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人权术》第238/693页



  二十五,皆是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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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纪叔叔,你.....你不能污蔑小漾!我是为了小漾和爹爹妈妈才把你交给魑魅门,可是你不能污蔑小漾!她什么都不懂,她是身不由己的,她被人控制,可这并不是她心甘情愿的!”简破浪用力摇头,完全不肯相信纪恻寒的话。
  纪恻寒的眼中,露出一丝怜悯之色,他说道:“破浪,你相信我,我说得句句都是实话。你还记得昨天晚上么?鬼脸人让你害我,你不肯,是小漾姑娘,耍了个小把戏,你便肯了。而刚才小漾姑娘之所以会出来,也无非是因为鬼脸人一直没有杀我,她在后面等不及了。我想在她心目中,我纪恻寒可算得上是危险人物了,对么,小漾姑娘?”
  蒙着面的小漾一直安安静静地站着。她的仪态十分优雅,风姿绰约,娉婷之中略带着几分柔弱,犹如扶风的弱柳一般。任凭是谁,恐怕都很难相信这个柔弱的女子,便是所有事情的始作俑者。
  她一直在静静地听纪恻寒说话,听得很是用心。她一句话都没有说,就那么静静地站着,仿佛纪恻寒说得是别人的事情,与她没有半分干系。
  “小漾,你告诉我,这一切不是真的。”简破浪很艰难地吐出这两个字,对小漾说道。
  小漾转过脸来,望着他,眼神中掠过一丝不忍。她缓缓地把蒙面的纱巾放了下来,出现在众人面前的是一种楚楚可怜的面容。她的皮肤光洁细腻,犹如新剥的鸡蛋白一般。
  “你......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你的脸------”简破浪不可思议地说道。
  “不错,我的脸并没有受伤,你也没有连累到我。那日,原本是一个局,让你以为自己不慎伤到我最钟爱的脸,毁了我的容貌。我之所以那么多,无非是想让你可以死心塌地为我做事罢了。对不起,破浪,因为我没得选择。”小漾静静地说道。
  “事到如今,你可以告诉我,到底是怎么回事么?”简破浪凝视着她,心中全然不知道在想什么。
  小漾的眉峰微微蹙起来,她仍旧是那个娇弱柔美的女子,只是眼角眉梢,多了几分刚毅和戾气。她缓缓说道:“我叫徐栖歆。我的师父是昔年鬼影门的门主欧阳明裳,而我的父亲,便是当年死在朝廷手中的徐有贞。所以,我没得选择。”
  “所以,你利用我?”简破浪望着眼前这个忽然之间换了一个身份的小漾,一时之间,心口如堵。
  “自始至终,我想对付的人,无非是皇帝和怀箴公主、李贤三人而已。因为是他们害死我爹爹,害得我们徐家一门凄惨,家破人散。可惜李贤早死,我没有法子对付他,只好对付皇帝和怀箴公主,来报我爹爹的大仇。”徐栖歆安安静静地说道。
  “徐栖歆,你这么想是想把事情想岔了。徐有贞当年陷害大忠臣于谦,以莫须有的罪名杀死于谦,帮助皇帝夺门复辟,原是他负了天下人。后来,徐有贞恃宠生娇,恃功凌主,因与曹吉祥和石亨的冲突而被罢官还乡,这笔账,又岂能算到皇上、皇长公主和李大人的头上?我这隐居世外的人,尚且知道这件事,你又岂会如此糊涂?”纪恻寒语重心长道。
  “不是这样的。”徐栖歆摇头,“我爹爹查人不明,误信奸佞,对于少保的死,是要负上责任,然而却罪不至死。我爹爹这么做,也无非是希望可以得到皇帝重用,为国效力,为民请命。可是皇帝糊涂,居然把我爹爹罢官回乡。你不是我,你不知道我爹爹的日子是怎么度过的。他回乡之后,日日盼望着可以重回朝野,施展抱负。每日都在写洋洋洒洒的万言书,希望可以把书信递入宫中,重新得到皇上重用。爹爹投书无门,后来几乎倾家荡产,终于找到一个人帮他传递书信。但是皇帝看到书信后,却丝毫不为我爹爹对国家的一片忠心打动。不但不重新起用他,还把书信烧成灰烬,命人还给我爹爹。我爹爹便是这么被生生折磨死的,你说,难道狗皇帝不需要负责任么?”
  纪恻寒心觉徐栖歆太过于偏执,难以劝服,只得说道:“便是如此,你也只是仇恨皇帝罢了,为何连同皇长公主和李大人一起恨上?”
  “李贤那个奸贼,口口声声说是想正国风,实际上还不是为了想留名青史,得到皇帝的信任而挑拨我爹爹和曹吉祥、石亨的关系?若是李贤不加以挑拨,我爹爹岂会和曹吉祥、石亨闹翻,以至于被他们参?的确,我也恨石亨和曹吉祥,我更恨李贤,可是他们都已经死了。至于你那个皇长公主么,天下人都知有皇长公主,而未必知道有皇帝。若不是她和于谦相交甚笃,怀了私心想为于谦报仇,教唆李贤去害我爹爹,我爹爹又岂会落得如此下场?所以她也一样该死。”徐栖歆的眼中,涌现出丝丝缕缕的恨意,让人望而生寒。
  纪恻寒无可奈何地后退一步,事到如今,再和她多说下去,已然无益。她的这种偏执的想法根深蒂固,要想让她改变,根本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
  纪恻寒从袖中取出一支横笛,放在手中扬了扬,道:“既然如此,我们动手吧。”
  “慢着!”简破浪走到徐栖歆的面前,凝望着她,一字一句地说道:“我要知道事情的全部真相!”
  徐栖歆低下头,忽然又抬起头来,眸中放射出点点寒光,一字一顿道:“我为什么要告诉你事实真相?你只是我的阶下囚而已。”
  “我要知道事情的全部真相!”简破浪的面上,没有丝毫表情,仍旧重复着。
  徐栖歆不知怎的,舒了一口气,慢慢点了点头说:“好。我就告诉你,让你死得瞑目。”
  “六年前,我爹爹死后,我成了无家可归的孤儿,我师父欧阳明裳收留我,传授我武功。后来,师父死时,把鬼影门传给了我。大师姐水云沁不服,与我争夺门主之位。后来,师叔做主,把鬼影门一分为二。大师姐带领她的弟子成立了禅心堂,带着她的弟子念经修行。我继承师父的意志,带着我的弟子成立了魑魅门。再后来,我遇到了他------”她说着,便指着鬼脸人,道:“你摘下面具吧。”
  鬼脸人点点头,便把面上的面具摘了下来。鬼脸后面,却是一张比鬼脸更丑陋的脸。莫说是简破浪,便是纪恻寒,也从来不曾见过这般丑陋的男人。他的脸上无伤无残,却比一些面部受伤的人长得更可怕些。

  二十六,不由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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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生得不好看,心肠却不坏,对我特别的好。我说什么,他便肯做什么。他为了我肯去死,为了我肯杀死身边最亲的人,他什么都肯为我做。我教他武功,他学会功夫后,对我更加忠心,屡次三番的帮我,救我。后来,我便与他结成了夫妻。现在,他已经是我的丈夫。以前,他没有名字,因为不想见人,一直戴着一张鬼脸面具,所有的人都叫他鬼脸人。我嫁给他后,给他取了个名字,叫做徐保。他会尽心尽力保护我。”徐栖歆一口气说完,面上看不出悲欢。
  简破浪没有想到,鬼脸人徐保居然是徐栖歆的丈夫,更不曾想到,徐栖歆的丈夫是这般模样的人,心中被深深震撼,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其实,我们从来没有想过要害你的爹爹妈妈。”徐栖歆看着简破浪,说,“我把门派建在这武夷山上,只是想避开世人,伺机报仇而已。有一天,有人寻到武夷山上,找到我,同我商量一件大事。那么不巧,那件事被你爹爹听去了。他的功夫好,我们不曾发现他。但是当他走后,却有弟子在林中捡到你爹爹掉落的柴。想必当时他太过于惊慌,所以忘记把柴带下去。我只看了一眼,就知道偷听到我们秘密的人是你爹爹。我一直都知道这武夷山中有个茶林,茶林中住着一对奇人异士。那时候,我还不知道他是怀箴公主的哥哥简文英。我以为你的爹爹妈妈都是世外高人,不会理我们的事。却无意中从来人耳中知道,原来茶林中的奇人异士,是昔日朝廷的人,与皇室有着密切的关系。他是怀箴公主的哥哥,又怎么会眼睁睁看着我对付他妹子?我立刻想到,他一定会进京。”
  徐栖歆把事情娓娓道来,听在简破浪心中,却觉得很是心惊。
  “我想了很多法子来对付你爹爹,阻止他进京。甚至想过倾魑魅门的力量去对付他。想来想去,却总觉得不成。他是世外高人,武功高强。他的妻子------你的妈妈据说曾经得到过龙夫人秦懿静的指点。便是我魑魅门倾巢而出,也未必能对付得了。我苦思冥想,想了半日,终于想到了一个法子,那便是混入茶林之中,伺机下药。”
  “所以你利用我?”简破浪面上的神情,晦暗不明。
  “你信不信都好。其实我起初想混入茶林的时候,并不知道有你的存在。没想到那么巧,你救了我,还把我藏在茶林中疗伤。我便悄悄在小溪中下了千日醉和软骨散的毒。你的爹爹妈妈不曾疑心,饮用了溪水,便中毒晕倒。你恰巧不曾饮用。接着,我的属下便来了。我们在你面前做戏。我故意装作为你挡了一剑,毁容伤了面颊。你带着我逃走,我示意属下不要追来,我们果然逃了出去。本来我只是想对付你的爹爹妈妈,然而见到你很感激我,最后我想利用你来对付怀箴公主。“徐栖歆的脸上,看不出任何表情。
  “之后我趁着你不注意,与徐保取得联系,我们决定做场戏给你看。徐保找到了我们,并且告诉我,我是从魑魅门逃出来的叛徒,我的体内中了毒。徐保威胁你,如果想救我,救你的父母,你必须要进京去见怀箴公主。你要乔痴装傻,不能被她发现你去的目的。可惜,你到了京城,既没有杀掉她,也没有引她来,来的人是纪恻寒。我们便想到利用你对付纪恻寒,进而对付怀箴公主。后面的事情你都知道了。昨夜在山上,我见你犹豫不定对付纪恻寒,便故意装成与徐保作对,来激你对付他。而今日我原是不打算露面的,没想到徐保被纪恻寒唬得不知该怎么做,我只好出面促他杀掉纪恻寒。却不曾想到,被纪恻寒揭穿了事情真相。”徐栖歆吐了一口气,说道。
  “毁容、毒药,还有......你对我的感情,一切都是假的,是不是?”简破浪望着她,问道。
  “是。”徐栖歆艰难地点点头,“一切都是假的,包括你认识的小漾,也是假的。根本就没有小漾这个人。我师父教我,绝不能对男子动真情,男女之间有缘结为夫妻,无非是想守望相助而已。徐保和我都做到了。所以我不会对任何人,包括你产生任何感情。”
  “人活着,若是没有感情,又有什么意思?与飞禽走兽,又有什么区别?”纪恻寒不以为然道。
  徐栖歆低下头:“也许别人可以有感情,然而我,永远不可能。感情于我,太过于奢侈。”
  众人一时无话。徐栖歆重新抬起头来,目光中含着几分凛冽:“简破浪,原本你什么都不知道,尚可以活下去。如今却是不能够了。我若是放过你,别说是于规矩不合,便是我自己,都寝食难安。”她美艳的面上,露出一丝凶光,说话间,已然举起手中的明月钩。
  明月钩是类似于吴钩的一种武器,与吴钩却也有些区别,钩身更为小巧,而钩锋也更为弯曲一些。
  简破浪像是痴了一般,怔怔站在当地,一句话也不曾说,也不曾看徐栖歆一眼。而纪恻寒,也冷眼旁观,没有动。
  徐栖歆举起明月钩,白衣飘然,向简破浪投掷过去。简破浪仍旧是没有动,可见心中已然是沮丧到了极点。
  徐栖歆的明月钩,眼看就要到简破浪的面前,却贴着他的发梢,嗖地一声飞了过去。明月钩重新回到徐栖歆手中,简破浪毫发无损。
  “你并不想杀我,小漾。你还是喜欢我的,对么?”简破浪望着她,眼中怀着期望。
  徐栖歆却慢慢摇了摇头说:“没有。我之所以不杀你,是因为我知道我根本就杀不了你。当着纪恻寒的面杀他的人,我自认做不到。”说话间,她已经把脸别向一边。
  纪恻寒站出来,笑道:“徐姑娘,在下应承你,若是你当真要杀破浪,我绝不阻拦便是。你若是想动手,请便吧。”说完,便退后站到一旁。

  二十七,明月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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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徐栖歆美丽的面容上,露出丝丝愕然,她握着明月钩,白玉似的双手微微颤抖。时间慢慢流逝,分分秒秒扣人心弦。
  就在这时候,忽然有一支飞镖对着简破浪射了出去。飞镖的速度极快,从旁边射出,莫说是旁人,便是纪恻寒,也微微有些愕然。眼看飞镖就要射入简破浪胸前,纪恻寒意识到不出手不行时,徐栖歆已然出手。
  她手中的明月钩,向着飞镖飞了过去,嗖地一声,把那支飞镖打落在地。简破浪这才回过神来,颇为触动地看了徐栖歆一眼。
  明月钩像是生了眼睛一般,打落飞镖后,向着飞镖发出的地方飞过去。只听到一声“啊呀”,有人重重跌落在地上。
  纪恻寒、简破浪和徐栖歆齐齐去看。倒在地上的,不是旁人,是徐保。原来,方才徐保见徐栖歆迟迟没有动手,便打出飞镖,想帮她了结了简破浪的性命,却不曾想到,徐栖歆会向他出手。
  “徐保------”徐栖歆叫了起来,走到他的面前,把他扶起来。他的一只手臂,已经被明月钩齐齐整整钩了下来,鲜血涌出来,满地的殷红,犹如盛开的罂粟花。明月钩,起初欧阳明裳用它在江湖中打天下的时候,给它取了个名字,叫夺命追魂钩,可见这件武器的厉害。徐保能不死,已经算是万幸。
  徐保丑陋无比的脸,看不出什么颜色。他望着徐栖歆,哀声道:“歆歆......”声音中带着一丝愧疚,又有一丝解脱。
  “我不知道是你,我真得不知道是你......”徐栖歆说道,“我不知道方才打出飞镖的人是你......你的手臂......”她边说着,边命人取来刀伤药,给徐保负上,并帮他止血。
  “纵然你知道是我,你也会这么做,对不对?我知道你会的,歆歆。”徐保说每一句话,都显得很是费力。
  “我......”徐栖歆看了简破浪一眼,茫然地摇摇头说:“我不知道。可是,我一定不会伤害你。”
  “有你这句话,我就安心了。其实一直以来,我都想和你说,歆歆,你做错了,真得做错了。你如今正当锦绣华年,却为了上一辈的恩怨而厮杀,那是不值得的。我很想告诉你,你做得不对。但是我知道你一定不肯听从。我只能守在你身边,默默的保护你,不让别人伤害你。如今,我不知道我还能不能再活下去,所以我一定要趁着还能说告诉你。”徐保丑陋的面容,显得十分狰狞。
  ”你说。你有什么想说的,你都告诉我,我会听着的。”徐栖歆说。可见,在她心中,徐保也是一个很值的信赖的亲人。
  “天下人都知道,是你爹爹因妒忌杀于少保,然你不知道。天下人都知道,你爹爹的死是咎由自取,与人无由,然而你不知道。你爹爹陷害忠臣良将,尚能老死,相比起曹吉祥和石亨的不得善终,你爹爹的死,难道不是上苍网开一面么?为什么天下人都知道,却偏偏你不知道?你终日沉浸在仇恨之中,为了仇恨,已然牺牲太多太多。你听从你师父的话,然而歆歆你知道么,你师父那一套是不对的。若不然,为何你的大师姐水云沁会和你分道扬镳?我日日夜夜跟着你,保护你,为你做一切,是因为......因为天下人中,只有你肯把我当人看,也因为我喜欢你。但是,你的所作所为是不对,而且没有意义的。”
  徐保的话,让所有的人都觉得震惊。尤其是纪恻寒,不禁对这个相貌奇丑的男子刮目相看。
  “你......你说什么?徐保你说什么?你知道你自己在说什么吗?”徐栖歆望着她,不可思议地问道。
  “我当然知道。”他挣扎着,“我是想把我的心里话说出来给你知道。若是不说出来,任由你沉浸于仇恨之中,我便是死,也是不能甘心。歆歆,你不是不明白事理的人。你想,你若是杀了朱皇帝,杀了怀箴公主,杀了所有的人,又能怎么样?到时候还不是乱臣贼子当道,若是再有一个曹吉祥、再有一个石亨、再有一个王振出来主持大局,到时候受害的是谁?还不是天下苍生?你爹爹虽然在杀于少保一事上做得很错,可是我知道他的理想是做一个有作为的名臣,希望可以流芳百世,我想这些你比我更知道。”
  一片安静。徐栖歆静默不语,似是在沉思徐保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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