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绿衣彩虹剑》第68/162页


“但在那时候,芙蓉山庄已是武林人物闻名变色的地方,所谓五行、八卦、暗桩、埋伏,都应有尽有,不论瓦上、墙上、地上。甚至于一草一木,一沙一石,都暗藏着致命的危机……”

余树奇听说碧芙山庄竟是恁般凶险,心下也暗悔失策,但他决不畏缩,反而俊目中放射出坚毅的光芒。

平若看在眼里,也暗叹年轻人大有勇气,接着又道:

“若以你我这时的艺业,进出三十年前的芙蓉山庄,看来没有多大困难,但这三十年来,谁知碧芙山庄改变成什么样子,而且……”

余树奇忍不住道:

“大不了是有困难罢,难道那些死物还留得住活人?”

率若到底曾经当过十几年的婢女,武学再高,也脱不了婢女的气质,说起偷进碧芙山庄,或往碧芙山庄与旧主人为敌,在众目睽睽之下,仍然有点胆怯。只因余树奇豪气凌云,打起她多少勇气。

她略为沉吟,旋道:

“你已经答应过了,当然不能因困难退缩,但不该就答应在三天之内使他有所准备。”

余树奇被她说这样不该,那样不该,心里可有一点气,若非因地与仇残子关系非常,真要顶撞几句。由其如此,仍忍不住脱口道:

“阿姨!时日一久,他岂不是防备得更周密到?”

平若暗道:“好倔强的性子!”却从容道:

“时日久,固然使对方有尽量准备的时间,但我们可偷偷踩探清楚,然后在厮杀时不至吃亏。”

对于平若这份心意,余树奇无法反驳,虽觉得各有利弊,也只是点一点头。

平若担着一腔心事,也只好勉强笑道:

“这时已说不得了,好歹也得和他们真个真章。但是……唉――”她猛觉一个极其严重的问题,一下子钻进心坎,不觉喟然发出一声长叹,重重地捶一捶胸口。

余树奇一惊道:

“阿姨!你怎么了!”

平若一脸痛苦之色,注视良久,才叹一声道:

“要知这回进入碧芙山庄,不是你我俱死,就是方士哲和方芙俱亡,方士哲虽然罪大恶极,但他是你姑姑的生父,若果把他杀了,你姑姑焉肯饶你?”

这虽是使人十分为难的事,余树奇本来与方家上下无冤无仇,若不是为了仇残子,何须插手去管?然而,为了仇残子,又须与她家人,甚至于生她的父亲为敌,岂不更增加她的痛苦?

自古道:“天下无不是的父母。”仇残子倘若是忤逆不孝的人,自当别论。偏她又是至孝的女儿,一任她父亲押解,斩脚,投下深谷而无怨言,若被地知道地教出来的好徒弟,反而为她的事与她父亲厮拚,在亲父之仇,不共戴天的大道理之下,那能不诛杀自己的门徒以为父报仇?

因此,余树奇一被平若提醒,真个不知如何是好。

他思索了好久:好久,才微展笑容道:

“奇儿倒想出一个计策,不知使得不得。”

平若喜道:

“你先说来!”

余树奇道:

“教他们知难敛迹,或引他往外面来打!”

平若一皱眉头道:

“怎样能使他们知难,怎样引得他往外面来打?”

余树奇被问得楞了半晌,做声不得。

平若失笑道:

“你这计策可用,反正还有三天的日期,慢慢想也是不迟!”

余树奇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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