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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得了哲哲的玉口金言指点,我服软的又跪下行了大礼,“谢姐姐,卓雅告退。”匆匆的跟着哲哲宫中的嬷嬷等候皇太极的召见。
  我第一次走进皇家最神秘又庄重的殿堂,宴请的凤翔殿彰显的是皇家贵气与包容,而南书房却是庄重内敛的令人肃穆。我如履薄冰般踏进这间只有皇太极一人的屋子,行礼请安的声音怯怯的,仿佛做错什么事等待责罚。爱夹答列皇太极依旧看着手中的折子,时间就像透过窗棂格散进来的阳光照射下的空气粒子,流淌着的寂静,他没叫起,我一直保持着行礼的姿势半蹲着,抿着嘴艰难的保持平衡。
  半响,他威严的嗓音响起,“起来吧。”
  深邃不见底的眼眸看向我,感到压力巨大,我努力的克制内心的害怕,四十多岁的皇太极正值骁勇壮年,身上彰显权力地位的磅礴气势。
  “乌仁卓雅,你见朕如果是为小十五求情,朕会罚的更甚。”
  我还没开口就知道我要做什么,我冷哼了一声,难道他们就是要逼我承认是我将自个儿的陪嫁丫头送到自个儿男人床上。
  “你哼什么?”皇太极索性将手里的折子扔在楠木桌上。
  我深呼了口气,高高的扬起脖子,不屑的道“皇上既然知道臣妇要来,为什么还肯见臣妇?难不成皇上以为臣妇是来献舞唱曲儿的?”
  “朕喜欢你的曲儿,只可惜你不愿跳给朕看,不是么?”皇太极一语戳穿了我那几次的把戏,他眼中却含着丝丝的宠溺。
  我以为我看错了,不可置信的睁大了眼睛,“皇上您……?”
  皇太极从高高在上的台阶上走下来,立在我面前,一双眼睛像夏夜晴空中的星星那样晶莹,像秋天小溪流水那样清澈,没了往日藏锋卧锐的机警、睿智,像恋爱中的男子,他轻轻撩起我额前的碎发塞进耳侧,宠爱的动作神情令我尴尬的脸颊发烫又不敢随意避开,天子啊,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天子,我虽不是金钱权势崇拜者却也抵挡不住这种诱huò,双手死攥着两侧的袍子,低着头。
  轻轻他叹了口气,“你可愿留在这儿?”
  我抬起头,看着他背对着我的明黄身影,他不愿面对着我是因为他心中早已有答案,我复又垂下头,小声地泱泱,“皇上能许臣妇什么,元后还是首妃,臣妇只愿学宸妃娘娘,做那回首便能相望的人儿。”
  清脆的声音绕着高song的盘龙柱飘散在袅袅的香炉升烟中。我扬着脖子,望着高高在上的皇太极,知道自己无法撼动他,只求他能念在与海兰珠的情意放过我和多铎。
  “蓼彼萧斯,零露湑兮。既见君子,我心写兮。燕笑语兮,是以有誉处兮。蓼彼萧斯,零露瀼瀼。既见君子,为龙为光。其德不爽,寿考不忘。蓼彼萧斯,零露泥泥。既见君子,孔燕岂弟。宜兄宜弟,令德寿岂。蓼彼萧斯,零露浓浓。既见君子,鞗革忡忡。和鸾雍雍,万福攸同。”这是赞美帝王的,希望他能听出我的意思,见皇太极若有所思的背着手望向窗外,我安心的自嘲一笑,“皇上,容卓雅造次,皇上既知卓雅心意,容卓雅唱个曲儿,曲终人散。”
  “好个曲终人散,好,你唱吧。”皇太极爽快的应下,高涨的兴致下难掩一丝失落,他那双鹰眼般尖利的眼神灼灼其华,追逐着殿下我矮小的身影。
  我找了一个开旷些的位置,沉默了片刻
  “还没好好地感受,雪花绽放的气候,我们一起颤抖,会更明白,什么是温柔;还没跟你牵着手,走过荒芜的沙丘,可能从此以后,学会珍惜,天长和地久;有时候、有时候,我会相信一切有尽头,相聚离开,都有时候,没有什么会永垂不朽,可是我,有时候,宁愿选择留恋不放手,等到风景都看透,也许你会陪我,看细水长流;还没为你把红豆,熬成缠绵的伤口,然后一起分享,会更明白,相思的哀愁;还没好好地感受,醒著亲吻的温柔,可能在我左右,你才追求,孤独的自由;有时候、有时候,我会相信一切有尽头,相聚离开,都有时候,没有什么会永垂不朽,可是我,有时候,宁愿选择留恋不放手,等到风景都看透,也许你会陪我,看细水长流。”
  我断了皇太极纳我的心思,却没能解救多铎。
  崇德四年五月,皇太极召诸王大臣历数多铎懒散贪玩、表现消极之罪,为了这些悖谬行为以及其他一些大小错误,数罪并罚,降亲王为贝勒,罚银万两,夺所属牛录三分之一给其兄多尔衮和阿济格,并不准许他参与议政,也不让他插手管理六部事务,这在当时非常重的处罚。
  当日,多铎下了朝一反常态直接进了瓜儿佳氏的屋子,我心里清楚,他定是信了我让庆宁侍寝,接下来的数月,他流连于内宅各房,唯独不来我这儿,我眨着眼睛,强咽下胸腔翻滚的苦水,抚摸着思琪的脸,我有一双儿女,有他们就好。
  < ......

☆、第一百一十四章 血脉亲情

  继福晋斗法,第一百一十四章 血脉亲情
  “没事就闭了府门,说我身子不适,能推了就推掉。爱夹答列”我若无其事的逗着思琪淡然的道,她胖嘟嘟的腮,咧开粉嫩的牙床冲着我“咯咯”的笑。
  “额娘……额娘,您又不舒服了么,我找大夫给您瞧瞧。”多尼不知从哪里钻出来,硬挤进我怀里,他眨着黑白分明的大眼睛,睫毛长长密密,柔软地覆盖在眼睑上,不时随着眼睑的启合微微眨动,“额娘,阿玛给我补礼物了,您不好奇是什么么?”
  “补什么礼物?”我一时没反应过来,爱昵的摸着他脑后的小辫子,虽然我不常与他亲近多尼却黏我黏的紧。
  多尼大摇大摆的走近下人身边拿过一样东西,头昂得老高老高的,一副得意洋洋的样子,扬起来给我看,是一柄金烧蓝镶钻石宝石绒鞘匕首。多尼见我眼露好奇很是得意,神秘兮兮的附在我耳边,“阿玛说战事紧急没法回来给我庆生,但是礼物早就备下的。”心爱的用手抚弄上面的丝绒,他低头专注的神情似极了多铎,薄唇薄情,我呆望着怀里这个肖似多铎的小男人,几乎泫然落泪。
  “额娘、额娘,你怎么了?”多尼见我眼眶微红,连忙问。“阿玛说自个儿犯了错被皇伯伯罚,所以没法回来给儿子庆生,额娘不用担心阿玛不疼儿子。”
  “额娘没事,你乖乖的就好。跟奶娘回去吧,额娘还有事儿。”看着多尼就像看见多铎,那种椎心刺骨的痛,我宁愿让沉寂麻木着自己的心。我推开多尼,想要起身离开他。
  “额娘……”多尼从后揽住我的大腿,“额娘不喜欢多尼了?”趁着我转身一头扎进我怀里,用那小脑袋蹭啊蹭的,活生生像一只撒娇的小猫。1我无奈又怜爱地看着他,多尼从我怀里抬起头,瘪着嫣红的小嘴,睁着水汪汪的大眼睛,那可怜的小模样让人心生不忍。“额娘,儿子最近都没见着阿玛,额娘带儿子去见阿玛吧。”见我愣着,搂上我的脖子,樱桃一样粉嫩的小嘴嘟起来,在我脸上响响地亲了一口,继续展开撒娇攻势。“额娘答应儿子吧?”
  我差点就要沦陷的时候,眼睛瞄到多尼紧紧拿着不松手的匕首,“那你匕首从哪里来的?”
  多尼怯怯的看着我,大眼睛眨呀眨的,“阿玛回来就给儿子了,只是阿玛说让儿子保密不叫旁的知道,儿子……儿子没忍住才拿出来……儿子有一个多月没见着阿玛了。”
  多铎心里还是有多尼的,我摸着多尼流光的脑门,要是多尼没了多铎的疼爱日后如何在这内宅立足,他还是个不到三岁的孩子。真的只有三岁?我这个亲生额娘都诧异,难道是我现代人的灵魂作怪,他长的比同龄的孩子都高大,小小年纪鬼灵精怪的,现在他忽闪着毛茸茸的大眼睛,黑眸象一小撮火苗似地闪耀着狡黠,像是什么诡计得逞,我觉得后背凉凉的。忍不住他磨人,我点点头算是答应了,牵着他的小手往外宅的书房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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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多铎一身藏青色的袍子,在书房的宽敞处来回踱着步子,藏在箭袖中的手不停的拨转拇指上的扳指,多尼去了半个多时辰也不知道怎样。这两日探子查清楚,庆宁是哲哲放在乌仁卓雅身边的眼线,豪格别院那个跳舞的女人也是她,两人似乎串通好了暗算自己,看来乌仁卓雅自个儿也不知道吧。多铎不由得紧紧眉头,有些懊恼没有听信崔嬷嬷的话,还有哲哲的那番话,让他笃定乌仁卓雅将庆宁送到自个床上,不信任他能守着那句誓言。
  呵呵,乌仁卓雅不是懦弱无能的基真,是呵,她能强硬到看自个儿与旁的女人行欢,能倔强的昂着头对他不闻不问。猜忌、误会冷落了她多久,一年?哪一日不是思念将他的心填的满满的,蚀骨般狠狠啃噬着自己。那几晚,身下承欢的明明是旁的女人,他却喊着她的名字。想到多尼,还有刚出生的女儿,多铎脸部线条变得柔和,溢满了父爱,她又为他生了女儿,思琪,他不敢去想乌仁卓雅写在纸上的那两个字,她是在想他么,胸口的欣喜又被庞大的愧疚压下去。当多铎拖着沉重的双脚走向门口时,眺望到廊下远远的一大一小两个人影时才回过神来,乌仁卓雅真的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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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曲折游廊,阶下石子漫成甬路,我沉默的由多尼拽着缓步前行,想到即将见到的那人,紧张到手心浸出汗来,不知所措的将视线投到廊下的池水上,落花愈多其水愈清溶溶荡荡,曲折萦迂,池边两行垂柳,杂着桃杏,遮天蔽日,真无一丝尘土。游廊尽头,广阔的庭院前我停了脚步,多少次期望落空,我该放弃的,他不会期盼见到我的。
  蓦然抬起头,不敢置信的瞪视着面前朝思暮想的身影,深怕只是自己的幻觉,只要一触碰马上就会消失无踪。
  “额娘、额娘,阿玛在等我们呢,快点啊。”
  多尼瞧见多铎翘盼的立在屋前的身影突然兴奋起来,拉着我奔向多铎。而我此时,思念他的心扭转抽痛至不能自己,一年来强抑下的泪水终于决堤,狂肆的爬满脸,任由多尼拉我走近他,呆望着这个熟悉挚爱的男人。
  “额娘、额娘,你怎么又哭了,阿玛说额娘违背了约定,额娘肯定是做了错事才被阿玛罚的。”
  多尼絮絮叨叨的,肉乎乎的小手拉着我的衣襟想擦我颊上的泪水,多铎轻轻的走近我,小心翼翼的伸手抹去我脸上的泪痕,心疼至极。
  “别哭。”多铎见我哭的如同洪水泛滥,揽我入怀连忙出声。“好了,别哭了,卓雅,我?八哥将旗下牛录归还与我……”多铎没有往下解释,沉默的脸上看不到任何表情,只有眼眸深处隐隐有一丝歉意。
  皇太极也不过儆戒性的惩罚多铎,恐是做给我看的吧。
  “思琪……”他轻轻的在我耳边吹气,我回神听见树荫下的凉风送来那两个字。原来他懂的。
  衣料上熟悉的味道,熟悉的怀抱,我虚软的伏在他肩头呜呜哭的泣不成声,流动的空气也被凝固,连多尼也被我哭的伤心起来,多铎一只手揽住我的腰,一只抚在多尼头上,三人定格成一副画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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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五章 接踵而至

  继福晋斗法,第一百一十五章 接踵而至
  “多尼,给你额娘说说阿玛给你安排的功课。爱夹答列”多铎神情轻松的吹着茶盏中的茶水,打破尴尬的先开口。
  我的一场痛哭似乎结束了之前的冷战,有些好笑自己的脾气,冷落了我一年,睡了N多个女人,没有任何解释,见到他一脸柔情我就双手缴械投诚,还真是好糊弄,既然找了台阶,我何不顺水推舟,只要他还爱我就好。
  这个叛徒,我白楞了一眼多尼,大概猜到他们父子两人合计好的,戳准了我心软的死穴,轻声接过话,“阿玛给你请了先生?”
  “嗯!”多尼应着从椅子上跳下来,我心疼的忙过去扶他,三岁充其量上个幼儿园小班,这可好先请家教了,难免嗔怪起来。
  “他才多大的孩子,转过年吧。”我蹲下身,拍去多尼袍角的尘土,用帕子轻轻擦去他额头的汗水。“不可鲁莽,伤着自己谁会疼。”
  “额娘会心疼。”多尼露着雪白的牙齿,呵呵的笑着,见我与他平行,忍不住嘟起粉嫩的小嘴,在我脸上响响地亲了一口,“额娘好香啊。”
  “臭小子,额娘能随便乱亲。”多铎红着眼睛扑过来,大手一拎将多尼从我身边甩开。
  多尼绕了一个圈,绕到我背后,撒娇的爬在我背上,不示弱的反驳,“儿子喜欢额娘,你要亲去找你额娘。1”
  “多尼,给阿玛站过来。”多铎无话可驳,只能亮出父亲的身份。
  “不去。儿子喜欢挨着额娘。”
  “你过不过来。”
  看着一大一小较劲的两人,我差点偷笑出声来,冲淡了数月的郁郁寡欢。多尼得意的给多铎使了个眼,突然嚷道要去方便,吱遛的跑的没影,顺带还闭了门。
  气氛瞬间变得尴尬起来,一年不长却令彼此变的陌生,我手足无措的撩了撩耳垂,又换了个姿势,总是想回避多铎直视的眼神。突然温暖从背后慢慢的包围过来,耳畔传来他的声音,有点低哑的,“雅儿,你是我多铎唯一的妻子,一生一世一双人我会做到的,相信我。”他用了“我”,他低头称“我”。
  我想将庆宁的事解释给他听,不要那些误会间隙在我们中间,“我没有……”
  才张口就听到髙临的声音,“主子,福晋在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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