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丫鬟后每天都想跑路》第71/194页


  她又问,“那明婕妤与此事无关吗?”
  “目前来讲,没有发现。”萧沂从怀里拿出一个包裹严密的东西,“看看这个。”
  月楹接过,才打开一个小口,便闻到了浓重的曼陀罗花的气味,打开一瞧,里面赫然是一个精致的香囊,“是明婕妤的?”
  萧沂点点头,今晨趁明婕妤与皇帝出去时,他让人悄悄拿的。
  月楹剪开香囊,里头各种草药混杂,她很容易就找到了想要的东西,她拿镊子夹起一个细小的籽状物,“这便是曼陀罗花籽。”
  月楹把所有的花籽放在一起,足有数十粒,“曼陀罗花籽不便宜,也不易得。这个剂量,很奢侈。”
  “这东西能治安神,陛下的偏头痛也能镇住,太医之所以不用,就是因为它会上瘾。”
  明婕妤进宫时不过一个小小才人,短短两年便成了婕妤,皇帝宠爱有加,看来与这香囊也脱不了关系。然而要做到这一点,明婕妤还需要帮手。
  皇帝的模样,应该是已经上瘾了。太医每月去请平安脉,经年累月总会有人发现的。
  除非,太医院里有她的内应。
  萧沂问,“若用这东西两年,可还能戒除?”
  “因不是直接服用,戒除并不麻烦,只是戒除人需吃一番苦头。”戒/毒没有捷径,只能生忍。
  尤其要给皇帝用药,更是难上加难。“陛下那里……”
  “其余一切有我,你只需准备好治病就行。”
  他的语气让人安心,月楹重重点了下头。
  戒/毒这事也不能急于一时半刻,月楹也不想在皇帝面前露脸,又去找了刘太医。
  刘太医大惊,“丫头,你所言是真的?”
  “是。”
  刘太医冷静下来想,确实有许多不合理的地方,就如上次,皇帝头风发作,等他去时,皇帝的脉象却很平稳。
  而那时明婕妤就在皇帝的边上,假使是她身上的香囊稳定了皇帝的病情,一切就都很合理了。
  月楹又将猜测太医院里有内应这事告诉了他。
  刘太医眼睛一亮,“是全廷!”全廷是三年前进的太医院,因为医术不错,得到当时的太医令赏识,提拔他去御前。
  皇帝这几年的平安脉都是他请的,照全廷的医术,不可能发现不了端倪。
  这次围猎,刘太医的名额本来是全廷的,只因来围场的前两天,全廷不小心摔伤了腿,这才换了刘太医过来。
  若非这次意外,还不知道要被蒙骗多久。
  出了刺杀之事,原本三天的围猎皇帝顿时没了心情,摆驾回宫。
  萧沂站在下首,“已经确定全廷与明婕妤勾结。”
  皇帝皱眉,“又是北疆人?”
  “不,他们是西戎的人。”
  皇帝震怒,挥袖子扫落了桌案的东西,“萧沂你是怎么当差的!朕把飞羽卫交给你,你却让朕这皇宫成了筛子!是个人都能往朕身边塞细作!”
  萧沂单膝跪下,“微臣失职。”
  皇帝猛然站起来,气血一上涌,脑袋就疼起来,“嘶――”又跌回椅子里。
  皇帝双眼赤红,脑内犹如被人撕扯着,他想闻到明婕妤身上的香味,但他知道不能,都是药物在作祟!
  该死的西戎人!
  皇帝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起来吧,朕这次就饶了你。”
  “谢陛下。”萧沂站起来。
  皇帝道,“朕的治疗什么时候开始?”被药物控制的滋味真不好受!
  “刘太医已经想出了治疗办法,明日便可开始,陛下只要平心静气,便不会头疼。”
  皇帝闻言安了心,舒畅不少,“宫里宫外你再好好筛一筛,别让朕再发现咫尺之内有异族!”
  “是。”萧沂领命。
  这次的事情的确是他疏于防范,北疆与西戎竟那么早就在大雍埋下种子,即使这些种子可能永远可得不到启用,然一旦有用,这些隐于大雍市间的人,也许能给大雍带来致命一击。
  何其歹毒又深远的心思!
  萧沂忙碌了起来,月楹也同样脚不沾地。
  未免引起西戎人的警觉,明婕妤与全廷都被秘密控制起来,皇帝中药之事不能为旁人所知,所以知情人只有月楹与刘太医。
  月楹穿上小陈的衣服,装作男子行走在太医院。
  皇宫巍峨,金碧辉煌,斗拱飞檐,数不胜数,月楹却无暇欣赏这堂皇建筑。
  从宫外到宫里,她一连走进了十数道门,每入一道门就是一道枷锁,禁锢的人喘不过气来。
  “都收拾好了吗?”刘太医嘱咐再三。
  月楹点头,“没问题。”
  刘太医还在喋喋不休,“进殿时,切不可直视陛下天颜。要记得……”
  月楹再次说,“知道,我都记下了。”
  月楹跟着刘太医进了殿,低眉顺眼,眼中只有面前的几尺地方。
  只听一个威严的声音道,“有劳刘卿。”
  “不敢,陛下安康,本就是微臣职责所在。”
  皇帝也没有多废话,让刘太医直接开始。
  月楹与刘太医采用的是药浴疗法,皇帝褪去外袍,坐在浴桶里。
  刘太医适时给月楹使了个眼色,月楹带上棉布口罩,悄悄点燃了安神香。
  刘太医也带上口罩,“陛下,药材中有安神的功效,您若感到困倦,尽管睡去。”
  皇帝表示可以理解,端正地坐在浴桶中,不一会儿便传来平稳的呼吸声。
  月楹这才敢抬头,皇帝安详地睡着,中年蓄须,眉眼依稀与睿王爷有些相似,不过睿王偏俊美,皇帝则是更威严。
  刘太医催促道,“快动手吧。”
  月楹颔首,随即拿出金针,刺其穴位,让药力能游走于皇帝全身。
  “您看好了。”是治病也是掩饰,皇宫太危险,这样乔装打扮风险太大,月楹将这套针法尽数教于刘太医,这样便用不着她了。
  月楹故意放缓的下针速度,刘太医看得认真,配合着月楹给他画的穴位图,大致能记住。
  “丫头,这针法教给我,不算背叛师门?”刘太医也有顾虑。
  月楹笑道,“哪有什么师门,医术重在传承,若有机会,要全天下的人都学会治病才好。那样遇上急症时,也不必因为等不到大夫而错失了救治的机会。”
  “知道的人越多,就代表传承下去的机会越大,会有更多人得到救治,何乐而不为?”
  刘太医听罢,赞道,“岳丫头有大胸怀。”假如异地而处,他承认做不到月楹这般无私。
  月楹轻笑摇头,这也不能怪他,囿于时代而已,做不到不藏私,也不能说不是好大夫。
  皇帝这一觉睡得很舒爽,醒来时只觉浑身轻松,连带着心情也好了不少,从前总觉得四肢有些无力,夜里批奏折批不了多久就手腕酸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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