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绕床弄青梅》第43/78页


  提亲?
  初言有点跟不上宇文新的思绪,她今日才发现自己对他的心意,还没有很确定。而且宇文新是世子,想要娶谁也是要先给皇上递折子的。
  可是,大概是被他欢喜的情绪感染了,初言竟神使鬼差地点头:“好。”
  这一夜,初言自是没怎么睡好。到第二天早上醒来,心里隐隐有些期待。
  以前,她一直以为自己将来要嫁的人是刘成暄。自那以后,她想一辈子就陪在爹娘身边,谁都不嫁。那么,是什么时候开始对宇文新动情的呢?
  是他总费尽心机找来她爱看的书,是他常来书房陪她一起看书,是每次吃饭他都仔细留意着她的口味,还是在手边那一杯热茶的时间里?
  她不糊涂,她知道宇文新早就喜欢着自己。她一直没有给他回应,因为她觉得她的心在那天的码头上就已经死了。她想要过的,是一直陪伴着爹娘的生活,与爱情无关。
  他到底是用了什么法子,那么轻而易举地就走进了她的心里,让那颗心又重新活起来?
  初言兀自发笑,看向窗外,今日的天空都似乎格外的蓝。
  她从来都没有想到,那条她以为轻而易举的路,宇文新走了几乎七年的时间。
  从清晨到正午,到日头西斜的黄昏,初言一直坐在书房里,等着宇文新。直到夜幕笼罩住整个长安城,她才确定宇文新是不会来了。
  就算大舅今日在早朝上就向元帝提及宇文新的婚事,那也要等些时候才有定论。初言这样安慰自己,但心里总有些失落。就算是这样,他为什么不来告诉自己一声?
  因为书院只休假两天,所以第二日初言打算去西王府看看。这实在是不像她会做出的事情,可就是发生了。
  初言没有进去,站在门外犹豫不决的时候,碰到正往外走的古乘风。
  “古侍卫,”初言叫住他,“宇文哥哥在府中吗?”
  古乘风上前行了礼,答道:“平南王入朝,这几日王爷跟世子都在皇宫,昨天世子被太子留在宫中现在还未回来。卑职正要进宫,初言姑娘可有什么话让卑职带去?”
  “我没什么话要带的。”初言摇头,“多谢古侍卫。”
  原来是被太子留在宫里了。太子跟宇文哥哥一向交好,时常拉着他去打猎。真不知道自己在担心什么,初言自嘲地笑了笑。
  时间还早,初言决定去书斋看看。每次她说想看什么书,宇文新总会帮她找到,她已经很久没有去过书斋买书了。路过书斋旁的茶摊,她听到有人在谈论平南王。
  “长安城里最近也没什么大事,就是平南王带着王妃和郡主来了,听说要和西王府相接秦晋之好。”
  “平南王和西王?你没搞错吧?”
  “我这‘包打听’的名号可不是随便来的。有人都在隐山寺看见西王世子和宁君郡主了,真是郎才女貌羡煞旁人。”
  书房的门已经被敲了很久。
  “世子,奴婢都跟您说过了,小姐不在书房。”
  “那言言去哪了?”
  “奴婢也不知道。”
  声音渐消,初言从书架后走出来。
  她不想见宇文新,明明都已经和郡主谈婚论嫁了,为何还要说出向李府提亲的话?难道他以为,她会嫁给一个已经娶过妻的人?
  尤离走进书房,初言正看着锦鲤发呆,“言言,怎么晚饭都没出来吃?”
  初言给娘亲搬了凳子,自己也在旁边坐下,“我肚子不饿,不想吃。”
  尤离握住初言的手,问道:“今日新儿一出宫就来找你,你怎么也不见他?”
  “我不想见他。”小女儿的语气,又恼怒又委屈。
  尤离笑道:“昨日在御花园,宁君郡主请求元帝给她和新儿赐婚,新儿当场就拒绝了。”
  拒绝了?初言抬起头,娘亲怎么突然跟她说这些?
  “元帝既想用宁君郡主牵制平南王,又害怕平南王跟西王结成一派,所以他对这件事情的态度暧昧不清。平南王大概也没想到自己闺女会闹出这么一场戏来,可新儿当众拒绝肯定让他的面子上不好看。”
  “娘……”
  “言言,”尤离道,“你相不相信新儿?”
  初言不明白娘亲的意思,“娘亲想跟言言说什么?”
  “新儿前面有元帝,有平南王,还有宁君郡主,要调解各方势力,已经走得很艰难了。你若还跟他生气,那他岂不是腹背受敌?要是你相信新儿,就不应该让他一人孤军奋战。”
  娘亲说得对,感情是两个人的事情,她不应该让他一个人去面对。之前她以为宇文新会娶宁君郡主,所以才那么生气,可原来他已经拒绝了。那现在她要跟他一起,一起捍卫那刚刚破土而出的爱情。
作者有话要说:  

  ☆、智斗情敌

  宇文新到处找初言,他甚至去过码头,可连初言的影子都没有看到。他知道初言肯定是生气了,生气他失约。即使她在家,也是不愿意见他的。
  第二天一大早他就在李府门口等着,他一定要见到初言,一定要跟她解释清楚。好不容易初言才接受他,说什么他都不会放手。
  张宁君牵着马,站在李府门口,一脸的不耐,“宇文新,你说要送谁去书院。人呢?怎么连个人影都没有?我就知道你是在找借口避着我。”
  “宇文哥哥。”
  初言从大门里走出来。每次宇文新都会送她去书院,今日肯定不例外。
  “言言。”宇文新欣喜万分,赶忙跑到初言身边,接过她手中的书袋,“我昨日……”
  “宇文哥哥不用说了。”初言对着他微微一笑,低声道,“我娘都告诉我了。”
  初言说话的时候稍微侧了头,跟宇文新距离很近。张宁君气呼呼地喊道:“宇文新,她是谁?”
  在滇南的时候,宇文新对她不理不睬;现在在长安,是对她客气有加,从未表现出如此的好感来。
  初言走到张宁君跟前,屈膝行礼:“见过宁君郡主。”
  宇文新向张宁君介绍:“这是李初言,是我的表妹。”说罢,也不等张宁君答话,对初言道:“言言快上马车,我们去接澜儿跟花漾。”
  “宇文哥哥,”初言拉住宇文新的衣袖,“今日我不想坐马车,我要跟你一起骑马。”
  宇文新很意外,几乎是受宠若惊,“好,那你就跟我骑同一匹马。”
  张宁君骑着马跟在后面,看着前方耳鬓厮磨的两人,气得直甩手中的鞭子。
  尤泽澜掀开车窗布帘,把张宁君气急败坏的模样全看在眼里。她放下帘子,“嘿嘿”直笑:“那个李初言,耍起手段来,还真是气死人不偿命。”
  “澜姐,”花漾好奇地问道,“你在说什么?”
  尤泽澜神秘兮兮道:“我告诉你啊,李初言跟她的情敌宣战了。不过,我看那郡主最后只能灰溜溜地回滇南去,真是有其哥必有其妹。”
  有其哥必有其妹?花漾思索,这是哪个圣人说,怎么没有读过?
  宇文新刚把初言她们送到逐鹿书院,张宁君便嚷着要走:“太子说了,今天让我们一起去打猎。”
  初言替宇文新穿上披风,“宇文哥哥,现在天气还没有完全转暖,你要注意不能受寒。”
  宇文新好像还没有从初言异常的举动中反应过来,匆促地点头:“嗯,我会的。”
  马车已经走远,尤泽澜追上初言,挤眉弄眼道:“李初言,真有你的。”
  初言低头,“澜姐姐在说什么?我听不懂。”
  “切,还跟我装。”
  因为刚开学不久,所以功课没有很多。晚上吃完饭,初言正准备去藏书阁,却被花漾叫住。花漾确定四下无人后才把手里的东西塞给初言:“这是有人让我交给你的。”
  初言展开,认得上面的字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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