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绕床弄青梅》第30/78页


  “先生,请您放心,学生一定会努力的。”
  “嗯,”尤泽宇笑着点头,“以后若是有什么疑问,直接来问先生便是,先生一定会尽力替你解答。”
  今年过年,因为尤泽宇和宇文棠的婚事而显得格外喜气热闹。几家人坐在一起,欢声笑语不断。
  叶环看见初言抱着一本书坐在那里,口中还似乎念念有词,便对尤离道:“言言是怎么的?怎么大过年的还这么刻苦用功?”
  尤离往初言的方向看去一眼,笑道:“言言想考逐鹿书院。每年考逐鹿书院的人那么多,门槛又高,她想考进去自然要努力用心才行。”
  “原来是这样。”叶环恍然,赞叹道,“言言将来一定是女子中的状元。”
  “哼!”旁边的尤泽澜冷哼一声,“就爱出风头。”
  尤泽澜站的地方距尤离不远,尤离自然能听见,可她端起茶抿了一口,并未再说什么。
作者有话要说:  

  ☆、码头情变

  逐鹿书院每年五月举行考试,所以新年一过,初言就更加忙了,整日整日地看书写文章。她选的副科是医科,所以还要跟着自己爹爹学医理,有时候连吃饭的时间都没有。
  尤泽宇经常会送一些书来,宇文新知道初言要考逐鹿书院之后也到各处搜罗出一些罕见的典籍送去李府。
  “言言,”宇文新把手里的两本书放到书桌上。
  初言停下笔,瞥了一眼手旁的书,顿时高兴起来:“你真的帮我找到这两本书了,太好了,谢谢你。”
  初言如此热情地跟他说话还是头一次,宇文新有些意外,也有些欣喜,“还有你上次托我去买的鱼食,我也带来了。”
  鱼食?糟糕!初言猛地站身。
  为了更安静地读书,她把书桌搬到书架之后。穿过两排书架,跑到窗前。窗前的桌上放着一只鱼缸,鱼缸里是那两条锦鲤。缸里水有些浑浊,两条鱼儿一动不动;若不是偶尔摆动一下尾巴,别人一定会以为它们都死掉了。
  已经有好多天没有换水了,连鱼食都没有喂。初言想要抱起鱼缸,可因为动作太急,一个趔趄差点摔倒。
  “言言。”宇文新连忙扶住她,接过她手里的鱼缸,“我帮你。”
  两人给鱼儿换了干净的水,又撒下鱼食。看着重新游起来的锦鲤,初言松了一口气,对着缸里的鱼歉然道:“对不起啊,我忙着读书,差点害死你们,幸好没事。”
  宇文新看着跟鱼儿说话的初言,凤眸中泛起层层笑意。
  他是西王府的世子,虽然没有那些贵族子弟的纨绔脾性,但一直是想要什么就要什么,所以会在四年前毁掉初言的葵花。可是,在滇南的那大半年里,他看到灾民的苦难和悲欢,经历了饥饿跟疾病;他跟灾民在一起,一起啃馒头,一起住帐篷;他为干裂的土地操心,为治水工程绞尽脑汁……那个时候,他才体会到生命的真正意义,也才觉得自己是真正地长大了。
  所以他现在只想初言好好的。他喜欢初言,所以只要初言能开心,其他的都无所谓;就算初言喜欢的人不是他,也无所谓。
  四个多月,初言日日挑灯夜读,只差头悬梁锥刺股。终于在五月下旬,迎来逐鹿书院的考核。整整考了两天,在最后考完医科走出书院的那一刻,初言长长地舒了一口气,向自家的马车走去。
  “言言。”
  娘亲问过她考完后要不要爹娘来接她回家,她说不用。那是谁在喊她?初言转过身,看了好一会儿才看到人群中的宇文新,“宇文哥哥,你怎么来了?”
  宇文新跑到初言身边,笑道:“我,我来找杨夫子。想到你今天考核,所以就过来看看,考得怎么样?”
  初言抿嘴一笑:“我也不知道,那个考医科的夫子说了一个病情,我没有想出解法,也不知道最后的结果。”
  “没事的。”宇文新安慰道,“若是什么都会,就不用来逐鹿书院了。”
  也对,初言点头。
  “你现在是回家吗?”宇文新问道,“我送你回去吧。”
  “我不急着回家,我去码头找小哥哥。“
  为了应付这场考试,她几个月没有出门,刘成暄怕打扰她读书也很少来李府。仔细算来,新年过后,两人才见过两次面。
  “嗯,那你一路上注意安全。“
  见宇文新要走,初言突然想起他送来的那些书,连忙叫住他:“宇文哥哥,你帮我找的那些书,我明日送去王府。“
  宇文新笑道:“你辛苦了好几个月,这几日就在家好好休息,我明日去李府拿。“
  码头。
  夕阳西下,码头上的工人都准备回家了,黄小花和刘成暄两人坐在帐篷里。
  黄小花从旁边的凳子上拿起一匹布,放到刘成暄面前,“我之前说给你织一匹布,已经织好了,你看看喜欢不喜欢。“
  黄小花的家境不是很好,所以也买不起什么名贵的丝线,更别提用蚕丝。可这匹布的表面平整细洁,摸上去很柔软。刘成暄连连点头:“只要是你织的,我都喜欢。”
  黄小花一笑,又拿出一个食盒,打开来是一碗面,“你不是说想吃我做的阳春面吗?本来我准备中午带过来的,可是中午要替我娘给布店送布,所以只好晚上带过来。”
  “我最喜欢吃你做的阳春面了。”刘成暄迫不及待地拿起筷子,挑了一口就往嘴里送。
  “你慢点,又没谁跟你抢。”黄小花拿起袖口,擦掉刘成暄嘴边的汤渍。
  刘成暄抬起头,呵呵傻笑。
  手中的帕子越捏越紧。几个月的时间,她倒不知小哥哥跟黄小花的关系到了这样好的地步。
  刘成暄在吃面,黄小花便打量着码头上收拾东西准备回家的工人。不经意间,目光触及到站在不远处的初言。
  “小姐。”黄小花站起身,声音有些慌乱。
  刘成暄一愣,放下手里的筷子向初言跑去,“妹妹,你考好了?”
  “嗯。”初言点头,眼睛越过刘成暄,向帐篷里的黄小花看去。
  刘成暄显然是很紧张,捏着衣角,头都不敢抬起来,只敢偷偷地用眼睛瞟上几眼。初言真正生气的时候,往往是一句话都不说。
  “小哥哥,你喜欢黄小花?”
  “我,我……“
  见刘成暄吞吞吐吐的模样,初言心里也已经全然明白。丝毫没有犹豫,转身就跑。
  “言言。”刘成暄喊着,却没有追上去。就算追上去,他又能说什么呢?
  等跑到那片葵花地,已经是气喘吁吁。顾不得顺气,使劲扯起一棵葵花,狠狠地扔在地上。
  第二棵,第三棵……也不知是拔了几棵,白皙的手上已经满是血痕,裙子上、绣花鞋上全是泥土。
  “言言。”是宇文新。
  从书院出来,他便一直跟着初言,码头上的事情他是一清二楚。他开始以为初言只是拔几株葵花撒气,此刻见她越来越疯狂的动作,忍不住出来阻止。
  “不是说让我嫁给你吗?不是说要一辈子保护我吗?为什么出尔反尔?为什么?”
  被宇文新强行抱进怀里,初言终于失声痛哭。
  他是她的小哥哥,十岁那年冬天,他们明明拉过勾的。
  他说,等你长大以后就嫁给我,我天天在你身边,不让你生病,也不让你难过。
  她答应了,可是他为什么要反悔?
  “言言,”宇文新紧紧地抱住初言,不让她再挣扎,“还有我,我一直都在。”
  当年,刘成暄跑遍全城,买了最好的葵花种子。他去求先生,鼓动私塾里的学生种下这一片葵花。
  如今,满地狼藉。
  天已经完全黑下来了,初言还没回来。一家人都在大厅里等她,尤离终究是担心,喊了今日送初言去书院的马车夫来问话:“小姐是什么时候让你回来的?”
  “回夫人,小姐去了码头,然后就让小的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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