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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找我?我轻轻推开多铎的怀抱,起身应道,“进来吧。”
  髙临哈着腰进来行了礼,仰头看看我又看了看多铎,迟疑了片刻才道,“瓜尔佳庶福晋晕倒了,奴才请了大夫说是有一个多月的身孕,刚刚良格格也……”不等髙临回禀完,我愤怒的推开他就冲向门口。
  “卓雅,卓雅……”多铎一把抓住我,双手收紧,不让我挣脱开,执意抱我进去。
  “放开我!”我几近失控的大叫,微尖的指甲深深嵌入多铎的手臂,希望他会因为痛而放开我。但多铎依然紧紧抱住我,不发一言地直直朝书房的内室走。彼此僵持了好一会儿,我终于放弃了挣扎,瘫软在他的怀抱中,而一滴泪水终究忍不住滑落。“这就是你说的一生一世一双人?”我的声音好轻好轻,细如蚊蚋如游丝,旁的女人我可以装作视而不见,孩子呢,就像人证摆在你面前不想承认也必须去认,多么嘲讽。胸口那道原本已忽略的伤痕又被生生撕裂,我要拿什么来愈合。
  “我说过,只要你愿意,我不会再反对……这样也好,我不能再生育,就让她们为爷开枝散叶吧。”我垂下头,不敢让多铎看见我眼底的伤痛与不舍,我决定放手,为了那句誓言何必苦苦相逼。擦去泪痕,我扬着头不让眼眶中的泪水溢出,从今往后,我会做好那个他回首就能望见的那人,只是望见。
  多铎眼底赤/裸裸的痛楚已经虚弱的失去了往常的热度与威胁性,意气风发的他憔悴了不少,凹陷的眼窝、瘦削的面颊,让我心疼不已。我忍不住抚上他的脸颊,眼眶里的泪水打着转,垫着脚尖在他下巴落下一吻,松手间泪还是落下来,抽身想要离开。
  “雅儿?那只是血脉,多尼和思琪才是我的孩子,他们不会威胁到多尼的地位,我的爵位只能是多尼的。”多铎有些慌了手脚。
  顿住脚步,脸上扯出一丝笑容,原来他看中的是这个,我痛苦的闭上眼睛,“你知道我在乎是什么?”一双熟悉又温暖的大手轻覆上我不停颤抖的肩头,轻缓的动作仿佛不敢太接近,怕会将我碰碎。
  “那就不让她们生下来,除了我们的孩子谁的我都不要。”
  魔鬼么,可以如此温情的说出结束自己未出生孩子生命的话。“若是心中坦然你就不会在意她们的存在不是?”我不会让多铎背负杀子的恶名,既然到了这个世界一切由命吧,我挣脱多铎的牵制,悄然离开。
  多铎没有再开口,平静的眼神看不出究竟是伤痛还是解脱。他望着乌仁卓雅轻飘飘的身影,就像自己的幻觉,只要一触碰马上就会消失无踪,他不知道自个儿怎么了,偏生说了那样的话,为了她,那些又算什么。嘴唇又禁不住露出一抹邪性的笑容,他的乌仁卓雅,这才是他的乌仁卓雅。
  < ......

☆、第一百一十六章 分居两处

  继福晋斗法,第一百一十六章 分居两处
  午后,小邓子回禀,多铎搬去熙苑,我很快敛去面色的诧异,仿佛知道他会有此举,淡淡的吩咐了几句注意饮食的话,一副不想多言撵人的表情。1小邓子却呆立在厅下,频频用眼神意会阿茹娜,投去掷回的视线烦的我用手揉搓太阳穴,“还有什么就直说吧,熙苑离着一个多时辰的路程,紧着回去伺候你们主子。”
  “您也是咱们的主子呀!奴才在哪伺候都是一样。”小邓子嬉皮笑脸的,见我面色严肃忙撤了笑容,恭顺的垂下头。
  阿茹娜剜了他一眼,府里妾室有身子的消息已经传遍,这是我入府几年来妾室头一回有身孕,更彰显了我的独宠不再,她们怕惹了我心烦,小心翼翼回避着,轻声说道,“快入秋了,贝勒爷的厚衣裳还搁在您这儿,这不小邓子等着您发话呢?”
  这些年,多铎的衣食住行都是我一手/操办,似乎他也习惯了,连中衣、亵衣都不让其他女人插手,佟佳氏和伊尔根氏每季都会送来新制的中衣,不是多铎直接扔出去就是被我送与阿茹娜,的确我也够霸道的。
  我起身走到衣橱前,有两柜子是给多铎搁置衣裳用的,大多是我根据季节给他添置的新衣,每件我都亲手缝了标记。
  “都拿走吧,我这儿也搁不下了,记得给爷添衣物,饭食上多尽些心。”我默默的走开,有点要抛弃一切的架势,以后不要再顾这些事情,既然他有那么多小老婆何苦我多操心。
  “福晋?”小邓子欲言又止的跪倒在我脚边,可怜巴巴的。“主子这一年都没睡过一个囫囵觉,您就可怜可怜主子吧,您再这样与主子斗气,主子的身子可就垮了。爱夹答列”
  垮了么,我瞧着那匹种马精力充沛着呢,要是真的垮也是力竭精孱的垮,我顿顿步子抬腿出了内厅,我下定决心做那只相望的人。
  “福晋,福晋?您当真没瞧出来么?主子的身子真的再经不得折腾,您问问崔嬷嬷,主子的软甲可能再补?”小邓子见我渐行渐远,放高了声音哭腔喊道。
  “格格?”阿茹娜在身后拖住我的手臂,“您对贝勒爷不冷不热的,庶福晋格格又有了身子,您再不顾忌也要为小阿哥从长计算啊。”
  我单手推开阿茹娜,口气有些不耐烦,“你打发小邓子走,还有你,都退下,我想静一静。”脑袋乱乱的,今天发生的事情太过,一宗接着一宗,我分辨不过来,我又想逃了,我一个现代人干嘛将自己困在这个巴掌大的地方,老公有小三小四小五小六七八/九,我还要收拾他们纵欲的产物,那股烦躁真真儿像更年期的盗汗狂躁。“啊……”我冲进内厅,将桌上的茶盏、果盘一股脑的都挥到地上,弯腰脱掉鞋也扔了出去,幔帐、床帐、软垫通通被我扯掉,小几、墩子、花瓶、盆景凡是能搬动的都被我推到砸碎。
  阿茹娜被我突如其来的疯癫举动吓得失了魂,张着口手握成拳不知放在哪儿好,想要拦住我被小邓子制止,拉着她向边上靠靠。
  “发泄出来就好,发泄出来就好,这事儿摊都谁头上都受不得,何况咱们两位主子平日里感情好的如蜜里调油,熬过这回就不怕什么旁的了。”
  阿茹娜似懂非懂的点点头,又觉得小邓子哪里说的不对,一副反驳又反驳不上来的表情。
  当我将手中最后一件舍得砸碎的瓷瓶扔出去时,一个崩起的小碎渣刚巧飞到气喘吁吁赶到的髙临鼻尖上。
  “哎呦!”髙临惨叫一声,忙捂住鼻子,血珠顺着指缝淌下来。
  室内扫荡告一段落,躲在边角里的那两个人明显松了口气站出来瞧热闹。
  “高管家,你没事吧?”我问的心虚,微微扫了眼内室的狼藉,大福晋嫉妒庶福晋有孕的传言这会子快传进宫里了吧?一不做二不休,你们干乱嚼舌根子,我就敢帮你们把孩子提前生下来。
  髙临用衣袖捂住鼻子,声音听起来支支吾吾,“从**的几个丫头***怎么**?”
  “你说什么?”我瞪大凤眼。
  “从**的几个丫头***怎么**?”
  无语了,我罢手示意他将手从鼻子上拿开,髙临恭顺的抬起手,露出了被血染红的鼻子,那滑稽的模样让我想起了葛优,我强忍住没笑,小邓子在边上哈哈哈得捧着肚子笑起来。
  “好了,有什么事说吧。”
  髙临朝小邓子递了一记幽怨的眼神,恭敬的垂头对着我,“回福晋,熙苑的几个丫头被主子赶回府,您看怎么安排?”
  多铎谁伺候?我眼色一紧,神情黯淡下来,他真做真儿了。
  “熙苑还有几个人?怎么人叫赶回来了?”
  “主子说都是些不安分的,让福晋处置。熙苑留了几个婆子、侍卫,主子还说从福晋这儿要个叫‘小盈子’的过去伺候。”
  我盯着髙临的秃脑门,小盈子的名字好耳熟,可是我身边没有叫小盈子的,我任盈盈?小盈子?脸上一阵红一阵白,多铎这是挖坑让我跳,再过小半个月就是哲哲寿辰,脑筋一转,我沉声道,“知道了,捎话给爷,给皇后娘娘做完寿就让她过去。小邓子!”
  小邓子机敏的站出来,“奴才在。”
  “你拿了东西就走吧,免得你主子没人伺候。”
  “娜娜!”我边喊着边站起身,“叫人把内厅收拾了,高管家正好在这儿,缺什么补什么,直接去内库领。该干嘛干嘛去,别都在这儿杵着。”我恢复了往日的气势,一扫身上忧郁的雾霾。
  阿茹娜喜滋滋的答应着,笑靥与那两人对视。
  我出了院子直奔崔嬷嬷住的耳房,闯进屋,软甲正置在桌上,大块的血迹渍在上面,前胸后背的环扣几乎断裂,刀刃砍的道道斑驳,捧着软甲我呆住了。
  崔嬷嬷没想到我的到来,见我神情如此没有开口。
  “补不好了吧?补一件还不如重新制一件?”泪珠吧唧吧唧的落在软甲上,我心疼不已。
  < ......

☆、第一百一十七章 八子之殇

  继福晋斗法,第一百一十七章 八子之殇
  “贝勒爷的吃食上可有按我吩咐的,这几日将每日的雪梨银耳汤换成鸽子参汤,他伤了有一年了吧?入了秋他的腿疾又该犯了。1”我叹了口气将软甲轻轻放回桌上,“这次伤在什么位置,我瞧着前后都撕裂了。”
  崔嬷嬷一贯的浅笑柔声安慰道,“那些伤看着重其实都在面上。”她拎起软甲,指着下端被生生撕裂的位置,“听说腰上伤的重些,不过若不是软甲,贝勒爷今儿个?福晋心疼贝勒爷又何苦难为自个儿,您的心意贝勒爷何尝不知晓。”
  “你照我吩咐做就是,再重新制一件,这件……找布包了我拿走。”我背过身去,不敢再瞧软甲。
  “福晋要带回去?”
  我背对着崔嬷嬷点点头。
  “奴婢一会儿送过去就是,福晋只管吩咐。”
  我微微收敛自个儿的情绪,用帕子轻轻沾着眼角,“皇后娘娘寿辰的贺礼备的如何?时日不多了,别误了日子。”
  “两、三日后就能取回,不会误了日子。”
  我欣慰的点点头,迈开步子出了耳房。
  房前的一株桂树正开得浓烈,四周郁满了香气,碧蓝的天,红花绿叶,清新的空气,入口的尽是些无公害污染时令的瓜果蔬菜,连饮用的水都是每日清晨从山上接来的泉水,无一处不用其极,只有我这个来自工业社会的人才会倍加珍惜。爱夹答列旁人眼中我身份高贵地位尊宠,诞育嫡子嫡女,他日改天也必能子承父爵永享安逸,殊不知我要的什么?夫唱妇随子女承欢,做自己想做的事情不受束缚,简单快乐一辈子不是更好。我摘下一枝桂花,捻碎在手心,让蜜意充斥鼻腔,这一世,追逐逃避、再追逐再逃避,我看不清自个儿的心,我到底要什么,还是被这个时代蒙蔽了真心。
  抖净双手,我却步回望了一眼回廊那端,他又在追逐什么,名、利、钱、色?还是任由自己的心飘向何处逐去何方?想到他身上的伤,还有内宅的若干女人,胸腔又引起阵阵疼痛,轻咳了几声,正迎上迎面而来的阿茹娜。
  “格格,您去哪了?”阿茹娜的神色慌张,透着焦急。
  我看看她,定眼扫了她身后并没跟着人,院前空荡的时不时传了几声鸟叫。“怎么了?”我沉着声音问道。
  “宫里传来信儿,八阿哥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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