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祸害成双妖成对》第2/85页


角儿依然是角儿,只要她够美又懂得下在关键人物上下功夫。
然,秦怡本就不好过的日子就更加不好过了。角儿忙完了自个儿的事儿有了空暇,忽想起那日前后,觉得事情颇为蹊跷,心中已明了七八分,想到这事儿绝对跟秦怡脱不了关系,心中更为火大,一心想致秦怡为死地。
角儿一连折磨了秦怡好几日,不过剩了口气吊着不死,而秦怡依旧是那副冰冷的表情,不怒不怨。角儿本来捉弄的心思越发没意思,先是打在棉花上的拳头,到后来直接没了耐心,终于寻了个偷盗的罪名目想着把秦怡打死了事。
秦怡自是知道角儿的心思,看到打手兴趣盎然的摸样,暗道此番定是必死无疑了。
然就在这时,一双黑色暗金流纹靴幽幽行到她面前。
秦怡抬头,微微一惊,竟是那日公子身边跟着的仆从。
虽是白日,那人却是同前几日看到时那样:裹着一身黑色暗金绸缎劲装,似作侠客打扮,配上他毫无表情甚是轻蔑眼神,活像地狱的修罗,哪能猜到他竟是一个少年郎的仆从。
“公子差我前来问你,‘本公子身边正缺一个端茶奉水的丫头,你可愿前去伺候?’”那仆从甚是没有情趣,一句废话都无,开口就搬了主人的原话。
秦怡趴在地上,这几日的折磨已将她的精神逼临崩溃的境地,她无法细想那公子与自己素不相识,又实在看不出哪里有什么善心,为何要来救她?这小公子一看就是非富即贵的主,身边哪里缺少一个奉茶的侍女?
她只知若任这仆从回去,自己现下就活不过去。
秦怡挣扎着起来,伸出一只手牢牢拽住那黑衣仆从的衣角。黑衣人眼神一暗,皱了皱眉头,像是嫌弃的表情。他也只秦怡此时怕是说话也难,只好弯腰忍着难闻的血腥和泥土味儿将地上小小的戏子抱起,也不见跟什么人说道便大步离去。
秦怡在被抱起时没多久就晕了过去,等她醒来时已是完全陌生的环境,窗外天色已晚,黑衣仆从早已不在了。
她完全记不起自己昏睡了所救,现在身处何处,也不记得是什么时候换的衣服擦的药,想到定是那小公子的安排,心中隐隐安定了些。
秦怡虽不能下地,但坐起来尚可。她观察了下自己躺着的房间,简简单单,除了墙上的一两副字画,旁边的烛台,桌椅柜屏,镜梳杯盏,竟是什么多余的东西也没有。每一样家具也只是朴实的原木制作,没有花纹也少有漆色。
“这定是一般仆人的房间了。”秦怡心想。
如今,正是深夜,旁边也没人,秦怡总算可以静下心来理一理思绪。
这小公子与自己不过那日一面之缘,说过几句话,今日为什么要派人来救她?秦怡虽知自己不是生来孤苦,也自知死去的父母不过普通的手艺人,实在没什么可图。那么自己呢?不过一个乳臭未干的小丫头,别提什么姿色,更没有什么出色的手艺,她不会自恋地以为小公子是看上她什么,也不会天真地以为那阴毒的小公子会有善心大发的时候。可是,这其中的玄机实在让人想象不出。
“算了,既来之则安之。”秦怡心想,“既是浮萍一般的身世,又管它飞到哪儿去。”
秦怡在小公子的府上(也许是别院)住了一段时间,身上的伤大抵好的差不多,面色也红润了许多。这些天,也没什么人来打扰,若不是每日都有送饭换药的人来,秦怡直接怀疑自己是透明的存在。这几日,秦怡已经可以下床走动了,她出了房门竟发现自己是在一个独立的小院落,房间也单单的两间,大门紧闭,门口一棵榕树,除了自己连只蚂蚁都没有。
秦怡没有什么多余的好奇心走出大门观察,她只知自己不过人家捡回来的阿猫阿狗,主人没有召唤自己还是乖乖呆着得好。
这一日,秦怡照例吃了饭换了药坐在榕树下晒太阳,忽听见大门吱呀一声,黑衣仆从进来了,后面还跟着几个丫鬟。
“两个时辰以后我再过来,带你去见公子。”黑衣仆从还是简明扼要,说完就走,而他身后的丫鬟留了下来。
秦怡看到丫鬟手中的装束、衣物,有些恍惚,看来这小公子还没忘了她。
两个时辰以后,黑衣仆从准时进了小院。他瞟了一眼,终于不是上次那般嫌弃的表情,但也没有多余的赞赏的神色,只是点头示意了下就自顾自走了。
秦怡不敢多说赶紧跟上,她心中忐忑,想到与那小公子初次见面的情形竟紧张得手心生汗。
秦怡没有心中烦乱,也没了心思欣赏沿途的园林景色。只觉这园子甚大,花草山石无一不奇,镂空轩窗五一不巧。几人行了大概了半个多时辰,秦怡看到一处回廊,期间幽深隐隐有花香。
回廊深处是一个角楼,装饰考究,大门紧闭。
“公子,人带到了。”黑衣仆从听见里面的人示意于是轻轻地开门,将秦怡带了进去。
秦怡近了房间,入目是一篇灿烂的春色,眼前竟是一个巨型屏风!那屏风长有二十多尺,高近两人身长,用上好的丝绸做底,稠上是万花争春的图案,绣线泛着光耀眼夺目。转过屏风看另一边,虽仍旧是春天景色,图案又有不同。
秦怡被那屏风吸引,过了好半天才转眼看别的摆设。一看,暗暗心惊。虽说秦怡只是个小小的戏子,但因跟着角儿常去富贵人家串场,见识却不小。可这小公子的府邸(或是别院),仅仅这出休息的角楼也装饰得如此奢华。小公子像是极其喜欢艳色,屋里装饰多为彩色,地上踩的也是炫目的琉璃。秦怡一路感慨,渐渐忘了紧张,只被这眼前浮华迷了心。想她不过7、8岁年纪,就算是5岁开始夜夜随着角儿们串场又哪里见过真正显赫的人家,当初的那些不过乡绅土财罢了。
“哦~小姑娘倒是命硬,恢复得不错啊~”声音是一贯的慵懒悦耳,言辞间尽是轻佻。
秦怡这才收了心神,抬头看了眼,这一抬头心中又是一紧,越发迷惑了。
只见那小公子斜卧在一方长榻上,身上是与这室内相同的艳丽颜色,衬着容貌俊美,笑容勾人。他捏着只水晶杯,身旁的侍女好像已经遣走,徒留下香风一阵。秦怡只觉这小公子果真大有来头,也定不是这城中寻常大户人家的公子,他虽举止轻佻笑意温颜,柔情却不曾到达眼底。
秦怡直觉自己怕是今生今世就要卖与此人做牛做马了。然而,她居然丝毫不觉得怅然悲凉,反而有些许兴奋期待,想她素来聪敏,如今跟了这迷一样的小公子,今后的日子肯定极其精彩,怕是要有诸多文章来述了。





正文 第三章 东君
互联网 更新时间:2013-11-4 10:21:53 本章字数:2475


小公子抿着嘴只是打量,叫秦怡犹如芒刺在背。
小公子高深莫测,不知所想。黑衣仆从淡定闲适,游离方外。秦怡神经紧张,茫然无措。所以,半个时辰过去,室内的三人竟然都不曾言语一句。
终于,秦怡受不了这尴尬了,她讨厌这种命不由己的感觉,更讨厌这种打量货物似的眼神,赌气道:“女婢多谢公子救命之恩!公子有何愿景不妨直言,奴婢虽人微卑贱,也懂得知恩图报一节,若能报效公子定当万死不辞!”
“本公子何时要你死了?小姑娘不过总角怎可如此轻言性命?”小公子的眼神突然变得犀利,吓得秦怡不敢再言报恩的事。
“那公子为何……”秦怡心中更加迷惑,这小公子当真是善心大发?还是无聊的紧?怎么突然关心起自己一个小小的戏子了?
“咦~苏合没告诉你吗?本公子身边缺少一名奉茶丫鬟,瞧着你合适就带你过来了,不知你可愿意?”
秦怡回头看黑衣仆从,见他冲自己点点头,瞬间有种无力感。她想到这一路上数不清的美景美人,又想到自己过来前帮忙梳妆的姐姐,实在难以相信这小公子的话。
“恐怕这小公子只是无聊了寻自己开心吧。”秦怡心下无奈,却无从辩驳。
“若是公子不嫌弃,奴婢自是愿意。不过……”秦怡自知身份低微,又因了救命的恩情无从选择,却想到这天下必没有天上掉馅饼的事,当下只得尽力推脱。
“不过,奴婢手脚粗鲁,嘴笨眼拙,以前就总惹得角儿们不高兴,实在是没见过世面的乡下丫头一个。恐怕留在公子身边惹得公子烦闷,公子还是将小人打发到厨房、院落,做做打扫罢了。”
“可是,本公子瞧着你倒是手疾眼快,伶牙俐齿。那日,你在台上的表现可丝毫看不出愚笨,反倒是聪明的紧。”
秦怡心下一惊,听他又说起那日之事,心道恐怕自那时起事态发展小公子就早已掌握,哪里容得自己狡辩。当下,她便不再言语,算是认命。
小公子轻笑,举了杯浅酌,随意给了苏合一个眼神便不再搭理。
苏合应是在小公子身边时日已长,立刻就明了主子的意思,示意秦怡跟自己退下。
秦怡心中五味杂陈,只得跟着苏合,心中计较着这小公子的身份和自己将来的日子,一时没有头绪,烦闷无比。
行到屏风时,秦怡差点因为心绪不宁撞了上去,到了跟前才急急地绕开。这时她听见了小公子散漫而分明的声音:“从今往后,你可唤我东君!”
秦怡自是一愣,她不能分辨这东君二字是真名还是代号,只知自此时起这个与司春之神同名的小公子便是自己的主子了,有生之年,他若不弃我必不离。
走在秦怡前边的苏合也吃了一惊,步伐一滞。不过他素来冷淡,表情甚少,也极容易掩饰自己的情绪,没有叫秦怡看出自己的失态。
苏合仍是一言不发地走在前面,后面跟着神情恍惚的小丫鬟秦怡。
这一日,风醉迷人,阳光甚好,花开正艳。
东君的脾气甚是随性,做事访友从来都是一时兴起。苏合许是习惯,仍是那副神在在的样子,秦怡就有点吃不消了。
临睡时一句“明日本公子要看翠峰日出!”秦怡就一夜不得清闲,忙忙吩咐准备登山衣物,车马饮具等等。说来也奇怪,自秦怡来了这府邸,往日伺候东君起卧行走的美婢一个个消失得干净,东君日常又讲究得不行,秦怡伺候了几日后实在无法,只好去问苏合。谁知苏合却说:“府中近日拮据,公子特荣升你为贴身丫鬟,总揽公子的起居事务。”
秦怡环顾四周,金碧辉煌,哪里有半点拮据的样子,顿时就想翻白眼晕过去,这该死了东君公子!绝对是在耍她!
不过,秦怡也知道东君是对自己不同的,就比如说,其他人都得唤公子,只有秦怡可以直接叫东君。还比如说,秦怡虽然进府时被招为奴婢,可是同苏合一样并非奴籍。秦怡虽隐约猜到苏合可能另有身份,恐怕只供东君差遣才受此优待。而自己呢?即便是脱了戏子的身份,可终究还是府上的奴婢,东君为何将自己入为平民?再加上自己父母早亡,连出生在哪儿都不记得,他又是如何将自己入的籍呢。
秦怡百思不得其解,又见识了东君的各种手段,自知没必要过多纠缠,也就学着苏合淡定了。东君的心思除非他自己告诉你,单凭自己猜测绝不会有答案。
一晃两年过去,秦怡习惯了府中生活,对东君的的习性喜好也基本了解,她奉行着少说话多做事的箴言,躲过了东君许多次无聊的戏弄,当然也着了更多次防不甚防的道儿。这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竟让秦怡的心渐渐安定了下来,不必担心幼时的算计欺辱,更不必担心温寒饥病,倒也算是怡然自得。
这一日,东君在书房休憩,半梦半醒间看到秦怡仍然乖乖地候在身边,竟忍不住莞尔。他估摸着秦怡已经十岁,心下突生了个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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