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丫鬟后每天都想跑路》第62/194页


  月楹点点头,“可以。”算他运气好,这毒她的医术上见过类似的,她开了方子让燕风去抓药。
  只是她不解,大雍与北疆素来不合,提起都是恨不得食肉寝皮的程度,萧沂费这样的人力物力救一个北疆人,所图定然不简单。
  恰有几名兵士抬着方才两具孩童的尸体过来,“指挥使,如何处置?”
  萧沂神色戚戚,“埋了吧。”
  月楹瞥见了那小男孩的模样,与躺在那里的中毒之人有八分相似。
  她语气有些颤抖,“你杀了他的孩子?”北疆人作恶是不假,但稚子无辜。
  萧沂转身,“是他杀的。”
  “什么?!”月楹不敢相信,虎毒尚且不食子。
  夏风解释道,“是真的,他抵死不肯说,指挥使只让我扮作他的妻子演一出戏,却不想他下手那么狠。”
  两个孩子都才五六岁的年纪,就这样死在了生父手中,小孩的脸上还留有泪痕。
  月楹走上前,满目怜惜,“可怜的孩子,愿来世投个好胎。”
  似是听到了她的呼唤,右侧的小姑娘手指微微颤动了下。
  月楹没有错过这一画面,立马摸上小女孩的脖颈,还有微弱的脉搏。
  “她还有救!”月楹喜出望外,马上以金针封穴。咽喉处的燕子铛还没拔下,正好堵住了她的气门,使之陷入了一种假死状态,暂时保住了命。
  只不过必须立刻施救,迟了她大脑缺氧,照样会死。
  旁边的小男孩就没这么好的运气,早已气绝。
  萧沂走过来,“遇上你,她运气不错。”
  月楹终于露出笑来,“指挥使,麻烦给我一间亮堂的屋子,我要救她。”
  夏风眉头一跳,她还没见过这么大胆的人,敢和他们指挥使提要求。
  “燕风,按她说的做。”
  夏风眼中闪过一丝震惊,胳膊肘怼了下凌风,“这月楹姑娘到底什么人啊?”
  凌风一摊手,不知道。
  小女孩被带到了凌风的住处。她咽喉处插着的燕子铛,昭示着这场手术的凶险。
  受伤出靠近喉管,咽喉是人体最脆弱的地方之一。若非地牢昏暗隔得又远,这小女孩连支撑到月楹来的机会都没有。
  屋内点了数盏油灯,月楹神情急切,“我需要一个帮手。”小姑娘这种情况,极有可能在手术的途中醒过来,她需要一个人控制住她
  夏风接话道,“我来吧。”
  “我来。”萧沂走上前,“你们都出去。”
  其余三人对视一眼,出了房门。
  月楹看了眼他,蹙起眉,萧沂留在这里她的麻烦会更多的,但转念一想,已经这样了,他再多知道一些也无所谓了。
  “麻烦您扶住她的脑袋,不要让她乱动。”
  萧沂应声,大掌托在小女孩的下巴处,“这样?”
  “对。”
  月楹拿出工具,在她喉间扎了几针,“世子注意些,我要拔下那燕子铛了。”
  月楹的手放在了燕子铛的一角,暗器冰寒刺骨,她精神高度集中,叫错了称呼也浑然不觉。
  “嗯。你做就是。”
  月楹下手果断,随着一声“噗――”,小女孩的喉管喷出一道血柱来,鲜血飞溅。
  溅在月楹的手上,衣袖上,萧沂的银制面具上……
  小女孩忽地浑身痉挛起来,脑袋乱晃,萧沂死死固定住了她的额头。
  月楹抓紧时间,给她喂了点麻沸散,小女孩稍微平静了些。
  “我给她服用的剂量不大,她还是会乱动的,世子再坚持下。”小女孩伤在咽喉,她不能下足量的麻药,不然会导致窒息。
  萧沂颔首,手臂维持着原来的动作一动不动。
  幸好伤口不大,做好消毒工作,月楹以极快的速度缝好了她咽喉处的伤口,小女孩紧拧着眉,似承受了极大的痛苦。
  月楹鼻尖微酸,都说做大夫的需专业冷静,但看见这么小的孩子受苦,还是忍不住伤感。
  剪刀剪下最后一针的线头,月楹屏住的呼吸放松,“可以了,放开吧。”
  萧沂动了一下,才发觉手臂早已经僵硬,只得放缓动作。
  月楹摘下帆布手套,洗干净了手,帆布手套还是不够服帖,虽能防水,灵敏度还差些,还是得再找找别的材料。
  萧沂左手扶着右肩,活动着微酸的手臂,忽然右边上臂搭上一只小手。
  精准而又舒服的按压手法,让他一时间没想着挣脱。
  萧沂看着她。
  月楹浑然不觉,瞥见他的面具上有血迹,掏出手绢顺手擦了。
  手绢碰到萧沂的脸时,她的手被覆上一阵温热,月楹微怔,眼神不解。
  “还没人敢动过这面具。”
  萧沂抽走了她的手帕,将面具从脸上拿了下来,好看的眉眼重新显露,仿佛一直都是那个温润如玉的王府世子。
  月楹猛然缩回手,垂首道,“奴婢僭越。”
  萧沂浅浅勾唇,慢条斯理地擦拭着面具,“在我面前,不必自称奴婢。”
  她这样的,做个奴婢实在太屈才。
  月楹明白他的意图,干笑了下,“还是规矩些的好,万一什么时候在外人面前喊错了,人家该说睿王府的人不懂规矩了。”
  萧沂擦干净面具,又戴回脸上,嘴角仍挂着笑,“你倒思虑周全。”
  白净的面容又被遮住,似乎又变回了之前的冷若冰霜。
  月楹没有回他,坐在床榻边上,用衣袖擦干小女孩额头上的汗水,小女孩皱紧的眉头微微松开,月楹笑起来。
  她道,“多谢您救了她。”
  萧沂站起来,居高临下道,“救她的是你。”
  “她父亲是北疆人,您若不准,奴婢有心也没用。”
  “她母亲是大雍人,她从小也长在大雍,算什么北疆人。救我大雍子民,本就应该。
  月楹偏头看他,嘴角噙着笑,“好,那奴婢便自己些谢自己。”
  她低着头,看向小女孩时眉眼温柔。
  萧沂眸光微动,努力将视线转移到小姑娘身上,轻声问,“她什么时候能醒?”
  “没有意外明天早上就能醒。”
  “乌木尔呢?”
  月楹一怔,差点没反应过来他说的是那个北疆人的名字,“他有点麻烦,估计得两日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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