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之我为正室》第143/153页


  杨天元掀了衣摆,长笑一声,“酒不醉人人自醉,有趣!有趣!”竟是兀自走了。
  有人带了头,众人也各自起身离去。独留下薛氏青肿着脸,呆愣愣地看着一桌美酒佳肴,刚刚明明众人还捧了她,敬她一杯新纳酒。怎地这会儿人都走了个干净?一时抚着脸又想起昨天夜里他待自己的温柔,还以为这一生总算有了个指望,却不知道梦原来醒得这样快。
  薛氏也不知道自己在亭子中枯坐了多久。等到她院子里的下人来收拾酒菜,个个憋了笑四处避走,还是伺候她的康婆子看不过眼,一把将她从地上捞了起来。
  “姨奶奶也要知道些规矩,咱家奶奶是个再好处不过的性子,只要不顶撞了她,把住了爷儿,还怕往后日子没个出息的时候?是人啊都张了一双朝前头看的眼睛,过了的事儿就教它过去,还想它做什么!”
  薛氏猛地一抬头,眼里倒起了几分希望。论样貌,她的确比不过徐明薇,但她有的手段,却是她拼死也比不了的,谁叫她们这些养了做妾的,自小便是钻研了这门功夫的呢?是个带把的总逃不过!
  康婆子见她眼里又恢复了神采,放心不少,指点着众人将亭子里收拾妥当了。等人都走了,才从袖子底下掏出一锭银子来,掂了掂重量,足足有一两之多哩。她眯眼笑着往荷包里偷偷塞了,要不是她眼尖,只怕这一两银子也轮不到她白得了了。心里不禁又是一声冷笑,就那么个扶不上墙的货儿,还想跟正院那个比了,也不照照镜子看看自己是什么货色,一时唱着曲儿得意地回了。
  却说傅恒怔楞楞地一路走着,不提防,竟是走到了自家院子跟前。守门的婆子正两两捧着瓜儿吃了,见着他也是一阵惊讶,连忙甩手擦了个干净,堆着笑脸起了做礼,“爷可是要进去?”
  傅恒抬头看看自家院门上头的匾额,晴风院,上头一笔一划,都是他扶了她的手题上去的。一时也不知道自己是作何想,也不知真见了她又该说些什么,竟是一声苦笑,又摇着头走了。
  等人走远了,应婆子才偏头小声说道,“莫是撞了邪了吧?”
  接口的那个仍旧是头也不抬,冷笑了一声,“失心疯了而已,管得他!咱们自己吃瓜。”


第二卷 第240章 纵使举案齐眉
  日子就这样不咸不淡地过去,到九月傅家为娇娇摆下一场百日宴,京中有头有脸的人家悉数到场。连着秦王府送了贺程不说,晋王府和赵王府上竟然也派了得脸的管事送了长命锁来。
  徐明薇过后看了程仪,便使了碧桃去铺子上传了话,晚间果然送回消息,如今京里盛传天顺帝圣体违和,连民榜都放过一回,要遍寻了名医。据说是个风症模样,一痛起来只恨不得目眦尽裂。太医院上下看了个遍,也全说不上个由头来,只能吃些缓和药丸止着。
  倒难怪留京的王爷们,蠢蠢欲动了起来,徐明薇暗暗想道。回头叫婉柔收了礼单,又叹,那唇膏生意,傅恒果真和人做了起来。有秦王的人罩着,办事效率也快,这样精细的东西,短短几个月,竟也真教他们给仿制了出来。青秧那个冷头脑的,还问她要不要也跟着风,去寻了匠人仿上一仿。
  婉容看她脸色,像是心情不错的样子,小心翼翼对问了一句,“奶奶,爷过来看馨姐儿,这会儿正在院子里,您要不要也出去见见?”
  徐明薇看她一眼,叹了口气,“他是给了你多少银子,回回来都要特特地问我一声?”
  说罢,到底是放了信件起了身,往外走了去。
  傅恒正抱着娇娇逗乐,一会儿高一会儿低地抛着,那小人儿也不怕,只睁着黑葡萄的大眼儿,高兴地手舞足蹈,只听得一片铃铛脆响声。
  “你仔细些别伤了她,小孩子骨头都没长好呢。”徐明薇忍不住出声提醒道。
  傅恒转过脸来,直愣愣地盯着她眉眼瞧了,末了才从嗓子底下闷出一声,“嗯,我仔细得。”
  娇娇这会儿已经很晓得认人了,听见徐明薇的声音,便想扭着脸儿来找,一边嘴里啊啊叫着,就是要她抱。
  徐明薇一看见她那小脸儿,心早就化成了一团,连忙上前从傅恒怀里接过了孩子。也不知道他是有意还是无意,交接中一双手竟摸进她的袖口来,她抬头冷淡地看了他一眼,那手才默默退了去。
  只是光裸的手臂上还残留着他手掌炙热的温度,一时激起她身上无数鸡皮疙瘩。当着傅恒的面儿,徐明薇也不好露了怯,强忍着不适将孩子抱离了他一些。
  “听说前些日子你大姐姐给你写信了?”傅恒目光往她身上一绕,看见娇娇正隔着衣裳啃着她的胸口,将她胸前沾湿了一片。他无声地吞了一口唾沫,再也转不开眼来。
  “嗯。倒是收到了一封。说了她夫家一些许热闹事,还说今年添了个小的,也取了个薇字做名。”
  徐明薇说完,抬头才发现傅恒的眼神变了,忍不住乜他一眼,微微侧过身避让。娇娇却不肯歇,小手还要往她衣服里头扒了,一副不喝道奶不肯罢休的模样。这个坑娘货,徐明薇往她小屁股上轻轻拍了拍,回头同傅恒说了一声,却是自己抱了孩子回屋去喂奶去了。
  进了屋解了襟口,终于心愿得偿的娇娇熟门熟路地找到了地方,满足地闭了眼睛,小嘴一呶一呶地吸得那叫一个用力,右手还死死扒住了徐明薇胸口,一副十足的护食模样。
  徐明薇忍不住又拍了一下女儿的小屁股,笑着点了她的脑袋,“你个小吃货,饿死鬼投胎的。”
  迎头却是一片影子盖下,她还以为是婉容进屋来了,一抬头,满脸的笑容便冻了住。
  傅恒背着光站在她跟前,一双眼睛仿佛着了火,直勾勾地盯住了她看。那眼神,她分明熟悉的很,当时他们还要好时,他想要她的时候,总是这样一幅要吃人的模样。
  徐明薇有些害怕,他们交恶的日子实在太久,傅恒与她,几乎像个陌生男人。她抖了声音朝他说道,“你出去。”
  傅恒不理她,却朝她俯身下来。徐明薇侧头便要躲,教他先捏住了下巴,却是不得不抬起了脸。
  怀里抱着娇娇,她也没地方躲。徐明薇心里正在犹豫,要不要趁此咬了他。傅恒却只轻轻在她唇上吻了吻,便放开了手,脸上神情竟比她脸上的还来得可怖。一脸受了极大惊吓的模样,欲言又止地看了看她,夺门而逃。
  徐明薇教他这番举动弄得懵了。真新鲜,占了别人便宜的倒是一副贞洁烈女模样!她心里冷笑过一回,低头和娇娇贴了脸,眼里一片冷清。


第二卷 第241章 纵使举案齐眉
  傅恒这一回抽过风,倒是许久不曾再来。徐明薇也乐得清闲,成日围着孩子转,连着房师傅来看了,都笑她已经完全是个小妇人模样,只怕连毛笔头朝着哪里下都忘记了。
  徐明薇送走了房师傅,倒反思过一回。她近来的确是只把心思花用在了孩子上头,如此是好也是不好,合该给自己留些空闲时间的。由此之后,白天里她除过几次喂奶,倒腾出手来重握了毛笔练字。心想难怪电视剧里那些太太小姐们动不动就要跪在佛堂抄了佛经,这内宅日子悠长,除了闲话打嗑,绣花扑蝶,也就这拢长的佛经能教人心神安稳,在寂静中寻出一片天地来。
  这一日她正歇过午觉,懒懒散散地起了穿衣,婉容却忽然带了个人进来,打脸一看,正是后院的樱桃。
  她屋里的向来守规矩,如非事出紧急,婉容绝不会没她的允许,便把后院的人给放进屋来。因此徐明薇也没出声怪罪,拢了衣裳问道,“是后头出了什么事?”
  婉容点了点头,压低了声音说道,“奴刚刚在外头撞见了樱姨娘,她有重要的话同奶奶说了,事情来得急,又怕教人看见了先有了提防,奴只好直接带了人进来。”
  徐明薇颌首表示自己知道了,直接朝樱桃说道,“你有什么紧要的,便在这儿说了吧,我听着呢。”
  樱桃头也不抬,只说了一句,“东边院子里的,有两个月没有换洗了。”
  徐明薇手里正捏着茶碗盖子吹了气,闻言手上便是一顿,紧了声儿问道,“这事儿你又是怎么知道的?说的人可是个能信的?”
  樱桃知道她听进去了,心底便是一松,这回事情要是真的办成了,那她就算是在徐明薇这儿真真正正地递上了投名状,是徐家的人了。
  因而正色说道,“这事千真万确,奴是亲耳从东边院子里的康婆子嘴里听到的。奶奶要是不信,可以暗地里使了人去问那康婆子。薛姨娘自上回教奶奶打过,和康婆子倒结下些情谊,平日里也将她视作心腹,因此这事儿叫康婆子看破后,薛氏也没否认。这两个月交上来的换洗小衣,全是她割破了手臂放的血。前头或许是婆子们忘记给熬了避子汤,也或许是那薛氏自己狡诈,暗地里吐了。如此算着日子,也是快有三个月的身孕了。再拖下去,只怕孩子打不了。”
  徐明薇晓得她的意思。不是说月份大了怕伤着母体而不打孩子,而是怕王氏或是傅恒真的有心存下这个孩子来,生个女儿倒还好,若是个儿子,占着庶长子的名分,只怕日后也是一大心头之患。
  王氏在她娘跟前说得好好的,谁晓得到最后她会是怎样一个选择。还有傅恒,这个孩子到底是不是经过他授意才怀了的,又肯不肯把这孩子给落了胎去?徐明薇从来不是一个赌徒,她不会拿着自己未来孩子的前程去赌这一分的人性。思量间,她脑中一时乱做一团,只恨不得那薛氏便在眼前,能一脚踢了孩子下来。
  她忽地被自己这一瞬间的想法惊出一身冷汗来。什么时候,自己竟也成了这样冷血计较的嘴脸,能说笑间就定下一个还未成型的孩子的生死?一时又觉着自己圣母,这世道原本就是这样,强者为尊。薛氏不过是一个卖身为妾的,便该守着自己的本分,不要指望了原本不属于她的东西。既然贪心伸了手,那就怪不得旁人执着刀,狠心将那走过界的手指,一根根地给砍断了!
  婉容见她脸上一阵青一阵白的,两眼茫茫然不知颜色,心里也慌了神,连忙上前扶着她在床上坐下,说道,“奶奶,要不要奴去家里通报一声,让太太来替你做了主?”
  徐明薇黯然摇头,说道,“我自己的事情,件件都要闹着大人们做了主,又有什么意思。罢了,全都是命数,我认命便是了。”
  一时又笑着朝樱桃看来,说道,“你回去吧,这回还是多亏了你,才不叫我吃了这哑巴亏。”
  那笑落在樱桃眼里,只剩了无限凄凉,倒惹得她也是一阵眼眶湿热,连忙低头避着出去了。


第二卷 第242章 纵使举案齐眉
  樱桃走后,屋里只窒息般的寂静,婉容担心地看着徐明薇,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正犹豫着要不要叫了老赖家的进来商量商量,徐明薇抬头说道,“这事儿谁也别声张,叫铁头去请了胡大夫来,说是要劳累他些时候,交代好药铺再来;你另外去了门房上嘱托一声,要是看见了姑爷回来,叫他一定一定过来院子,有要事相商。”
  婉容心里猜着一些,也不敢说,朝徐明薇做了个礼,点头出去了。
  一时事情做成回了来,却见徐明薇对着窗正低头垂眸,沉了玉色腕子临帖,面上一片肃然,婉容往里走的步子便顿了顿,想了半天,还是往厨房去了。
  这样的日子,合该熬了疏通理气的汤水,免得叫这口恶心憋在心里,成了疾。
  傅恒这一日中午却是没有回家来,一屋子的人都隐隐看出几分今天院里气氛不太对劲,皆缩了头仔细做活,免得撞到主子跟前落不得好,无端端遭了秧。婉容这心里头直烧着火,瞪那院门口都快瞪出个洞来,如此也是将将熬到掌灯时候,门上的才来报,傅恒总算是回家来了。
  婉容还怕他不来,心想着再不见人,少不得要自己走一趟,顶着了冻死人的冷脸也要将人拖了来。好在不用她真走到这一步,傅恒听了门房的话,到书房换过一身衣服,便疾步赶了来。
  他在门上一见着婉容,眉心自是一皱,“说得这样严重,可是家里出了什么大事?”
  婉容抿着嘴,心里也攒着气,不欲多搭理,说道,“奶奶在里头等着,爷去了便知道了。”
  傅恒心里越发奇怪,进了屋看见徐明薇正静坐着等了他,面上便是无端端一红,步子倒迟了。
  “来了便坐吧,咱们也有些日子没见,倒生疏了。”徐明薇淡声说道。
  “门上的说的不清不楚的,可是娇娇出了什么事?”傅恒有些局促地在她边上坐下,紧张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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