眼睛。
  “我没有行李。”他说。
  “哦!”她瞄了一眼行李箱,这么大的箱子,怎么可能没有行李。
  看到沫沫有点僵硬的笑脸,安诺寒的眼睛里再也掩不住笑意。“行李箱里都是送你的礼物。”
  “真的?!”她马上跑进去,片刻都等不及地打开行李箱。
  礼物很多,大都包着精美的包装。
  沫沫跪坐在床前的地毯上,一件一件细细地研究着安诺寒送给她的礼物。
  她先打开一个最小的礼物,里面是一条小巧的手机链,设计平平无奇,一连串四颗紫色的水晶。但仔细去看,会发现在灯光的折射下水晶隐约刻着四个英文字母:M O M O。
  沫沫看了很久,看得眼睛被光刺痛。
  她又打开最大的礼物,那是一个加菲猫的抱枕,毛茸茸,软绵绵,抱在怀里,还能嗅到他独有的味道。
  沫沫一件件慢慢地拆着礼物,漂亮的发夹,精美的胸针,薄纱的丝巾……
  还有很多食物,巧克力,糖果,布丁……
  她把每一样食物放在嘴里,细细地品味,甜甜的滋味荡漾在唇齿间。
  布丁放在口里,一股奇怪的味道刺激到她的味蕾,她拿起布丁的盒子想看看什么口味,却发现布丁已经过期半个月了。
  沫沫笑着把剩下的布丁吃进去。
  补丁虽然变了质,但味道仍香浓得化不开,因为她知道安诺寒不可能给她买过期的食物,除非他保存的太久了,久得已经忘记什么时候买的……
  有一种感情,叫亲情,没有缠满悱恻的难舍难分,只是时时刻刻把一个人放在心上。
  她抬头看着安诺寒,他仍在工作,电脑屏幕上显示着她完全看不懂的数字和文字。
  “小安哥哥,你在英国是不是很辛苦?”
  “是。”他看着电脑屏幕,回答她。
  “那为什么不回来?”
  他揉了揉额头,仍未看她。“我是个男人,我想一切靠自己。”
  她懂了,他不想接手她爸爸的公司。因为他想要自由,不再被人像木偶一样操控着。
  血脉里沸腾的血液又冷下来。
  沫沫趴在床沿上,抱着加菲猫的抱枕,极力吸着他残留在抱枕上的味道。
  彼此都没有说话,安静地让时间度过。
  不知道到了几点,安诺寒坐到她身边,从背后搂住她的肩。“喜欢这些吗?”
  她点点头,抱着加菲猫的抱枕蜷缩在他怀里,头靠在他肩上。“为什么买这么多礼物给我?”
  “习惯了,看到什么都想买给你……”他搂着她,呼吸吹拂在她脸颊上,她的身子酥酥的,心死而复活一样猛烈地撞击着胸口,身体如同被密密的紫藤缠绕着,挣不脱,割不断。这一年来,他再忙碌,电话里的声音再冷漠,他的心里仍然挂念着她。
  “小安哥哥,我好想你。”无意识的话出口,手臂完全不受控制地缠住他的腰,她意识到自己完了,她又控制不住想和他在一起的欲望。
  “……”他没有说话,手指抚过她的脸,充满眷恋的抚摸清楚地告诉她:他也很想念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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