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绕床弄青梅》第40/78页
宇文新正准备说话,尤泽宇暗自对他摇头,“维辛王子盛情相邀,在下恭敬不如从命。”
“既然维辛王子想要热闹,”张昊天突然开口,“那不如再邀请两位美丽的姑娘。”
“哦?还有谁?”
张昊天回过头,对尤泽澜笑道:“尤姑娘,你和李姑娘不如一起上来吧。“
一群人呼啦啦地坐了一大桌,佳肴美酒陆陆续续地端上来。维辛王子准备让宇文棠挨着自己坐的,可宇文新和张昊天率先在他身侧坐下。他也不好明说,只得想方设法地跟宇文棠搭话。
宇文棠打心眼里讨厌维辛王子,但考虑到大殷和南越两国的邦交,也不好意思明显地表示出来,好在大部分话都被尤泽宇挡了去。
初言看了维辛王子一眼,对尤泽宇道:“大哥,古人说‘有朋自远方来,不亦说乎’,你诗学渊博,不如作诗一首表达对维辛王子的欢迎之意。”
“作诗?”维辛王子皱眉。他虽身为王子,但并没有读很多书,汉人作诗他听不听得懂还是个问题。可是,如果拒绝的话会不会显得自己浅薄无知呢?
见维辛王子迟疑不决,宇文新明白几分,可他也着实恼火维辛王子对姐姐的行径,便笑道:“维辛王子,作诗是我们大殷朝文人的习惯,是表达敬意的最好方式。”
“那好吧。”维辛王子道,“我听说你们大殷朝有个诗人,写完诗总会拿给隔壁的小孩子看,直到他们看懂了才行,你们文人就应该学学他。”
“维辛王子说得是。”尤泽宇笑道。
维辛王子暗自松了一口气。
尤泽宇开口道:“尔等漂洋过海,乃是大殷之荣。蛮做金丝美酒,夷似仍旧不够。”
汉人作诗也没那么难,维辛王子洋洋得意,自己一听就懂了,“好诗好诗,真是大大的好诗。”
尤泽宇一向儒雅,待人斯文有礼,今天能做出这样一首诗来,还真是……难为他了。
大哥刚说完的时候,尤泽澜就想笑,硬生生给憋下去了。此刻听维辛王子大声叫好,终于是憋不住,“噗嗤”笑出声来。这么明显的藏头诗,维辛王子居然还叫好,真是笑死她了。
维辛王子当然是不明白尤泽澜为什么发笑,问道:“尤姑娘,你为何这么开心?”
尤泽澜回过神来,赶紧闭了嘴,要是让维辛王子察觉出来那不就完蛋了,伸手拍了拍肩膀:“有只虫子飞进来落到我脖子上了,爬得我好痒。”
“原来是虫子。”张昊天似笑非笑地看着她,对身后的人吩咐道:“去把窗子关一下。”
席间,维辛王子各种明言暗示,连“棠姑娘若是去南越国定然会更加漂亮”这种话都说出来了。宇文棠只是装傻,全交给自己相公。尤泽宇顾全两国关系,千方百计地与他周旋,硬是让维辛公子半点便宜都没占到。
分别的时候,维辛王子颇为不舍。宇文棠可不管那么多,借着“肚子疼”的借口,连说再见的机会都没给他,径直上了马车。
“宇文兄,”张昊天笑道,“维辛王子就劳烦你护送回宫。天色已晚,行路不安全,我送两位姑娘回家。”
宇文新看了初言一眼,道:“那舍妹的安危就交给张兄了。”
维辛王子已经走远,尤泽澜总算是可以放声大笑:“哈哈……真是笑死我了。”
初言也是忍俊不禁。棠姐姐已为人妇,连孩子都有了,维辛王子却屡次出言冒犯。恐怕若不是因为他南越国王子的身份,宇文新早就好好教训他了。
宇文新!怎么又想到他?初言向前看去一眼,男子的背影已经有些模糊了。
“张公子。”分外娇媚的声音。
尤泽澜寻着声音看去,是一个浓妆女子。且不论装扮,光是以那言行,就不难判断出她的身份。
青楼女子还能出来接客?她纳闷了。
张昊天暗暗叫苦,笑得很牵强,“燕云姑娘,真巧。”
“不巧。”叫燕云的姑娘给张昊天抛了个媚眼,“你这几日都没来绮红楼,我是专门来找你的。可是费了好大一番力气,妈妈才准我出来的。”
张昊天远离她几步,“我这几日有事。”
“哎呦!”燕云娇叫一声,尤泽澜胳膊上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我们那地方什么人没有,我早就听滇南那边人说过了,张公子风流多情。怎么到燕云这,就不一样了呢?”
“张公子。”尤泽澜学着燕云的语调喊道,脸上是搞怪的笑意,“你有事就先忙,我跟初言会自己回去的。”
“哎,尤姑娘。”张昊天想追上去,却被贴上来的燕云拦住,只得一边躲藏一边大喊:“尤姑娘,你别误会,我根本就不认识她。”
尤泽澜拉着初言上马车,哈哈笑道:“活该。”
初言见她十分窃喜的模样,有点没想通。怎么觉得,张公子好像挺喜欢澜姐姐似的。
初言回到家,却并不想睡觉,点了灯去书房看书。宇文新今天没来,是不是因为要陪着维辛王子四处游玩?他送维辛王子回宫后,会不会来李府?
手里捧着书,脑子里却冒出关于宇文新的种种。这书,大概是看不下去了。初言起身,打开书房的门。
一身白袍的男子,正站在庭院中央。
月光温柔,洒满院子里的葵花。凉风习习,轻摇着葵花的叶子。不知名的虫子细声低语,似是怕惊吓到谁。
两人看着对方,都没有说话。
你站在那里,不同我说话;身边没有那个人,即使也没有我,可就是这样,我也等了很久。
作者有话要说:
☆、龙凤双胎
七夕节后的第三天,张昊天找到尤泽澜:“尤姑娘,我要回滇南了。”
尤泽澜斜了他一眼:“回去就回去,还专门跑来说干什么?”
张昊天笑,“尤姑娘没有什么要对我说的吗?比如说一路顺风。”
尤泽澜也笑:“你是世子,谁还敢打劫你不成。”
既然这样,张昊天翻身上马,“尤姑娘,后会有期。”
长鞭一甩,策马而去。
尤泽澜看着那扬起的尘土,转身回去。
直到不久后整理书房,一副画卷跌落在地,缓缓展开。看到画中的女子,她愣了好些时候。
离开了好几个月,总算是回来了。张昊天舒坦地往床上一躺,自己家的床都睡得舒服些。
“哥,”张宁君从外面跑进来,“你到长安,看到宇文新没有?”
“我说,”张昊天从床上坐起来,屈指弹她的额头,“你哥大老远的回来,你都不知道先问候一下,只记得宇文新那小子。”
“哥哥,好哥哥。“、”张宁君抱着张昊天的胳膊撒娇,“好哥哥,我错了,你就快告诉我吧。”
张昊天叹了口气,没好气道:“他能怎么样,还是老样子。”
“那你有没有把我绣的荷包交给他?”
“交了,亲手交到他手上的。”
“他有什么反应没有?有没有让你带给我什么话?”
“他让我转达两个字,谢谢。”
谢谢?就这么简单?张宁君气恼地跺脚,“他怎么可能只让你带这两个字回来,一定是你没听清楚。”
“我听得很清楚。”张昊天举手作发誓状,“他就让我跟你说,谢谢。”
“哼!该死的宇文新。”张宁君气道,“明年开春父王去长安的时候我一定要跟着去。”
张昊天仰天长叹,宇文新有什么好的,让他这个妹妹这么着迷,“我不在家的时候,家里没出什么事吧?”
“能出什么事?除了你那些姐姐妹妹的整天缠着我问你什么时候回来。哦,对了,父王让你去书房。”
父王?去书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