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粉妆夺谋》第28/767页


  小狐狸住了爪子,可怜巴巴地看着她。
  苏风暖又对它说,“你老实些,不乖的话,我把你扔水里去。”
  小狐狸顿时收起了小眼神,怕怕地安分下来。
  船家将船划到最近的地方,是一片山林,他在外面喊,“姑娘。”
  苏风暖一把拽起了昏迷不醒的叶裳,出了船舱,看了一眼,点头,“就这里。”话落,她补充道,“你也跟我下来,此事非同寻常,你这生意怕是从今以后不能再做了,你若是信得过我,便先跟着我走,回头我给你安排营生。”
  船家连忙苦着脸道,“小老儿还有一个老伴和一个傻儿子……”
  “稍后出了此地,我便让人去接他们,一并给你们安排。”苏风暖果断地道。
  船家咬了咬牙,扔了船桨,“小老儿听姑娘的。”
  苏风暖又看向卿卿,“要想活命,你也要跟我走。”
  卿卿白着脸,挣扎片刻,点了点头。
  一行人下了船舱。
  苏风暖对船家说,“将船沉下去,快。”
  船家常年与船打交道,对于沉一艘船,做起来自然简单,他拿起船上的铁器,将船砸漏,又找了一块大石,船很快就沉了下去。
  苏风暖见船沉下去之后,示意二人跟上她。
  卿卿腿软,走不动,刚走几步便落了后,船家连忙又回去拽了她,快步跟上。
  走了大约两盏茶,来到一处路口,有一辆马车停在那里,马车上有一个头戴斗笠的老者,见苏风暖来了,连忙掀起车帘。
  苏风暖带着叶裳立即跳上了车,说道,“海叔,去柳开那里。”
  海叔点头。
  船家和卿卿见只有一辆车,车厢狭窄,有些犹豫。
  苏风暖道,“都上来,快。”
  船家再不犹豫,拖着卿卿上了车。
  帘幕刚一落下,海叔便立马挥鞭,赶着车离开了此地。


第二十九章 东宫背后
  马车上,叶裳昏昏沉沉,头歪在苏风暖的怀里,即便昏迷着依然眉头深锁。
  船家和卿卿挤在角落里,尽量蜷着身子,不站地方去挤苏风暖和叶裳。
  苏风暖沉凝着脸,想着谁要杀叶裳?这么多年他虽然荒唐无稽,但不曾听闻真把谁罪狠了想要他的命。
  沉静中,卿卿小声开口,“姑娘识得叶世子?”
  苏风暖打住思绪,抬眼看了她一眼,点了点头。
  卿卿低声说,“今早,叶世子前来游湖,带了十多个护卫,他来的太早,所有画舫都没做营生,卿华坊的妈妈见是叶世子,便唤姐妹们出来作陪,叶世子不喜太多人跟着,妈妈便让奴家陪叶世子出游,另外派了六名支船人。”
  苏风暖点头,“你们从岸边出发时是什么时辰?”
  卿卿说,“是辰时整。”
  苏风暖计算了一下,辰时她刚到灵云镇,正在衣裳铺子等着给小狐狸做衣服。又问,“都游了哪些地方?”
  “整个东湖都游过来了,叶世子似乎漫无目的,只想观景,上了船后,一句话都没对奴家说。奴家与他寻话说,他让奴家不要呱躁。”卿卿说,“快到响午时,便看到了姑娘的船,就是那时,叶世子突然落水了。”
  苏风暖看着她,“你既然在他身边,可曾看见什么人从水下对他射中穿骨钉?”
  卿卿道,“一个黑影,突然露出水面,之后一下子就没了,然后叶世子就栽到了水里。”
  “可看清了面貌?”苏风暖又问。
  卿卿摇头,“那黑影太快了,奴家没看清。”
  苏风暖对她道,“我前往后舱查看时,有十二名护卫中毒而亡,底仓夹层下,有五具支船人的尸体。”
  卿卿立即说,“叶世子一共带了十二名护卫,支船的一共有六个人才对。”
  苏风暖颔首,“那就是那一名船夫不知所踪了。”话落,对她问,“卿华坊应该是这东湖最大的画舫?”
  卿卿点头。
  苏风暖看着她,“这么大的卿华坊,没有强大的靠山在背后支持,不可能做到这么大。你们卿华坊背后的东家是谁?”
  卿卿一愣,摇摇头。
  苏风暖看着她微笑,“卿卿姑娘既然是卿华坊的头牌,怎么可能不知?头牌不是只靠美貌就能立得住的。今日有人要叶裳死,若非我和船家相救,叶裳死后,画舫沉船,你也必死无疑。”
  卿卿脸色发白,见苏风暖虽然笑着,但眸光却无笑意,她挣扎片刻,低声说,“是东宫。”
  苏风暖一怔,“东宫?”
  卿卿垂下头,声音细若蚊蝇,“正是东宫,妈妈与东宫来往密切,去年画舫出了一桩事儿,官府找来,是东宫出面解决的,当时奴家正被牵扯了进去,否则奴家也不知晓是东宫,妈妈瞒得密实,对外不透露半丝消息。”
  “去年画舫出了什么事儿?”苏风暖又问。
  卿卿低声说,“去年画舫也沉了一艘船,淹死了庆阳县守的独子,当时有七个姐妹在船上,都一同被淹死了。奴家是因为中途来了葵水,先乘打鱼的小船离开了,侥幸活了一命。但唯奴家一人活,自然牵扯了官司。”
  苏风暖眯起眼睛,“当时一共死了多少人?”
  卿卿道,“六十三人。”
  苏风暖拧眉,沉船死了六十三人,其中还有庆阳县守的独子,自然是大案。东宫就这样压下了。今年却又出一桩命案,死的人若是容安王府叶世子的话,还能压得住吗?
  皇上宠叶裳,他的死,自然不会不管。这样的事儿,定然压不住。
  苏风暖低头看了叶裳一眼,他脸色潮红,依旧高热。落入水中,中了穿骨钉后剔骨挖肉,湿衣服没换,虽然他给烘干了,但湿寒之气也已经入体,发热也正常,但必须要赶紧退热,否则高热不退就会有性命危险。她对外面道,“海叔,再快些。我带着的人发了高热,必须尽快医治。”
  外面无人应答,但马车立即快了。
  山路颠簸,卿卿和船家身子几乎坐不稳,随着马车左右摇晃。
  走了半个时辰后,马车进入平坦的路,才不颠簸了。
  又走了两盏茶,马车停了下来,外面的海叔下了车,撩开帘幕,指了指身后,示意下车。
  苏风暖向外看了一眼,点点头,连忙带着叶裳跳下了车,匆匆向里面走去,同时不忘吩咐,“海叔,将他们二人先安排了。然后再派人去将船家的妻儿接过来。”
  海叔点点头。
  船家疑惑地看着海叔,“你……不会说话?”
  海叔又点点头,示意船家和卿卿跟上他。
  船家看了一眼,只见回到了灵云镇,落脚在了一处小巷子里的一处宅院,从外面看,再普通不过,海叔在前面领路,他和卿卿跟在后面。
  苏风暖进了院子后,来到一间房间,有小伙计闻信赶过来,看了一眼,惊道,“这是容安王府的叶世子,小姐您……怎么把他带到这里来了?”
  “如今只有这里安全,我信得过。”苏风暖放下叶裳,对小伙计说,“柳开,我开一个方子,你立即去前面的药房拿药,赶紧熬了端过来。”
  柳开见叶裳的样子,就知道受了重伤又引发高热了,连忙点头。
  苏风暖很快就开了一个药方子,递给他,他拿了药方子,匆忙去了。
  苏风暖看着叶裳,见他昏昏沉沉,极为难受的样子,便打了一盆冷水,用毛巾沾了冷水,拧干,放在他额头上。毛巾被他身体的热度传递,顿时热得烫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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