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簪花落》第1/89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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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簪花落》

作者:欣涵




  一梦三四年

  夜静更深,灯花残落,画屏上原本鲜艳的美人蕉也灰暗了……
  铜镜前,我用半月形的木梳轻缓地梳理着及腰际的卷发,抬头望着窗外的栾树发呆。
  三年前我已经死了,却又莫名其妙的醒来,一睁眼只见满枝的栾花和漫天飞舞淡黄色的花瓣,鼻尖是我身上的血腥味与栾花香混合的萦绕,竟是那样的和谐。
  我听见了由及近的脚步声,似乎在我身边站定,接着一声略带沙哑梦幻似的男声响起:“姑娘,前尘已逝,新业未知,来此既是与贫道有缘,且宽心。”
  我只当是一场梦,又沉沉睡去。梦里一遍遍闪过父母伤心欲绝哭泣的脸和向我举起的黑沉的枪口,而那把枪就握在我最爱的男人手上,还未及明白为什么,我只就感觉到温热的液体在我身下一点一点慢开,落在地上,像一朵朵艳红的玫瑰。
  被热气蒸醒后,睁眼发现自己浸泡在一个巨大的药桶里,中药味充斥着我的五官,我口中喃道:“热……”
  “姑娘你终于醒了,再忍半个时辰即可。”
  又是那个声音,我循声望去,一个白胡子老道,忙里忙外地往我所在的大药桶里添着药草。
  “你是谁,这是哪儿?”我问道。
  “贫道清风,此乃落凤山顶修缘观,姑娘你且安心熬过这半个时辰再问其他不迟。”
  等我熬完了药浴,我才彻彻底底地明白,我竟来到了古代,一个叫“翎”的国家。我落在了修缘观别院的栾树下,而这道行高深的清风老道早料到我的到来,及时救了我,我整整昏迷了七七四十九天。这小说里的情节静在我身上发生,只觉得上帝和我开了个玩笑。我一个21世纪的大三女生竟莫名其妙的被男友谋杀又莫名其妙地来到了这里。
  是的,前尘已逝,我除了接受开始新的生活别无选择。
  清风道长收我为徒,三年了,我每天拾掇着自己的失落和悲伤在道长的教导下一点点开朗起来,噩梦也越来越少了。师父也因缘为我改名为“清栾”,教我武功,道学。三年来学到的东西倒也不少,很多时候我都快忘了自己是个“未来人”了。
  我曾问过师父我可否回去,师傅淡淡地说:“不可说。”我扑哧一声笑道:“师父你个老道学什么释迦摩尼!”师父倒拿他的拂尘敲了三下我的头:“顽劣!”但我分明看到他眼中的笑意与宠溺。每每我淘气的时候,总会想,一辈子这样清淡快乐地度过,真的挺好。
  师父除了我一个女徒弟之外,观中只有另一个徒弟,一个年仅8岁的小男孩,名唤“清宁”,师父说他一生就收了三个徒儿,除我俩之外另有一个27岁的大师兄“清远”早已游历在外,和我们一样都是俗家弟子不着道袍。我便笑说,师父怎么这么看得开,也不收几个能一辈子呆在这观中陪伴的,师父有淡淡地说:“缘分而已我只想出尘清静,不做他求。”当时清宁嘴角微微一牵,抛给我一个“就知道会这么说”的眼神,我便也咧开了嘴,师父鼻子一掀道:“嫌马步蹲得不够?”我们立马正襟危坐了起来。
  清宁极喜欢粘着我,他一个8岁的孩子想来平日孤独惯了,却又总是摆出比我资历高的样子,不愿叫我师姐,偏让我叫他师兄,我着实不愿意,便吵将开来,后来竟在每天晨起干家务的日子里发展成了“大娘”和“小子”的对话,师父听后彻底无语,背过去佯装喝茶胡子直抖。
  但我不得不承认的是,除了性别没法儿比外,别的可比的我几乎都不如清宁,武功我是个半吊子,只把轻功练得较好方便逃跑;讲道更是不如,很多时候师徒3人打坐我都是在会周公;就连长相清宁那张祸国殃民的脸都把我这21世纪的美女给比下去了。我常怒道:“你小子将来定是个祸水!”每这时他都气鼓鼓地说:“大娘!别把我跟你归为一类!”我无语……
  想着这三年来的点点滴滴,我嘴角一直上扬着,清宁也11岁了,个头窜得极快,祸水脸长得越来越祸水,师父还是那个样子,除了我和清宁淘气的时候,他大多时候的pose还是蛮仙风道骨的。
  我望着镜中的自己,有些呆,不看身上的古装,光看发型、脸蛋和耳朵上21世纪的珍珠耳钉,还真难相信自己现在是个“古人”。我转身从床下扑楞楞翻出个包袱来,坐在床边慢慢打开,里面是我带来那个时空的东西:一件仍残留着血迹的白色onlyT恤,一条牛仔裤和一件牛仔服,另就是一根黑色橡皮发带上面有俩小猪头,一个没电了的手机,一双我最爱的白色蝴蝶结饰的小皮鞋和一包面纸。除了戴着的耳钉其他都在这包里了。我将衣服和鞋拿出一件件换上,对着镜子继续发呆,镜子里“奇装异服”的自己和周遭的环境相映,说不出的诡异。
  心里闷闷的,踩着小皮鞋推门出去,门口的栾树下有一个秋千,是我缠了清宁好久才帮我做的,栾树旁有一泊小池塘,时值初春,风儿吹漾了一池春水,在月光的照射下泛着冷冷的光。我坐在秋千上轻轻的荡。
  “这么晚了还在折腾!”后面传来清宁的声音,不知何时他已站在我身后,伸手帮我轻轻推着秋千。
  “就折腾,我睡不着,待会儿还要敲锣打鼓呢,谁让你跟我住一个院子的,认命吧!”
  “大娘,折腾,话多。”
  我头冒黑线,瞪他一眼。
  他不再说话,也不推秋千了,走到树旁坐着发呆。
  “怎么啦?”
  沉默……
  “我还没问过你呢,我是从天上掉下来的,你又是从哪儿来的呢?你家在哪里?你爹娘是谁?”
  “你问题真多!”
  “不说拉倒,可惜啊……”
  “可惜什么?”清宁撇过头警惕有狐疑地望着我
  “某人的叫化鸡没了!”
  “大娘!!!”清宁几乎吼出来。
  我扣扣耳朵,就当没听见。道观里尽是素食,清宁正在长身体的时候,我本又是个肉食动物,哪儿熬得住,清宁便经常偷偷到山里抓野兔山鸡之类的,我负责在观后面开小灶,清宁自是不会做只有我会,我们一猎一烹倒也分工得当。如今我说要扣他那份,他自然急了。他却也没法反驳我,我虽武艺不精,但抓个兔子鸡什么的自是没问题。我得意地笑~幸亏留了一手。
  他瞪我一眼,“我娘死了,师父救的我。”
  我脑中闪过几个电视剧情节:“家中遭灭门?你爹抛弃你娘?你娘得了绝症?你娘和师父有一腿?”
  我本欲继续说下去,但看到清宁憋紫的脸,咽了咽吐沫住了嘴。
  “够了,我那时还小,不记得了!”
  我语塞,他吼完自顾自沉浸入自己的悲伤里,漫延开,我的心又沉了下去,看他这副样子,虽无泪却哀到了骨子里,我喃道:“对不起……”
  “我只记得漫天的火光和娘身上混着血腥味的栾花香,和你来的那天身上的味道一样……”
  我怔住,他转过身来望向我,眼中竟同时流露着悲伤与灼热,我呼吸一窒,气氛越来越诡异,半晌才冒出一句话来。
  “呃…… 你越长越祸水了.”
  “那根弦搭错了你!”他抛下一句话转身回房了,留我一人抓耳挠腮。
  后来晚上睡觉,似是听见一阵鸽子扑愣翅膀的声响,翻个身蒙头继续睡。

  荡子天涯归棹远

  次日清晨醒来,洗梳完毕,推门出去入了中院,看见清宁像往常一样,早已劈了一堆柴了。清宁劈柴不是用斧头,而是直接以掌为斧,既是练功又是做家务。我也能,只不过他都劈了十来块我才劈了一两块而已,我理所当然地把这活儿给推了。
  朝阳初升,斜斜地映着清宁脸上细密的汗水,灿烂而魅惑,不禁让我闪神。他若是一女子,不知多少男子会为之神摇,而如今一男儿身,再过几年若是下了山,又不知多少女儿家要一腔春思空寄了。我知道,他的心是很大的……
  我掏出手帕递给他:“小子,擦擦,看你臭的。”
  清宁转过头,便看见清栾微笑的脸,晨风吹起她的发,神似一树随风吹起的柔美栾花,美眸映着晨光,流光溢彩。心里又是熟悉的一悸,却道:“再臭也比你这个懒虫香。”边说边接过手帕自顾自擦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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