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绕床弄青梅》第50/78页
回去?可回去之前至少也得把堂哥救出来。尤泽澜开口问道:“关我的那个监牢里好像没有我堂哥,你们把他关在哪了?”
这样说的意思是,她还是想回去的。张昊天的眸子暗了一分,“就跟我在一起,不行吗?”
尤泽澜低下头,不知该怎么回答。若是以前,或许还可以;可是现在,怎么可能跟你在一起?
张昊天拉过她的手,笑道:“不要想这些烦心事了,至少现在,留在我身边,嗯?”
尤泽澜点头。
作者有话要说:
☆、夜入凡城
不过多会儿,婉官就又来了,手里拿着一套衣服,笑道:“妹妹,大夫正在外面候着,热水已经给你准备好了,房间也让人收拾了,就在世子隔壁。“
隔壁?这房间的隔音效果好不好啊?尤泽澜在思量这个问题。
“张公子。”
无数……娇媚……的声音传来,一大群颜色各异的姑娘争先恐后地涌进,尤泽澜毫不留情地被挤了出来。
穿红衫子的姑娘哭道:“张公子,我们千里迢迢从滇南跟到这里,在城外求了好多天,王妃才准我们进来。”
穿黄衫子的姑娘哭道:“张公子,你一声不响地就走了,可害得我们好苦。”
穿绿衫子的姑娘哭道:“张公子,你不是最喜欢听我弹琴吗,我把琴带来了,以后每天都弹给你听。”
……
尤泽澜看着眼前哭倒一片的姑娘,对婉官问道:“她们,都是张昊天的旧识?”
婉官站在那里,笑也不是不笑也不是,讪讪地点头:“世子性子好,姑娘们都喜欢。”
而在门外,张宁君问道:“母妃,您不是一向都不喜欢哥哥跟那些莺莺燕燕来往的吗,怎么今日倒把她们放进来了?”
王妃冷笑:“你哥哥不可能跟那丫头在一起,母妃自然要想办法应付。”
真没意思。张宁君撇撇嘴,转身要走。
“站住。”王妃喝道,“又要去看宇文新?母妃可听说,自从他被抓回来,你每日都要去看他。”
“哪有。”张宁君小声辩解,“我只是随便去转转。”
“没有就好。你哥哥跟尤泽澜不可能,你跟宇文新也不能在一起。”
郊外的夜都特别黑,放眼望去,除了军营里的灯火,远处都是黑茫茫的一片,什么都看不到。
李初项已经带回消息,张昊天确实已经不在那儿了,连尤泽澜都不见踪影。众人都怀疑她被一起带进凡城,但平南王那边一点动静都没有,西王只得让长安城里的官兵加紧搜罗。
初言坐在离军营不远的草地上,把头埋入膝盖间。因为她的疏忽,不但害了澜姐姐,还害了宇文哥哥。
“言言,”尤离走进,在初言身边坐下,“怎么一个人在这?”
“娘,”初言抬起头,大大的眸子里滚动着晶莹的泪珠,“我担心澜姐姐和宇文哥哥。”
尤离安慰道:“大舅舅派去凡城的密探正在全力打探新儿被关在什么地方,只要把地方找出来,后面的事情就好办了。至于你澜姐姐,的确是极有可能被带去了凡城,但按你所说,平南王世子应该是会护着她的。”
“可是……如果不是我一时大意,澜姐姐就不会被带走,宇文哥哥也能救出来。”
尤离笑道:“你才多大啊,怎么会懂得战场上的阴谋权术。再说,吃一堑长一智,现在不是后悔的时候。”
“嗯。”初言点头,“我听说今天又抓了几个战俘。”
“对,古侍卫正在审问呢,也不知他们中间有没有人知道新儿被关在哪里。”
夜阑人静,一个帐篷里关着几个士兵。从他们的军服和手脚捆绑的粗绳,不难看出就是今日抓来的战俘。
一个黑布蒙面的黑衣人闪进帐篷,亮闪闪的匕首架在其中一个人的脖子上:“把衣服脱下来。”
声音很清脆,一听就是女子。
“大哥,”那战俘苦着脸道,“我的手和脚都被绑着,你让我怎么脱?”
女子四处看了一圈,在角落寻得一根大木头,干脆利落地把那战俘敲晕,脱下他的衣服又重新把他绑牢。
凡城城门外,巡逻的士兵来来回回,城墙上站满身穿铠甲的将士。
一对巡逻士兵走过,从石头后面冒出一个跟他们穿得一模一样的小兵,悄无声息地跟在队伍的最后面。前面的士兵察觉出来,转过头笑道:“你小子倒是会躲,要交班了才知道回来。”
那人神情一愣,继而支支吾吾地应着。月光映着他的侧脸,明眸皓齿,赫然就是李初言。
两队巡逻的士兵交班,初言趁机溜进城内。她在爹爹手中看过凡城的地形图,知道平南王住的别院在什么地方。
她低着头,尽量不引人注目。虽然城内尤重兵把守,但一向最危险的地方也是最安全的地方。出来的都是巡逻的守卫,各自都有任务也没精力管别人,况且有身上这套一模一样的军服作掩护。
有惊无险地溜进平南王所居住的别院,这里的守卫更加森严,所以初言专挑有石头有树木的地方瞄着腰走。
“你走快点,厨房的汤都做好半天了。郡主这几天的心情特别不好,你若是把汤晾冷了,她不扒了你的皮才怪。”
“姐姐,不是我不想快,是我这肚子不争气。哎呦哎呦,我又要拉了。”
“那你快点,婉官姐姐让我去给今天那位姑娘准备胭脂水粉。你解决好了就赶快去厨房,要跑着去,听见没有。”
“听见了听见了。”
一个丫鬟捂着肚子飞快地向初言的方向跑来,初言慌忙向旁边躲。
“哎呦,不行了,跑不去茅房了,就在这里解决……”
话还没有说完,人就倒在地上。初言扔了手中拿着的棍子,在心里说了句对不起。
月光流转,叶子在风中低语,刚好掩盖了石后窸窸窣窣的声音。
一身丫鬟打扮的初言从石头后面钻出来,低着头跑去厨房。穿大红衫子的大娘嗓门特别大:“现在才来,待会郡主怪罪下来,还以为是我们伙房干活不利索。端了汤,快去。”
初言唯唯诺诺地道歉,端着汤敲开张宁君的房门。
张宁君正坐在桌边,呆呆地看着手中白色的披风,她的声音也显得格外忧伤:“把汤放在桌上吧。”
初言把汤碗轻轻地放上桌。
袖子里滑出匕首,寒光一闪,抵上张宁君白净的脖颈,“宇文新在哪?”
张宁君听出声音,冷笑着把手里的披风放到桌上,“是你。”
初言又把匕首逼近了半寸:“快说,宇文新在哪?”
“他不在这里。”宁君没有丝毫惧怕,仿若是与好友在谈笑风生,“他已经走了。”
走了?怎么会?
“你不要妄想骗我,再不说,信不信我杀了你?”
张宁君冷哼一声:“以前见你弱不禁风的模样,还以为你真是个柔弱的大家闺秀呢。原来也不过如此,我看宇文新是爱错人了。”
“没时间跟你废话。”初言道,“快说,平南王把宇文新关在哪。”
“我已经说过了,宇文新已经走了。现在你的刀架在我的脖子上,我还能拿我自己的性命开玩笑不成。”
初言还想说什么,突然有人敲门,心中一惊,神色已是几变。她若是落在平南王手里,那平南王岂不是又多了一个筹码。幸好,她带了匕首。
张宁君看了初言一眼,脸上带着莫名其妙的笑意:“有什么事?”
门外的人说:“郡主,西王世子逃脱,属下现在还未找到他的踪迹,还请郡主注意安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