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绕床弄青梅》第39/78页


  “这……”柳先生有些拿不定主意,这件事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还真得权衡一下。
  韦瑶瑶见柳先生犹豫不决,便道:“先生,我们逐鹿书院对学生有严格的规则制度,为的就是培养品行兼优的人才。书院圣地,尤泽澜此举是对圣上重视逐鹿书院的亵渎;扰乱学堂秩序,可谓对先生不敬;抓虫子图谋不轨,可谓对同窗不仁,数罪并罚,应该逐出逐鹿书院。”
  逐出……逐鹿书院?就是抓个虫子吓唬你一下而已,你有必要说得这么严重吗?尤泽澜正准备还口,却听见从门外传来的声音:“韦姑娘好口才。”
  回头一看,怎么又是他?
  柳先生带着学生行礼:“见过世子。”
  张昊天展开手中的折扇,笑道:“没想到韦姑娘不但有倾城之貌,还如此能言善辩,在下真是佩服。”
  韦瑶瑶脸上的愤怒此刻已荡然无存,盈盈笑道:“世子过奖。”
  “切。”尤泽澜小声嘀咕,“一个虚伪造作,一个浪荡轻浮,还真是地造一双。”
  “柳先生,”张昊天微微俯首,“尤姑娘一向活泼,她抓虫子只是因为好玩,并没有什么恶意。在下就替尤姑娘向先生求个情,从轻处罚如何?”
  “这……”柳先生踌躇,向韦瑶瑶看去。
  没等韦瑶瑶开口,张昊天便笑道:“韦姑娘国色天香,想必胸襟也是无比宽广,自然不会把此等小事放在心上。是不是,韦姑娘?”
  白白地放过尤泽澜,韦瑶瑶当然心有不甘,但平南王世子亲自说情,她岂能不承,勉强笑道:“世子说得是。”
  “好了,”张昊天一合折扇,“既然这样,那柳先生就开始上课吧,在下还等着旁听呢。”
  众学生各归各位,张昊天在最后一排找了一个位置坐下。
  “水墨画的神韵在于水和墨,只要调配好水和墨的比例,处理好墨色浓淡之间的层次,作画时便可事半功倍,所以……”
  柳先生的话逐渐在耳边模糊,张昊天偏过头,看着隔着两个位置坐在斜对面靠窗的女子。她正在纸上画一只乌龟,乌龟的壳上写了“韦瑶瑶”三个字。
  清晨的阳光,有一种无关于炎热的温暖,女子柔顺的青丝在光芒中闪闪发亮。张昊天看见女子用纸挡着脸偷笑,也跟着笑了。
  笔尖轻动,洁白的宣纸上便出现一个简单的轮廓。
  “花漾,你看。”尤泽澜把自己刚才画的乌龟展开,嘻嘻笑道,“我画得好不好?”
  花漾一看,连忙把纸重新折起来,“你小心点,若是让韦瑶瑶知道了,她又要拿这个说事。”
  “我才不怕她呢。”尤泽澜撇撇嘴,“这天下之大,难道只有她一个人叫韦瑶瑶不成?”
  “不管怎么样,她都是我们的前辈,难道你真想被赶出逐鹿书院啊?”
  “我……哼!”
  “尤姑娘。”
  又是张昊天,真是阴魂不散。
  花漾行礼道:“见过世子。”
  “花漾姑娘不必多礼。”张昊天笑道,“刚刚我过来的时候听到柳先生在找你,好像是你的画有什么问题,你快去吧。”
  画有问题?花漾看了尤泽澜一眼,“那我先去找柳先生了。”
  “尤姑娘,我……”
  “哎,我说张昊天,”尤泽澜打断他的话,“我堂哥是西王府的世子,他整天可是忙得不见人影,你这个平南王府的世子倒是清闲得很呐。”
  张昊天笑道:“我自然是不能跟西王府的世子相比。”
  “那是,”尤泽澜把张昊天从头看到脚,下结论道,“就你这登徒子的模样,还敢跟我堂哥比?”
  登徒子?这……张昊天汗颜,把手中的画卷递过去,“尤姑娘,我有一幅画送给你。”
  画?尤泽澜狐疑地接过画卷,打开来。
  画中的女子用左手撑着脸颊,耳边散落下几缕发丝,正百无聊奈地斜靠在窗棂上。本是二八年少,可眉目间的慵懒无端端地添出一份妩媚。锦缎长裙曳地,裙尾有几处轻微褶皱,仿若清风拂过。
  那画中的女子,分明就是她。可自己,有他画得这般……灵动吗?
  “尤姑娘,你可喜欢?”
  眼前的男子目如朗星,正看着她笑,簪子束起的长发在风中飞扬。一身淡黄色的华服,衬出他世子的贵族气质。
  尤泽澜还从未认真打量过他,如今看来,倒有些风流倜傥的味道。
作者有话要说:  

  ☆、静然守候

  为什么今天觉得有些热?初言伸手端起旁边的茶盏,待递到嘴边才发现里面是空的。
  愣愣地出神。
  每次在书房看书,宇文新就会在旁边陪着,用扇子给她扇风;每次她想喝水,茶盏里也总是满的,而且水温刚刚好,不烫也不冰。
  今日他怎么没来?
  “言言,”尤离在窗外喊,“澜姐姐已经来了,你快换衣服。”
  刚入七月,书院就开始放假。今天是七夕节,初言和尤泽澜约好上街去看看。两个人在长安街上玩了一转,最后落脚到锦绣楼。花漾穿着小伙计的衣服跑过来:“澜姐、初言,你们怎么来了”
  “我们为什么不能来?”尤泽澜笑道,“怎么样,你在这里还好吧?累不累?”
  花漾摇头,喜滋滋道:“不累,一点都不累,李老板很照顾我。”
  “李老板,李老板,那你要是看见我姑爹喊什么?老李老板,还是李老老板?”
  花漾被尤泽澜绕口令似的话弄昏了头,愣头愣脑道:“我还没见过初言的爹呢。”
  “澜儿,”李初项走过来,“你又在戏弄花漾。”
  “我哪有戏弄她?”尤泽澜大叫,“阿项,你到底是不是我哥?花漾才来了多久你就这么护着她。”
  “没有。”花漾低声辩解道,小脸涨得通红,“李老板是好人。”
  “哈哈……”尤泽澜见花漾窘迫的样子,乐得大笑,“我就那么随便一说,你看你。”
  “好了。”李初项拦到,“大哥和大嫂也在上面,你们快去吧。”
  大哥和嫂嫂也在?初言很高兴,她也有好多天没去锦绣山庄了,嫂嫂的肚子肯定又大了许多。
  “走走。”尤泽澜拉着初言,刚跑到楼梯口,却瞥见走进来一群人。
  宇文新、张昊天,身后跟着几个下人,还有一个长相穿着都很奇怪的人。头上包着镶金边的白头巾,长筒袍子把整个身子都裹住了。肥头大耳,浓眉大眼,还有一圈络腮胡子。
  李初项迎上去,拱手行礼道:“恭迎南越国维辛王子。”
  维辛王子用有些生硬的汉语道:“西王世子说你这里是整个长安里最好的酒楼,把好吃的好喝的都端上来。”
  李初项俯首道:“请维辛王子上座,好酒好菜马上就来。”
  一群人要上楼,尤泽澜和初言忙退到一旁。尤泽宇扶着宇文棠正准备下楼,见状也退到一边。维辛王子路过宇文棠身边的时候多看了几眼,最后停下脚步:“都说长安城的美女多,我今日在街上逛了一天一个都没见着,现在总算是看到一个。”
  宇文棠已有七个多月的身孕,可身形却丝毫不显臃肿。脸上的皮肤细腻光滑,吹弹可破;她的五官本就生得好看,如今怀了孩子更多出一种圣母般的光华。
  宇文棠的美丽众所周知,可维辛王子这般说来,却显得异常轻薄。尤泽宇不动声色地上前一步,拦在宇文棠身前,“维辛王子请上座。”
  维辛王子惊讶,“你认识我?”
  尤泽宇笑道:“西王府的世子,是在下的堂弟。数日之前,在下已听说南越国遣派外交使节到访长安。”
  “既然这样,那不如跟我们一起再去坐坐,人多热闹。”维辛王子是对尤泽宇在说,可眼神却时不时地瞟向他身后的宇文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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