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之暖宠记》第11/105页
齐晔温和地看着轩儿:“轩儿为何如此肯定刺客掳走你是用来胁迫父王的?”许是觉得有些口干,轩儿伸出舌头舔了舔嘴角,南嬷嬷即刻奉上刚泡好的菊花蜜茶,轩儿轻饮了一口,舒服的眯了眯眼可爱得紧,齐晔看着轩儿如此心里也舒缓了些。
“姑姑说了,若不是想拐卖了我赚银钱或是想要了我的命,那么就是要用我来对付父王的,会伏击皇祖妃的总不是要拐卖孩子或是单纯要我命的,姑姑说我是嫡长子,绝对是用来威胁父王最好的人质人选,想来定是父王挡了某些人的道了,才想对父王不利。”
齐晔心里升起一股火气有些烦闷,他右手食指轻轻磨了磨拇指上的硬茧。轩儿没注意齐晔的动作,又抿了口蜜茶:“姑姑说父王就是轩儿的依仗,也是家里的顶梁柱不能有事,平日里都是父王在保护我,这次我即便保护不了父王也不能成为父王的负担,所以我绝不能让那些人得逞。”莫名的,齐晔觉得心里的火气散去了不少,:“你姑姑倒是思虑良多,轩儿说的那说书先生可是与这福来客栈相关?”
“正是,当时来了一位准备赴京赶考的乔彦华公子,他说是因着家境贫寒所以日日在客栈大堂里说书赚取赴京赶考的盘缠,他说的便是父王北城勇战蒙达之事,那些天客栈大堂日日都是宾客满座,轩儿也是在那时候才知道了更多父王英勇征战的事迹。”
轩儿眨了眨眼睛:“姑姑说以乔公子的才学与胆识怕是能入三甲,更何况他不仅来自刚刚平息战乱正是亟待休养生息的边防重城,更是寒门士子,只要当今圣上不是个昏庸的,又如何能错过这难得的安抚天下民心与收拢寒士人心的人才与举措。我们当时对乔公子多有无理,怕是与未来的状元郎结了仇了,不过姑姑也说过,这个乔公子是父王的忠实拥趸,乔公子来自读书人极少的边城,当时也并没有到要靠说书来养活自己的程度,可他只因在进京路上听闻对父王的不实传闻与虚张夸赞,就甘愿冒着前程尽毁的风险也要为父王正名,可见其对父王的一片丹心,日后若是能入得朝堂,定会成为父王的一大助力,只希望父王莫要错过这个人才。”
孙戟满目惊叹:“这个陌琪姑娘真是厉害,殿下可知今年春闱的状元郎正是来自北城的乔彦华,可她怎么知道这个状元郎是为了王爷去说书的,又对王爷忠心耿耿?”
“姑姑若是知道乔公子高中状元定然会十分高兴的,父王可记得当年在北城时曾救过一群被蒙达蛮子绑缚于城墙下做人盾的北城百姓?”轩儿满含崇敬地望向齐晔。
齐晔侧头略做思虑:“怎么,原来是那位青衣书生,当时所有被俘百姓里最镇定脊背挺得最直的便是他了,没想到竟成了状元郎。”轩儿惊奇:“父王竟然认得他。”齐晔温和淡笑:“父王不认得,当时那群百姓里只有一位书生,很是突出,父王就多看了一眼罢了。”
轩儿吃了块咸脆桂花酥,轻蹙了蹙眉,又喝口茶润了润喉,许是齐晔温润的嗓音让轩儿慢慢的不再紧张,整个人都松快了许多,连带着声音都清亮了几分:“姑姑说乔公子,噢,如今已是乔大人了 ,他是恩怨分明,重情重义胸怀天下之人,他感恩父王救过他,更敬仰父王为救护无辜百姓无畏生死,心怀天下百姓之大义。姑姑说无论父王用不用他,他都绝对会尽己所能地效忠父王,于乔大人而言,能让他施展才华并尽心报效的是朝廷,而能令他尽忠拥护的却是父王,轩儿其实有些不太明白,但姑姑却对我说,她和乔大人一样,认为父王是这天下最值得信赖的人。”
齐晔闻言心中一震,眸中闪过一抹明亮,他直直地看进轩儿眼里,他看见了一片澄净和完完整整的自己,一股暖意将心房包裹,齐王眉眼之间的冷肃都清淡了许多。
只是转眼他又攸然冷下了唇角:“你姑姑不过是听了几场故事与本王连面都没见过就下此断言,未免太过草率。”轩儿愣了愣,好似被齐晔忽然的冷然吓到,齐晔心中一紧缓和了脸色,轩儿回过神抿了抿唇角:“姑姑说且不论父王其他时候是如何骁勇征战的,就说那次智救百姓,百姓被俘若是不救定会寒了北城将士与百姓的心,还能助长蒙达蛮子的气焰。可若是救这几十百姓就要冒着极大的风险,一个不当就会赔了夫人折了兵,百姓不比训练有素的将士根本没有自保能力还会拖后腿,到时候很有可能不仅救不了百姓还会折损许多将士进去,可是父王却并没有莽撞行事,用那神乎其技的箭术将在射程之外的敌军领将一箭穿心,使对方阵脚大乱。
父王身份高贵,本来只需派手下将领即刻杀出城去便可,可您却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亲自带兵出城将百姓一个不少的带回城来,姑姑说战场上都是真刀真枪以命博命的,做不得秀掺不得假,若不是真的胸怀天下心系百姓,父王堂堂天潢贵胄皇子亲王又如何会不惧生死的去救助几十个平头百姓。
再说小突崖之役,父王为救北城守将林大将军而身受重伤,对于北城将士而言有亲王坐镇自然能让三军士气高涨,但真正的定海神针却是守城大将林将军。若是亲王出战受伤虽会暂时影响士气,但更能激发将士的复仇激战之情,但若是守城大将受重伤,那北城几乎就等于散了一半,想要重整旗鼓激昂士气是极难的。更何况这是与蒙达之间最重要的生死大战,林将军就是全军的明灯绝不能有任何闪失,而父王为了天下百姓,能置之生死于度外,由此可见父王的品格高洁。
这些莫要说天下没有几人能做到,就是坐拥天下的皇室中人,怕是更没有几人能做到,姑姑教导轩儿纵使不能像父王一般文韬武略,也要做个像父王一样光明磊落胸怀坦荡之人。”
轩儿的声音激荡在所有人的耳中再深深的埋入了心里,让大家都红了眼眶,不仅因为陌琪和轩儿对齐王的敬仰,更似又回到了当年齐王重伤之时的艰难岁月。当年王妃逝世齐王远在北城伤重生死不知,偌大的齐王府只留刚刚出生的世子殿下,当时在云京城里传言纷飞,好似齐王府要就此沉寂下去,那段时日整个齐王府的人都战战兢兢、谨小慎微,生怕一个不慎齐王府就会真的消散而不复存在。
齐晔带着浅浅的笑意,眼神温和深邃:“轩儿说的这些话都是姑姑告诉你的?她竟会与你说这许多。”轩儿有些羞涩,两手交握浓密纤长的睫毛上下轻颤:“姑姑待轩儿向来开明,所有的事她都会掰开了揉碎了跟轩儿讲清楚,让轩儿明白其中关窍,尤其是轩儿感兴趣的事,姑姑说了,只要我想要的想知道的,只要她有的知道的,她都会给我,任何事都会对我知无不言。
当时轩儿对父王之事上心,姑姑也只以为是我一个孩子对大英雄太过崇敬而已。且姑姑一直认为我过于沉默寡言,没有孩子气,所以她喜欢无时无刻的逗我说话。刚开始都是她说的多,我极少回应,后来姑姑就要求我每日至少要与她说上不少于十句话,可多不可少,而且必须分开时间说,不能一次就说完,说什么都可以,所以我能问姑姑问题,姑姑是极高兴的。
姑姑要我学会先思考再提问题,所以如果是我想知道的,就必须先自己理出头绪才能去与她一起讨论,而姑姑教导我说话做事之前先分轻重缓急,重要的急迫的事先做先说,不急不重要的事往后排,说话做事之前先理清头绪,做起来要主次清晰条理分明,这样方能事半功倍,所以如今我方能在父王面前侃侃而谈,。”
轩儿说完脸色突然僵了一瞬,他忐忑不安地垂着头,犹豫着开口:“父王,姑姑性情率直明朗,随性洒脱,她让轩儿把她当朋友 ,什么都不必避讳,轩儿如此太过随意日后会改的,父王……父王莫要责怪姑姑。”
齐晔眉心轻皱,又不动声色的敛下情绪,清雅淡笑:“这件事,父王会着手处理,轩儿不必太过忧心,轩儿有没有觉得累,可要歇息一会。”
轩儿闻言堵在心口的不安平缓了不少,他偷偷的吐了口气出来,齐晔见他如此,却是翘起嘴角,心情愉悦了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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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蒙达弯刀
父子两人说了这许多话,其实时间也没多久,轩儿没觉得多累。他喝了两口蜜茶,看齐王神色淡然温和,虽是与自己一个小小孩童交谈却没有丝毫不耐,心中觉得感动,心里的隔阂生疏也有了一丝细小的松动。他想着或许姑姑说的对,父王并没有不喜自己,只是两人的相处时间到底是太少了,很难亲近起来。
轩儿侧头问询南嬷嬷:“南嬷嬷,姑姑睡得可好?”南嬷嬷福身回话:“回殿下,已着人伺候着,陌琪姑娘睡的很好。”轩儿点点头轻叹了口气对齐晔温声道:“父王,孩儿要禀明的第二件事,是梁州境内落霞山及其临近山脉之中极有可能藏匿了蒙达士兵,甚至还可能囤积了蒙达蛮子的兵器粮草等物,姑姑直言,此事关乎我大齐朝生死存亡,万请父王相信孩儿。”
众人心中一凛,孙戟瞪大了双眼顾不得礼数急声道:“殿下说的可有证据,你们可有见到蒙达军队?这可万万儿戏不得。”常福也急得往前踏了两步,齐晔抬眉一扫,瞬时让躁动的众人安静下来。
轩儿抬手从胸口贴身处掏出两张纸,双手向齐晔奉上,常福伸出双手准备去接,齐晔看了轩儿一眼,却径直从轩儿手中接过。当他看见第一张纸上的内容时,瞳孔瞬间紧缩,他不禁将脊背挺得更直,急切地翻开第二页查看。孙戟见齐晔面上神情由震惊逐渐变得阴沉如乌云盖顶,心里顿时凉了半截。齐晔抬手揉了揉太阳穴,将手中的纸张递给孙睿,当看见跃然于薄薄纸张上的利箭与弯刀时,孙戟的心沉到了谷底,连着那张简略地图上的线条都像是寒光闪闪的毒针扎得他全身冰凉、惊怒交加。
轩儿交给齐晔的是简略图,一张画了一枚长箭和一炳弯刀,那箭头和弯刀炳上都刻着一头凶猛无匹的狼头,在那狼头额上正中刻着一个奇特的符纹。这是蒙达一族的图腾标记,蒙达人将狼奉为神明,认为草原狼群是守护大草原的灵兽,他们祖上的巫师认为将神秘勇猛的狼王刻在兵器上,蒙达勇士们便会受到狼王的护佑,为蒙达统领草原征战所向披靡勇猛直前绝不退缩,纵使是死去灵魂也会受到狼王的召唤成为真正的狼族勇士永远的守护着自己的草原故乡。蒙达人都以能成为狼族勇士而骄傲,故而蒙达人使用的贴身兵器都刻着狼头,狼头上的符纹据说就是狼王用来召唤征战沙场死去的勇士灵魂的灵符。
只是蒙达人的兵器除了大多数毁损在战场上,其他基本都收缴在北城兵器库中等待销毁或熔化重新锻造成大齐朝的兵器,在兵器这方面管束极其严格,基本上没有兵器流落出北城的可能。故而除了朝中品级较高的武将和北城将士及一些被侵略过的北城百姓见过这些武器知道它的特点外,大部分的文官武将及内城的百姓是绝没有机会见到的,即便是有可能也绝不会是轩儿一个幼儿和陌琪一个小姑娘能见到的。
可如今这一看就是轩儿画出来的的稚嫩手笔,让齐晔和孙戟不得不信了,没有亲眼见过是绝画不出来与蒙达兵器一模一样的利箭与弯刀,虽然画的不是很工整。
第二张纸上,画了以落霞山为中心点连接着其他山脉及城镇的简略地图,是真的简略,只是用线条表达路线用点表达地点最多加上了简单的地名。这张看起来应该是陌琪画的,看起来平顺多了,虽然画的也实在不怎么样。
齐晔与孙戟现在都无心去吐槽这一大一小的拙劣画技,孙戟觉得自己额上的青筋都要跳上天了,连带着他的心都要跳出嗓子眼了,只觉得口干舌燥,他舔了舔发干的嘴唇,艰难的开口:“轩儿,你们到底是如何见到这些的?”紧张的殿下也不叫了,改成了直呼其名,他本就是与齐王一同长大,是齐王的伴读,齐王待他极亲厚,撇去君臣之礼说起来他叫轩儿名字也不是不可以的。当然这时候也没人去计较这些。
轩儿看向齐晔阴沉的脸色,咽了咽口水,轻咳一声,掩下心脏砰砰直跳的紧张,默默地缓了好几口气:“我们那日里找过乔大人后在客栈大堂里因感觉有人盯着自己,姑姑担心我被有心人认出,为求稳妥当天夜里就与吴掌柜辞行。第二日天还未亮就带着轩儿跟着客栈的采买马车离开了客栈。我想着父王在北城,便与姑姑提议往北城方向走,姑姑尊重我的意愿,只我们对什么都是两眼一抹黑什么都不知道,姑姑就只好先带着我在云青城落脚,想着等多看些山水志多问些人,弄清了方向熟悉了地理民情再做准备,姑姑说凡事都要有备无患、未雨绸缪方能从容应对,我深以为然。
姑姑带着我身上也只剩下一些散碎银子,姑姑的那些首饰都已用完,姑姑觉得要多存些银钱才好动身,那时已近年关,没想到许多地方都需用人,都是些应对年关的短工,姑姑觉得实在是适合我们,只是她带着我 ,反倒没什么人愿意用。姑姑带着我跑了两天,实在没办法就只好带着我回客栈,却没想到,在一个巷子口的余家豆腐铺子找到了机会,那家老板娘怀了身孕年后就要生产了,可她丈夫已病逝,娘家离得远,如今她身子不方便铺子里只有她婆婆撑着,铺子里总得有人帮忙,她两个女人家不能找男人,所以想找个愿意做粗活的婆子或女子来干活,不用久,只需她出了月子就好了。
姑姑问过后又绕着那一带走了一大圈,就去找老板娘想着看看能不能让我们留下,本来老板娘看姑姑一个姑娘家又带着孩子,虽说了是逃难寻亲的,可总有些不放心。可她婆婆却说这是好事,眼见就要生了,还能有个金童登门,这可见着就是让他们老余家沾福气生大胖孙子的兆头,说什么都要留下我们,姑姑乐得直说我是贵人,之后我们就在那落脚。那老婆婆对我还好,可姑姑做的事却多,比福来客栈时更累些,因着豆腐都是赶早的生意而这家是城里老字号了,生意是极好的,每日半夜就得起身,那婆婆也只是让姑姑做粗活累活,更是深冬大冷的天,姑姑的手做起来事几乎就没离开过冷冰冰的水里,一直都是肿着的,还被水泡得起皱。”
轩儿吸了吸鼻子,那双明亮的大眼睛也蒙上了一层水雾,声音也低哑了下去:“那婆婆还从不让姑姑看着她做豆腐,姑姑说那是祖传秘方,容不得外人知晓的。那婆婆虽说是看在我的份上留了姑姑,但我是知道的,其实那婆婆也是看在姑姑要顾着我没办法找到更好的活,更何况又是寻亲的外地人,不管是工钱给少了,多干活了,还是出了什么事也找不到人来撑腰,还不用去衙门登记,反正我们也不签契,又是女儿家家和一个小孩儿都是手无缚鸡之力的,也翻不出什么花样,她用着不要太放心。
这些都是我后来无意间听见她们婆媳两个亲口说的,我当时很是生气,又看着姑姑辛苦,想着让姑姑别干了。可姑姑说这些她都知道,人都是自私的,谁不是为着自己考虑,她们都是寡妇总要有些手段才能活得好些,她一点都不怪她们。
姑姑说她留在这豆腐铺也有自己的思量,豆腐的营养可与燕窝相比,我们留在这,至少我可以多吃些豆腐补补身子,更何况她看过了,这附近有肉铺,还有各种吃食铺子,总不会饿着我。最重要的是这附近就有一家私塾,我没法进去,却能在外边听听,姑姑说古有孟母三迁,只为孩子勤学上进,她如今做不了其它,却也希望能让我受些好的熏陶。她懂得不多教不了我什么,那至少也不会把我养歪,这样她也放心些。可我看着姑姑累得布满血丝的眼睛和臃肿皲裂的双手,怎么都安不了心。”轩儿直接伸手用衣袖用力的擦了擦没忍住流下的眼泪,只要一想起那段时间,他就揪心揪肺,心疼难耐。
孙戟原本急着知道那蒙达兵器的事,可听了轩儿的话,却又于心不忍,想来她们定是吃了很多苦头的。不说南嬷嬷已经泪流满面,就说向来冷淡的红袖都红了眼眶,他在心里重重的叹了口气,他深深的看了眼通红着眼睛的轩儿,看来这小殿下是有备而来的了,可再看他那通红却清亮透彻的双眼,又觉得是自己想多了。
陌琪带着轩儿在豆腐铺子落脚,每日里做活之余得了空闲就会带着轩儿四处走动,尽量谨慎地与各色人等交谈,以获取需要的信息,有时也去茶馆小坐,安安静静的听着茶客们家长里短、奇闻异事、鲜闻时政、天南海北的各种声音,再从中捋出对自己有用的一一记在脑中,为日后去北城做准备。
为了让轩儿多些营养,陌琪盘算着身上还有些碎银,紧巴些轩儿一个孩子尽够了,便时常带着轩儿去买些肉、蛋等荤食给轩儿加菜,也就跟周边铺子熟络了起来。尤其是那肉铺又肥又壮的王屠户每每见着她们总是喜笑颜开的,说是喜欢孩子得紧,让轩儿多去找他家孩子玩,轩儿每每总是被他笑得鸡皮疙瘩起一身,只觉得恶寒得很。
待轩儿过了有生以来最落魄却因为有姑姑陪在身边又觉得是最温暖的新年后,那老板娘于正月初十生了个大胖小子,可把那余婆婆高兴坏了,还特特的给轩儿封了个整二两的大红包,在很多穷苦的平头百姓家这二两银子可是全家整年的花费了,看来这婆婆倒真是相信轩儿是给他们老余家带来福气的金童了,也可见他们这家老字号当真是有些家底的,只现今家里就只两个女人当家钱财不好外露,想必如今有了儿孙,日后定是能撑起门户了。陌琪喜滋滋地吃着报喜红蛋时就是这么跟着轩儿感慨的。
作者有话要说: 国庆节快乐哈~~~~~~~
第18章 暗巷受辱
因着要给老板娘坐月子,余婆婆就将除了磨豆腐做豆腐之外所有的七活八事全都扔给陌琪做了,陌琪就比之前要更累得多了,整个人都瘦了一大圈,轩儿着急之余又帮不上忙,他便是想做,陌琪也要拦着,这天寒地冻的,别忙没帮上倒给冻出病来不是更让陌琪心疼吗。
等老板娘出了月子就找陌琪商量让她多做几个月,她们婆媳想着如今孩子也平安落地了,就想着多放些心思在生意上,想多请几个人把铺面扩大生意也做大些,辛苦几年给这余家仅剩的独苗多挣些家业,也把老余家的名号撑起来,这样她们也算是对得起余家的列祖列宗了。
陌琪本就想着天气还冷着就不急着赶路,又见初为人母的小余氏态度温软诚恳,也就答应了下来,只说着让她们尽快地请好人,说不得她们哪天就要辞行走了。小余氏自然高兴的应承了下来,心里到底是有些可惜留不住极为吃苦耐劳的陌琪,也不知日后能不能找着这样好的。
小余氏如何想,陌琪和轩儿自是不知道也管不了,该做什么还做什么,只她们行李历来都是整理得好好地,就是以防哪天突发情况随时都能走的利索,说起来都是泪,这都是逃出来的经验呀。
没过几天铺子里倒是真的来了位四十出头的妇人,因家里丈夫病重想着出来挣些治病钱,人看起来也是老实勤快的。多了个人,事情确实分担了不少,陌琪就想着带轩儿出去走走,这一个多月都窝在铺子里忙着,两个人哪都没能去轩儿怕是憋得狠了。
果然陌琪跟轩儿一说,这孩子就笑得眉眼弯弯,俊秀可爱的不得了,她们到了云青城后为了好找事做,陌琪就没有给两人再伪装了,看着越发俊俏的轩儿,陌琪总是对他的父母无比的好奇,这得有多强大的基因才能生出颜值如此逆天的轩儿来呀。
陌琪向余婆婆告了一天的假,打算带轩儿出去好好逛逛,最重要的是去吃顿好的,好好的补偿补偿轩儿。
一大一小暂时抛却了所有烦恼打算撒开了去玩上一整天,趁着天气晴朗,两人先是去了城里有名的清荷湖畔漫步浅行。看着路旁偷偷冒着鲜绿新芽的大树,深深的呼吸着满满的春寒气息,陌琪只觉得心肺都被洗涤了一遍,全身上下的毛孔都舒畅得不得了,即便刚出了二月头的天气再怎么好也还是冷得紧,也禁不住两人已放飞的好心情。
之后逛街吃特色小食,中午去吃了当地有名的小吃杂烩面,价格实惠味道鲜美,两人吃得心满意足。轩儿直言这可是他从小到大吃过最好吃的面了,陌琪笑他小屁孩才吃过几碗面啊,就如此断言,这人生长着呢,也不怕以后被自己打脸。
下午去了城里一处有名的大茶馆,据说那个茶馆有说书、唱小曲的,比着她们原先去的小茶馆有趣多了。一进茶馆里迎面就是一阵喝彩声,可见那说书先生讲得正是精彩的当口,只认真一听没想到这说的竟然又是跟齐王有关的。不过这回换成了太子离世后齐王在虞城剿匪的事,陌琪惊讶这齐王还真当的起战□□头啊,怎么哪有战事哪就有他。因着轩儿痴迷齐王得很,所以就在茶馆消磨了一整个下午,连晚饭都是在茶馆吃的,直等到月上树梢陌琪才带着意犹未尽的轩儿出了茶馆往回走。
陌琪不仅叹息这齐王的魅力未免太大了,这茶馆里的客人都换了两拨了,轩儿竟然还能坐的稳如泰山。这茶馆的小二都多看了她们好几眼,倒不是那说书先生能说个大半天加一个晚上不停歇的,而是说书先生下场后,上来唱曲的竟然也是夸赞齐王的,这让陌琪很是无语,跟着轩儿吐槽这齐王到底是惹着谁这么不痛快,非要这么钝刀慢磨的折腾他,能不能痛快点啊,她都觉得替齐王累得慌。
齐王神勇受百姓爱戴,在民间说书先生多说说实属正常,这并不会让陌琪觉得反常。当初在福来客栈时陌琪确实是有些随意地猜测,纯粹是当八卦说给轩儿听的,根本做不得准,要不是轩儿非得那么较真地去找那个说书举人,陌琪说不得没两天就忘到脑后去了。但如今看起来确实是有人刻意在针对齐王,哪有说书唱曲都连着夸一个人的,更何况到哪都在说,这就有些奇怪了,又不是说这天下就只有一个齐王有故事有内涵,这天下可不是齐王一个人打下来的,也不是缺了他就会塌了,那些个才子佳人、神话传奇、风流韵事、前朝风云哪个不能说啊,怎么就叼着齐王就不放了呢。
轩儿却是一改在福来客栈的惊慌无措,反而镇定的觉得齐王定是能化解这些下作的烂局。陌琪奇怪轩儿态度的转变,轩儿倒是坦然,当时是关心则乱,现下认真想想,齐王堂堂百战之神,这世上还有什么能难得倒他的,这话说得好有道理,陌琪竟然觉得无法反驳,也是醉了。
两人就这样一路聊着,谁也没注意有什么危险在等待着她们。离铺子还有一段路时,正好要穿过一段巷子,虽说一眼望去巷子里很暗,但当晚月光明亮,倒也能看得清路。陌琪本就不是胆小的人,所以没有丝毫顾虑带着轩儿就走,走了快半时,轩儿扭捏着说想要解手,陌琪就让他靠边尿去,正好是背着月光的地方,虽说不太可能有人吧,但就是来人了也不怕被人看见。轩儿不好意思,让陌琪别盯着他看,陌琪便往前走了几步等着他,离着他不远不近,发生了什么事都好应对。
“总算没有白等一回,白嫩嫩的小美人儿,我可想死你了。”耳边忽然出现了刻意压得极低的污言秽语,等陌琪反应过来时,自己已经被一双铁钳般的手臂从背后锁紧在满身酒气的如石墙般的胸膛里。陌琪被这突然而至的侵犯惊得全身僵硬,第一反应便是看向轩儿所在的位置。见轩儿还没现身,也顾不得那人不安分的手和越来越下流粗鄙的言语,她一边用手尽力推据着男人一边迅速查看了周边情况,发现那人是只身一人并没有同伙,就朝着轩儿方向大声喊道:“轩儿快跑,轩儿快跑。”
因为穿得厚实,所以折腾了好一会儿才好的轩儿刚往前走了两步,就猛然间听见姑姑的惊叫声,他的心一惊,发力向前跑去。就发现姑姑竟然被一个又肥又壮实的男人钳制住了。他想也没想就冲上前去拉扯着那男人,想将那恶心的人拖离姑姑,那人边紧抱着陌琪边回身低头看了眼瘦弱的轩儿。嘿嘿的笑了两声就轻轻松松的抬腿将轩儿踢到一边,陌琪见轩儿摔倒气急之下,瞬时爆发了一股力量,趁着那人不注意猛的抬头后仰用力撞向那人下巴,趁他下巴吃痛手上暂时松劲时一把将他推开,动作迅速的转身拔出了头上的银簪,一把插入了那人的肩膀,那人痛极闷哼一声,用力挣了下,将陌琪连带着银簪一同推倒在地,看那狰狞扭曲的表情,想是顾忌现下状况才没敢痛叫出来。
陌琪见挣脱了钳制立刻起身向轩儿奔去,将将才扶着轩儿站好,便看见那人摸了把被刺伤的肩膀,呲牙咧嘴活动着下巴不紧不慢的缓缓向她们走来。也是在这时她才看清来人是谁,她心里又怒又怕,只担心今晚若是逃不脱,轩儿该如何是好。
那人猥琐的笑了两声:”嘿嘿,原先还以为是温柔的小心肝,没想到竟是个性子泼辣的,这样才带劲,我更喜欢。我说陌姑娘,我王屠户可是一眼就看上你了。这阵子可是对你日思夜想的,怎么样,反正刚刚也摸了抱了,你就是想找别人也是不行了,干脆就跟了我吧。爷我包你吃香的喝辣的,到时候你要是给我生个胖儿子,我就休了家里的那头母夜叉,扶你做正妻如何,我王屠户可是对你真心的。”
王屠户边说着还边往陌琪轩儿那逼近,轩儿怒吼:“你别过来,你休想碰我姑姑。”
王屠户那□□着的满是横肉的脸上油光满面,在清冷莹白的月光下显得越发的黏腻恶心,他好似心情极好的抖着腰间那黝黑油腻的钱袋荡笑起来:“陌姑娘,今儿个就让你看看我的诚意,爷可是不缺银子的。看看,这可是刚收回来的肉款整整五十两,我今天就送你当见礼了,回头我再找个媒人上门给你提亲去,到时候再给你五十两当定礼,我可是正经人家,绝不会委屈了你,你可要信我,我可是真心想抬你进门跟你好好过日子的。”
陌琪早已松开了轩儿满是汗湿的手,转而捂住了轩儿的耳朵,免得孩子被那些个不堪入耳的污言秽语脏了耳糟了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