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祸世天师,千面妖王请从良》第49/219页


那人便在前引领。这是一个山城,城中百姓似乎不少,房屋看上去却有些稀稀落落,处处一片萧条景象,已经是晚饭时辰,城中却几乎没有炊烟,情形似乎比想像中要差的多。三人一路向上,地势越来越高,一直走到一间颇大的铺子前,上面明晃晃的四个大字“宋记米店”。

朱蕤不由得一怔,忽然想到一个可能,心里顿时就是一沉。那人道:“侯爷就在里面。侯爷只召见朱公子一人,公子这位朋友在这儿等等罢”

朱蕤微一皱眉,花朝月早挣开了他手。这种时候不宜和锦衣侯正面冲突,而且锦衣侯既然明刀明枪的来,应该便不至于搞劫持要挟的事情,就算要搞,云归兮也不是吃素的可是话虽如此,仍旧千般万般的不放心,道:“花儿,你要小心。”

花朝月有点儿心软,哼道:“行了知道了”

朱蕤又道:“乖乖等着我,不要擅做主张。”

一句话勾起前恨,花朝月忿然转身,朱蕤无奈的看了她一眼,跟着那人进了米店的后院,那人走到一间厢房门前,躬身道:“侯爷,朱公子到了。”

里头嗯了一声,那人便轻轻推开-房门,做了个“请”的手势,朱蕤大步迈入,锦衣侯正坐在桌前,冷冷的看着他。他仍是着了一身玄色阔袖蟒袍,腰缠银鞭,雪一般的肌理,墨一般的眉眼,大约这些日子餐风露宿,神色间也添了些疲惫,却仍旧有如出鞘剑般锋芒毕露。

朱蕤神色十分从容,施礼道:“朱蕤见过侯爷。”

锦衣侯一声冷笑:“朱大侠当真是好大的威风我大半个尚武营,都敌不过朱大侠一把迷-药”

“侯爷过奖了,”朱蕤微晒,不卑不亢:“若非那位官爷用白头蛇毒对付我,我也不会用迷-药自救。”

锦衣侯一愣,然后大怒:“朱蕤你当真好大的胆子,到这时候还敢污蔑朝廷命官白头蛇毒绝迹人间已久,且太祖皇帝明旨禁用,我尚武营从未见过此毒你竟敢如此信口雌黄”

朱蕤双目直视他神情,看他不似做伪,便是微微一笑:“侯爷,朱蕤虽不敢说一言九鼎,却也不至于在这种事上信口雌黄,侯爷若是不信,尽可以去问问那位官爷。”

锦衣侯顿时就是一窒,拈花郎名满天下,他说出的话其实真的没甚么好怀疑的。可是手下若有人用白头蛇毒,他怎会不知此事一时无法对证,锦衣侯素来自负,却几次三番栽在他手上,这一口气怎么都咽不下去,终于还是怒道:“不必废话本侯要做什么,还要你教不成”他顿了一顿:“你枉杀我朝廷栋梁,只凭这一点,便是罪无可恕本侯压根都不必同你废话”

朱蕤负手而立,淡淡的道:“我所杀之官员,绝无一人冤枉。”

“谁同你谈冤不冤枉”锦衣侯冷笑道:“杀人偿命就算为官者当真有过,自有律法约束,大理寺难道是摆着好看的么你擅自出手杀人,便是触犯了律法,理应严惩”

朱蕤呵的一笑:“难道侯爷千里迢迢赶到此处,便是为了抓我这个杀人犯么朱蕤倒觉荣幸的很”

锦衣侯怒极,霍的站了起来,朱蕤亦踏上一步,双瞳湛湛,一字一句:“侯爷,我是为水灾而来,救灾如救火侯爷若有甚么话,不妨直说想必侯爷也不忍见灾民颠沛流离罢”

锦衣侯气的脸色都变了,隔了一息,才道:“好那本侯问你,吏部侍郎陈恢可是你所杀司天丞陈简,可是你所杀”

朱蕤微怔,摇了摇头:“不是。”

锦衣侯怒极,啪的一掌拍在桌上,桌上杯壶齐的跳了一跳:“你还敢抵赖”

朱蕤心念电转。锦衣侯是当今皇后的胞弟,父亲是兵马大将军卿承忠,母亲乃义阳王之女,封了郡主,正是姓陈,难道这所谓的陈恢陈简,是他母亲家的人无怪锦衣侯会亲自出马朱蕤想了一下,从乾坤袖中取出一张纸笺,走上几步,摊在桌上:“这是我所杀的所有官员名单。”

锦衣侯倒是一怔,低头看了一眼,这上面写了约摸二十来个人名,上面标明了官职,所在地和生辰八字,前面的人都用笔点了一点,最后一个是县令宋思成,大约是没来的及,还没点上。

锦衣侯细细看了,不由双眉深皱,他不可能预先准备一份假的名单来骗他,可是若不是他,又会是谁锦衣侯冷冷的道:“你当你这样,本侯就会信了你若当真问心无愧,就马上跟本候回京,等候刑部审理发落”

朱蕤眼见时辰渐晚,心头焦急,语声渐冷:“侯爷请先开仓赈济灾民其它事情,慢慢再说”

锦衣侯冷笑一声:“本侯已经说过了,本侯要做甚么,还论不到你来指手划脚”

朱蕤怒气渐生,微微抿唇,锦衣侯双目凛冽,缓缓抬手,按在了腰间银鞭上,朱蕤昂然而立,亦是寸步不让,看着锦衣侯森冷的目光,朱蕤心头忽然掠过一阵不详的预感,却已经来不及多想下一刻,锦衣侯的银鞭便灿然卷了过来,朱蕤掌中剑亦笔直弹出

这一战势所难免,若不如此,锦衣侯要如何泄愤

两人这一动手,气势着实惊人,房中桌椅器皿不断被杀气撕裂,最后连整面墙也轰然倒塌,两人由室内打到室外,数个黑衣人远远站着掠阵,却不敢离的太近。银鞭极韧,且能极远,可是朱蕤一柄三尺青锋,却如冷电一般,雪亮剑芒吞吐,在在不离锦衣侯面门到最后,两人身影都已经裹在了银鞭的光芒之中,只间或呛啷啷一声巨震,长剑击在银鞭上,火花四溢

从头至尾,云小鸟都隐身躲在角落里看着,而门外的花朝月,借自家座骑的眼耳,当然也就把一切弄的清清楚楚,看两人一言不合打了起来,花朝月担心朱蕤,早顾不上生气,急要往里冲,可是这米店外面看起来一切寻常,她这一冲,顿时就有无数黑衣人涌了出来,挡在她面前。花朝月本就不会武功,一看他们人多,便焦燥起来,索性一挥手,巨大的金色鸟儿乍然出现,一众黑衣人一怔之间,花朝月已经骑着鸟儿冲了进去。

黑衣人们乍见天降神鸟,无不惊疑不定,可是在,锦衣侯的确十分好胜,也的确工于心计

锦衣侯乍见巨大的重明鸟真身,也是十分震惊,面上却仍是四平八稳,冷冷的道:“朱蕤,你逃走容易,要我开仓放粮却难而且你身上的毒,若无本侯的解药,也难撑过一个时辰”

朱蕤微微闭目,锦衣侯所用的其实不是毒,只是一种药物,但两相冲突足可害人朱蕤既然得池画月授了解毒之法,这点药力自然不放在心上。可是眼看戌时将过,若再不开仓放粮,就要再等十二日,否则便要前功尽弃灾民怎等得十余日只怕就连这城中居民,也等不得十余日了十余日不知要死多少人

朱蕤长吸了口气,一字一句的:“你要如何才会开仓放粮”

锦衣侯厉声道:“本侯要带你回京治罪”

朱蕤点了点头,“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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