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祸世天师,千面妖王请从良》第50/219页


大概是没想到他答应的这般痛快,锦衣侯倒是一愣,然后冷笑一声,徐徐的道:“不止如此本侯问你,你从宋县令那儿,拿到了多少银两”

朱蕤犹豫了一下,还是道:“一十八万五千八百两。”

“好”锦衣侯冷笑道:“我这儿有精米三百余石,糙米四百余石,还有一些其它的米粮肉菜。这整间米店所有的东西合在一起,本侯要卖你三百万两银子你若拿的出,我立刻开仓赈灾,然后带你上京你若拿不出那么,你甚么时候自废武功,我便什么时候开仓”他冷笑一声,微微眯起了眼睛,徐徐的道:“拈花郎不是效法佛陀,号称慈悲为怀么本侯倒要看看,你会为了灾民做到甚么程度”

朱蕤不由得微微皱眉,现如今市价,一两银子大约能买到六七石的精米,就算逢灾漫天要价,这十八万两银子也是不小的数目了一着补一着本来是绝对够用的,不承想现在却碰到了这一着。他杀官取财是为了龙脉,所以所杀之人,所取之财,金额,去处,时辰等等,分毫不能差,可是现在,锦衣侯却误打误撞的插了进来,锦衣侯是一个意外,所以他的计划便要跟着锦衣侯这个意外,进行相应的变动

朱蕤缓缓的道:“朱蕤无过,不能自废武功,我也没有这么多银子但还是要请侯爷开仓赈灾”

“哦”锦衣侯冷笑连连,“本侯倒要看看,你要如何让我开仓赈灾”

朱蕤略略垂睫花朝月对医术一无所知,可是那天他中毒之后的情形,却是得东方天籁细细讲过的,一见他的神情,立刻就知道他又要强把毒气逼入丹田,舍身求个一击必中虽然明知时机紧迫不得不然,花朝月仍是大怒,一巴掌拍在他的膝盖上:“我还没摸够呢不准”

其实今时不同往日,这时的朱蕤即使把毒逼入丹田也不会像那天那么严重了可是她在这种时候,忽然冒出这么一句话来,朱大侠愣了一愣,一时俊面泛红,一口真气登时便散了。

锦衣侯看在眼中,冷笑道:“拈花郎做这种大事,身边还带着一个不会武功的女子,还真是色令智昏”

花朝月怒了,在鸟背上站起来,居高临下的看他:“混蛋侯,我蕤哥哥怎样,用不着你来说你带着一群废物,仗着人多,以为我就没办法了吗我要你开仓,你就得开仓”

她年龄幼小,容貌偏又极美,即使生气仍旧漂亮异常,锦衣侯毕竟是少年男子,对着这样的对手,实在狠不下心继续冷嘲热讽,只冷笑道:“不知天高天厚的小丫头,本侯”一句话还没说完,身边忽然咕咚一声倒了一个,锦衣侯一怔之际,黑衣人便像下饺子一样咕咚咕咚倒了一地。这些人无一不是高手,却居然连点声音也不曾发出,就这么无知无觉的倒了下去。

花朝月得意洋洋,锦衣侯却是脸色大变,森然道:“原来是你”

“对啊”花朝月全不在意:“你终于知道了迷倒那些黑衣人的就是我我家蕤哥哥是正人君子,怎会用毒用药只有像你这种没出息的小男人,才会学我这种小女子用毒用药”一边做了个鬼脸。

锦衣侯大怒,脚尖一点,便跃上了旁边的大树,重明鸟一直在离地两尺许的地方微微鼓翅,保持平衡,他这一跃,反而比他们还要高出许多。锦衣侯身子一长,立刻当头一鞭甩了过来,势挟劲风,极是惊人,重明鸟立刻倒飞数尺避开,他长鞭不住挥出,重明鸟便在院中不断盘旋,花朝月讶然道:“他怎会没事我的迷-药还从来没有迷不倒的人呢”

朱蕤早站了起来,挡在她面前,横剑当胸,一边低声道:“他身上一定有可以辟毒的宝物”他不是座骑之主,重明鸟动作急促,他便颇有些立足不稳,幸好云归兮动作灵活,要避开银鞭攻击倒也不难,不至于伤到花朝月。

锦衣侯武功不弱,如果他不中招,那就算迷倒一院子黑衣人也没用,云归兮不是他的对手,要跑很容易,要开仓放粮却很难即使能把锦衣侯一起迷倒,朱蕤所要做的是以有余补不足,抽一处补一处也就是说,要的是买粮,而不是抢粮左右都是为难。

这些事情朱蕤虽然没说,但花朝月何等聪明,又是天师,当然也能猜到,眼看时辰转眼即过,花朝月急的顿足:“混蛋侯,蕤哥哥是为了修补龙脉啊他是为了你们皇帝的气运啊你难道不是皇帝家的人吗,为什么要为难他”

锦衣侯大大一怔,将信将疑,银鞭攻势稍停,可随即便是一声冷笑:“不必花言巧语当本侯会信么他杀我舅父表兄,我怎能容他”

花朝月怒道:“你明知道杀你舅舅的不是他你分明就是借题发挥,小气不要脸”

锦衣侯大怒,脸色登时就是一冷:“本侯就是借题发挥又怎样你又能奈我何有本事你便拿银子出来”

朱蕤眼看时辰已经来不及了,叹了口气,便在鸟背上盘膝坐下,淡声道:“锦衣侯,我自废武功就是,请你立刻开仓放粮,不要耽搁”

锦衣侯单手一扣,将银鞭扣在手中,冷笑一声:“好你若舍得自废武功,本侯自然不会食言就怕你不舍得”

花朝月瞪大眼睛,看着锦衣侯耀武扬威的嘴脸,已经快要气死了,尤其看朱蕤脸色苍白的按着手臂,更是气不打一处来。她跟他吵归吵,但是他们是朋友,绝不能让别人欺负他更不能眼睁睁看他自废武功眼前忽然电光火石一般,掠过了飞鹰门总坛中的情形他中毒受伤,将她抛上鸟背,抬头看了过来,俊帅无伦的面容溅上了血滴,深遂星瞳却亮的异常,眼底深处盛满了种种复杂的情绪,说不尽的缱绻缠绵只此一眼,她一辈子也忘不掉

花朝月一头扑在朱蕤身上,用力晃他手臂,阻止他运功,尖声道:“朱蕤你这个笨蛋我不准”

朱蕤急把了她小手:“来不及了”

花朝月早又转头道:“锦衣侯你说这整间米店所有,卖三百万两,可还算数”

朱蕤猛然抬头看她,唇角微颤,锦衣侯冷笑道:“你放心本侯说话自然算数”他笃定没人拿的出这么大笔钱。要知道大锦朝虽是国富民强,国库一年也最多不过千万两银子的进帐,三百万两,就连他也拿不出。

谁知一言未毕,花朝月手儿一转,掌间已经多了一叠银票,劈头就扔了过去:“三百万两给你”她肉痛之下,几乎用上了吃奶的劲儿,锦衣侯大大一怔,下意识的别脸,那银票便擦着他的俊面滑下,纷纷扬扬的落在了地上远处更楼已经响起了钟声,花朝月急回头转向朱蕤,语速飞快:“这米店所有米面粮食,我卖你一十八万五千八百两举手无悔银货两讫,快点”

朱蕤心头一时竟是百感交集,抿了抿薄唇,挥袖将银箱抛出,咣当一声落在地上几乎在花朝月落地将箱子收入戒指的同时,更楼的钟声也停了下来花朝月大大的松了口气,上前抓住朱蕤的手:“这样行不行,行不行”

“可以。当然可以”朱蕤一时竟觉鼻酸,伸手抚摸她的头发:“只是,我的小花儿,你”你为什么这般好,你这般好,将来我会舍不得跟你分开

花朝月一听可以,顿时就大大的松了口气,伸手拍胸压惊,一边就转回身来,看锦衣侯就在几步之外,犹自怔忡,眼珠子一转,立刻笑眯眯的道:“侯爷当真一言九鼎,说过的话从来没有不算的。”

锦衣侯回过神儿来。冷淡道:“少拍马屁”事情这般收场委实有些诡异,可是话是他自己亲口说的又不好否认锦衣侯咬了咬牙,终于还是冷哼一声,道:“好今日这一着,本侯认了”

他倒也爽快,随手抛了一个小瓷瓶给了朱蕤,显然是解药,一边就要转身,花朝月不紧不慢的道:“等一等不知侯爷你是论斤卖的,还是论个卖的”

锦衣侯大怒回头,花朝月一昂小下巴,把小人得志的嘴脸摆的足足的:“侯爷刚才亲口说的呀,这米店里里外外,所有东西卖三百万两所以”她的手指点过地上的黑衣人,再回到锦衣侯脸上:“所以这所有的,都已经是我的了,难道你要反悔”

锦衣侯怒的不住喘息,她这句话就是个现成的套子,他只要反驳,她下一句必定就是“难道你不是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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